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怎么可能?(沖榜求票)
臨近中午的時候,去卡日曲賽馬會的村民們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過節(jié)似的,他們手中或多或少都拿著一些五顏六色的工藝裝飾品或者好吃的,喜笑顏開腳步輕快……
而我的父母,估計幫小舅收攤會很晚才回來。
“邪了!今兒個村里咋這么多麻雀兒?”
“天爺!土地廟呢?土地廟去哪里了?”
“……”
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村中的變化后咋咋呼呼,失聲驚叫。
經(jīng)過昨夜暴雨的沖刷,消失在三廟村中央的土地廟所在的地面,和周圍沒什么區(qū)別,就好像…村中央從來沒有過一座廟似的。
“是老天爺發(fā)威,燒了土地廟!”
“雷劈的!”
“可憐的土地婆,估計也死了!”
“……”
村中留守的老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出了昨夜的雷電暴雨大火的情景,于是,臉色發(fā)白的村民們,在村長秦大伯的組織下,一下午的時間,就在土地廟的原地基上壘砌起一個雷神灶。
至于土地婆的死,無親無故,根本沒有人傷心,只有村中老人的幾聲唏噓…
……
這些瑣事,懶的繼續(xù)留心。
朵朵朵朵……
我做飯呢!
自從給父母做過一次早餐,我就喜歡上了做飯,修道后神識觀物,對物性的細微了解,加上從小的耳目渲染,只要是吃過的,見過的別人做的菜…只要用心,估計都能說的地地道道。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修道學(xué)以致用呢?
哈哈!
今天晚上準備做的飯,是三江源地區(qū)十分普通的一種面食,青稞面,面條,切的和鳥舌頭一樣尖,一樣的小,俗稱‘鳥兒舌頭面’--!
雖是八月天,可這里的夏天家家戶戶還是生火爐,一是受不了早晚的潮氣冷氣,二是用來生火做飯,燒的,大多是老枯掉落的樺樹皮…我家例外,燒的是煤碳!
外面日頭偏西,父母還沒回來,反而是剛進村的大象和尕蛋嘻嘻哈哈聞到小蔥爆鍋的香味走了進來。
“好香,好香!小龍,你小子一個人在家,做啥好吃的!”
“叔讓我告訴你,今兒個晚上他和嬸兒不回來了,去你小舅家!”
第一句是大象說的話,第二句是尕蛋,由此可知,二人心思不同之處。他倆去的時候穿的是什么,來的時候穿的還是什么,倆小子看上去也沒買啥回來…
得!這頓飯…看來還是仨人吃!
“嘿嘿!嘿嘿……”話說吃飯的時候,也不知是‘鳥兒舌頭青稞面’太好吃,還是怎么地,大象邊吃邊樂呵呵傻笑。
“德性!”還是尕蛋說出了緣由,“大象這混球,看上了一個卡日曲的藏民丫頭!”
“咳……啥?”和他倆在一起的大多時候,我只是普通少年,渾然忘記是個修道者…也喜歡聽一些趣事兒樂呵樂呵!清晨時心中繚繞的那一縷寂寞,似乎也和黑須道人一起走了似的,消失了…
“日球的,要你說!”大象笑呵呵地一摸后腦勺,咧嘴罵了一聲尕蛋,“老子就看上她了,咋了?有啥遮遮掩掩的?!?p> “……”
“……”
通過他倆斜插混搭一番說道,我算是知道了咋回事兒,原來,此去卡日曲賽馬會,大象參加摔跤比賽得了第一,有個女孩給他獻了一個潔白的哈達,他一眼瞄上了這個姑娘,當場就將一把水晶玻璃做的牛角匕首獎品送給了姑娘…
整整兩天,大象堅持不懈地出現(xiàn)在姑娘的周圍,可人家姑娘卻總是對那些前來維持治安的武警照顧有加,對大象根本就不怎么搭理。
為這事,尕蛋還說大象抽空兒陰了幾個武警一把,給他們的飯菜中下了點饅頭花兒的根,一種吃了肚子痛毒不死人長的和人參差不多的花根。這算是大象從小獨自求生鍛煉出來的一個本事,將他丟到草原戈壁或者森林中,十天半月也餓不死,什么東西能吃,什么東西有毒,比一些本地老人還精。
“哈哈…”
耳聽大象和尕蛋的敘述,我一直笑不合口,心想…那幾個武警真幸運,沒真正遇到大象的痛處,要不他們就不是肚子疼那么簡單了。
“日球的,我要當武警!老子也要去當兵!”
說著說著,大象突然一拍腦袋,將我和尕蛋給震住了。
“這個……當兵要初中畢業(yè)才行!”
尕蛋愣了愣,毫不留情地打擊大象,他倆在一起就這樣,說話從不帶把兒,直通通的,“而且要滿十八歲周歲才行,你才多大?十五周歲差三年呢,大哥!”
其實,大象長的和村中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差不多,將近一米八的個頭,身量也壯碩…甚至更像是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早過了變聲期,聲音也渾厚無比…
“……”
被尕蛋給說傻了的大象,嘴角抖動,眼中說不出的失落……
“管這些做什么,只要真想去當兵,肯定有辦法!”
