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隱秘的山洞中,地上燃著一堆篝火,驅(qū)散了黑暗。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兩個人影。
“噼啪”一聲,篝火一陣跳躍。
一根竹竿在篝火里翻動了一下,火光登時為之一漲。映出手執(zhí)竹竿人的臉,劍眉入鬢,目若星辰,正是莊意。
隨手撿些柴木,添到火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山洞內(nèi)望去,一個修長的身影,躺在一堆干草上,火光照耀下,臉若敷脂,唇若涂丹,雖然昏迷中,卻有一股驚心動魄的嫵媚。
她就是秦三小姐。當時,莊意將“怒雷”扣在手掌上,引得風不凡和他硬拼,激發(fā)“怒雷”,相當于先天強者全力一擊的威力,當場就將風不凡擊斃。
殺了風不凡后,莊意抓著紫月籠,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他壓根就不想帶上秦三小姐,但是紫月籠與她似乎有一種無法割舍的聯(lián)系,居然粘在一起,分都分不開。就這樣,一起掉入水。
兩名先天強者就在附近,莊意半點都不敢耽擱,既舍不得費盡心機得到的紫月籠,無奈之下,只能帶著秦三小姐一起跑路。
他重施故計,拉著紫月籠與秦三小姐,潛入大滄江底,順著水流而下,一直到一口氣再也憋不住了,才上浮,吸了一口氣,又潛入水中。這樣四五次后。一直到入夜,才摸到岸上。
本來,他以為秦小三姐身中奇毒,昏迷中在水底潛了這么長時間,應該早就憋死了。誰知拖到岸上一看,居然還有呼吸心跳。
看了一下拿在手里的紫月籠,莊意心里暗驚,她能活著,顯然是紫月籠的保護。這絕對是一件至寶,主人昏迷后,不但能自動護主,更難能可貴的是,還擁有如此靈性。
翻出一柄匕首,向她心臟捅去。在船上之時,秦三小姐曾暗施偷襲,想殺他滅口。所以,這一刀,他捅得毫不猶豫。
匕首還沒刺到秦三小姐身上,就見一道紫光閃過,莊意只覺得像是刺在了硬牛皮上,離她的身體還有十幾厘米,就再也刺不下去了。
莊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全部真氣,用力刺下。
一道極光的紫芒亮起,莊意只覺得一股巨力涌來,身不由及地飛了起來,“撲通”一聲,掉入水中。
“我靠……”
莊意浮出水面,吐出一口江水,一句粗口脫口而出。
殺又殺不死,莊意無奈之下,只能連她帶著紫月籠,找了這個隱秘的山洞,先躲起來。
看著秦三小姐頭頂上,散發(fā)著淡淡紫光的小燈籠,莊意大感頭痛,這紫月籠,威力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殺不了秦三小姐,怎么奪紫月籠?一旦她復原過來,以她上品武師的實力,到時死的就是他了。
“看來,只有用怒雷,才有可能破開紫月籠的防護?!鼻f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怒雷剛剛使用過一次,等它自行蓄滿能量,要七天時間。
又想,“這次殺了風不凡,奪得紫月籠,擄走了秦三小姐,風秦兩家絕不會就這樣罷休,前來追殺的人,只怕已經(jīng)在路上。”
帶著這么一個累贅,逃起來真的相當費勁。饒是莊意心硬如鐵,一時之間,也有些煩悶。
定了定心神,開始考慮起逃亡的路線。
出了這樣的事情,別說堂郡府去不成了,只要在人前露面,都有暴露的風險。這里可是堂郡的中心,四大勢力的大本營。勢力最根深蒂固的所在。
想也不用想,沿江的渡頭,一定已經(jīng)嚴加封鎖,對來往的行人,進行監(jiān)控。
如果是他一個人,偷偷溜到堂郡府也不難,但是如今帶著秦三小姐,這條路就行不通。
想來想去,只有往深北,逃進深山老林,才有一線生機。憑著他從圖羅那里學到的叢林生存知識,只要不遇上厲害的妖獸,就能安全無虞。
再次看了懸浮在半空中的紫月籠一眼,莊意長長出了一口氣,最后的一絲猶疑,也消失了,為了這樣一件通靈的至寶,冒點險,也值得。
這時,秦三小姐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嚶嚀”一聲,醒了過來。很快,她就看清了四周的環(huán)境,瞳孔不由得一縮。最終,目光落在了洞口處的莊意身上。
“三小姐,你醒啦?!鼻f意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秦三小姐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掙扎著坐了起來,背靠在墻壁上。剛剛從水中出來,衣衫還是濕的,她下意識地抱住了肩膀。
莊意眉頭微微一皺,脫下了外套,拋了過去,“三小姐如不介意,穿這件吧?!?p> “多謝?!彼穆曇艉芴撊?,讓她平添了幾許楚楚可憐之意。
她既身中奇毒,又因為勉強驅(qū)使紫月籠,傷了元氣,虛弱到了極點,穿一件衣服,都耗盡了她的氣力。
莊意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事實上,他想幫,也幫不上忙。
好不容易將衣服穿上,秦三小姐已經(jīng)有些氣喘,伸手將鬢邊的一綹長發(fā)別到耳后,盈盈的目光,落在莊意臉上,“是你救了我?!?p> 她這幅弱不禁風的模樣,實在很難想象,她就是在船上殺人不眨眼的秦三小姐。
“沒錯。”莊意點點頭,似是戲謔地道,“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秦三小姐剛剛浮起來的感激,登時為之一滯,她干笑道,“公子說笑了?!?p> 莊意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并不是說笑。我和你萍水相逢,既不沾親帶故,又沒對你一見鐘情,冒了這么大的險,將你救出來。圖的是什么?就為了一句感謝?”
聽到這種赤裸裸的言論,秦三小姐嘴角輕微抽搐了幾下,“救命之恩,自當回報,你把我送回秦家,自有……”
“嘖嘖嘖……”莊意用一種諷刺的眼神看著她,邊搖頭,邊嘖嘖有聲,“三小姐,你不會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吧。秦家,我是不去的。記得船上,你許下的誓言嗎?人我已經(jīng)殺了,是不是應該把它給我?!闭f著,他一指懸浮在旁邊的紫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