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郡主急的跳腳:“年丫頭,你快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年幼夕打量著半空中的異色,問道:“這種情況多久了?”
“大約有半個月了吧?!蹦蠋X郡主嘆氣:“剛開始,是一日寒風(fēng),一日酷暑?!?p> “后來這幾天,就是一日冰雹,一日妖火,所以我們就上報了盛京?!?p> “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到了!”
顯然,南嶺郡主已經(jīng)聽了荀王的話,把年幼夕當(dāng)做南疆的救命稻草了。
說來也怪,這半空妖火居然還能夾雜著冰雹,確實是有點詭異了。
但未見陰氣妖色,難不成,還真的就是氣象問題?
可在科學(xué)院這么多年,都沒見過這樣的氣象,年幼夕也覺得有趣。
“最初出現(xiàn)這種天氣的地方是哪兒?”她問。
南嶺郡主想了想:“好像是南疆邊境,靠近那鬼林子的地方?!?p> 說到幽林秘境,南嶺郡主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幽林秘境?年幼夕轉(zhuǎn)眸看了眼盛謹(jǐn)墨,這不就是他們來此的目的嗎?
但,從進(jìn)了門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七王爺,人呢?
“嬸娘?!蹦暧紫t唇抿了抿,挽著南嶺郡主的手:“那個……七王爺呢?”
瞬間,南嶺郡主的表情僵在臉上,她神色閃過一絲尷尬,然后皺了皺眉頭。
像是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又像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對呀,我們都來半天了,這大名鼎鼎的鎮(zhèn)南王,還怕見我們這些娘家人?”荀王也急了,伸著脖子往后堂瞅著,到底沒見著鎮(zhèn)南王的身影。
“我?guī)銈內(nèi)グ??!蹦蠋X郡主的語氣里透著無奈。
她帶著眾人繞過了后堂,去了后院比較偏僻的地方。
是一個很簡陋的小院子。
房間里,散發(fā)著淡淡橘色的光,透著一絲詭異。
年幼夕還沒進(jìn)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相公,六哥和謹(jǐn)墨來了。”南嶺郡主站在小院外,輕輕扣了扣門。
房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暴躁又不耐煩的低吼聲:“別來煩我!”
“雅兒要回來了!”
瞬間,南嶺郡主的臉色變得難堪,又帶著一絲委屈和不甘。
她動了動唇,終究是沒說什么,轉(zhuǎn)而看著荀王:“六哥,我們明天再來吧?!?p> “嘿?”荀王一跺腳:“我還整不了他了?”
“一個死了這么多年的女人,怎么就鬧得人家雞犬不寧了?”
說著,荀王就要踹門,卻被南嶺郡主攔住了。
“六哥,他都等了這么多年了?!蹦蠋X郡主眼眶微紅,強忍著沒落淚。
年幼夕之前聽荀王說過這個女人,是讓鎮(zhèn)南王抗旨不娶的那個女人。
神秘失蹤在幽林秘境,但,卻被鎮(zhèn)南王惦記了這么多年。
“那個清雅,真是人死了都不安生。”荀王冷哼一聲。
話音剛落,房門猛然間被打開,一個滿頭白發(fā)胡茬遮住半張臉的男人。
只露出一雙急切又帶著憤怒的眼,看著荀王:“誰說我的清雅死了?”
“她的聚魂燈亮了,她馬上就要回來了!”
這個邋遢又暴脾氣的男人,就是傳聞中的戰(zhàn)神鎮(zhèn)南王。
據(jù)說他曾經(jīng)在南疆帶一支小隊,一挑百人!
也是那一戰(zhàn),讓他在南疆的威名遠(yuǎn)播,也正是他,才能鎮(zhèn)住那些邊塞的人。
年幼夕微微側(cè)著身子去看,在那小屋子里頭,有一盞燈。
比巴掌大一些,看不出材質(zhì),但是造型有點怪。
有點像一只干癟的枯手托著一枚燈芯。
而那枚燈芯,詭異的藍(lán)色火焰外,包裹著一層橘紅。
微風(fēng)吹過,燈芯不搖不動,依然是保持著原來的狀態(tài)。
“老七,你怎么這幅鬼樣子?”荀王一看到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這幅德行,嚇了一跳。
連忙上下打量著他,原本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威風(fēng)凜凜的鎮(zhèn)南王大將軍去哪兒了?
現(xiàn)在的鎮(zhèn)南王,倒像是個市井街溜子,蓬頭垢面胡子拉碴。
因為不洗澡,又在房間里酗酒,整個人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鬼?”鎮(zhèn)南王有些渾濁的瞳孔縮了縮:“誰是鬼?我不是鬼!”
荀王嘆氣搖搖頭:“這怎么就這樣了?”
他轉(zhuǎn)頭看著南嶺郡主:“他這幾年一直都這樣?”
郡主眼底一抹心疼,但更多的,是有些憤憤不平:“他就是為了那個女人,整天把自己搞成這樣,已經(jīng)過去整整十八年了,沒有一天是清醒的?!?p> 說完,她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身后的年幼夕:“丫頭,他沒事吧?”
“他……”年幼夕薄唇抿著,看著那盞燈:“問題不大?!?p> 不過,年幼夕并沒有馬上進(jìn)到房子里,而是拉著嶺南郡主走到不遠(yuǎn)處。
她低聲問著:“郡主,你能不能告訴我,那盞燈是怎么來的?”
果然,南嶺郡主的臉色變了變,她似乎是有些難言之隱。
“那盞燈有什么問題嗎?”南嶺郡主反問。
年幼夕毫不猶豫直接說道:“那盞燈,問題很大?!?p> 那根本不是聚魂燈!
“那燈,是鎮(zhèn)南王花大價錢從一個道士手里買下來的?!?p> “但,那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記不太清了?!?p> 看著南嶺郡主躲閃的眼神,年幼夕察覺到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郡主,既然你不愿意說,那……”
她看了眼鎮(zhèn)南王的方向:“這個忙,我是幫不到你們了?!?p> “丫頭?!蹦蠋X郡主連忙拉著她的手腕。
咬了咬牙,她還是開了口:“這燈很邪門?!?p> “從鎮(zhèn)南王有了這盞燈,就再也不管南疆的事,整天守著燈。”
“他堅信這盞燈能夠?qū)⒛莻€叫清雅的女人復(fù)活。”
“但……”南嶺郡主神色有些異樣:“但我們府里,每年都會有一個人失蹤?!?p> “我懷疑就是這盞燈有問題?!?p> 年幼夕秀眉微挑:“十八年,失蹤了十八個人?”
“但是你卻沒選擇報官?”
南嶺郡主一跺腳:“哎!怎么報?我們就是南嶺最大的官。”
“而且我也沒有證據(jù),一盞燈怎么可能讓這么多人消失,對吧?”
年幼夕沉默片刻,也大概懂得南嶺郡主的為難之處。
這是鎮(zhèn)南王府,府里出現(xiàn)這種詭異的事,自然是不能傳出去,要防著的,可是邊塞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