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咱要讓他想死都難
一顆顆臭雞蛋飛來。
爛菜葉子粘在臉上。
街道兩邊都是舉拳呵罵的行人。
聽著那些惡毒的言語。
朱允炆低著頭，快步往前走。
他只希望時間能迅速流過這一段。
很遺憾。
你看蒼天饒過誰？
刷的一聲。
一把劍抵在了朱允炆喉頭。
不知何時。
徐輝祖擋在了他面前。
“殺我三弟！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那你怎么還不動手？”
冷冷注視著徐輝祖。
不屑一笑。
朱允炆甚至想要往前踏出一步。
他認為徐輝祖不敢真的殺他。
忽的。
脖間一涼。
愕然低頭。
看到那把劍紋絲未動。
一滴血沿著劍鋒低落。
抬手摸了摸。
朱允炆發(fā)現(xiàn)：劍尖已刺破皮肉。
“你敢傷我？”
“你怎么敢傷我？”
“你居然敢傷我？”
“徐輝祖，朕要滅你十族！朕要滅你十族啊徐輝祖！”
出離憤怒。
瞪著猩紅的雙眸。
朱允炆握拳就要來打。
“如果你想現(xiàn)在就死，你大可試著上前來?！?p> 舉著劍的手臂紋絲未動。
眸光冰冷如化不開的萬年寒冰。
如果不是太祖爺有命。
徐輝祖真想現(xiàn)在就剁了這狗賊！
“好好好！”
抬手點指徐輝祖。
眸色陰沉。
朱允炆緩步后退。
劍鋒抽出皮肉的那一刻，鮮血呲出。
“一定會有比死還可怕的刑罰等待著你！”
收劍還鞘。
冷冷盯了朱允炆脖子兩眼。
徐輝祖轉(zhuǎn)身，腳步聲消失在街角盡頭。
………………
呼！
鼻孔緩緩噴出一大口器。
緊握著的食指一點點松開。
朱雄英剛才被緊張到了。
他以為這么簡單就便宜了朱允炆呢！
如果一死了之。
對這種變態(tài)殺人狂來說。
太幸福了！
所以。
一定要將朱允炆交到洪武帝手中。
朱雄英有理由相信！
后半輩子就琢磨如何折磨官員的他老人家。
肯定有奇思妙想。
用來教朱允炆做人。
甚至不需要太離譜。
只要讓朱允炆這個變態(tài)殺人狂感受到恐懼就好。
加油洪武爺！
一定不要讓咱失望噢！
親一口小手心。
朝虛空鏡頭另一端的洪武帝比劃。
朱雄英飛吻鼓勵！
………………
朱漆大門一閃。
一道人影匆匆而來。
人影遠遠招手喊：“太祖爺，人已帶到，正在院外候著?！?p> “嗯，那就帶那畜生進來吧?！?p> 此時。
洪武帝正坐在椅子上瞇眼享受。
背后站著的。
是他四兒子朱棣。
朱棣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上乘手藝，此時正在為父皇捏肩。
“舒服吧爹？”
“嗯，還不錯?！?p> 擺了擺手。
喊停了朱棣的動作。
洪武帝坐直身體，目光幽深看向院門方向。
一道清瘦人影被人綁著麻繩拖來。
黑帽、白衣、紅色長筒靴的毛驤尖著嗓子喊：“皇爺！”
“嗯?！?p> 微微點頭。
對毛驤的這身裝束并不意外。
叫他變成太監(jiān)的命令。
正是洪武爺發(fā)的。
要毛驤穿馬三寶的衣服。
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咱要要走你一個人，自然要還你一個人?！?p> 扭頭對朱棣說話。
朱棣一呆。
目光不自覺落在毛驤身上。
見他娘里娘氣的。
完全沒有馬三寶身上那股“雖千萬人無往已”的英氣。
朱棣想要拒絕。
洪武帝已經(jīng)不再看他了。
走上前。
背手踱步。
繞著朱允炆轉(zhuǎn)了幾圈。
他問：“聽說你殺母殺妻殺子殺仆，是……真的嗎？”
“皇爺爺明見，孫兒……孫兒怎會做此等混賬事?。 ?p> 舉起右手。
跪在地上。
朱允炆賭咒發(fā)誓：“若真是孫兒做的，天打五雷轟！”
抬頭。
今日晴空萬里。
