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之名,幾乎一夜之間傳遍皇城文壇,紀云本人還茫然不知。第二日一早,紀云便趕到國子監(jiān)上自然課。課堂上,同窗們看他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敬畏。紀云滿心疑惑,渾身不自在,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上完課返回獨院,遠遠地便看到侍書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匆娂o云,侍書飛奔著迎了上來,匆忙說道:“少爺,那個魯小姐又來了,現在就在家里坐著。這次魯小姐的神情與往常不太一樣,似乎非常憤怒。
嗯,那個,抱琴也沒給她好臉色看。現在兩個人就像斗雞一樣坐在客廳里。少爺,是不是你和魯小姐那啥……現在那啥……人家找上門來了?”
紀云氣的給了侍書一巴掌,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在這里胡說什么?什么我和她那啥了?我和她從始至終都是很純潔滴商業(yè)往來,從來沒那啥過?!?p> 紀云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里疑惑。不錯,這次來皇城,自己又沒有主動找她??梢运某歉恢劣谶@么喜怒無常啊。再說,她還有用的著我的地方,也不會現在跟我翻臉?。康降装l(fā)生了什么事?
來到客廳,紀云堆起笑臉,正待和魯晨曦打招呼。便見魯晨曦滿面怒容地站了起來,沉著臉說道:“紀少爺,好歹咱們也是合伙人吧?你怎么幫著外人來拆我的臺?”
抱琴看到魯晨曦發(fā)怒,臉上反倒是泛起了笑容,站起身來說道:“少爺,你回來就好。有什么事你們慢慢談,我去給你們沖茶?!?p> 等抱琴走出門去,紀云伸手笑讓道:“晨曦,咱們還是坐下來說話吧。你說我?guī)椭馊藖聿鹉愕呐_,這話從何說起?我來皇城沒有先去找你,這是我的錯。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就是想拆你的臺也無從拆起???”
聽到紀云的解釋,魯晨曦臉色緩和了一下,坐下說道:“這件事或許你沒有親自參與,但是至少是間接地幫了咱們對手的忙。”
紀云疑惑地說道:“到底我?guī)土苏l的忙?這件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你趕緊說說?”
魯晨曦說道:“白牡丹和百合你知道吧?”看到紀云一臉茫然的神色,不像是作假,魯晨曦接著說道:“這兩人是皇城最出名的兩位大家,昨天在紫薇苑斗法,意欲分出高下。
我把寶都壓在了白牡丹身上,事先用咱們模特那一套培訓她,還花大價錢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歌舞。昨天本來是穩(wěn)勝百合的,可誰知道那百合竟然吟唱了你的一首《將進酒》詩,竟然把白牡丹給壓下了。”
紀云奇怪道:“我是寫過一首《將進酒》不錯,可當時只有五人在場,沒有什么百合?。拷裉熘?,我從未聽說過什么白牡丹什么百合的?!?p> 魯晨曦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先不管百合是怎么知道你那首詩的事情,問題是這件事情如何解決?白牡丹是三皇子那邊的人,我搭上白牡丹,也算是間接地搭上了三皇子的船??蛇@么一來,事情完全搞砸了,該怎么辦才好?”
又是三皇子,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在范陽的時候,三皇子的走狗還把她逼的那么急,怎么一轉身又想起和他合作了?
“在范陽的時候,你也見識過三皇子手下的無法無天,怎么現在又想起和他合作了?”
魯晨曦不悅地說道:“生意場上,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在皇城,三皇子是最好的后臺,我為什么不能選他?再說了,三皇子早晚要登基作皇上,現在交好他,等于交好了未來的皇上。這種一本萬利的投資,為什么不做?”
紀云冷冷地說道:“我不同意!不管有多大的利益和好處,我都不會和這種小人合作?!?p> 魯晨曦豁然起身,柳眉倒豎,指著紀云說道:“你不同意?你有說這句話的資格嗎?別忘了,你只有一成的股份。這種事情,你根本就沒有決定權!我這次來,只是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是來找你商量是否要這么做的。”
紀云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魯小姐請便吧!咱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不過,看在合作一場的份上,我不妨給魯小姐一個忠告。那個三皇子,未必就能登基做皇上?!?p> 魯晨曦本來抬腳欲走,聽到紀云最后一句話,卻又遲疑起來,冷笑道:“你不用在哪里危言聳聽!當今圣上好武功,年輕的時候連年征戰(zhàn)。如今這幾個皇子,也只有三皇子最像當年的皇上,三皇子不登基,何人能登基?”
紀云滿臉不屑,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是,既然如此,趕緊去找未來的皇上合作去吧?恕不遠送。不過魯家生意從此和我再無半點關系,以后是福是禍,都找不到我的頭上?!?p> 聽紀云如此一說,魯晨曦再次遲疑了一會,忽然坐了下來,笑道:“剛才不過是和紀公子開了個玩笑,紀公子倒是說說看,為什么三皇子未必能登基?”
紀云深深地看了魯晨曦一眼,高深莫測地說道:“這件事情,我也只是猜測,做不得準。什么‘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的,又是什么調和陰陽什么的,我也不是十分明白。只是聽神玄子大師隨口說了幾句?!?p> 魯晨曦卻是一付深信不疑的樣子,拍了拍胸口說道:“多謝紀公子提醒,否則一旦做出錯誤的決策,后果不堪設想。嗯,既然三皇子不能登基,那一定就是八皇子了。那個百合好像是八皇子的人,我回去查查,看能不能搭上她的線。
紀公子,那個百合不是吟唱的你的詩嗎?你出面和她洽談好不好?你出面,必定會馬到成功。只要能成功,我可以做主,再給你加半成的股份。”
看著魯晨曦精光閃閃的眸子,紀云心頭涌上深深的疲倦。嘆了口氣說道:
“魯小姐,明年我便要參加會試,不論結果如何,以后都是要做官的。一旦做了官,就不能在明面上和你們有生意往來。以后,我只提供給你們服裝款式和商標,生意上的事,我就不參與了。分成,我可以再讓一半出來。”
魯晨曦眼珠轉動,很快笑道:“紀公子才氣過人,明年必定要高中的。這樣也好,不過,分成還是按原來商議好的便是。如此,晨曦就不打饒紀公子了,晨曦告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