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發(fā)燒!更加沒病!”林夏君不爽地抓著漁沅的手,放下來,一字一頓地道,“我要是再不破陣,這魔域我就住不下去了!”
“???”
“現(xiàn)在你理解了吧?總之,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绷窒木J真的道。
然而漁沅卻是傷心地看著她:“所以,你要走了嗎?好吧……反正這里,你的確不是很受歡迎?!?p> “……我不是想聽這個!”林夏君無語地癱倒在沙發(fā)上,看著漁沅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去找誰說話,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小小的忙?!?p> “沒問題!”漁沅向來慷慨,“你說吧,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林夏君看著天真的漁沅,有些無奈:“唉……我還沒有說,你怎么就答應(yīng)了?”
“你不是說是一個小小的忙嗎?那我當然能幫你??!”漁沅比她還覺得奇怪。
嗯……這種極品到底是怎么平平安安長大的??!
林夏君一邊感嘆著,還是說起了正事:“我希望你能幫我聯(lián)系那些在魔人中說得上話的,德高望重的人來,我自己說服他們。相信有他們支持,這一次圣地應(yīng)該會為我敞開大門吧?”
漁沅卻是很不信任地道:“真的嗎?我怕他們揍你誒?!?p> “……所以說我不是很想聽這個。”林夏君扶額,“你不能給我找一些溫和的人來嗎?不動手的那種?”
漁沅默默地看著她,然后默默地吐了一句:“哦……”
林夏君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七天后。
七天這個吉利的數(shù)字自然是林夏君自己選擇的,不是其他緣故,只因這陣法的確有些難以推敲。直到有了大概的計較,她才通知漁沅,又過了一天,這才好不容易地將新的《無明永夜陣》陣法推算完畢。
不,到了這個時候,這個靈陣已經(jīng)不再叫做《無明永夜陣》了,根據(jù)《度蟄言》中的記載,此陣應(yīng)該叫做《虛無幻意陣》才是。雖無明,至少還有黑暗;當一切都虛無,便是什么都沒有了,雖然如今魔域似乎平安,但正是那不知何時會坍塌的恐懼,才讓魔域的人如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便是長老會,也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失了準心,否則,林夏君也不至于差一點失去自由,甚至鬧出了亂子后,還被親近的人懷疑。
倒不怨他們……
林夏君想到魔域的未來處境,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對漁錄和英邱和怨念,也在不知不覺間早已消散盡了。
為了慎重起見,即便已經(jīng)胸懷篤定,林夏君還是用這里的紙筆起了一套腹稿,也將眾人可能的懷疑都列舉了出來,免得被人問到的時候,手忙腳亂的?!班?,這樣就差不多了!”林夏君滿意地掃了一眼手中的捧著的稿子,忽然開始期盼起即將到來的問詢。
當然,知道會接受問詢是一回事,不過真的面對那十幾個咄咄逼人的幾倍老狐貍,林夏君還是差一點丟盔棄甲,直接繳械投降了。
“那天的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吧?哼!這就是你們這些老是自以為是的年輕人干出來的事情!也難怪,如果我有兩位王子做后盾,或許我也會試試破陣來玩玩!”有人明嘲。
“林大師,我聽說您是陣法師?哈哈,我長到這么大,確實還沒有見識過這么年輕的陣法師呢!原來您的師父是這樣教導您的?”有人暗諷。
“可惡!可惡至極!將我們魔域的人的性命都當成了玩物么!破陣?見陣眼之前,有沒有通知過我們?憑什么瞞著我們私自破陣,若不是你還技低一籌,也許我們現(xiàn)在早就死了,還不知道是為何死的!”有人大罵。
有人,只是冷冰冰地盯著林夏君的臉龐,露出輕蔑的冷笑。
林夏君被十幾位長著年輕面孔的老人家們圍堵著,罵得頭都抬不起來,最后干脆緊緊捏著拳頭,眼睛也閉上,假裝聽不到,看不到。她知道,他們都氣憤,更多是恐懼,所以需要用自己這個始作俑者來出氣。無妨,想發(fā)泄就罵吧,等你們都罵完了,我再說話。
她一言不發(fā),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眾人終于漸漸地安靜下來。
可安靜并不代表冷靜,一時的安靜,為的也許只是下一刻更加猛烈的爆發(fā)。
于是林夏君開口了。
她知道,自己的時機很短,稍縱即逝,如果這個時候再不說話,她將又一次被唾沫星子湮沒,下一回,可就不一定再能給她歇息的時候了——搞不好大家罵爽了就走人呢?
趁著眾人罵得累了,還不想走的時候,林夏君立刻使了個眼色給門口的侍女。
于是大門輕輕地合上了。
“諸位,現(xiàn)在,可以聽我一言了嗎?”林夏君輕松地道。
眾人連眼皮都沒掀起來,雖然禮貌十足地沒有打斷林夏君的話,卻也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哦,之所以“禮貌十足”地不打斷林夏君,這和修養(yǎng)什么的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們答應(yīng)來這里,一分是因為想要罵罵林夏君這個禍水,第二也是因為漁沅公主親口請他們來,這才屈尊到達此處,否則,誰想要搭理這個差點把整個魔域都毀了的古怪女子?
不過,也有幾個人還是抬起頭的,但是表情和眼神不是那么友善罷了。
唉……有人肯抬頭,那已經(jīng)不錯了。反正對林夏君來說,只要這群人還愿意帶上耳朵,對她就已經(jīng)是恩賜了。所以林夏君并不計較這些人的態(tài)度,反而更加熱絡(luò)地道:“我這一次,之所以勞煩漁沅殿下邀請各位來到,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征得諸位的同意。”
“說?!币粋€抬著頭的人淡淡地道。
林夏君想到自己即將說出的話,緊張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悄悄在心里拼命地為自己加油打氣,又深深地呼吸了一通,才緩緩面對眾人道:“我希望,諸位可以支持我,再一次去圣地陣眼破陣,這一次,我敢向各位打包票,絕對不會失??!”
“什么?”那惟一接口的男人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冷厲,“還不夠?你是真的希望我們整個魔域都來為你陪葬,你才覺得滿意?林大師,您到底是哪里來的人,為什么偏偏對我們魔域,咄咄相逼,不肯放過呢???”
“是??!”不少人都附和起來,道,“我看,這女人就是故意!她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要毀了我們魔域吧!”
“沒錯!這些陣法大師都是古古怪怪的,誰知道是不是拿我們魔域做實驗?zāi)?!?p> 氣氛,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