收回目光。
洪武爺再問：“聽說你是從狗洞鉆出皇城的？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
“斷然不會有此事。”
“孫兒絕不會做這等有失體統(tǒng)的事情！”
“縱是死，孫兒也不會忘了我是你朱元璋的孫子！”
擺手搖頭。
矢口否認。
朱允炆還攀咬說：“一定是有讒言毀壞孫兒名譽，還請皇爺爺明察！”
“嗯?！?p> 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捏著下巴，眼神閃爍。
洪武帝第三次發(fā)問：“徐增壽是你所殺吧？這個總不會有錯？”
“徐增壽確實是孫兒所殺?！?p> 沒有再耍賴。
點頭承認。
朱允炆解釋說：“李景隆帶人兵諫，孫兒無奈逃離皇城，遇到徐增壽?！?p> “他家世受皇恩，不思護我周全，還說皇爺爺眼瞎，就不該選孫兒繼承皇位?！?p> 先把屎盆子扣在徐增壽頭上。
抽噎著。
朱允炆這才說出自己的過失。
“孫兒氣不過，出手與之決斗。”
“說孫兒可以，毀壞皇爺爺?shù)那遄u，絕對不行！”
“決斗之中，孫兒失手殺了他。孫兒有罪，還請皇爺爺責罰！”
說著。
扶地叩首。
朱允炆看上去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哈士奇。
只是。
洪武爺并不是一個喜歡養(yǎng)狗的人。
他老人家最喜歡的是龍虎鷹豹。
“先將他吊起來。”
“去請位擅長凌遲的老師傅?！?p> “咱要跟他學學凌遲的手藝?！?p> “咱要親手剮了這孫子！”
“不為別的，就為咱老朱家的名譽，咱也要親手清理門戶！”
答應(yīng)一聲。
躬身領(lǐng)命。
朱棣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待腳步聲走遠。
趴在地上的朱允炆才堪堪回神。
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看著那個背手站立的五旬老者。
他喃喃重復(fù)一遍：“要，您要……您要剮了我？”
“怎么？覺得罪輕了？這處置太舒服了？要不給你剮個七天七夜的？”
捏著下巴。
居高臨下打量朱允炆。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洪武爺給出中肯評價：“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剮了你都是便宜你了，偷著樂吧！”
只是。
朱允炆怎么可能樂得起來？
他一想到。
自己即將被吊起來，接受剮刑！
如果真是個手藝好的老師傅。
甚至能剮自己三天三夜。
每日接受片肉之刑。
死又死不了。
想一想就禁不住地遍體生寒，抱臂發(fā)抖。
看著此刻的朱允炆。
洪武爺悠然問：“想活嗎？”
“想活。”
眼中迸發(fā)對生的渴望。
膝行上前。
跪在洪武帝腳邊。
朱允炆甚至想吻皇爺爺?shù)难ゼ狻?p> “咱真不知道，標兒為什么會生出你這種東西！”
忍著一腳踹飛朱允炆的沖動。
撤步后退。
朱元璋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
轉(zhuǎn)過身去。
背對著朱允炆。
看到朱棣帶著個剮刑師傅回轉(zhuǎn)。
洪武爺對他二人說：“找個死囚過來，剮給他看，咱也好趁機學學?！?p> “是?！?p> 躬身應(yīng)諾。
轉(zhuǎn)身離開。
不一會。
朱棣便提著一個死刑犯走了回來。
此時。
朱允炆已經(jīng)被倒吊了起來。
旁邊一根麻繩是空的。
朱棣拎來的死刑犯被栓了上去。
