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宴變血宴
是夜。
四周一片寂靜,大地仿佛是陷入沉睡般死寂,加上今夜又是個沒有月光的天氣,天空黑的可怕,抬頭望去,一眼望不見盡頭,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令人心顫。
清風(fēng)鎮(zhèn)。
狗入睡、雞入舍!
除了李家大院偶爾傳來幾聲吵鬧,整個鎮(zhèn)上安靜的針落可聽,絕大數(shù)鎮(zhèn)民已入睡。
“踏踏踏~”
一幫黑衣人趁著沒有月光,極速逼近清風(fēng)鎮(zhèn)。
動如豹,靜入樹!
五米之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幫人,他們太會隱秘了。
其身手之精銳程度,比贏扶澈所在那個時代的特種部隊(duì)還精銳。
這幫人的裝扮,遮面黑衣,只留雙眼,身披軟甲,佩帶彎刀。刀形酷似彎月,外貌像是三段刀身拼接而成,一個個殺氣逼人,陰森的可怕,連樹上的鳥兒,都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吱聲,就像一支從血海尸山中走出來的修羅。
這幫人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不是來參加慶賀李云和趙小姐的婚禮的!他們是.....
殺人的。
血滴子,一支自誕生以來,不知道屠戮了多少反清人士的劊子手,專門替后金干一些見不得光的黑手。
對大清,功不可沒。
對神州,卻罄竹難書!
不知多少英雄好漢,飲恨在他們手上。
正所謂,康熙要人三更死,血滴子從不讓人活五更。自誕生以來,這支活動于黑暗中的部隊(duì),就殺割頭滅族,從未失過手,凡是被他們盯上的,就沒有說有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也正是因?yàn)樯衩?,血滴子被傳的神乎其神,?jù)說嚇得夜里嬰兒都能止啼。
今夜,血滴子全員出動,目標(biāo),隔很明顯,是來到清風(fēng)鎮(zhèn)參加部下婚禮的贏扶澈。
“大人,查清楚了,反賊頭目贏扶澈目前正在李云家中。這個李云是反賊大軍中的一員,今日剛好是他成親的日子。”
一名村民打扮的細(xì)作,悄悄跑到冷他們的提前商議好的集合地點(diǎn)。
“這么說,整個清風(fēng)鎮(zhèn)的人都有反心了?”
血滴子衛(wèi)隊(duì)隊(duì)長冷,散發(fā)出攝人的寒意:
“好一個秦王,好一個清風(fēng)鎮(zhèn)!不知道皇恩浩蕩,膽敢生出謀逆!”
“既然全鎮(zhèn)已反,那我們是否......”此人做出抹脖動作。
冷瞇眼看向清風(fēng)鎮(zhèn):“當(dāng)然!”
“漢\\\人不是有句俗話嗎,叫做相請不如偶遇嗎,既然趕上了,那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禮。”
說著,冷一揮手,八個人頓時分成陣形,三個方向,酷似倒三角陣型的撲向清風(fēng)鎮(zhèn)。
......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雨墨端來一杯醒酒湯,還沒遞上,就看到贏扶澈有點(diǎn)焦慮不安:“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她疑惑的抬起頭。
“我也不知道?。 ?p> 贏扶澈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華子,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diǎn)燃。
“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今夜有事要發(fā)生?!?p> 這句話伴隨煙霧一起吐出。
“我看你,就是酒喝多了,上頭了?!?p> 放下醒酒湯,雨墨轉(zhuǎn)身從屋內(nèi)端來一盆水,遞給他一塊打濕毛巾,嗔怪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真把那玩意當(dāng)雪碧了?”
“村民們那么熱情,我總不能不給面子吧!”
簡單擦了擦臉,贏扶澈頭腦清醒了些,語重心長的說:
“干我們這行的,民心最重要,能與老百平很好融入進(jìn)去,別說這點(diǎn)酒了,就是天天抱瓶吹,我也愿意。
“啪!”
“唉,你干嘛??!”
話沒說完,就被雨墨拿毛巾拍了一巴掌,贏扶澈一臉懵逼。
“瞧把你能的!”
雨墨瞪著卡姿蘭大眼睛,呵斥道:“你就不怕酒精中毒?”
“知不知道全國每年有多少人死于酒精中毒?贏扶澈,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下次在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我可跟你急了!”
“別看你在人前是什么秦王,惹毛了姐姐,姐姐我照樣揍你!”
齜著小虎牙,雨墨兇噠噠的揮了揮小拳拳。
好怕怕!
贏扶澈內(nèi)心一陣膽顫。
怎么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雨墨這丫頭有當(dāng)母老虎的潛力。
還好我不是她男朋友。
一想起婚后被管錢管人管自由,贏扶澈就不由的同情起那個未來的傻蛋。
可憐的倒霉孩子。
不過眼下,我還是覺得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比較好!
