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哭斷腸
聲音肝腸寸斷。
這還是那個能在戰(zhàn)場上讓敵國將士嚇得屁滾尿流的威武大將軍嗎?
任牧歌頓時一愣,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叫乖乖。
她知曉原主的記憶,知道這位父親是真的掏心窩子的對她,從不因?yàn)樗V傻而嫌棄她。
任牧歌有些手足無措,只好伸手拍了拍任明成的背,柔聲勸道:“爹,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而且,我的病也好了?!?p> 說到這里,任牧歌眼中劃過一絲冰冷。
原主不是天生癡傻,而是從下被人下了毒!智商才會一直如同稚兒一般。
任明成熱淚盈眶。
“真的?”
舉得喜悅涌上來,這個憔悴的父親一時間眼前發(fā)暈。
“都怪我,都怪我,我以后不打仗了,就陪著你,哪里也不去,再也不會讓人欺負(fù)你!再也不會弄丟你了!”
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這么多年,愧疚已經(jīng)將他折磨的形銷骨立。
任牧歌拿著帕子,輕輕的幫任明成擦去臉上的淚,“爹別哭了,女兒沒有怪您。”
就在這時,沒有眼色的人尖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她不可能是任牧歌!老爺,您可千萬不能被騙了!”
柳姨娘瞪著眼睛,急不可耐。
“是啊,長風(fēng),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這些年你數(shù)數(shù),有多少人來冒充任牧歌騙你了?”
這次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任寄柔的生父,任明成的兄長任明輝。
幾人各懷鬼胎。
“我的女兒我會認(rèn)不出來嗎?她就是我的任牧歌!”
任明成頓時橫眉冷對,那股從戰(zhàn)場上帶下來的肅殺之氣瞬間讓眾人啞聲。
任牧歌眨了眨眼,心里感動。
“長風(fēng)!你!”任老夫人氣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你還有煙兒,你這么不管不顧的,是要置煙兒于何地!”
任牧歌垂著頭一句話不說。
任明成頓時心疼無比,溫聲細(xì)語的安撫道:“有爹在,你別怕。”
然后轉(zhuǎn)過身去,頓時氣勢全開。
“你們別忘了這是誰的將軍府!誰要是再亂嚼舌根,別怪我不講情面!”
一時間眾人仿佛又看見了當(dāng)年的那個大將軍。
女兒和妻子都不在了,他無所謂家中這些人干什么,但是現(xiàn)在此時,他眼里只有失而復(fù)得的女兒!
“不要管他們,走,乖乖,我們先去休息。”
說著便帶著任牧歌往外走。
任牧歌順從的跟著,心中不可避免的想,如果任明成知道他已經(jīng)當(dāng)外祖父了,會不會也像寵著她一樣寵著任小安?
任明成此時樂不可支,滿心歡喜下米有在意任牧歌的沉思。
“怎么會是你?!就是他打了林護(hù)衛(wèi),還讓我……啊啊??!快抓他!還有他那個主子!快讓人去抓他的主子!”
渾身狼狽的任雪煙剛進(jìn)門便目眥欲裂,幾乎是扯著嗓子怒吼。
“怎么回事?”任明輝率先走出來。
“在城門外,就是他們……”任雪煙嗚嗚咽咽的哭泣,身上雖然被簡單收拾了一下,但是依然臟污不堪。
話還沒說完,她看清了任牧歌的臉。
怎么可能?!
她揉了一把眼睛,“任……任牧歌?”
“是我?!比文粮鑿澊綔\笑,笑容慵懶又明媚。
任雪煙的瞪大了眼。
她猛地明白過來,立即大罵道:“是你!竟然是你讓你的車夫打我們!還打掉了巧兒的牙齒!還讓我……”
“煙兒!?這究竟怎么回事???”
柳姨娘尖叫一聲沖過來。
任牧歌被吵的掏了掏耳朵。
“娘,就是她啊,嗚嗚嗚,她當(dāng)時易容了,然后……”
任雪煙哭的嗚嗚咽咽,一連串的將在城外的事情經(jīng)過全都說了出來。
說完以后,柳姨娘已經(jīng)抖如篩糠,淚水珊珊的流下來。
她轉(zhuǎn)身朝著任明成嚎叫一聲:“老爺啊!你聽聽煙兒的話!這是什么該千刀萬剮的毒婦??!你要把這種人留下來?。俊?p> 聽到自己的心肝寶貝被迫吃了馬糞,她幾乎要肝腸寸斷!
柳姨娘聲淚俱下:“老爺!您不要被她騙了!”
“豈有此理!”
最后被攙扶出來的任老夫人怒聲道:“來人,將這兩個賊子帶走!”
“放肆,我看誰敢!”任明成眉頭一豎,眼神瞬間冰冷。
任牧歌一直靜靜地站著,見狀眼神微微動蕩。
這……就是親情嗎?
“就算是歌兒做的,那她也是有自己的理由!”
任明成暗沉的眼神不怒自威。
“你!”任老夫人眼睛一翻,直直暈了過去。
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任明成眼中痛苦,他的娘,竟然要把自己心心念念這么多年的乖女兒趕走。
他背過身去,牽起任牧歌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遠(yuǎn),沒有回頭。
……
而此時將軍府門前不遠(yuǎn)處的一個大樹后。
任小安無聊的踢著樹下的小石子。
心里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娘說過,他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給他安排了住處,有叔叔阿姨一起照顧他。
可是,他想見一見外祖父!
任小安漂亮的眼睛靈動的轉(zhuǎn)了一圈,嘿嘿笑了兩聲,爬上樹,拽下一片樹葉。
“吱吱?!?p> 樹葉傳出幽長的聲響,緊接著他的小手一抓,一條小蛇就握在了手里。
“去吧。”
任牧歌來到了原主之前住的地方。
能看得出來,這處院落一直有人打掃,房間都是干凈整潔的。
里面還擺滿了珠寶銀飾,名貴古董,看起來華麗又奢侈。
“是為父以前沒照顧好你!”任明成聲音悲愴。
“爹照顧的很好。”任牧歌說道。
在原主記憶里,任明成在妻子去世之后一直低迷,但是對原主依舊是無微不至的。
只是他相信家人,但是家人卻欺騙了他。
明明享受著他帶回來的榮光,卻不善待任牧歌。
任明成眼眶發(fā)紅。
“爹這幾年想明白了是爹虧欠你,爹以后不會再低迷下去了!”
任牧歌忙又安慰一番,這才讓這位老父親的眼淚收回去。
這時,任牧歌眼角一動,看見了一條細(xì)小的蛇。
“爹,我有些累了,想要先休息一會兒?!?p> 任明成連連點(diǎn)頭,“好,好,你先休息。”
等任明成離開后,任牧歌對池臺道:“任小安在外面,你帶他去找鄒昊,我過兩天就去看他?!?p> “好。”
池臺推開門出去,一下跳起來,輕點(diǎn)幾下離開。
與此同時,一道小小的身影,邁著小短腿,出現(xiàn)在了將軍府門前。
手里拿著一張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