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做的挺對的
柳姨娘因為任明成在,故意挑好聽的話說,“我真是難過,你雪煙妹妹莽莽撞撞,要是有你一半伶俐,我也早省心。”
任牧歌微微一笑,“姨娘不用太擔心,雪妹妹經(jīng)常和柔妹妹在一塊,柔妹妹的智慧心機早晚會傳授給她的,就怕柔妹妹藏著本事不愿意教?!?p> 這是什么話?任寄柔要氣死了,本來自己置身事外,卻非把自己拽上,好一個任牧歌。
大家都還沒是說什么,任明成吐槽一句,“要學也得跟歌兒你學才是。”
任明成這樣一句話,顯然在表達對任寄柔的不滿。他這個叔叔,平常不好說侄女,只能趁機說一句,卻也足夠分量。
任寄柔可氣壞了,卻只能微笑著說句,“叔叔說的是,非但雪丫頭要跟大小姐學,我也要學,就是我的父親,也該日日跟叔叔討教才對。”
這話軟中帶硬,任寄柔的父親是長兄,任明成為弟,怎么能是兄長跟弟弟討教呢?等級森嚴的社會里,絕對不能有這種僭越的事情發(fā)生。
任寄柔這么說,就是在損人??!別說柳姨娘和任雪煙,連任牧歌都覺得尷尬了。
任明成生氣了,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了。任寄柔也覺得自己太莽撞了,得罪了叔叔。
俗話說再聰明的猴子,也有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很有心機的任寄柔,現(xiàn)在就成了掉下來的猴子。
任牧歌趁機損她一句,“不但你的父親該向別人好好討教幾分了,你們父女都應(yīng)該在一起好好切磋切磋,哈哈。”
說完了,任牧歌扭頭走人。任寄柔忍著沒說什么,可是心里恨死了,根本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最后出洋相的卻是自己。
任雪煙和柳姨娘都向著任明成,不免用奇怪地,責備眼神看著她,感覺她吃錯藥了。
一時間,任寄柔覺得真可笑,全他么沖自己來了。如此看來,這將軍府還是自家人向著自家人,把她和爹爹往外排斥。
玉兒聽見外邊安靜了,回來笑問任牧歌,“大小姐,奴婢還算機靈吧?”
任牧歌聽了搖頭苦笑,“你呀,應(yīng)該把那碗蓮子羹扣任寄柔身上,那才有戲看呢?”
玉兒傻眼了,“啊?要這樣才可以嗎?我弄錯對象了?!?p> 床上的任子安撐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任牧歌也跟著笑開了,最后大家笑成了一片。
任牧歌心里爽快,晚飯吃得香,夜晚也沒再失眠。她正美美地做著夢,猛然被頭頂?shù)穆曇趔@醒,那是瓦片被揭開的聲音。
任牧歌雙眸圓睜,暗中戒備著,萬幸的是子安今晚沒跟自己一起睡,由玉兒和保姆住在西跨院。
任牧歌不曉得是來了許多刺客,還是只有那個黑衣人,倘若是有許多刺客,子安就不安全了。
她屏息凝神,耳朵辨別著動靜,感覺來者腳步聲節(jié)奏單一,應(yīng)該是只有一個人。
她才要起床穿衣,突然一股冷風襲擊面門而來,虧得任牧歌好功夫迅速出手,用兩根手指頭把暗器夾住,發(fā)現(xiàn)竟是一根銀針。針體上還串著一個紙卷。
此時,窗外已經(jīng)沒有了動靜。
任牧歌懷疑此人就是過來送信的,馬上起來開房門,暗中潛行至西跨院,發(fā)現(xiàn)一切平靜不像被侵犯過的樣子。
她握緊手中的紙卷,縱身上房頂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影,想必已經(jīng)走了。
她回來到燈下打開紙卷看上面字跡,寫得是:那一夜,花枝巷,甚歡喜,再來聚。
任牧歌看罷又氣又好笑,果然跟那黑衣人有關(guān)。那一夜自然是指被香料熏得睜不開眼睛的一夜,花枝巷是那條巷子名,前兩句都好理解,后兩句是什么意思?
任牧歌噓口氣,認為黑衣人是妥妥地欺負自己。他把自己熏倒,還說什么甚歡喜?
他歡喜,別人晦氣!最后一句再來聚,簡直想讓人給他一耳光,誰愿意跟他聚?。∽鰤羧グ?!
任牧歌不打算去,可是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好像自己膽小不敢去似的,也寫了一個字條:沒興趣,莫打擾,你太臭,求遠離。
寫完之后,她把字條連同那枚銀針,壓在嵐王府的房頂上,反正那黑衣人跟嵐王府有關(guān),就壓在這里吧,看見就看見,看不見也無所謂。
莫岫嵐正為去花枝巷做準備,點心烤鴨燒酒茶葉,還有他最喜歡熏得香料。
他正幻想著在那樣一個清幽的環(huán)境里,一邊美食美酒,一邊戲弄著任牧歌,是多么美好愜意。
結(jié)果任牧歌送信來,非但不要去,還污蔑他臭?莫岫嵐看完字條的表情,就好像吃美食被硌了牙一樣。
白陌一旁錯愕,趕緊拿過字條一看,頓時哭笑不得。任牧歌的語氣像小孩子胡鬧,可是又偷著幾分辛辣。
她寫什么不好啊?非得污蔑王爺臭?王爺是大氣能忍,小事計較的人。
如果別人刺他一刀,他可能會顧全大局不還手,但是要說他臭,說他臟,說他長得不英俊,那他寧可追出三公里也叫人家把話收回去。
所以白陌著急起來,生怕王爺一來氣直接沖到將軍府去。他剛要開口勸,莫岫嵐突然咬牙說一句,“這個仇先記著?!?p> 白陌松口氣,“王爺做得對,咱們先記著,一個小女子還能掀起多大浪?”
莫岫嵐發(fā)現(xiàn)他錯誤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補充一句,“這個仇先記著,到花枝巷再報!”
白陌眨巴下眼睛,困惑地問,“咱們還去花枝巷嗎?任大小姐不是不去嗎?”
莫岫嵐抱起胳膊哼笑一聲,“我賭,她會去?!?p> 從兩人暗中交鋒的幾回合來看,任牧歌是個好奇心極度旺盛的人,明著不去,暗中可能會造訪。
莫岫嵐真猜對了,任牧歌已經(jīng)決定偷著去了。她還沒有查出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花枝巷的院子里,已經(jīng)亮起了燈籠。莫岫嵐帶的人不多,只有白陌和兩個丫鬟。
按說任牧歌一來,就能看清楚他們幾個人的臉,一切都真相大白。
然而莫岫嵐終究是莫岫嵐,一個在皇家殘酷斗爭中存活下來的人,這點頭腦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