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媽媽來了
“湛銘哥,這么巧您剛好出來了。”黑白花皮鞋男立即舍棄調戲沈晚,而是換了副嘴臉熱絡的和韓湛銘打招呼。
韓湛銘卻把黑白花皮鞋男當成一縷空氣。
他只垂下目光看著腳邊的沈晚。
還以為五年不見,她能轉轉性子,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賤姿態(tài)。
拿著擦布蹲在兩個西裝革履居高臨下的男人腳邊的沈晚,禁不住心中哀嘆。
真是挺倒霉的。
看來,她沈晚只要來到海城,就注定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的命。
沈晚繼續(xù)擦地。
倒是黑白花皮鞋男不自在起來,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那個,湛銘哥……韓……韓總,我聽說……沈晚又回來打算死氣白咧纏著你,我就過來看看……我保證幫您鏟干凈!保證把她修理的服服帖帖……”
那語氣,就跟沈晚是韓湛銘腳邊一坨屎似的。
而他,是專門幫韓湛銘鏟屎的。
“以后不要來我的辦公室!否則,后果自負!”韓湛銘的語氣冷的像塊冰。
他并不給這位喊他‘湛銘哥’的男人半分面子,只撂下這句話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男人尷尬的對著韓湛銘的背影笑。
直等韓湛銘進入電梯,男人才又蹲下身,開始肆無忌憚調戲沈晚:“看到了吧,我湛銘哥壓根不多看你一眼,他沒弄死你都已經是對你格外開恩了。
你要想保住你的賤命,把爺兒我伺候好。
我保證給你換一份輕省點的工作。”
“徐先生,我有病?!鄙蛲硪贿呁系匾贿呎f。
眼前的男人她認識,他是韓家資深的老管家徐福的兒子,徐明威。
因為徐福在韓家的地位非同一般,所以徐明威也活的跟二世祖似的,海城很多上流圈的公子哥兒都比不過他呢。
五年前沈晚還是韓湛銘妻子時,徐福徐明威父子也沒把沈晚放在眼里。
現(xiàn)在,更不會把她當人看了。
“你有???是花癡病啊,還是騷病啊,這兩種病爺兒我都能治,今晚就能把你治的更騷,哈哈……”在沈晚面前自稱爺?shù)男烀魍Φ牟駱O了。
這一刻他很激動。
五年前他就想玩沈晚這個賤貨了,只是那時候沈晚好歹是湛銘哥的妻子,他不敢?,F(xiàn)在可不一樣了,現(xiàn)在這個女人厚臉皮回來了招惹湛銘哥,湛銘哥恨不能把這個女人活剝了。
如果他要是能把沈晚玩爛,湛銘哥一定會記他一大功。
哈,既玩了女人,又在湛銘哥這里立功,一舉兩得,太好了!
“傳染率和致死率都是百分百的艾……”沈晚站起身,平和的說到。
“什么?”徐明威的臉色頓時煞白。
他像被蝎子蜇了似的連連后退:“媽的,死娘們……你快點死開啦!”
沈晚起身,輕快的離開了。
總算下班了。
她恨不能立馬上飛到韓家,希望能夠看到女兒沈心心。
總部派她來保護韓湛銘,是最后一道防護措施也是最隱蔽的暗樁,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能暴露自己,總部也不輕易啟用她。
一旦啟用她,那便是最危急的關頭。
所以平日里她只要隱藏在韓湛銘身邊就行了,并沒有太過緊繃的任務。
這樣她也能全身心的想辦法如何營救心心。
沈晚開著新買來的二手小破車,不緊不慢跟在韓湛銘的車后。
前面的車內,韓湛銘正在跟誰打著電話。
“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對,都以為她死了,可她又回來了,還在我韓氏做了一名清潔工,而且還專門負責為我辦公室里的盥洗室刷馬桶,你覺得這可能是巧合嗎?”
電話那一端有片刻的沉默。
這邊韓湛銘繼續(xù)說到:“馬上去查她這五年的行蹤。這幾天就是馨潔的生日了,馨潔身體不好,我不希望任何外界因素影響馨潔的心情?!?p> 收了線,韓湛銘又撥通了一組號碼。
那一端迅速接通。
韓湛銘的聲音冷的沒有半點溫度:“明威!過兩天是太太的生日,我不希望任何外界因素影響太太的心情,明白嗎!”
那一端徐明威無比惶恐:“您放心吧韓總,我知道您日理萬機的特別忙,我絕對幫您把沈晚這個死賤女給鏟平嘍,并且絕對不讓太太知道……”
韓湛銘‘啪’的把電話掛斷!
車子正好經過一個大的紅綠燈,沒有人察覺,沈晚的車在紅綠燈變紅的一剎那,已經開過去了。
她對回韓家的路線在熟悉不過。越是靠近那個家,她的心便揪的厲害。
韓家為什么收養(yǎng)心心?
是她名義上的妹妹沈馨潔不能生?
如果是這樣,成千上萬的孩子不去收養(yǎng),偏偏收養(yǎng)心心?
韓湛銘看出來心心是他的親生骨肉了?
不可能!
韓湛銘五年前就明確的對她說過,只要是她生的孩子,是男孩他就讓他做苦工累死,是女孩,他會讓別人糟蹋她直到枯萎。
一想到這些,沈晚就不寒而栗。
將車停在山腳下,她躲避在一處茂密的綠植被后,看著韓湛銘的車駛入家門,車停,男人走進別墅之后,沈晚才輕手輕腳的來到韓家大門外。
韓家!
她闊別五年的地方。
這棟宅院內承載的滿滿都是她的卑微和恥辱。
抓著護欄往里看,女兒在哪兒?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大人,媽媽不在身邊,四歲的小女孩會不會躲在某個角落里哭著喊媽媽?
正在沈晚的心被絞擰的無處安放時,她聽到了有孩子的吵鬧聲。
隨之,沈晚看到偌大的草坪最那端,跑來兩個孩子。
前面的孩子手里抱著足球,十分神氣活現(xiàn),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對后面氣喘吁吁的孩子喊道:“小豬頭!你快點!你要跟上我!你不跟上我一會兒我罰你不吃晚飯!”
后面的孩子越跑越近,沈晚越看越清楚。
直到后面的孩子追上前面抱足球的孩子時,兩個人已經距離沈晚很近了。
草坪上,兩個孩子面對面。
葉盛桐對沈心心居高臨下的說:“小豬頭!每一局足球我都輸給你,我不想玩了!
我現(xiàn)在要玩兒騎大馬,你趴下,我騎!
你讓我騎的開心了,今天晚上你才有飯吃!
不然,我要懲罰你三天沒飯吃!”
沈晚整個人都僵住了。
小豬頭?
不!
心心是她的寶貝甜蜜餞兒,心心不是小豬頭!
不是!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里掉下來,沈晚捂著嘴,小小聲的喊著:“心心,媽媽……媽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