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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爆

第十五章 萬年船木

玄爆 廣林 4781 2012-09-27 10:56:23

    “大小姐稍安勿躁,等會就知道了?!焙椴呱钅獪y。他老人家早已經(jīng)從盯梢的細(xì)蜂那里,得到了吳輝進(jìn)入貢園的消息,以吳輝的實(shí)力,不是雙甲等,那才是一件讓人意外的事。

  “您……”吳紫妍氣結(jié),轉(zhuǎn)身道:“小風(fēng),你來說?!?p>  “回稟大小姐,應(yīng)該是二少爺了。”洪風(fēng)頂著锃亮的腦袋,還是那副少年老成,淡泊如水的模樣。

  “不會,不會,二兒哪能得個雙甲等,他能得個雙乙等,我就滿足了……”吳紫妍臉上,止不住地露出了笑容,心里實(shí)則滿懷期待。

  “泥…泥們……是在輸(說)二哥嗎?”整個身子趴到餐桌上,努力對付著一堆甜點(diǎn)的小四吳慧苗,百忙之中抬起頭來,嚼著滿嘴的甜點(diǎn),問道。

  “一年不見,小四長進(jìn)了啊,連二哥都敢輸了?!?p>  就在這時,雅座虛掩著的門被推開,門口一暗,進(jìn)來一位體態(tài)雄渾如山,身背大弓的短發(fā)少年。

  正是吳輝!

  “哇,咳咳……”饞嘴的吳慧苗嗆著了。

  “二少爺!”洪風(fēng)施禮。

  “你……”洪伯眼晴中異芒連閃。多次收到了細(xì)蜂兩人的報告,說二娃大變了模樣,但真當(dāng)二娃出現(xiàn)在眼前,洪伯還是有些驚詫。

  “……”吳紫妍、女婢藍(lán)狐、白兔三人則直接愣住了,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哥,嗚嗚,二哥你可回來了……”小三吳慧禾撒腿撲向吳輝,放聲大哭,哭得好不委屈。

  “不哭不哭……想二哥了?”吳輝彎腰抱起吳慧禾,向還在發(fā)呆的吳紫妍露齒一笑。

  “你…你是二兒……”吳紫妍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渾身肌肉怒賁,沒有一絲贅肉,濃眉大眼,笑容陽光的吳輝,顫聲道。

  “大姐,如假包換?!眳禽x一臉嚴(yán)肅。

  “你…你怎么變成這樣……”吳紫妍傻然道。

  “這個……大姐,一言難盡,暫且保密吧!”吳輝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你趕緊說!”又是暫且保密,吳紫妍怒了!

  “不關(guān)我事,全是洪伯安排的。”吳輝一只手抱著吳慧禾,另一只高高舉手,毫無猶豫地將洪伯出賣。

  “呃……大小姐,你不是想知道二少爺考核的結(jié)果嗎?”見吳紫妍扭頭看向自己,洪伯啼笑皆非地瞪了吳輝一眼,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二兒,腰牌!快拿出來!”吳紫妍果然來了精神。

  吳輝無奈,從懷里摸出一塊只有二指寬,一指長的青色木牌片。

  “萬年船木!二兒,好……好……”手指摩挲溫潤如玉的青色牌片,吳紫妍喜極而泣。船木,顧名思義,是打造船只時,常用來鋪龍骨的一種樹木,船木很奇怪,萬年以下的船木色呈淡黃,生長萬年以上,則是溫潤如青玉。

  牌片正面刻著“離宗貢院吳輝”六個字,反面,是一副暗藏著玄陣的簡易山水圖,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信息。但離宗治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雙甲等驕子,才有資格擁有這種萬年船木腰牌。并且因?yàn)榭逃行嚨脑?,腰牌配帶在身上,還有寧神靜息的效果。

  至于,其它的選生,全是那種色呈淡黃的普通船木腰牌,上面也沒有玄陣。

  兩者之間,是有區(qū)別對待的。

  “大姐,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小四吳慧苗爬下桌子,大呼小叫,撲向吳紫妍,兔子般的蹦跳著,伸手去抓吳紫妍手上的“青牌”。一時間,整個雅座中充滿家的溫馨。

