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耷拉著,周圍發(fā)黑,疲憊在蔓延
這灰暗的天空,路邊,燈光,昏沉,迷茫
拖著乏力的身軀,依然不愿睡去
不像是固執(zhí),卻似垂死掙扎
承受著,黑褐的,模糊著,心
很累,只是不肯放棄
其實,從來也沒有,努力地做,去爭取
好像,我依舊在折磨著,那可憐的軀體
它好像不是我,所以不會憐惜
自己躲在角落,嘲笑著那可悲的,疲憊的,慢慢加速老去的軀體
得意
心痛,疲倦,乏力,病痛,通通在那里,那個軀體,它在一點點被磨蝕,一點一點
看到它在痛苦,我在角落里笑出了陽光
它在變軟,變老,在慢慢被消逝
而我,在眼睜睜地享受,這美妙的過程
就像在窗口,看著迷茫的城市,被風吹著,自己也迷茫
瓷娃娃在看著我,看得我發(fā)慌,就像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乞求我?guī)椭?p> 我沒有什么回應,只是目光呆滯地和它們對視,然后玩味地露出了那抹凄慘的嘲笑
它們的眼神變了,他們像厲鬼般惡毒的目光投射過來,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像當初,那個角落里的我
瓷娃娃,它在笑,它在笑我
我,和它一起笑,不過我在笑那可憐的軀體笑得沒心沒肺
從前有個女娃娃,每天開心陪娃娃。娃娃笑,她笑;娃娃哭,她哭。有一天,瓷娃娃碎了,她卻沒有哭,因為她玩膩了瓷娃娃,故意率碎了它。沒了瓷娃娃,媽媽會給她買布娃娃。她得意地笑,直到再也不會笑了。她也變成了瓷娃娃。她是我手中的瓷娃娃。
我依舊貪婪地望著那深吟著的疲憊的身軀,看著她慢慢地碎掉。
我在角落里發(fā)狂地笑。不會,不會輕易地摔碎它,這個過程漫長而刺激。
瓷娃娃,瓷娃娃,我的乖娃娃。聽我唱:從前有個女娃娃,每天開心陪娃娃…
瓷娃娃笑了,笑得很恐怖。手一滑,清脆的聲響,娃娃碎了,碎了一身血。
差氣,呼吸急促。
我不笑了,只是呆滯地看著模糊的灰色天空,黃暈的燈光照得人頭昏。
風吹向了那里,那兒有個女娃娃,我用可憐的目光看著她,她卻朝我笑,笑得那的熟悉、刺眼。
現在,我是一個瓷娃娃,她手中的瓷娃娃,等著笑,笑得一身血。
——201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