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fā)現(xiàn)讓在場的人驚得魂飛魄散!這里是天子腳下,離皇城僅有一里之遙,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接連發(fā)生了兩起大案,萬一皇上追究起來,他們個個難逃干系!讓他們更加膽戰(zhàn)心驚的是,藏寶閣的幕后老板大有來頭。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什么人竟然有這么大膽,敢打藏寶閣的主意?
李一劍聞訊帶著大批捕快趕來,查看后發(fā)現(xiàn)藏寶閣失竊的秘密是的地下被人挖了個地洞,地洞的起始點在“如是我聞”店,出口經(jīng)藏寶閣直通御街街口。等他們將“如是我聞”店團團圍住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人去樓空,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柜臺上留著幾個端正的字體:藏寶閣寶藏已賜領(lǐng),謝知府大人美意。右下腳留了一只蝴蝶的印鑒。
這分明就是挑釁!兩次大案,都發(fā)生在皇城根兒,知府氣得肺都要炸了!得知此事的皇上也大為震怒,他責(zé)令開封府全力追拿要犯,必要時封鎖全城。隨后,知府下令實行宵禁,同時挨門挨戶搜查,盡快將賊人捉拿歸案。
一連三天,汴梁城被鬧得人仰馬翻,可最終卻沒有查出一點兒蛛絲馬跡。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四月的相國寺,桃花開得分外妖嬈。在飄滿茶香的忘塵室里,無憂大師和梁王正在對奕。
“梁施主心神不定,莫非在為那件奇案發(fā)愁?”無憂大師突然問口道。
梁王嘆了口氣:“是啊,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案子。江湖傳言,玉蝴蝶是一個結(jié)構(gòu)嚴密的組織,作案無數(shù),卻從不與官府直接沖突,這次怎么會在京城犯案呢?方丈大師你怎么看?”
無憂捻了捻花白的胡須:“老衲聽聞他們每次作案都要花很大的時間,作案后把贓物藏起來,等風(fēng)聲過了才會將財物瓜分。這樣算來,他們肯定對藏寶閣里的寶貝心儀已久,而且策劃了很長時間,但老衲認為他們肯定會留下線索的?!?p> 梁王嘆了口氣:“誰知道呢!天有不測風(fēng)云!恐怕這下府尹大人官位難保嘍!”
“老衲可舉薦一人,說不定可以助府尹大人一臂之力……”無憂大師笑道。
“大師推薦的人,莫非是楚云飛?他……只不過徒有虛名罷了。前幾天他從本王這里借出了玉牌,說是要去青城山訪仙問道。顯然是明哲保身,怎么會出面幫忙呢?”
無憂大師雙手合什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我猜他一定會插手此案。老衲若輸了,愿意我珍藏了十幾年的猴兒釀送給梁施主?!?p> “這么好的酒給不懂酒的人,豈不是太浪費了嗎?不如送給我吧?”一個男人大步流星幾步跨到院里,手里還握著一枝桃花。
“楚云飛?你不是去青城山了嗎?哪陣風(fēng)又把你吹回來了?”梁王朝方丈大師眨了一下眼睛。
楚云飛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了,連干了好幾杯茶才吐了一口氣:“好茶,果然是好茶!當(dāng)然是無憂大師的好茶把我引回來!本來我打算只聞聞茶香,沒想還聽到方丈大師愿意用猴兒釀打賭,我怎么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呢?”
難道他真的要查這件案子?梁王有些不太敢相信:“你有線索了?”
楚云飛擺了擺手:“目前還沒有。梁王的玉牌暫時在我這里保管些日子。順便請你們告訴一下李一劍,他手里若有線索,最好早點兒讓我知道?!?p> 楚云飛吃了幾口飯,然后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等他走了好大一會兒,李一劍才從內(nèi)室里走出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懷疑:“難道這樣就能讓他出馬嗎?”
梁王笑了幾聲:“當(dāng)然可以,他自稱是酒中仙,覬覦方丈的猴兒釀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我們布了局,他怎么可能會不動心呢?”
李一劍皺了皺眉頭,他打心眼里討厭楚云飛,更不喜歡他愛管閑事的個性。眼下讓楚云飛參與此案是迫于府尹大人的壓力,另外他也想借此機會查出楚云飛的真實身份,這個莫名其妙就紅遍全城的家伙!
