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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飛從紫蘭處得了母親送來的包袱,便回了房間。
回到房中,她打開包袱,發(fā)現(xiàn)是一身松江布做的藍色胡服,其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黃銅指環(huán),心中有些納罕,自己只是做書童,母親怎么會送胡服給自己呢?難道……
腦中忽而有一道靈光閃過,少爺曾經(jīng)說過,以后他們的騎射可能也是吳先生教,不過那得是少爺年滿七周歲以后的事情了,還有一年的光景呢,難道先生跟夫人說了要提前教他們。
嗯,是了,必是娘親早早地得了消息,便給他備下這身胡服,摸著那細密的針腳,想到娘親照顧小少爺那么忙還要抽時間給她做衣服,那個黃銅指環(huán)必定是個扳指,為的是防止她學(xué)射箭時弄傷了手指,看著母親給她準(zhǔn)備的東西,她覺得有陣陣暖流自心間劃過,有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啊。
她將衣服展開試了試,遂又收拾平整,疊好了放進衣柜里,既然是跟著少爺一起學(xué),府里一定也會給她備衣服的,這件就留著替換吧。
果然,及至晚間,茗硯給她拿來一個包袱,包袱里是一套寶藍色胡服,并一只小號的弓箭和一個裝滿羽箭的箭袋,茗硯對此很是羨慕,直感慨沒有她這樣的好福氣,可以跟著少爺學(xué)那么多的東西。
送走茗硯后,柳云飛拿著弓箭摩梭了半響,很是興奮,她從來只是在電視里才看過這玩意,沒想到有一天真的能夠?qū)W。
天熙朝皇族雖是漢人,但太祖卻是征戰(zhàn)四方,一生戎馬,軒轅無極常說,他有半輩子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因而皇族中人,公卿子弟都必須要學(xué)好騎射,他生平最討厭病病歪歪的書生,他說成日里病病歪歪地即使中了狀元也無余神為國效力,因而天熙早年富貴之家都極其看中族中子弟的弓馬功夫,然而兩百多年過去了,太祖皇帝早已作古,軒轅當(dāng)年的壯志也早已被聲色犬馬所替代。
迫于太祖以及其開國時建立并沿用至今的黑甲鐵騎的威名,天熙得享了兩百年的太平,除了七年多前北突厥王族的叛出,天熙幾乎無甚戰(zhàn)事,太平盛世,不管氏族還是寒門,出人頭地最好的第一選擇當(dāng)然是科舉啦,于是再不復(fù)當(dāng)年家家養(yǎng)馬人人學(xué)箭的盛況,騎射只是成為了眾人游樂時的小把戲,更何況南人尚文,在江南又多以搖櫓乘船為交通,吟詩作對為雅事,誰還學(xué)這武人的玩意兒。以至于后人有云:“天下無事,汝輩挽得兩石弓,不如識一丁字?!?p> 如今她得到了這個機會一定要跟先生好好地學(xué)出本事來,心里一高興便一口氣做了一百個仰臥起坐,八十個俯臥撐,然后美滋滋地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去上課,柳云飛和顧敏文二人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兩人擠眉弄眼,恨不得時間早點過去,快點吃完午飯好跟先生學(xué)射箭。結(jié)果,顧三少爺被罰抄《顏氏家訓(xùn)》,柳云飛被罰寫大字五十張,兩人氣得直翻白眼。好容易挨到下午,未初不到,兩人便急匆匆地跑到了外院習(xí)箭之處,準(zhǔn)備搶在先生前面等他。
誰知二人剛到,便看見先生手握一張大弓,拉得滿弦,正對著百步之外的靶子準(zhǔn)備射擊。
只聽“嗖”得一聲,那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向靶子飛竄而去,“噗!”一聲,那只箭盡然穿過靶心,生生地釘在了靶后的大樹上。
柳云飛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吳用,只覺得猶如神祗一般,那一刻她忽而想起一句詩“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不覺之中竟吟出聲來。
吳用聞言剎時轉(zhuǎn)過臉來,眼神像飛刀一般穿透了她,似要將她一下子看穿一般,那目光帶著敏銳的探究,全無殺意,卻使得她被釘在原地,不得動彈。只是瞬間,他的眼中又浮現(xiàn)了往日里常見的溫和笑意,仿佛剛剛那一瞬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一般。
“西北望,射天狼!”吳用重復(fù)了一遍柳云飛剛剛年的句子,撫掌道:“好意境!”緊接著他撫了撫云飛的額頂。
“愿意拜我為師嗎?”
柳云飛詫異:“你已然是我的先生了啊?!?p> “不,我說的是將我所學(xué)傾囊相授?!眳怯谜?,語氣不容置喙。
柳云飛斷然雙膝著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吳用泰然受之,待她脆生生地磕了三個響頭之后,吳用上前親自將她扶起,緩緩道:“以后人前還是向往常一樣和敏文一起叫我先生吧?!?p> 柳云飛知道,這是為了保護她,所以欣然應(yīng)允。
“哎喲!”