我開口安慰大象,記得以前歸德煤礦大院就有還幾個當兵歲數(shù)不夠也是初中沒畢業(yè),最后還是當了兵,當年,僅僅小學(xué)畢業(yè)的小舅,也不是當了兵?
“對,小龍,你小舅和鄉(xiāng)里武裝部的熟……”大象的腦子反應(yīng)一點也不慢,他伸出蒲扇大的手,使勁揉了揉尕蛋的頭發(fā)接著哈哈大笑。
說實話,這家伙真是一個當兵的料,可,秦爺爺會答應(yīng)嗎?
……
這個晚上,以擔心我怕鬼為理由,大象和尕蛋只是回去報道了一下后又回來了,整個晚上,倆混球覺都不睡噼里啪啦折騰小霸王學(xué)習(xí)機。
第二天。
父母回來時,還帶了一個消息,遠在歸德縣城的小茶,初中畢業(yè)了!不僅僅畢業(yè)了,還考上了省城的師專,師專生…簡直古代的舉人,初級中學(xué)拔尖兒的學(xué)生首選都是師專,幾年一出來,很多學(xué)校搶著要,考上高中的反而是初中二等成績的學(xué)生,說出去都不好意…
小茶,未來的老師,呵護祖國花朵的園丁,蠟燭……!這是喜事兒,大好的事!以余叔叔如今的性子,只怕要大擺筵席…
不好的是,父母接下來幾天,總是以此事為話頭教訓(xùn)我,“小龍,你看看人家小茶,等你初中畢業(yè)的時候,人家都快當老師了!”
“就是,你再不好好學(xué)習(xí),到時候小茶即便愿意給你當媳婦……”
“……”
有些話說的,好像小茶是他們親生的,我是抱養(yǎng)來地似的。
沒幾天,余叔叔的電報發(fā)來了,他不要錢似的發(fā)了幾百字,大意就是讓我們?nèi)胰ベF德縣之類的,可我父親怎么也不愿意聽母親的勸說去歸德,只是去鄉(xiāng)里給余叔叔打了個電話,后又去山下小鎮(zhèn)郵局匯過去了點錢…
小茶畢業(yè)了,我還才馬上升初二,偶爾想想,內(nèi)心其實也有些汗顏,如果父親當初沒下崗,說不定我也會成為未來的老師。
可如果只是如果,世間沒有如果……時間,繼續(xù)滾滾向前從不回頭,轉(zhuǎn)眼間,我又開始恢復(fù)了上學(xué)放學(xué)的生活。
初中的那些事兒,稚嫩的不足為道……
經(jīng)過秦爺爺,秦大伯,我父親以及小舅等人的一番運作,大象終究還是當兵走了,去了南方,偶然間,我聽到大象走后的那天晚上秦爺爺在關(guān)帝廟中自言自語:大象??!你的性子,是該磨一磨,不然,姥爺怎敢將你交到小龍的身邊…
那意思,好像我一不爽就要將大象殺了似的,這怎么可能?秦爺爺是不是因為土地婆的死,而對我有成見了?
這小子,一去,再也沒有音信,連秦爺爺交代他讓戰(zhàn)友幫寫封信回來的事,也給忘記了般。
秋去…冬來…春暖…花開…
沒有了大象在村里,我的生活更加顯得平靜,時間,也如流水般一晃而過就是一年多,轉(zhuǎn)眼就到了九七年五月。
也許是身體精血完全沒長足的原因,我的修為一直沒有多大的進展,反而是神識,一點一點,更顯先天心性,越發(fā)奇妙。
九二年五月,到九七年五月,整整五年,我得到落寶金錢五年,父親下崗,全家回三廟村,五年。五年的時間,不僅僅我的世界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外面的世界,變得更加快……
國家開始實施和制定“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新聞中總說今后的十五年現(xiàn)代化建設(shè)的征程上是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重要時期,任重道遠,前途光明……
更多的國企破產(chǎn),更多的工人下崗,私有制開始蓬勃發(fā)展……
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誕生…
疏浚整治古黃河城區(qū)段工程全面開工,計劃挖運土方25萬方…
《國防法》實施…
……
這些事兒,已經(jīng)和我變得有關(guān)系,即將初中畢業(yè),學(xué)校下發(fā)的時事政治材料中都是諸如此類的信息,考試時,說不定能用上…
畢業(yè)班,沒有假期,五一放假,也照樣上課。
二號的這一天。
夜晚……
和往常一樣,深夜大多都會呆在屋頂一個多小時觀星辰神游萬物的我,忽地心有靈犀,感應(yīng)到了一縷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我豁然回神,朝村外看去。
只見,朦朧的夜色中,村外山丘白樺樹截上又出現(xiàn)那只貓頭鷹,熟悉陌生的氣息是釘在它眉間骨中的硬幣,隨著神識轉(zhuǎn)化先天日益強大,感知越來越遠,越來越奇妙,此刻,我甚至通過那枚硬幣,能模模糊糊感應(yīng)到貓頭鷹的識海邊緣…
不知是不是錯覺,它的識海中似乎…有龍婆的影子一閃……
這怎么可能?
我心下駭然!
一股寒氣,直從脊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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