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看不出來
玉兒連忙過來請罪,“柔小姐,蓮子都是我主張倒的,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請責(zé)罰我!”
說完她跪下了。任寄柔看著她哼聲說道:“既然如此,就把你拉出去打三百板子,來人!”
一聲令下之后,任牧歌喝止,“慢著,柔妹妹你也實在了,丫鬟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沒有我的指示,玉兒敢倒蓮子嗎?”
她這是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急得玉兒連忙擺手,“不要這樣大小姐!”
任牧歌跟她瞪眼,“還敢胡說?還不給我滾下去!”
恰好旁邊有兩個機靈的小丫鬟,過來拉玉兒催促著,“還不快走,都惹大小姐生氣了?!?p> 兩個丫鬟把玉兒硬扯走了。任寄柔看見玉兒走了,又把矛頭重新對準(zhǔn)備任牧歌,“你們主仆兩個推來推去的,到底是誰的錯?總得有一個人承擔(dān)不是?不然那上好的蓮子就白白糟蹋了不成?以后怎么管教下人?”
任牧歌鎖眉,一步步地逼近她懟臉問,“你說蓮子事大?還是楠木匣子事大?那攝政王知道你拿楠木匣子當(dāng)劈柴,會怎么想啊?嗯?”
一句把任寄柔驚得倒退,轉(zhuǎn)瞬間又鼓起勇氣回懟,“你敢去告訴不成?丟了將軍府的臉,老太太也不會饒你?!?p> 任牧歌裝作害怕的樣子,抱住肩膀抖一下,“哎喲,你這么一說,人家真的好怕怕呢,可是老太太不饒我,頂多罵我一頓,要是攝政王因此而厭棄了你,你說咱們兩個誰的損失大呀?”
任寄柔咬牙憎恨的同時,心里又特別不解。曾經(jīng)被毒藥毒殺的任牧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變得這樣厲害?
難道她從小一直在裝傻不成?總之,現(xiàn)在的任牧歌就是一個難以戰(zhàn)勝的對手。
任寄柔敗下陣來,開始厚著臉皮陪笑,“姐姐呀,瞧你這認(rèn)真的樣子,真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似的,可是妹妹知道,你是最心軟的?!?p> 任牧歌瞪了她一眼,“這種無用的話你就崩說了,快點消失在我眼前,比什么都強?!?p> 任寄柔連忙笑,“是,妹妹先告辭了,改天再來給姐姐請安?!?p> 她演技真是好??!從咄咄咬人的樣子,秒變成無辜無害的小白花。
任牧歌暗中咬牙,隨即氣哼一聲,甩袖子走開了。任寄柔的臉上笑容盡失,變得如同蛇臉一般陰冷,眼中往外噴射著毒液。
雖然她已經(jīng)向任牧歌示好了,可是對任牧歌并不放心。她知道任牧歌狡猾無比,說不定就要把楠木匣子一事當(dāng)把柄。
所以她必須提前解決掉這件事情,與其讓任牧歌去告狀,不如自己跟攝政王解釋原委。
楠木雖然珍貴,可是攝政王一高興也不會計較了?;始业娜藲v來如此,只要他們高興,金山銀山掘了毀了都無所謂,一切只看他們心情。
因此任寄柔便寫了一封澄清信,差人送到攝政王府。她當(dāng)然不會說,自己故意燒楠木匣子,把一切都說成是任牧歌冤枉她,總之一切都是任牧歌的錯。
攝政王正因跟皇上鬧不愉快,心情煩躁著呢。任寄柔的這封信,也被他當(dāng)成了訴委屈。
看在將軍府還有點用處的份上,他不能不給任寄柔面子,畢竟她陪伴自己的時候也算盡心。
于是就傳令下去,罰任牧歌到大佛寺思過一個月,任明成身為任牧歌的父親,管教女兒無方,治家不嚴(yán),革掉兩個月俸祿。
口諭傳到將軍府,府里上下亂成一團。任老太太急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她不是心疼任牧歌和任明成被罰,這都是小事情,重要的是攝政王說罰就罰,根本不給一絲余地。
這說明什么?說明將軍府的每況愈下,一天比一文不值錢了,在攝政王眼里像只螞蟻一樣,抬腳就能碾死。
任明輝和任明成也是同樣的感慨,可是任明輝將一切責(zé)任推到任明成和任牧歌身上,拿出兄長的姿態(tài)教訓(xùn)任明成,“你也該管管歌丫頭,太不像話了,照這樣鬧下去,咱們早晚都要腦袋搬家。”
任明成自從任牧歌回來,就變成了女兒奴,搭上任牧歌變得懂事又有能力,父女倆已經(jīng)同仇敵愾,形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
現(xiàn)在任明成氣憤地反駁任明輝,“歌兒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柔丫頭不向老太太稟告,不向長輩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反而給攝政王寫信,這不純等著挨罰嗎?”
任明輝不覺搖頭好笑,“別提老太太,她還不是偏心歌丫頭?無論大小事都偏心她,柔丫頭也是有冤無處訴了?!?p> 任明成聽他這般強詞奪理,無語地只搖頭。然而兄弟兩人執(zhí)意爭論下去,未免像女人打架一樣,婆婆媽媽的惹人笑話。
所以他嘆口氣后走開了。
任牧歌院子里,玉兒一邊給任牧歌收拾去佛寺的行裝,一邊低頭抹淚,絮叨著說,“都是我的錯,是我自作主張倒了蓮子,才惹出這個禍來!”
任牧歌反而好笑起來,“你真是個傻丫頭,人家想要針對我,會各種找地方針對,用盡各種手段,即便想躲也躲不掉?!?p> 玉兒咬了咬嘴唇,“即便如此,可是我還是內(nèi)疚,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p> 任牧歌過來拍拍她肩膀,“把你的愧疚,轉(zhuǎn)化成動力,放到子安身上,我這次去佛寺,是誦經(jīng)思過的,不可能把你和子安也帶去。”
玉兒一聽就急了,“小公子可以不去,奴婢給去照顧小姐呀!”
任牧歌嘆氣,“說你啥你還不承認(rèn),你看你跟著我去了,子安怎么辦呢?我放心嗎?”
玉兒聽了恍然,“說得也是,雖然我沒什么本事,可是小公子身邊多個人,總是好些。”
任牧歌笑著點頭,“這樣就對了,你照顧好子安,我就感激不盡了?!?p> 臨行前的晚上,她把子安叫過來,好好叮囑一頓,“娘親認(rèn)為你已經(jīng)是小小男子漢了,應(yīng)該學(xué)著獨當(dāng)一面,所以這次不能帶你去佛寺?!?p> 任子安連忙挺著胸脯說道:“兒子都知道,請娘親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