顧敏文一聲叫喊,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兩人循聲望去,只見顧敏文像一個團成圈的刺猬一般向后滾去,手里還緊緊地握著那支羽箭,看樣子總算給拔出來了。
他灰頭土臉地拿著那支箭,興奮地向二人邊跑邊喊:“先生,我拔出來了,您的力氣好大啊!”
看著他花貓一般的小臉,柳云飛忍俊不禁:“少爺,知道的是您去學(xué)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去造箭了呢?!?p> “呵呵呵!”吳用也爽朗地笑出了聲。
“好了,你們兩個小搗蛋,上午就想著學(xué)箭了吧?一刻都不得安生,現(xiàn)在還不過來好好聽。來我給你們先講講?!?p> 兩個孩子齊齊點頭。
“談到箭術(shù),分十三項:利器第一、辨的第二、明彀第三、正志第四、身法第五、手法第六、足法第七、眼法第八、審固第九、指機第十、馬射第十一、神奇第十二、考工第十三。咱們先從第一利器說起……”
洋洋灑灑說了一通以后,吳用又給兩個孩子演練了一遍,柳云飛和顧敏文便拿起了弓箭像模像樣地練起來,可是那羽箭仿佛自己長了眼睛不停他兩的使喚,自顧自地滿天飛,根本離靶子十萬八千里。兩人急得是滿頭大汗,無助地看著吳用。
吳用朝他們笑了笑,溫言問道:“有沒有想過為什么?”
兩人撓了撓腦袋。
“力氣不夠。”顧敏文先搶著道。他的箭根本都沒有過靶。
“手不夠穩(wěn),力不夠?qū)Γ榈牟粶?zhǔn)。”柳云飛沉靜了半響,也干脆地回答。
吳用點了點頭,目光中似有贊許。
“射箭的方法雖多,大要不過審固滿分四字耳。持弓欲固,開弓欲滿,視的欲審,發(fā)矢欲分。你們好好想想想,好好體味這四個字。
二人靜默了片刻,都舉起了箭,顧敏文不再著急射,而是使勁了吃奶的力氣將弓拉滿,終于“嗖”一聲羽箭釘上靶子,雖未中紅心,但比之以前已經(jīng)進步了很多了。
而柳云飛舉起弓,肅然而立,聚精會神地望著靶上的紅心,眼睛一眨不眨,仿似要將那紅點看穿一般,周圍的在她耳中都停止了呼吸,周圍的物在她眼中全部都消失不見,她只能感受到手中的弓與眼前的靶子,只見她緩緩將弓拉滿,“嗖!”一聲,白光過后,羽箭顫巍巍地釘在了紅心上。
“啪啪啪!”吳用連擊三掌,“果然是孺子可教也?!憋@然對這個新收的徒弟甚是滿意。
而顧敏文則是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柳云飛不求迅速但求準(zhǔn)確,隨射的慢但是幾乎每箭必中,看得顧敏文是乍舌不已。而顧敏文雖說性格溫和,但畢竟是個七歲的小男孩,總是對舞刀弄劍有些天生的興趣,也是樂此不疲,兩人都在緊張興奮中度過了整個下午,眼見日薄西山,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和風(fēng)院。
“哎呦!輕點,疼死我了!”
和風(fēng)院中,柳云飛正拿著跌打酒給顧敏文揉胳膊。
“那你一整個下午還練的那么帶勁?!?p> “我這不是高興嗎?”顧敏文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云飛,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痛快過?!?p> “怎么了?”柳云飛關(guān)切的問,“以前難道不開心嗎?”
“以前也開心,但是和這樣的開心不一樣。以前的開心好像都是因為父親母親對我的贊揚,而這一次是因為我自己的歡喜?!本o接著他嘆了口氣,“唉,我總算能理解敏忠哥哥為什么一心想學(xué)武了……真是……”
他撓了撓頭想了半響,然后一拍掌,“真是痛快!”可是這番動作又扯疼了酸痛的肌肉,疼的他抽了一口冷氣,“咝~~,好疼啊……”
柳云飛捂著嘴拼命地忍笑:“你想學(xué)武就學(xué)唄,你去跟夫人說,她未必不同意?!?p> 聽到柳云飛的話,顧敏文的眼神反而黯淡了下去,“算了吧,父親本就覺得我不如大哥聰明,顧家是書香世家,怎么可能讓長房的嫡子學(xué)武呢。”
“又不是讓你投筆從戎,也可以學(xué)了強身健體啊?!?p> “那也不可能,父親反而會覺得我三心二意,心思不用在讀書上,都關(guān)心一些旁門左道。”顧敏文的聲音中有著淡淡地失落。
也許每個男孩的心中都有著少俠的夢吧,柳云飛心想,算了敏文從來都不是鉆牛角尖的人。
果然,不出片刻顧敏文又自言自語地說:“那我就學(xué)好騎射吧,這也屬六藝呢,而且當(dāng)年太祖爺甚是看重,相信父親也不會反對的?!?p> 柳云飛撇了撇嘴,她早就習(xí)慣了顧三少的自說自話了,敏文的傷感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管什么時候,他總是單純而積極的,這便是她最好的朋友,“嗯,我支持你!”