雖然雨墨的關(guān)心,讓贏扶澈感到內(nèi)心一陣暖流流過。
但是~~相比起關(guān)心,危險顯然更值得關(guān)注。
嗯!想到做到,贏扶澈立馬起身,拿起配槍,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
“查哨,我總覺得今晚有點(diǎn)不太太平?!?p> “我陪你去,你這酒勁還沒下去,真發(fā)生事了,你也處理不過來?!?p> 說完,也不等贏扶澈同意,就自己跑進(jìn)屋里取出M1911手槍,主動跟上來。
贏扶澈頓時覺得人生暗淡無光。
這丫頭,啥都好,就是太嚴(yán)了。
另一邊。
村口的哨兵,扛著槍來回巡邏,渾然不知道,危險已經(jīng)到來。
“哨兵,一個,速度點(diǎn)!”
冷沖著身后的巴札可使了眼色。
“渣!”
巴札克伸手一摸,一把彎刀現(xiàn)在手中。
緊跟著他摸了上去。
像是盯上獵物的狼,一步一米巴札克悄悄潛伏過來。
哨兵毫無察覺,依然在站崗區(qū)域,來回巡視,或許在他看來,清軍剛打了敗仗,士氣受損,一時半會,根本不敢過來。
十米、五米、三米!
下一秒,巴札克飛身一躍,刀光閃過。
噗——
一顆碩大的人頭,凌空飛起!
“上!”
八個身影立即沖出,宛如鬼魅,化身修羅沖入村中,等不及要大開殺戒了。
“不好!”
明哨突然尸首分離,隱藏在暗處的潛伏哨,瞬間意識這是有人殺過來。來不及瞄準(zhǔn)射擊,直接朝天放槍,用槍聲驚醒所有人。
“砰!”
一聲槍響,就像平靜的湖面落入一顆石子,打破湖的平靜,不明真相的村民睜開眼。
“該死,竟然還有哨兵!”
冷罵道:“殺!”
“嗖嗖嗖~”
血滴子飛出,抹擦旋轉(zhuǎn)的聲音酷似響尾蛇搖動尾巴,只是一眨眼,就干掉了暗處的潛伏哨。
不過槍聲終究是驚動了村民,大家紛紛穿衣跑出來想看個究竟。
見狀,血滴子八個人也不顧上悄無聲息的暗殺了,直接大開殺戒,一路橫推過去。
村民看到數(shù)人疾如風(fēng),徑直朝村中撲來,都駭然對視,看到的是一張跟自己一樣由于驚恐而慘敗的臉。小孩子不知道這些,他們只覺得好玩,歡呼的看著,但大人卻再清楚不過了。
聞著槍聲沖到村口的贏扶澈,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狂吼:“快趴下!“
就聽到利刃呼嘯聲如鷹聲長鳴,刺耳得很,接著就是凄厲的慘叫,呆立在原地的村民不多不少,倒下了五個,血滴子幾乎切斷了他們的身體,鮮血噴濺,這樣的傷勢,沒救了。
看到有人倒下,村民們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叫:
“韃子來了,快跑啊!”
撒腿就跑,什么都不顧了。只有幾個婦女披頭散發(fā),尖叫著迎著后金血滴子沖過去,母親保護(hù)孩子的天性讓她們忘記了恐懼,她們眼里只有已經(jīng)嚇呆了的孩子,她們要把自己的孩子從后金屠夫的屠刀下?lián)尰貋怼?p> 這種舉動是很勇敢,是偉大的,同時也是絕望的。
沒等她們拋出幾步,血滴子的彎刀已然在她們孩子的身上飛舞過去,一個個幼小的孩童被砍成兩半,血沫飛濺,肚破場流,慘不忍睹。接著就是那幾個披頭散發(fā)狀若瘋狂的婦女。
刀光閃過,幾顆頭顱順著刀鋒打著轉(zhuǎn)飛出,血花以驚人的速度綻放,又以驚人的速度凋零,宣告一條條生命的終結(jié)。
“嗖~嗖~嗖~”
破空聲接連不斷,每一次聲響過后,必有一名村民應(yīng)聲倒下,身首分離。嚇瘋了的村民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奔走若狂,然而她們無論如何也跑不過這幫訓(xùn)練有素,堪比現(xiàn)代特種兵的血滴子。
于是一個接一個倒下,不是被血滴子摘掉首級,就是被彎刀砍死!
最讓人絕望的還是那幾名正在打開殺戒的后金旗人,發(fā)出的狂笑聲。
是的,他們是在笑著把村民一個個砍翻或者虐殺,在他們看來,這只是一場競賽,一場他們喜歡玩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