  “二少爺坐?!焙椴C手將吳輝讓到一邊的茶幾旁。

  “嗯。對了,風(fēng)仔得到個什么測評?”抱著三妹吳慧禾與洪伯相對坐下后,吳輝向斟茶的洪風(fēng)問道。

  “丁乙等?!焙轱L(fēng)一臉平靜,臉上毫無得色,像是在述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厲害!”吳輝聽得堅起大拇指,洪風(fēng)十三歲,與吳輝十四歲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不同,丁等的力量,需要舉起九百斤的石鎖,這個洪風(fēng)沒有問題,出人意料的是乙等的迷宮考。

  迷宮考要得乙等,過迷宮時不允許有一次的失誤,只允許有瑕疵,難度可想而知。吳輝前世迷宮考時,就只得了個丙等。

  “都是二少爺教導(dǎo)的好啊?!焙椴笾掳停夏樕蠞M是欣慰與滿足。

  吳輝聞聽聳聳肩,低頭向懷中悶悶不樂的吳慧禾逗道:“小三好像有些不開心??磥恚珉x開的這一年,咱們家出冤情了。跟二哥說說,小三有什么委屈?”

  “二哥,大…大姐趕走了老師……不…不讓我學(xué)琴了……”吳慧苗抽泣著哽咽道。

  “老師?”吳輝一愣。

  “是三小姐拜的樂師。”洪伯有些無奈道。

  “豈有此理!”吳輝一愣,扭頭向吳紫妍揚(yáng)聲道:“大姐,您想搞什么?還讓不讓人有點(diǎn)藝術(shù)愛好了?”

  “怎么?得了個雙甲等翅膀就硬了,想造反?想聯(lián)合小三造反?告訴你,學(xué)琴就是不行!我說你這個當(dāng)二哥的,怎能教唆自己妹妹,學(xué)那種下流的東西,你就不怕她學(xué)壞了?”吳紫妍瞪眼道。

  “下流的東西?學(xué)琴是下流的東西?大姐,您這是從何說起?藝術(shù)是什么?藝術(shù)是人類……是人族的精神食糧,會是下流東西!”吳輝據(jù)理力爭。

  “樂妓不是賣笑的下流東西?”吳紫妍訓(xùn)斥道。

  “您……您不可理喻!我說三妹學(xué)琴是好事!我交的朋友中,我認(rèn)識的人中,除了您,沒有一個人會認(rèn)為藝術(shù)是下流的東西……家里要支持!”吳輝覺得自己大姐的思想有問題,有別于人。

  “朋友?你是不是又跟那幫潑皮無賴搞在一起了!我告訴你,你那些都是酒肉朋友,都是潑皮,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還朋友,就你講義氣,你腦子是怎么長的……”吳紫妍發(fā)飆了。

  “那不是以前的我嘛。不過,大姐,我很嚴(yán)肅地告訴您一句,我堅決支持小三兒造反學(xué)琴!”吳輝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你敢!”

  “……”

  姐弟倆正吵吵著,雅座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推門的是一個一身潔白袍服,劍眉星目,挺拔俊秀,儒雅瀟灑的青年男子。

  “都在呢,呵呵?!?p>  青年男子目光掠過吳輝身上,微微一頓,旋即又恢復(fù)溫和地神色,見眾人都不說話,當(dāng)即打趣道:“怎么?禾兒苗兒,不歡迎姐夫嗎?”來的正是吳紫妍的未婚夫——秋律明。

  雙胞胎姐妹聞言,齊齊扭頭看向自己大姐。

  “你來干什么?”吳紫妍俏臉上凝結(jié)起一層冰霜,冷聲道。

  “二弟得了雙甲等,我這做姐夫的,若是不來,人家要說閑話了。”秋律明也不生氣,向吳輝擠擠眼睛,接著向洪伯長揖一禮,“律明見過洪老?!?p>  洪伯垂著眼皮,慢條斯理地掏出煙桿,壓上煙絲,對秋律明的問候,充耳未聞。

  “呵呵,姐夫,你來的不是時候,我正和大姐爭論有關(guān)人族藝術(shù)方面的發(fā)展與前景,大姐在生我的氣呢。來,姐夫坐,咱們別理會大姐?!眳禽x呵呵一笑,起身相迎,熱情地將秋律明請到茶幾前,親手為他滿上香茗。

  “二弟你呀……別怪姐夫多嘴,撐起偌大一個家,妍兒也不容易。你是漢子,有什么事,讓著些你姐?!鼻锫擅鲹u搖頭,一副兄長教訓(xùn)弟弟的口吻。

  “我向大姐道歉!”吳輝一臉真誠地向吳紫妍長揖了一禮,“大姐,我錯了?!?p>  “三兒四兒,走,我們?nèi)槟愣缡帐鞍?。”吳紫妍翻了個白眼,招呼雙胞胎姐妹一聲,冰封著俏臉,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妍兒等等!”