出了相國寺,楚云飛按了按有些發(fā)痛的印堂。關(guān)于案子的來龍去脈,京城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雖然有人添油加醋,但案情的大致脈絡(luò)他已清楚?,F(xiàn)場已沒有再去的必要,因為官府已經(jīng)派出幾撥人馬查看現(xiàn)場,就算有線索,現(xiàn)在早被破壞了。藏寶閣一案與“如是我聞”店案是一伙人所為,那不妨先從“如是我聞”店查起。
楚云飛的第一個目標(biāo)是于老板。于老板的新家在汴梁城外的一座緊鄰大運河的村子。進出村里除了村后一條通往官道的小路外,只能走水路。楚云飛出相國寺就直奔于老板家??哨s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不幸再度降臨在于家。
于老板和俏西施,已經(jīng)變成兩具尸體冰冷的尸體,他們趴在飯桌前,嘴角的血跡早已凝固。俏西施的手里握著一雙筷子,于老板雙手握住喉嚨,像是在痛苦地掙扎。
自殺?還是他殺?楚云飛掃了一眼桌子,上面擺著六盤菜,他用隨身攜帶的銀針逐一試了一下,菜中沒有下毒。俏西施手里握著一雙筷子,于老板的腳下掉了一雙筷子,除此外,桌子上再沒有別的東西,楚云飛感覺還少了一樣?xùn)|西,至于少的是什么,他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
就在他準(zhǔn)備繼續(xù)查看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等他看清來人時,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為首的他見過,是開封府的名捕何馬。
何馬根本沒有給楚云飛解釋的機會,甚至都沒有問他的身份,就把他當(dāng)嫌犯綁了起來!
“看來……你這個捕快當(dāng)?shù)貌⒉缓细??!背骑w懶洋洋晃了晃被綁在他手上的鎖鏈。
“你這個殺人犯,竟然敢來教訓(xùn)我?”素來心高氣傲的何馬忍不住大叫起來。
“你說我是殺人兇手?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殺人了?或者說,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殺人了?”楚云飛瞟了他一眼,仍然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椤?p> “鐵證如山,你竟然還敢狡辯?除了你,難道還有第二個人來過這里嗎?”何馬厲聲呵斥道。
楚云飛揉了揉鼻子:“聽你這個口氣,還有這身官服,我猜你就是開封府的鐵面捕快何馬吧?”
何馬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愣了一下:“既然你說你不是兇手,那你只要證明你的清白,我就放你走?!?p> “好!”楚云飛一下子跳了起來,本來鎖得好好的枷鎖竟然應(yīng)聲而開,把所有人都嚇得退后了幾步!
楚云飛一臉的歉意:“哎呀,對不起!對不起!用力過猛!”說到這里,他繞著兩位死者走了一圈,“我到的時候現(xiàn)場就是這樣,這兩個人已經(jīng)中毒身亡,根據(jù)死者身上體溫來判斷,起碼死了一天以上。我判斷當(dāng)時現(xiàn)場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坐在主位上?!?p> “你說現(xiàn)場還有一個人,難道你親眼看見了?”何馬抓住了一點兒矛盾,忙問道。
楚云飛搖了搖頭:“從桌上擺放的飯菜來判斷。如果只是夫妻兩個人,眼下他們家又突遭巨變,怎么可能準(zhǔn)備這么豐盛的飯菜呢?!?p> “那你判斷是有人毒殺了他們夫妻二人的根據(jù)是什么?”
楚云飛嘆了口氣:“何捕頭,俏西施左手握筷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來之前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俏西施不是左撇子,不可能左手使筷子。而且她左手的姿勢也很奇怪,如果把筷子換成帶柄的酒壺一類的是不是就正常了?所以我想她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在給什么人倒酒,就在那時,毒性發(fā)作……根據(jù)這些來判斷,兇手最起碼應(yīng)該滿足兩個條件:一,兇手和死者相識;二,屋里沒有被翻動的痕跡,顯然兇手不是為財殺人。很顯然,這兩個條件我都不符合?!?p> 何馬愣了一下,這個自鳴得意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楚云飛揉了揉鼻子:“好吧,認識一下,在下楚云飛?!?p> “你就是楚云飛?”何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驚奇地問道。
“如假保換!”
何馬驚訝得下巴差點兒掉下來,看他的樣子,像是準(zhǔn)備撲到楚云飛的身上:“沒想到啊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見到我心目中的偶像!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我竟然見到活的了!這可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楚公子,哎喲!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里見到你。不知道楚公子查到了什么線索?”
楚云飛擺了擺手,向何馬詢問于氏一家的情況。據(jù)何馬說,“如是我聞”店在御街開業(yè)已經(jīng)有五年,店里除了一個幫忙的伙計外,只有于老板、俏西施還有待字閨中的女兒于雪晴,一家三口吃住都在店中。店面賣出后,于氏夫婦帶女兒在此地定居。
這些情況與楚云飛根據(jù)現(xiàn)場判斷的情形大致相似?,F(xiàn)場沒有打斗過的痕跡,于老板和俏西施被害,那于雪晴又去了哪里呢?是逃跑?還是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