負責剮刑的老師傅正在磨刀。
“你來教咱剮刑的要領(lǐng)，拿死囚犯做示范，咱回頭親手給這個不肖子孫用?！?p> “不要啊皇爺爺！”
驚聲尖叫。
爆破音甚至蓋過了剮刑師傅的答話聲。
洪武帝不喜。
擺手。
對朱棣下令。
洪武爺說：“把他嘴給我堵上，聒噪！”
“是?！?p> 找不到合適的布條。
脫掉右腳靴子。
解下腳上的襪子。
朱棣塞吧塞吧直接填入了朱允炆口中。
“唔，唔唔！唔唔唔唔！”
瘋狂晃動。
倒吊著他的麻繩劇烈晃動。
朱允炆眼露絕望。
特別是在他看到隔壁吊著的死囚犯開始被剮后。
聽著那一聲聲宛如殺豬般的慘叫。
想到自己稍后會被洪武爺親自拿刀來剮。
朱允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死！
“想活嗎？”
蹲在旁邊。
笑看著臉皮劇烈抖動的朱允炆。
洪武爺好心地幫他拿掉嘴里的臭襪子。
“皇爺爺饒命！皇爺爺饒命??！”
“孫兒知道錯了，孫兒真的知道錯了?。 ?p> “您放過孫兒，殺了孫兒，或者把孫兒發(fā)配邊疆、貶為庶民，孫兒都絕無怨言！”
“不要折磨孫兒啊皇爺爺！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f不要再折磨孫兒了?！?p> 搖搖頭。
動作緩慢而堅定。
只聽洪武爺說：“放了你是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想被發(fā)配邊疆，然后東山再起嗎？”
呵呵輕笑著。
眼露不屑。
洪武帝拿手掌輕拍朱允炆的臉。
“現(xiàn)在你可以重新回答咱問過的那三個問題了?！?p> “有沒有殺母殺妻殺子殺仆？”
“是不是從狗洞鉆出來逃離的皇城？”
“徐增壽，到底怎么死的？”
問道最后那一句。
聲色俱厲。
看著洪武帝那張猙獰可怖的臉。
朱允炆腦中仿佛炸響一劑悶雷。
炸的他亡魂皆冒。
“皇……皇爺爺，你你……您您不信孫兒？”
“你覺得咱是傻子嗎？”
不知何時。
手里多出一把牛耳尖刀。
朱洪武拿刀面拍打朱允炆的臉。
“告訴你小子，你已經(jīng)突破了做人的底線?！?p> “死，都將是你的一種奢望?！?p> “咱會讓你生不如死?！?p> “真的。相信咱，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緩緩起身。
把刀扔到一邊。
扭頭看一眼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死囚犯。
揮揮手。
洪武爺吩咐：“給他個痛快吧！”
“是。”
行刑人抱刀答應(yīng)。
而后抬手。
一刀狠狠攮入死囚犯脖頸。
長長的慘叫聲后。
死囚犯頭歪著，徹底沒了聲息。
親眼目睹這一切。
朱允炆被嚇得面容灰敗。
朱元璋考校朱棣。
“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置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將他鑄成金人，常年跪在他母后墳前?！?p> 握著馬鞭。
咬牙切齒。
朱棣也無法接受朱允炆那等突破人倫底線的行為。
但很顯然。
在嚇唬人、折磨人、收拾人這些領(lǐng)域。
朱棣是被洪武爺完虐的。
“他不是想活著嗎？”
“他不是為了活著可以喪盡天良嗎？”
陡然轉(zhuǎn)身。
眼里射出兩道寒電。
朱洪武搖搖指著被倒吊起的朱允炆。
“那就讓他活著，讓他屈辱的活著?！?p> “咱要讓他想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