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別人替我傳達語義,這一點你不必懷疑?!闭Z調(diào)中夾雜著命令的語氣。
谷風白酥聽的云里霧里,上前將嘴巴貼在蘇棯煜耳邊,“哪里有人愿意一天到晚為你傳話,自己的生活不要了?只是陪著你?況且我說過了,你的語調(diào)和表情是別人模仿不來的?!?p> 何迆一聽她完全不信任的語氣,心中著急,便自作主張的說道,“白酥姑娘,蘇小姐所說句句屬實,我的確是每日都替蘇小姐傳話嗎,至于我自己的生活,我連身子都沒還怎么生活?”
谷風白酥聽到在這略顯甜美的語調(diào),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壞笑,“就等你自己說話呢!從宇文城那里出來時便摸到你的脈象不穩(wěn),而且周身沒有煉魂的存在,知道棯煜身體異常。但這事情過于奇特,因此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但只要你說話便證明剛才所說的二魂一體?!?p> 何迆一用力點頭,蘇棯煜卻在體內(nèi)哼了一聲。
體內(nèi)的互動再次開始,“蘇小姐,怎么了?”何迆一當然不敢惹到這每日都揚言要賜死自己的蘇棯煜。
“我累了,要休息會,你說話聲小些,告訴白酥這些情況后讓她先做準備,對了讓她先去洗澡!”蘇棯煜之前用了一次煉魂,此刻魂魄極其虛弱,不知是要消散還是睡眠。
何迆一愣住了,最想讓二人分開的不應該是蘇棯煜嗎?怎么這會她突然不熱心了呢?況且看白酥在蘇棯煜面前隨意的樣子,她們二人應該是很熟悉才對啊,蘇棯煜怎么會這么不耐煩?
體內(nèi)久久沒有聲響,何迆一便準備先將之前以及被五皇子劫持后的情況全都告訴谷風白酥。
谷風白酥聽后皺起了眉頭,“那么你現(xiàn)在是這身子的主導?你的身子丟了?”
“對?!?p> “你叫什么?以后也好區(qū)分你們二人?!?p> “何迆一?!?p> “嗯,何迆一,最首要的一件事是找到你的身子,否則將魂魄分開后,你便無處可去了?!惫蕊L白酥稍作停頓又道,“既然鐲子是關鍵,把那鐲子給我看看?!闭f著話便伸出手去取鐲子。
何迆一一緊張,將手收在胸前,“這鐲子是不能取下了,否則蘇小姐會很痛苦,而且魂魄也可能因此而消散?!?p> “我是說把手腕拿過來,又沒讓你把它取下?!笔忠簧毂銓⒈缓无~一收回的手腕放至自己眼前。
何迆一沒料到這女子的力氣盡然有這么大,被她兩指捏住的地方只感覺快要斷了,直到她松開才復活了一般。
谷風白酥見此嘴角一翹,原來這女子不但沒有煉魂,武功也是全然沒有的,真不知這樣一個平平談談的姑娘是如何在棯煜手中活了二十幾日!值得佩服的是她竟然能將蘇棯煜的一言一行都模仿到極致,以至于無人發(fā)覺。但這女子一直在蘇棯煜身體,沒有將關系蘇棯煜性命的“王玉”手鐲取下,也沒有用她的身體做過其余的事情,那至少證明她是好人,是無意之間進入蘇棯煜的身體,否則只要是知道蘇棯煜身份的人,若進了蘇棯煜的身體,不知道能做多少翻天覆地的事情。
這種兩魂一體的事情只聽過傳言,卻從未見過,如今要她治,她也無從下手啊,還好之前跟著南山采蕨那老頭學過些魂術,摸清這個門道到也是可以的。
麥國國內(nèi)有子桑、南山、晨風、谷風四個大族。
谷風白酥所屬的谷風族最善于醫(yī)藥,而雨堂當年的二堂主晨風穆葉乃是最善制毒與毒攻的晨風族貴族,而白酥的師父南山采蕨乃最擅長魂術的南山族的尊長,而麥國最強盛的一族就是善于卦譜的皇族子桑族。
何迆一看到她認真思考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感慨,這女子只要不開口說話,身上分明是流露著一絲的仙氣,讓人想要接近有不敢接近,可一張嘴所有的氣質都會煙消云散,但一個人的性格應該和氣質是一體的!莫非谷風白酥隱藏著自己真實的性情,就如蘇棯煜總被人當做的溫婉賢淑的女子,而實際上是腹黑高傲的女子一樣?所以這白酥總是用不著調(diào)的言語和舉止來掩蓋自己不著一絲人間氣息的仙氣遮掩?
正在揣測這才第一日相見的女子,屋外突然響起喧嘩聲,直起身問道,“這是怎么?”
谷風白酥沒有理會,依舊全神貫注的一邊把脈一邊盯著鐲子看,直到南喬進來才松開。
南喬依然已經(jīng)梳洗完畢,換了身干凈的衣裳,這錦繡雙蝶鈿花衫穿在她身上格外的好看,“小姐,白酥姑娘的行李都拉過來了,不知讓白酥姑娘住在哪屋?”
何迆一有些懵,之前只與南喬有過一面之緣,此刻蘇棯煜也不知道去了何處,不知如何作答。
谷風白酥笑道,“那還是把我安置到之前住過的屋子吧,也習慣那邊了。”
何迆一這才緩過神來,“都隨你?!痹挳呑咧猎簝?nèi),兩只眼猛然睜大,這幾乎擺放了一整院的箱子哪里叫行李,這分明是在搬家啊!雖然很感慨,但還是不便多說什么,表情也未曾改變。蘇棯煜到底是怎么忍受住這個朋友的?莫非谷風白酥給了蘇棯煜好處?但蘇棯煜也不是收人錢財?shù)闹靼?,那么必定是因為谷風白酥有過人之處,否則以蘇棯煜那傲氣的習性,哪里能容谷風白酥搬這么多東西來她這院呢?
“甘棠,燒些熱水給她,再去把我屋里打掃一番?!焙无~一裝模作樣的說完扭頭便走了。
谷風白酥看著這和蘇棯煜一樣挺立的脊背,心中竊笑,這女子真是裝的像模像樣呢!挺有趣,等會譜掛先把她身子找回來再說。至于她說的蘇棯煜魂魄每日都要消散一次,而昨日卻沒有消散的事情還是要問問她自己才好。只是這所謂的魂魄消散南山采蕨也給曾經(jīng)說過,魂魄消散時的痛苦不亞于死亡,一般人一次這樣的疼痛都熬不住,就算是修煉過的人,這種等級的痛苦也最多能挨過去兩三次,而蘇棯煜過去的二十余日中每天都是如此。
而且何迆一說魂魄消散時很輕巧,明顯不知道蘇棯煜每日都在生死之間度過。蘇棯煜是怎么忍受了這份痛苦又是如何不讓這叫做何迆一的女子發(fā)覺她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