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初顏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乖巧的打招呼.
“阿凝,阿北晚上好。啊,曲逸,你也在啊?!闭f完也不去管蘇晉北和臉紅到脖子根何衣凝,趕緊晃到
曲逸和陸琳瑯那桌坐下,豎起耳朵想再聽聽這邊的動靜,無奈酒吧太嘈雜,只得加入眼前這對歡喜冤家
的斗嘴大戰(zhàn)中去。
這一桌,何衣凝面色緋紅,低著的頭像熟透了的柿子,簡直要溢出顏色來。
蘇晉北只是端著酒杯,時不時抿上一口。
何衣凝微微有些著急,腦子簡直要打結(jié)了。
是剛才做的太突兀了嗎?他會不會是不喜歡自己?還是這么多年,他一直不明確自己的心意?還要怎么做?
何衣凝紅著臉想,做都做了,還怕表白嗎,心里的小鼓都快敲爛了,終于鼓起勇氣,囁嚅著道:“阿北......我......喜歡你?!?p> 蘇晉北抬起目光,瞥見旁邊桌的邵初顏,一頭烏黑的波浪長發(fā)垂在身后,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精致而稚氣的側(cè)臉,小巧的嘴正咬著吸管,手撐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旁人說著話。
何衣凝抬起頭來,一張溫婉漂亮的臉,愛慕的心意寫滿眉梢眼角,眼睛睜的圓圓,像一輪滿月,直直的看著蘇晉北,等著他的反應(yīng)。
對著這樣期待的目光,蘇晉北不得不開口。
“阿凝,我從小就已經(jīng)訂婚了?!碧K晉北轉(zhuǎn)過身,對面若胭粉的何衣凝道。
何衣凝聞言一怔,詫異的抬起頭,滿臉?gòu)尚叩男θ荽绱缒獭?p> “我們還是朋友?!碧K晉北補充道。
朋友?
何衣凝張張嘴,只覺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通紅的臉一點點的泛發(fā)出蒼白。
“阿凝,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蘇晉北終于覺得有幾分不妥。
“不用!”何衣凝猛的站起來,身子還沒站穩(wěn),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捂著嘴,轉(zhuǎn)身沖上二樓去。
那一桌的邵初顏正和陸琳瑯、曲逸聊的樂顛樂顛,蘇晉北踱了過去:“曲逸,有煙嗎?”
八卦三人組馬上噤聲,曲逸掏出一包特供,張望了下剛才還在座位上嬌艷欲滴的何衣凝,疑惑道:“大哥,凝姐呢?”
蘇晉北若無其事的點起煙道:“上樓了?!?p> 看蘇晉北這淡定的態(tài)度,三人有些迷糊。
“帶女朋友過來坐唄?”邵初顏八卦的探口風(fēng)。
“不是女朋友?!碧K晉北搖搖頭。
混蛋,邵初顏暗道,親都親了,不負責(zé)任啊這是。
曲逸失望的道:“大哥,這么多年,凝姐對你好到我們都感動,還以為你們早晚會在一起?!?p> 蘇晉北仿佛沒聽到般,沖阿標(biāo)要了杯vodka。
“感情的事,旁觀者給意見是沒用的。一見鐘情也有廝守終生的,青梅竹馬也有分道揚鑣的,是吧,都說不準(zhǔn)?!鄙鄢躅伩偨Y(jié)道。
曲逸趕緊使眼色:“青梅竹馬還是很靠譜的,是吧,輕易不會變的?!?p> 邵初顏一愣,看看旁邊陸琳瑯臭臭的臉,趕緊改口:“對,對,青梅竹馬不一樣?!?p> 陸琳瑯面色稍霽。
蘇晉北聞言嘴角一勾:“你懂談戀愛嗎?說起來一套一套的?!?p> 真是哪痛踩哪?。∩鄢躅伜苁遣粷M:“就你懂,你懂還傷女孩子的心?”
“不傷這個女孩的心,就傷那個女孩的心?!碧K晉北似乎有所指。
陸琳瑯的八卦神經(jīng)又興奮起來:“哪個是哪個?”
“不知道呀?!鼻萦行┐簦瑳]聽說大哥身邊還有別的女孩啊。
“我去上洗手間?!鄙鄢躅佌f著站起來走開。
從洗手間出來,卻看見蘇晉北在門外等著她。
“干嘛?”邵初顏不滿的看著眼前俊秀的男子:“堵在女廁所門口像個變態(tài)一樣?!?p> 蘇晉北毫不在意的挑挑眉,淡淡道:“敢不敢讓變態(tài)送你回家?”
“好吧?!鄙鄢躅佅胂肟诖锏恼掌?,又覺得這對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現(xiàn)在陸琳瑯已經(jīng)住回家了,沒有再和她住在酒店,邵初顏囑咐曲逸送陸琳瑯回去。
難得蘇晉北今天沒有開車,兩人沿著街燈,靜靜的散步。
深秋的夜有幾分清冷,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昏黃的燈光下,并排走著的兩人影子被拉的很長。
沉默了一陣。
“你喝了多少酒?”邵初顏聞著蘇晉北身上散出的淡淡酒香。
蘇晉北扶扶頭:“來酒吧之前喝了一些?!?p> 又是一陣沉默。
“你......”
“你......”
沒默契的兩人同時開口了。
“你說?!碧K晉北道。
邵初顏從兜里拿出那張寸照,遞給蘇晉北:“你認識她嗎?”
