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只也笑瞇瞇地四下看著這些街坊百姓,就在抬眼的功夫,突然看到了遠處有位腰挎長刀的身影,在街角處閃了幾閃,就消失在了遠處,陳只不由得一愣,旋及笑了起來,這個時代,不論是文人士子,又或者武孔有力之輩,莫不以腰佩利刃為榮,想來應該不過是一個湊熱鬧之徒罷了。再說了,就算是一伙強人前來打探,又有何妨,這里可是江陽陳府,府中家將數(shù)百,江陽郡兵也有兩千來號人馬,一伙強人,難道還能難為咱家不成?
兩日之后,業(yè)已過了百日之期的陳只總算是能松了口氣,正坐在榻上,拿著那把新到手的算盤,很是熟練地拔打了一番,很是滿意地沖坐在案桌對面的張進笑道:“不錯不錯,辛苦逸達你了,此物,遠遠比我當初想象之中的要好用得多?!痹疽詾槟切┠窘匙龀鰜淼母笫赖膫瘟赢a(chǎn)品相差無已,可是沒想到,拿到了手里之后才發(fā)現(xiàn),古人對于事物的藝術化和美化達到了一種偏執(zhí)的地步。
仔細地打量著張進親自呈送過來的一把算盤,長約尺許,寬約一掌,周圍的邊框之上,雕上了花鳥魚蟲,而位于中段的橫梁之上,還特地照陳只的吩咐,雕上了漢字:個十百千萬十萬,而在個位之后,還預留了兩個空位,上邊啥也不寫。
還特地上了紅墨漆,盤珠為紅,盤內的框架皆漆成了黑色,紅黑分明,每粒盤珠表面的漆色紅潤可人,倒像是一粒粒的紅寶石一般,絕對是高級工藝品,放到后世,怕是幾百元都買不來的純手工工藝品。
“既是公子所用之物,本就該盡善盡美才是?!边吷系膹堖M樂呵呵地笑道?!皩α?,就做了一把?”陳只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半天,看到了張進那羨慕的目光之后,不由得笑問道。
“正是,此物乃公子所托,能否示人,公子既無交待,進自然不敢擅作主張?!睆堖M點了點頭,很是嚴肅地答道。
聽了張進這話,陳只還是很受用的,看了看手中的算盤,細想了想,將這把地球上第一柄算盤推到了張進的跟前:“逸達乃算學精深之士,此物與你,遠比在只這兒更能發(fā)揮更大的功效,這把算盤,就相贈于你?!?p> 張進面現(xiàn)喜色,伸差點就伸了過來,似乎又覺得不妥,干笑了兩聲道:“公子,這如何使得?!?p> “我說使得就使得,拿著吧,到時候再讓他們多做幾把才好,到時,還要煩勞逸達,教習府里的帳房熟用此物才好。嗯,這些日子,逸達你可是幫了我不少啊,在學問上邊,只還要多多向你指教?!?p> “豈敢,公子之聰慧,進不及也,既然公子慷慨,那進就愧受了?!睆堖M看來也是頗喜歡這柄算盤,也就不客氣地收了起來。
張進又道:“進聽府中人言,公子欲留于江陽,為父守孝三年?”
陳只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地道:“只年少,往日輕狂,成日不思進取,自先父亡故之后,懊悔已遲,守孝三年,心以致學,效法先父,以求日后能為民請命,為我大漢守牧一方?!?p> “公子能作此想,再好不過,現(xiàn)如今公子年不過十三,便能就這般志向,日后之前程,必不可限量矣。進,自當追隨左右?!睆堖M看來松了口氣,向陳只恭敬地道。想來,這位門客也不希望陳只去投奔他人,如此一來,他這個門客的身份,也就太顯尷尬了。
?。?p> 而這個時候,卻聽到了堂外一片喧嘩之聲,陳只不由得一愣,沖邊上的貞兒使了個眼色,貞兒會意地微微頷首,蓮步輕移,跟個幽魂似地飄了出去,看得陳只嘖嘖連聲,拍鬼片,別用特技了,直接讓這丫頭上就成。
誰料想這丫環(huán)方倒了門口,一下子就矮了大半截,陳只不由得一愣,難道這玩飄移的丫頭片子讓門檻給袢了一跤不成?方一起身才看清楚丫環(huán)貞兒是跪伏在地上。
“好了繡娘,莫要再傷心了,汝父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般模樣?!币粋€蒼老而顯宏亮的聲音從廳堂之外傳入了陳只的耳里。陳只趕緊走下了榻,向門口迎去,乖乖,叔公許靖,這位三國名士來也。
還沒等陳只走到廳堂之外,許靖已然在陳只那個兩眼泛紅的大姐繡娘的輕挽之下,在孟管家等人的簇擁之下大步走入了廳堂。
錦袍加身,花白的胡須打理得十分的整齊,兩道濃眉之下,雙目炯炯,正落在了陳只的身上?!爸话菀娛骞!标愔徊桓业÷?,趕緊朝這位長了自己兩輩的三國名人鄭重地施禮。
“快快起來,讓老夫看看,唔,月余不見,只兒又長高了些,越來越像你那母親了?!币浑p寬厚的大手扶住了陳只的雙臂,將他扶起了身來,這位三國名士很是認真地打量了陳只一番,目光中流露一種懷念和淡淡的傷感。
“叔公,堂舅,旅途勞頓,快請上榻歇息?!贝蠼憷C娘聽了叔公許靖這話,心里邊也頗為高興。趕緊招呼道。
“來來來,與叔公同榻。呵呵呵……”許靖牽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陳只,朝著矮榻行去,這時候,許靖方注意到已經(jīng)下了榻立于一側,一臉激動地看著自己的一位年青士子。許靖微微頷首笑道:“只兒,這位是你的門下客卿,蜀郡張進?”
“正是,這位便是我叔公文休公?!标愔悔s緊開口介紹道。張進激動地作揖的手都有些顫抖了:“末學后進,蜀郡愚才久聞文休公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實在是……”這位算學天才激動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許靖笑著撫慰了這個快跟后世追星族沒啥區(qū)別的年青人之后,張進這才有些腳步踉蹌地告辭走出了廳堂,看樣子,這個可憐娃的思緒還處興奮后的迷茫期。
“欽兒,你看,只兒可是越來越像他娘親了?!痹S靖坐在榻上,沖那位由人攙扶著坐到了榻案上的青年男子笑言道,陳只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說起來,這位堂舅許欽和許靖長的很相像,不過,就是顯得太單廋了,而且臉色蒼白,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讓陳只不由得一愣,看來,這位堂舅怕是身上有病,而且還不輕。
“呵呵,是啊,怎么了,兩年不見,莫非只兒認不得堂舅了?”許欽彎起了嘴角笑道,不過,顯得有些費力。
“侄兒見過堂舅,堂舅之疾何時所患?”陳只仍舊仔細地觀察著許欽的面容,必竟學醫(yī)多年,那種養(yǎng)成的問診習慣也就沒變過。
這話一出口,不僅僅是許欽,便是許靖和大姐繡娘都笑了起來?!昂呛牵侵粌合胩嫣镁酸t(yī)疾不成?好意堂舅我心領了,不過……”許欽說了這么多之后,面色微微一白,呼吸又顯得有些急促了起來。周圍正笑意盈盈的諸人頓時把關切的目光落到了許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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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頭皮有些發(fā)炸,可能有些感冒,準備早點睡覺了,不好意思,明天爭取能早一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