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做?果然是好大的一盆狗血!
不知道那天師是不是真的,就算他是真的,只怕他也看不出來自己這個由閻王親自掉包的魂魄吧。
冉卿弄明白他們的謀算,心里有了底,正要合上瓦片,忽然聽到宋冉云又道:“既然娘安排好了,那就一定萬無一失,娘……我今天聽馬家的一個婆子說,前幾天馬家去石家找大伯母議親了。”
“石磊?”谷氏很吃驚,“石家同意了?”
“聽說大伯母有些意動,但是今天石大哥親自去馬家拒絕了,”宋冉云垂下頭,然后目光閃爍的看向宋亦風,“哥,你總接觸石大哥,他是怎么想的,這次與十九那個賤丫頭合作,是不是因為他也喜歡她?娘,無論如何,等除了十九丫頭,咱也去試試吧,省得我這心里總是……”宋冉云說到這里停住了,面色微酡,一副嬌羞的模樣。
宋亦風喝了口茶,自己又續(xù)上,再喝了一口,然后注視宋冉云好一會兒,直到谷氏催他,他才下定決心,慢吞吞地說道:“娘,就算沒有十九丫頭,也輪不到妹妹,這個事,兒子的確是側(cè)面問過,以妹妹的條件只怕是不行的,你還是給妹妹找別人吧,已經(jīng)及笄了,早該議親了,不能再耽擱,石大哥那里你們就別惦記了?!?p> 原來不僅僅是臭了自己的名聲這么簡單,卻是要殺掉自己,除去谷氏不談,一個是同父異母的哥哥,另一個是同父異母的姐姐,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嗎?這宋家難道都是殺人不眨的惡魔?
盡管有心里準備,可冉卿還是覺得很難受,只覺得一口惡氣悶在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哥!”宋冉云的臉色變得赤紅,聲音很大,很顯然,她被傷了自尊。
“亦風,為什么這樣說?”兒女都是自己的好,谷氏顯然不太懂宋亦風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石磊,但是聽說石磊那邊一直沒有斷了議親的人家,但無論是誰,都被打發(fā)了,所以,她也沒敢輕舉妄動。
“娘,你覺得馬家的四小姐怎么樣?比云兒又如何?我這也是為了妹妹好,娘還是早作打算吧,省得到時候抓瞎,找不到好的,要到年關(guān)了,各家的宴會,娘多走動走動,另外,大伯父那里若還是遲遲不見動靜,娘就去給我提了馬家的四小姐如何?”宋亦風直擊要害,沒有給宋冉云留任何面子。
眼見著宋冉云的臉色由紅變白,最后“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她是女孩家,心眼又是多的,怎能不知道馬清芬的自然條件比她好?容貌從來都是她的心頭刺。
宋亦風的話還沒說完,谷氏就已經(jīng)有些喪氣地垂了頭,她再覺得自己的女兒好,也知道的確比不上才貌雙全的馬清芬,一時有些無語,覺得自己兒子的話說得沒錯,可是又心疼女兒,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頭虛火旺盛,聽得宋亦風要求娶馬清芬,不由得大怒:“人家不要的,我們宋家自然也不能要,你叔父做那么大的官,在京給你求娶一個,于你將來的前程十分有利,你也死了這條心吧?!?p> ……
冉卿不再聽里面說什么,她撫了撫自己的臉,心道,那一個是因為二皇子要殺自己,這一個是因為石磊要殺自己,這一張臉,非但沒有禍國殃民,反而不斷禍害自己,還真是有夠窩囊的。
不過,石磊為什么要拒絕馬家議親,馬清芬那個人雖然看起來有些驕傲,但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應(yīng)該怎樣爭取男人。
算了,無論他們要嫁誰娶誰,都與她無關(guān),有這功夫,不如去外院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更加詳細的東西,看看這些道士要如何殺她,保命要緊。
宋亦風會武,冉卿屏住呼吸,小心再小心地合了瓦片。
幾個起落,到了外院。
外院住的人不多,穿過幾個院子,發(fā)現(xiàn)一處院落燈火通明,幾個廂房都住上了人。
看來就是那里了,冉卿心道。
她記得道士都會武功來的,像是張三豐之流的。
所以,她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就近觀察一會兒,然后捏碎瓦片的一角,扔在院心的花盆里,發(fā)現(xiàn)沒有驚動任何人,才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
“師父,到底是錦城四大家,有錢,風水也不錯,嘻嘻,那些丫鬟姐姐也很漂亮,”一個身穿道袍的小道士,一邊打理床鋪,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
羅漢床上翹腿躺著一個頜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須發(fā)長髯,原本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是卻因為小道士提到的丫鬟,嘴邊流露出一種稱之為涎笑的笑容來。
“只可惜,沒吃飽,居然真的做了素菜來,晦氣!”小道士抬起腰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抱怨道。
“清風,你哪來那么多牢騷,做了這一筆,什么吃的喝的沒有,女人也管夠,……呵呵,算了,毛還沒長齊呢,跟你說什么女人?”老道伸長身子,抻了個懶腰,“趕緊去弄洗澡水來,趕了一天的路,臟死了?!?p> 小道士答應(yīng)著出去了。
冉卿覺得沒什么有用的信息,剛要離開,卻聽見那老道嘟囔了一句:“風水好,也架不住有錢人自己造孽啊!假戲真做,那是要死人的?!?p> 老道說完這一句,就閉了眼,很快有鼾聲傳了出來。
冉卿皺了皺眉,這老淫賊,這么快就睡著了,倒是說個清楚??!
這樣的敗類,只怕是人人得而誅之!
若是這時候殺了他,只怕谷家也說不清楚吧,一舉兩得。
她的心思一動,取出懷里的飛刀,對著那老道起伏的咽喉比了比……
清冷的月光下,鋒利的刀刃散發(fā)著刺眼的寒芒。
不行!冉卿收起飛刀,一來她不會發(fā)刀,失手的可能性極大,二來,一旦她動手了,宋府以后會加強警衛(wèi),會給她以后的行動帶來困難,三來,怕是會驚動控制自己的暗勢力,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便宜這個老賊了,以后有機會再來收拾他。
冉卿遺憾地離開正房的屋頂,飛身去了廂房,再探究竟。
廂房里住的是老道士的徒弟,小道士的師兄弟,冉卿頭看的是兩個眉目清秀、年紀約有二十的小伙子,兩人也在聊天。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師兄,師父這一次準備替這宋府的主人除去誰?聽說要用狗血了,”這人說起狗血,聲音明顯的抖了幾下。
“是唄,不知道哪個要倒霉了,師父的化尸水可不是鬧著玩的,多了弄死人,少了毀人容呢,”另一個接著話頭說道。
化尸水,真的假的?看來是摻在狗血里的……
冉卿自動腦補了捉鬼的情景,一路飛奔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來無論如何都要避免狗血臨頭了,否則就是一個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