  秋律明出聲挽留,抬手鼓了下手掌。

  雅座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進(jìn)入的,是三個剽肥體壯,一身肅殺之氣的大漢,三人手里都捧著一只禮盒。進(jìn)屋后,放下禮盒,一言不發(fā),躬身退出室外。

  “來,苗兒,這是你的,淑芳齋精心熬制的花糖。這是禾兒的,河叟大師晚年的作品,鳳鳴琴?!鼻锫擅飨崎_其中兩只禮盒,含笑向雙胞胎姐妹招手。

  “大姐,好大一盒花糖呢……”看到一大盒花式翻新,塑造成各種小動物模樣的花糖,吳慧禾咬起了手指,一雙大眼睛里,亮晶晶地,輕扯吳紫妍的褲腿,抬頭仰望吳紫妍的臉色,見吳紫妍居高凌下,冷冷地盯著自己,當(dāng)即嚇得肩膀一縮,旋即拍拍自己胸脯,昂首壯烈道:“大姐說了,吃了姓秋的花糖,會壞肚子!人家是一直都記得的!”

  “大姐給你買。大姐也給三兒買最好的琴!”吳紫妍俏臉解凍,彎腰抱起雙胞胎姐妹,揚(yáng)長而去。至始至終,小三吳慧禾都沒有看禮盒中的名琴一眼。

  “大姐,您這是怎么說話的,您給我回來,有您這么對待姐夫的嗎?這還算不算是一家人了?真是豈有此理?!眳禽x沖著掩上的房門,為秋律明抱不平。

  “二弟,算了,女兒家難免總會有一些小性子。呵呵,來,看看姐夫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是否喜歡?”秋律明大度地擺擺手,抓過最大的那只禮盒,塞到吳輝手里。

  入手微微一沉,吳輝便輕松接穩(wěn)??吹们锫擅餮壑袇柮⒁婚W,隨即又俊臉含笑,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吳輝似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秋律明那一瞬間的異樣,喜滋滋地打開禮盒。

  禮盒內(nèi),是一柄連鞘的特制大刀,連柄帶鞘,幾乎與吳輝身體等高。

  “鏘!”

  龍吟聲起,吳輝就那么坐著,一手抹掉樸實(shí)無華的刀鞘,這是一柄渾體漆黑的大刀,背厚刃薄,刀背處兩度曲弧,不管是直刺還是劈砍皆是威力無窮,刃部窄,呈現(xiàn)出一種奇特的汪藍(lán)色,鋒芒直逼人眼眉。

  刀身兩面,一面抽象的龍紋,一面抽象的鳳紋,看得洪伯不由得瞳孔一縮,這是一柄龍雀大刀!也是洪伯平生,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怪刀。

  第一次看到這種刀,是在一年前,吳輝要去野蜂谷閉關(guān),畫了一張龍雀刀的圖紙,交給洪伯連同沙袋一起打造。

  秋律明能弄出這樣一柄刀,洪伯心中憤恨,吳家的鐵匠鋪,又出了新的內(nèi)奸!

