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審訊
啪嗒——
鮮血順著指縫低落下來，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紅花，鮮艷奪目。
壯漢震驚地望著自己被暗器所割傷的手，而他拿起的花瓶也在砸下的瞬間被擊碎。
他大驚失色地看向暗器所射來的方向看去，赫然就見二樓不遠處有一雙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睛正陰鷙地盯著他，嚇得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白婉聽到動靜，轉身看向地上支離破碎的花瓶，疑惑地望向壯漢。
只是她注意到壯漢的神情有些怪異，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高處。
那人不是秦子軒么？
秦子軒走下樓梯，而人群中不少人都認出他是新上任的縣令。
“婉婉，沒想到你也在這兒！”
秦子軒看向白婉，溫柔地笑著。
不遠處的掌柜見到這幕，暗中松了口氣。
好在剛才，他沒有得罪這位姑奶奶。
“我來百里香辦點事情，沒想到你也在?！卑淄竦暤?，“不過這里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菜里沒有毒。而陳師父剛才也以身試驗，嘗過了這些菜，很快便可以得到確認?！?p> “不用那么麻煩，現(xiàn)在可以確認，菜里沒有毒?！闭驹诤蠓降囊尊堊吡顺鰜恚届o地說，“剛才我們都詳細的接檢查過，已經(jīng)完全能夠斷定。至于毒，出在茶水上?！?p> 一聽是茶水，人群中瞬間引起了陣陣騷動。
“啊！我家娘子好像之前喝了茶水?！?p> “我家娃太渴了，也就讓他先喝了一杯?！?p> “好像我家相公剛和玩不久就出事了，沒準就是茶水?！?p> ……
一旬人爭先恐嚇地說著，白婉眸光微動，她剛才的確是疏忽了水這塊?？扇绻沁@樣的話，那么百香樓便無法洗脫嫌疑。畢竟能夠在那么多桌的水里面下毒，也只有自己人才能干得出來！
果不其然，剛剛才壓制下去的事情瞬間又鬧騰了起來。
百香樓的掌柜著急不已，連忙上前找秦子軒等人辯解：“哎喲，大人??！這事可千萬不能夠亂說，無緣無故地，我們怎么會在水里面下毒。這……這不是砸自己招牌的事情么！”
秦子軒聲色溫潤地勸說道：“掌柜不必著急，本官也不曾說是百香樓的事兒。不過牽扯了這么多人，此事定然是要徹查清楚的。麻煩你將店中的伙計挨個喊出來，至于這些食客衙門的人等會就會帶大夫前來為他們醫(yī)治，不必掌柜費心?！?p> 怎么能夠不費心！
大人此事說得是漂亮，可實際上是陷他們于危險的境地。
可就算掌柜心里頭有一萬個不情緣，事到如今也只得選擇答應。
到此，這事便敲定下來。
衙門的捕快很快趕到，身邊還帶著鎮(zhèn)子上所有的大夫，井然有序地安排著。至于掌柜和伙計們都挨個接受詢問，而白婉身為當時在后廚的人，自然是免不了要被留下來。
也是這個時候，掌柜才知道白婉是送菜的，不過同縣令大人相識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這讓他原先還想巴結的沖動，瞬間就破滅了，甚至還有些后悔相信陳師傅的鬼話。
想到這層，掌柜心中便有說不出的憤怒。
白婉站在院子外頭，等待著稍后進去交代事情。
可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每個從屋子里頭出來的伙計，各個都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她。
那感覺，就仿佛她是下毒之人似得。
沒過多久，陳師傅就從里頭出來，后頭還跟著就幾個伙計。
她忍不住好奇，上前詢問道：“陳師傅，這里面什么情況？””
正如易饒所說，菜沒有問題，水有問題，陳師傅哪怕在吃完了那些菜后，身體也沒有出現(xiàn)中毒的征兆。而經(jīng)歷此事后，他對待白婉自然沒有那么見外。
可不等他開口，旁邊的伙計就埋汰起來。
“陳師傅，你就少同他說了！剛才衙門里的捕快都說了，她有很大的嫌疑。畢竟就是她今天過來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p> “就是，陳師傅我們走！”
兩個伙計拉著陳師傅就要離開，可陳師傅的脾氣在百香樓向來不好使，不耐煩地將他們給推開。
“你們這兩個煩死了，有完沒完。老子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輪得著你們這兩個小屁孩來指手畫腳，趕快給我滾開去，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他兇巴巴地怒吼著。
這將剛才的伙計嚇得不輕，四散而逃。
等人離開后，陳師傅有些虧欠地望向白婉，嘆息道：“白姑娘，這事說起來也是那個掌柜的嘴碎，我沒有攔住。你是在我身邊做事的，我自然是知道你有沒有離開。那水缸在外面的院子里，而你一直都在我旁邊，根本沒有辦法動手?！?p> “總之，掌柜的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借此將百香樓給摘出去。我雖然解釋過，可終歸人微言輕，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白婉微微一怔，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被掌柜那個家伙給坑了一把。
不過，這對于她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我知道了?！卑淄翊故讘暎岸嘀x陳師傅了?！?p>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里頭的捕快打開門探出腦袋：“你！就你可以進來了！”
白婉在看明白這個眼神后，自然是沒有猶豫，邁著步子便走了進去。而陳師傅沖著她使了個眼色，便徑直離開了。
等白婉走進去屋子的時候，一群捕快正站在那里，而秦子軒正端坐在前頭，面色苦惱。至于百香樓的掌柜在看到她時，那臉上滿是小人得志。
既然有了陳師傅的提醒，白婉倒也不意外。
她平靜地走到前頭，淡聲道：“不知大人想要問什么？”
秦子軒剛才似乎是在發(fā)呆，當聽到白婉的聲音后，他微微一怔，抬首望去。
“婉婉。”
那一句稱呼，里頭充滿了秦子軒的委屈。
白婉平靜的說：“大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是了，沒事的。”
來了這里，那就是公事公辦，她不想他為難。
秦子軒眸光微動，有些不知所措道：“那……百香樓的事情下毒一事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