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震驚的同時,莫非也對面前這人起了懷疑,這位老人這么強大又知道這么多,會是什么身份?又怎么會躲在這里?
老人說完,沒再繼續(xù)說什么,一時間兩人無話,氣氛安靜下來。
莫非心里有絲不安,想要打破這種沉默,尤其是他看到老人那雙恐怖的眼睛,還有那張隨時可能瘋狂的臉。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喝了一口面前那罐酒一樣的東西,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莫非:“你的身體不錯。”
他上下打量了莫非一眼。
莫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該說什么。
“斗氣控制也不錯,劍術(shù)也還行,這個年紀,是個可造之材?!彼f著,好像有一絲贊賞的味道。
他仔細地觀察著莫非的每一處地方。
似在看著一個可口的食物一樣,弄得莫非有點后背發(fā)涼。
他忽然露出了有點魔性的笑容,看起來很恐怖。
老人不正常地笑了兩聲,轉(zhuǎn)過頭去,忽然又一下子沒了表情。
莫非與海曼兩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
“斗氣控制達到了三倍的地步,很好,看起來是那個人教給你的方法,但是你得小心點,別玩過頭了,小心玩火自焚?!崩先说?。
莫非聽了,很疑問:“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老人覺得有點可笑,“真是有趣,那人把這么好的方法教給你,卻沒告訴你該注意什么。你跟他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莫非看著他,沒有任何一點反應(yīng),而是想了想,皺眉問:“我的確不知道。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請問閣下,壓縮斗氣的極限在哪?難道沒有界限嗎?”
他大膽問著,稱呼也客氣了起來,畢竟老人告訴他不少東西,似乎這老頭對他倆的性命不感興趣,但也不能肯定。
老人猙獰一笑:“壓縮斗氣是有界限的,對應(yīng)著相同水平殺傷魔法的瞬發(fā)境界,極限就是四倍,四倍,是不可逾越的界限,要是再高,斗氣就會發(fā)生不可逆轉(zhuǎn)的自焚,斗氣自燃的火焰不可撲滅,會將人活活燒死。連渣都不剩?!?p> “什么?!”莫非有點訝異。
“所以,使用這一招的時候,你得時刻控制自己的斗氣,不得超過四倍,一旦越過了這個界限,神都救不了你。四倍是極致,你想保持在極致,就猶如在生死邊緣試探,想做到這一步,需要不可思議的控制力和毅力。所以,與其想這個,不如練就你的斗氣水平?!?p> 莫非聽了,甚是受用,這解了他心頭的惑,也告訴他可能會有什么危險。不過四倍,可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能達到的。
“還有什么想問的?趁我還有耐心,趕緊說吧。”老人的語氣不是很友好。
莫非聽了,覺得這可能是個機會,也不客氣,便問:“我想知道,繼續(xù)修煉下去的話,斗氣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老人道:“你現(xiàn)在的水平,是三階高等吧,距離魂劍士也不遠了,魂劍士是一個大關(guān),邁過去的劍士會得到很大的助益,當然,同階的魔法師也一樣。達到魂劍士后,斗氣會帶動身體產(chǎn)生變化,使體質(zhì)加倍的增強,使身體成為戰(zhàn)斗的資本,所以,我想你一定得在這之前,將身體提升到最好的體質(zhì),好好把握這一次機會?!?p> “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除了魂劍士,也僅有達到劍師的時候,才再有一次。雖然修煉斗氣之時,體質(zhì)也在潛移默化地提升,但相比這樣的飛躍,幾乎毫無作用?!?p> “至于斗氣的變化,當然是越來越強,沒什么好說的。”老人有點不難煩了。
莫非聽了,鄭重地道:“謝謝?!?p> “還有什么問的?”
莫非想了想,大概沒了,細節(jié)的他也不敢再問,但他忽然想到一點,便點頭問:“請問,閣下的名字是……?”
老人聽了,那雙可怕的眼睛忽然望向他,冷冷道:“你,不配知道。”
莫非只覺得背脊發(fā)涼。
“還有問題嗎?”老人似笑非笑地道。
莫非忙連連搖頭。
“很好!該我了,現(xiàn)在,你必須告訴我,教你劍術(shù)與斗氣的那個人,他究竟在哪?這段時間又在干什么?!”他的眉目瘋狂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
莫非沒有畏懼,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比鋼鐵還要堅定。
“沒有可能,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彼难垌铮菬o論怎樣都無法改變的漆黑。
“說??!”老人大吼,表情瘋狂猙獰!
莫非沒有任何動作。
“我會殺了你!”他眸子兇光乍現(xiàn),就要暴起!
莫心中緊張,做好了搏出一切的準備,但莫非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這瘋老頭不會殺他,否則他不會告訴自己這么多。
突然間,老人的面孔由瘋狂變作了極致冷酷。
“你不害怕?哈哈哈哈,你不害怕?!”他莫名地越笑越大,表情極其詭異。
莫非和海曼連氣都不敢喘。
“很好!滾出這里,滾!”他嘶吼一聲,恐怖的眼、傷疤、肉瘤顫抖著,仿佛在抑制著狂躁的怒意。
莫非與海曼嚇得怔了一怔,但連忙反應(yīng)過來,慌忙抱起行李就要走。
老人并未追來,他們卻看都不敢看上一眼,臨走之時,莫非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身大膽問:“閣下,是否能請教一個問題?那個人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老人聽了,本來狂躁的眼眸幾乎變得要滲出血來,他大怒:“給我滾!愚蠢的傻子!你生下來就該去吃屎!他嗎的都去吃屎吧!”
老人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小子竟然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那他能知道什么?
莫非牽著老馬,跌跌撞撞,和海曼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謝了!”他們邊跑邊大喊。
即便外面下著雨,他們也只敢有多遠就跑多遠。
……
良久之后。
天已經(jīng)亮了。
那棟小木屋里,眼神可怕的老人將喝完的酒罐扔到一邊,罵了一句臟話,又狀若瘋癲地笑了一下。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走到之前莫非、海曼待過的地方,一看,那是一個看起來又臟又黑的面包。但在這樣的地方,面包可以稱得上是奢侈之物。
老人忽然想起了莫非旁邊的那個小孩,這是那小孩悄悄留下的。
老人一笑,突然拿起面包,狠狠咬下一口。
那雙恐怖的眼睛看向屋子外。
屋外,是霧氣籠罩的無名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