  “好刀!”吳輝好像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來自地球,出自自己之手的龍雀刀被盜版,手指一扣,重重地一彈刀身,聽著嗡嗡不絕地龍吟聲,眼睛里流露出欣喜與激動的光芒。

  “這柄龍雀大刀,打造時在血紋鋼中又摻入了一些‘玉鋼’,重一千八百八十九斤,鋒利無比,雖不能與那些玄器相提并論,但也算是一件難得的寶物?!鼻锫擅骱榻B道。

  “玉鋼?這……這可讓姐夫破費(fèi)了?!庇皲撌谴蛟煨鞯膶氊?,都是論兩拍賣,凡器中若是加入一兩玉鋼,品質(zhì)就會發(fā)生質(zhì)的飛越,玉鋼一般情況下,只有在那些玄門中才能見到,吳輝前世那把花了大力氣打造的龍雀刀,與眼前這把比起來,就是渣。

  “呵呵,二弟能喜歡就好。對了,二弟,這一年你都去了哪里?看把你姐給急的?!鼻锫擅髟掍h一轉(zhuǎn),責(zé)怪道。

  “讓姐夫與大姐擔(dān)心了。不過,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話說:去年雷電交加,風(fēng)雨如狂,海水倒涌,吳家村遭了大災(zāi)。不過,這世道,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有災(zāi)沒災(zāi)的,這租還是得交!因此我與松管事下鄉(xiāng)去收租…...結(jié)果,姐夫,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道霹靂,一道水桶粗的霹靂,從天而降,‘咔嚓’一下,劈到海邊的一塊大礁石上,然后,居然從礁石里蹦出來了一只石猴,好家伙!那石猴一出世就能跑能跳,我猜應(yīng)該是某種不得了的上古玄獸……”吳輝口沫橫飛,眉飛色舞,直接給秋律明整了一出“西游記石猴出世”。

  “二弟言之有理。此石猴玄獸,當(dāng)真驚天動地?!鼻锫擅髀牭靡荒樐氐攸c(diǎn)點(diǎn)頭。

  “那是……”

  當(dāng)下,洪伯看著秋律明與吳輝你一言我一語,侃侃而談,氣氛融洽,一副哥倆好的親熱模樣,直欲作嘔。

  明明是恨不得將對方全家剝皮抽筋,活煮了喂狗的兩個人,卻都能表現(xiàn)出,能為對方兩肋插刀的模樣。

  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潮者??砂萆蠈④姡?p>  洪伯心中贊嘆不已,二少爺真的長大了,他可以與秋氏重點(diǎn)培養(yǎng)的杰出子弟——秋律明分庭抗禮,并且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不過,最讓洪伯欣慰的,還是自己的親孫兒洪風(fēng)。

  看著二少爺與秋律明相談甚歡,自己這孫兒,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不耐煩與鄙夷,有得只是若有所思。

  這孩子懂得用腦子想事了!

  “砰!”

  突然,窗外再次爆起煙花,煙花從貢園內(nèi)升起,在空中肆意怒放。

  雅座內(nèi)的吳輝與秋律明,不約而同的停止?jié)鉂獾卣勁d,將目光投往窗外。

  “雙甲等!”

  秋律明輕“咦”一聲,起身道:“二弟,時候也不早了,你與妍兒她們好好聚聚,姐夫就不打擾了?!?p>  “好,我聽姐夫的。姐夫慢走!”吳輝起身相送。

  “二弟留步!”秋律明一抱拳,轉(zhuǎn)身瀟灑地出門而去。

  “雙甲等!真是可惜了……”

  洪伯望著貢園內(nèi)不斷升起的煙花,神情有些羨慕。

  顯然,秋律明突然離開,是為了貢園內(nèi)這位新鮮出爐的雙甲等驕子。只是再羨慕也沒有用,雙甲等驕子,只有那些世家才有資格招攬,吳家?還沒有與那些世家搶奪雙甲等驕子的實(shí)力!

  “可惜嗎?洪伯,世事難料啊,呵呵。”吳輝咧嘴露出四顆獠牙,笑得一臉詭異。

  “哦?二少爺有何指教?”洪伯翻白眼道。

  “暫且保密!”吳輝臉色一正,沒有理會佯怒的洪伯,翻開隨身的包袱,掏出一疊手稿,放到洪伯身前,“這是我在山谷里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寫的,只允許您老一個人看!千萬記??!是您老一個人!連大姐都不行!”

  “二少爺放心,老奴還沒有老糊涂,老奴看完后付之一炬如何?”洪伯氣結(jié)道。

  “那最好不過了。”吳輝裝模作樣地長出口氣,接著打量窗外殘照的夕陽一眼,道:“秋律明那狗雜種,有一句話說得對,時候不早了…...風(fēng)仔,我們?nèi)タ纯创蠼?,然后得下去集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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