“云飛,你真好!不過你也練了一下午,怎么不疼呢?而且我看你比我站得還要遠一些呢?!邦櫭粑暮闷娴貑柕?。
“那是因為我經(jīng)常鍛煉啊?!?p> “鍛煉?”顧敏文又接著追問,“怎么弄???”
柳云飛便毫不藏私地告訴他怎樣做仰臥起坐,俯臥撐以及提重物練臂力地方法,不知不覺中夜已經(jīng)深了。
鈴蘭見兩人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只得上前打斷:“少爺,亥時已經(jīng)過了一刻了……”
二人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那么晚了,顧敏文雖是意猶未盡,但是考慮到第二天還要上課,只得將柳云飛放行。
回到住處,院里的燈都已經(jīng)熄了,她不想吵到別人,便輕輕打開自己的房門,又輕輕闔上,一轉(zhuǎn)身,覺得不對,這是軍人的的直覺,屋里有人,怎么會有人到深更半夜到一個書童的房間,她暗自心驚。
“誰?!”她低喝一聲。
伴著她的問詢,屋里的燈亮了,只見桌旁站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那背影甚是熟悉,那人轉(zhuǎn)過身來,露出熟悉的微笑。
柳云飛看清了他的樣貌,不禁低叫一聲:“師傅!”
“反應(yīng)很快嘛?”吳用對他的吃驚似是渾不在意,扔給她一個包袱“接著?!?p> 柳云飛打開一看,居然是一身黑衣。她心中雖有疑惑,但是卻篤定吳用不會害她,便干脆利落地將衣服換了。
“走吧!”
待柳云飛從簾幕后面始一走出,吳用便牽了她的手向外奔去。
“不好奇我要帶你去什么地方?”吳用低聲問道。
怎么能不好奇,轉(zhuǎn)眼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顧府西北角的水月庵,聽說顧家有位表小姐在此修行,這里人煙稀少,不多會兒吳用便背著她翻過了圍墻,看樣子是要出府。
“師傅,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柳云飛忍不住,出聲問到。
“學(xué)藝。”
“可是去您的住處?”下午一看吳用便知是高手,只是不知像他這樣一個看似無所不能的人怎么會屈身在顧家做一個小小的教習(xí)先生。他這是要帶她出來授她絕學(xué)?柳云飛心中疑惑。
“想什么呢?”“啪”柳云飛的小腦袋被敲了一下,“帶你去拜師。”
柳云飛這下更迷糊了,心說下午不是剛拜了你嘛?
“到了?!辈坏攘骑w想明白,吳用將她從背上放了下來,“我是十二歲以后才習(xí)的武,修為進近已是有限,今天下午我看你天賦異稟,或者能在武學(xué)上有所建樹,這樣也能彌補為師的遺憾了。”
說著,甚是感慨地在柳云飛肩上拍了一拍,“一會兒領(lǐng)你去見我的一個朋友,他姓木,你叫他木先生即可,這人個性孤僻,不茍言笑,你見了莫要害怕,他不是壞人。我讓他看看你是否適合練內(nèi)家功夫?!?p> 說著他便拍了拍面前的院門?!爸ā痹洪T應(yīng)聲而開,里面?zhèn)鱽淼蛦〉穆曇簦骸斑M來吧。”
吳用不緊不慢地牽著她的手向正午走去,一進屋,乍然從漆黑的地方到一個光亮的地方,柳云飛只覺得一陣刺眼,下意識地用手遮擋了一下,拿開手她看見桌旁坐了一個極瘦削的身影,那樣貌的平凡與吳用完全不同,吳用雖然長得并不出色,但是他一雙眼睛灼灼生輝,即使是人潮洶涌也極易尋出,而這個人平凡的讓你機會不會留下任何印象,仿佛掉在人堆里也許仔細辨認(rèn)方可。
“就是他?!蹦侨朔路饻啿辉谝饬骑w打量的眼神,頭也沒有抬一下,如他們剛剛進門時一般,就著燈光定定地看著手中的書。
“不錯?!眳怯糜沂忠粩[,放向身后,任如往常一樣灑脫,可是柳云飛從他身后緊握的右手可以看出他緊張。
是的,他是緊張,可是師傅從來沒有這樣過,為什么?他希望她得到那個人的認(rèn)可。
“跟我來。”那人緩緩起身,掀起門簾向側(cè)屋走去。
柳云飛望了吳用一樣,順從地跟著那人進了屋。
那是一間書房,地方不大,一眼就可看全,那位木先生走到多寶格前輕輕轉(zhuǎn)了一下一個汝窯的花瓶,柳云飛瞪大了眼睛,她看見書柜緩緩地挪開了,書柜后面居然是一間密室。
今天先寫這么多,哇咔咔,女主開始了她的學(xué)藝和奇遇了,嗯,俺知道前幾章比較平淡,但是這樣才能顯出女主本來內(nèi)心之向往嗎。呵呵,不多說了,劇透就不好了,有時間的話還會二更的,大家看完了記得推薦和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