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之郡,HL北方第二分部。
吉姆·馬龍正坐在辦公室里愜意地抽雪茄,但這世上的不速之客都喜歡在這種時候不請自來。
桌上的話機響了,馬龍無奈地按下通話鍵。
“長官,奈斯先生來了,他說要立刻見您。”
“讓他進來。”馬龍說完便掛斷了。
幾分鐘后,紙俠直接就推門進來了,自行省去了敲門打招呼的禮貌,走到馬龍的辦公桌前就道:“我需要你解封一份秘密檔案?!?p> “呼……”馬龍吐了個煙圈:“嗯,我怎么一點都不吃驚呢,你還要什么?總督情婦的照片?”
“聽著,吉姆,我想我找到了?!奔垈b一臉肅容對馬龍道:“十年前圣馬可‘血色午夜’的那個兇手。”
馬龍將雪茄從嘴里拿了出來,表情不置可否:“你知道我常年上夜班就是為了躲你的吧?”
紙俠依然沒理會對方的調(diào)侃:“我不是在開玩笑?!?p>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瘪R龍站了起來:“說說你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吧。”
紙俠道:“今天下午在銅鸚鵡酒館發(fā)生了兇殺案,看一下監(jiān)控錄像你就明白了?!?p> 馬龍道:“好的,你等等。”他轉(zhuǎn)身按了下桌上的話機……
HL的辦事效率非常之高,且可以任意調(diào)動到轄區(qū)內(nèi)所有監(jiān)控錄像的存檔。片刻后,兩人在馬龍辦公室墻上的巨大屏幕上,將案發(fā)過程又看了一遍。之后馬龍便吩咐下去,派一個調(diào)查小組將那家酒店近一周內(nèi)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去進行分析研究,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紙俠顯得頗為興奮,在那兒自顧自地說著:“一樣的身高和體型,殘忍的手法,完全不把殺人當(dāng)回事兒的這種行事風(fēng)格,和十年前得到的那些殘缺線索描述的完全一致,肯定就是他!如果DNA對比無誤,那……”
“那又怎么樣?”馬龍潑了一盆冷水上去:“十年前我們得到的DNA,在全世界的數(shù)據(jù)庫里也找不到任何匹配者。就算這次DNA對照結(jié)果無誤,我們也只能知道,十年前那個殺人魔王回來了,對其他的事情仍然一無所知?!?p> “這種人是否有合法身份本來就不重要,關(guān)鍵是我們現(xiàn)在掌握了他比較具體的相貌特征,可以從出入境記錄開始進行地毯式的……”紙俠話未說完,馬龍就打斷道:“這件案子不需要你的介入,交給我們HL就可以了。”
“你說什么?!”
馬龍道:“如果你非要查,也可以?!彼噶酥讣垈b背后的門:“出去左轉(zhuǎn),走到底,找我的秘書,然后在一張無關(guān)緊要的合同上簽個字就行了?!?p> 紙俠道:“吉姆,你知道我是不會加入HL的?!?p> “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每年有多少人不惜忍受極大的痛苦將自己變成改造人,只求在HL當(dāng)個打雜的角色。更不用說,他們還得填上論斤來算的紙質(zhì)文件。我在幾年前就幫你辦好了一切,而你到今天還不肯去簽個名。”
紙俠道:“這話題我們談?wù)撨^很多次了,我喜歡當(dāng)警察,更自由,而且……”
馬龍沒讓他講話說下去:“既然你要自由,就享受不到任何HL的辦案資源和權(quán)限,我出于私人交情給你信息,那是因為我有權(quán)力可以抵擋一些事情。但現(xiàn)在我們正談?wù)摰氖且粋€危險程度四級的通緝犯,只有背負著‘那四個字’的人,才有權(quán)追查?!?p> “那如果我非要查呢?”紙俠強硬地問道。
馬龍重新點燃了一支雪茄道:“那你就去查吧,別擋HL的道兒就行,這是我的職權(quán)內(nèi),可以給你最大的寬容了?!?p> 紙俠不冷不熱地回了句:“那就謝謝了?!痹捯粑绰湟殉隽碎T口。
他剛走不到一分鐘,馬龍便拿起桌上話機的聽筒,撥通了HL歐洲總部加密號碼:“我是北方第二分部的馬龍上校,請為我接一下將軍……是的,我知道是凌晨,所以你最好快點兒把他叫起來。”
…………
與此同時,鳳凰歌劇院,地下二十米深處。
“干得真不錯啊,這水下的倒影都市,呵呵呵……”血梟獰笑著道:“難以想象要在整個威尼斯的底下建造這種蟻穴般復(fù)雜的互聯(lián)地道要花費多少時間、人力和財力,更不用說那設(shè)計者的心機了?!?p> 他的面前倒著一個左腿膝蓋以下已空無一物的男子,對方的聲音因恐懼與絕望而顫抖著:“你究竟是誰?!第二分部根本沒有你這種人物!”
血梟笑了笑:“所以你們鋼鐵戒律只派了一群廢物駐守在此嗎?我一路上散步過來,一個強級的都沒遇見。怎么,聽你的意思,威尼斯的HL也沒有比我強的人嗎?那還真有點寂寞啊……這城市如今確實是沒落了?!?p> 那男子似乎聽明白了,血梟也不是帝國高層派來的人,他幾乎是瘋狂地大叫出來:“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p> “?。孔鍪裁??”血梟臉上是一副莫名的表情,他回頭看了看身后一直蔓延至遠處的血和殘肢:“你是指清理工作嗎?這有什么值得你激動得亂嚎的?我只是需要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棲身,順便做一些科研工作。你也懂的,搬進新家總該先收拾收拾,免得有蛇蟲鼠蟻什么的總是礙眼地爬出來?!?p> “你……你……”男子不知該說什么,他明白了,眼前的狂魔絕不會留下任何活口,于是他將手摸向了自己懷中:“今天,你將鋼鐵戒律的兩名高級教士,三十六名教士,九十名信徒屠戮殆盡……這種規(guī)模的傷亡,上層絕不會坐視不理……”他手中攥著個懷表,在額頭和胸前畫了一次十字,隨即大喝:“意遂我主,身予神罰!”
話音未落,那懷表爆發(fā)出一陣白光。
血梟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只一瞬間,他便移動到了那男子身邊,將對方整只手從手腕上硬生生扯了下來,順勢一腳踏碎了男子的頭顱。
那懷表的光芒也逐漸暗淡,消失……
“真希望他們能來得快一些?!毖獥n用嗜血的目光注視地上那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尸體:“我更喜歡用活體來實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