“郁靈若?!碧K晉北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道。
“你知道她些什么?”邵初顏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急切。
“她已經(jīng)出國了,常青藤的全額獎學(xué)金。很內(nèi)向,但成績很好。”蘇晉北道。
“沒了?”邵初顏道。
“沒了。”
“她是什么樣性格的人?家境怎么樣?住在哪里?”邵初顏一連拋出幾個問題。
蘇晉北疑惑的看了看她,耐著性子道:“不出眾,性格文靜,成績優(yōu)越,家境應(yīng)該普通?!?p> 邵初顏皺著眉頭,聽起來很平凡的一個女孩子,不!怎么可能平凡!
“你調(diào)查她?”蘇晉北問道。
“對。”邵初顏道。
“你想知道她什么,我可以幫你調(diào)查。”蘇晉北很善解人意的道。
邵初顏不禁喜上眉梢:“真的?!那就太好了!她的所有事我都要知道?!闭f完臉色一變:“你又打什么主意?”
蘇晉北狹長的眸子微瞇起來:“作為交換,元旦節(jié)我們辦訂婚宴?!?p> “太快了!”邵初顏叫道:“我才十三歲,這不合法!”
“下個月就十四了?!?p> “十四歲也不合法,你會被控法定QJ、故意傷害、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和X侵犯!”
蘇晉北有些郁悶的道:“這里不是美國,你父母那邊我可以去說?!?p> “不行不行,你太小了?!鄙鄢躅伬^續(xù)抗議,十九歲的小屁孩,違法的事不能做!
“你那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碧K晉北提醒她。
“也不用這么快?”
“只是訂婚?!?p> “可你剛才還和別的女生親親,你外遇了!”邵初顏理直氣壯。
蘇晉北愣住,面前強詞奪理的邵初顏臉上泛著紅暈,昏黃的燈光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像貓一樣的瞪著他,白皙的皮膚被映照出瓷器般的光暈。
他忽然別過臉,不去看她:“邵初顏,你還想不想知道蘇嫦的遺囑?”
邵初顏張張嘴,又閉上,撇撇嘴道:“想?!?p> “訂婚宴一見報,姑姑的律師就會來找我們?!?p> “我們手牽手的去找他行不行?”邵初顏心虛的道。
“也行,反正我找不到他?!碧K晉北一副戲謔的表情。
“那,如果我們訂婚,看過遺囑了,可以不結(jié)婚不?”邵初顏聲音更低了。
“可以,結(jié)了再離也行?!碧K晉北無比淡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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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上,邵初顏查查股票,最近漲勢很好,賺了一倍多的樣子,大概是40萬多一點。又看看今晚開的彩票,依然沒中。不禁心里有幾分焦急,不能再這么干等,必須做點實業(yè)了。于是背上包,拿起紙筆,去地產(chǎn)中介和各大商場轉(zhuǎn)悠起來。
要建立自己的服裝品牌,首先要有市場調(diào)研的數(shù)據(jù),確定自己的品牌定位,只有尋找到了最合適的消費群體,才好設(shè)計符合消費習(xí)慣的服裝;其次就是店面,現(xiàn)在網(wǎng)購還不是主流,B2B(線上銷售)的模式在有了一定資金以后趁早做起來,分一杯羹,但目前還不到利潤高峰期,所以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期,實體店還是很有必要的;然后是服裝的設(shè)計和材料還有工人;最后就是宣傳推廣廣告等等。
今天的邵初顏穿著一件黑色的馬夾,牛仔褲球鞋,很平常的學(xué)生裝扮。
以學(xué)生進行課題調(diào)查的名義,反而很容易得到想要的消息。
她揉揉腳后跟,今天上午去了不少地方,先是去了百貨商店和服裝市場,然后去了解了下當(dāng)街鋪面,現(xiàn)在又來到郊區(qū),準(zhǔn)備了解下這邊廠房的租金。
已經(jīng)中午了,肚子有些餓,隨便在路邊的快餐店尋個位置坐下來。
上午對服裝方面的市場進行了一個大概的統(tǒng)計,現(xiàn)在銷售的品牌基本都是走的大眾化路線,憑借自己專業(yè)的設(shè)計知識和鑒賞級的審美能力,想做出受歡迎的服裝品牌并不難,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通過上午的了解,發(fā)現(xiàn)當(dāng)街的店鋪價格都很貴,何況一家品牌服飾的背后還至少需要有一個服裝制作工坊作為支撐,小本經(jīng)營根本負擔(dān)不起。
她點了個蓋碼飯,先來算算自己到底需要多少啟動資金吧,于是拿支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鄰座的兩個中年婦女的討論引起了她的注意。
“秀姐,我們那個服裝廠可能要倒閉了你知道不?”旁邊一個高亢大嗓門的婦人道。
“啊!最近不是說生意蠻好嘛?我聽陶姐說,最近剛收了筆五十萬的大訂單哪!”另一個說話帶點江浙方言腔調(diào)的婦人道。
“哎呀!別提了,就是那筆大訂單出了事,昨天上午老板卷了定金跑了!”大嗓門道。
“這可怎么辦!廠里還欠了我兩個月工資沒有結(jié)哩!我還以為現(xiàn)在生意好了,月底有錢發(fā)!這下怎么辦咯,怎么辦!”方言腔道。
“唉,還能怎么辦,我聽陶姐的意思,只能破產(chǎn)了,還要去法院起訴老板!”
“不行的吧,陶姐才是那個什么企業(yè)代表,就算起訴也是她負責(zé)任的咯!”
“真是可憐,嫁了這么個白眼狼!”
邵初顏聽到這兒,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兩個婦人,都穿著藍色工裝,頭上扎著方巾,一副流水線女工的裝扮,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兩個女工絮絮叨叨的念了整整一頓飯的工夫,終于起身往外走去。
邵初顏趕緊給老板結(jié)了賬,背起包,跟在她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