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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蔣干

第十三章 天機(jī)先生

我是蔣干 yuyuwin 3206 2006-12-10 19:59:00

    鄧樺比我原先估計的晚回來三天,原因無非是等出門訪友的劉正歸來。待到劉正到來的這一天,我于城門至我宅院一路上織花掛彩,鼓樂喧天的將劉正接進(jìn)城中。

  如此大的舉動既讓這制鞘大家又驚又喜,又讓竟陵百姓議論紛紛,爭相觀看,于是滿城再次掀起對神劍關(guān)注之熱情。

  劉正對能受到如此歡迎顯然受寵若驚,要知他五十多年來,便是再有名,也仍就是個手藝人而已,何曾受過如此禮遇?因此直到已經(jīng)進(jìn)了我的宅院,仍是神情激動滿面紅潮,顎下胡須微微顫抖。

  不過大師必竟是大師,當(dāng)其一見兩柄長劍后便慢慢平靜下來,之后又聞我為兩劍所取之名及由來,便就如老僧如定般一動不動沉思起來。我見了微微一笑,命人不要打擾于他,只留銘心在一旁,如此看來還真是找對人了,不過這次恐怕又欠了個人情于黃壽那老狐貍。

  要制出堪稱佳作的劍鞘顯然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不過我也不急,讓鄧樺準(zhǔn)備了五十萬錢用于此上。鄧樺聞言甚驚,而我卻微微一笑,若是兩劍鞘真的都用極佳之材,這點錢哪里夠用?好在我原來也未想全以之來提升兩劍的價值。

  半個多月來,我身上的傷離痊愈還差的遠(yuǎn),主要還是內(nèi)腹受震未能恢復(fù),還經(jīng)常覺得胸悶,外傷到是好的很快,除了背后還有一片青紫,腫則早退了下去,到也勉強(qiáng)能夠行走。

  我算了算日子,發(fā)現(xiàn)也不知忙了些什么便已快過了半月之久,想想與龐德公之約,似乎到了應(yīng)該起程的時候。于是我便喚來鄧樺父子和李忠、銘心來,對他們道:“當(dāng)日與龐德公有一月之約,如今已應(yīng)起程,吾明日欲帶士載前去,再帶上厚德同行?!?p>  鄧樺聽了臉顯不安神色,道:“主公身上傷還未愈,怎能遠(yuǎn)行?不若樺帶其前去。”一旁的鄧艾、銘心則是連連點頭。

  我搖搖頭道:“既先已有諾,怎能不守?且吾如今之傷以恢復(fù)十之七八,汝等不必?fù)?dān)心?!?p>  鄧艾、銘心還要再勸,我卻擺手阻止道:“此事且定,公直為吾采選厚禮,厚德且去收拾車輛馬匹,明日一早便起身?!?p>  幾人見我說的堅決,都只得同意,鄧樺將兒子拉到一旁,仔細(xì)叮囑路上定要照顧好我,而李忠則點頭出去準(zhǔn)備車馬,只有銘心面露委屈的不發(fā)一言站在我身邊。

  我看了看他,自然知道他想些什么,微微笑道:“汝可是心中不滿?”

  銘心微撅著嘴,先是點了點頭,又連忙搖頭道:“先生不肯帶我前去,我自是留下好了?!?p>  我哈哈笑了起來,抬手給這小子頭上一下,道:“不帶汝去非是冷落于你,子文先生身邊亦需人幫手,汝伴其左右,定有收益。”

  銘心納悶的看著我,實在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高深的一笑,道:“其既為制鞘造匣高手,必深知刀劍等一干兵刃之優(yōu)缺,何處剛、何處柔、何處易折、何處最利,汝若能詳知其中奧妙,將來與人對敵亦是有用,需知以身相搏、性命交關(guān)之時,毫厘之間便可定生死矣?!?p>  聽了我的話,銘心恍然而悟,才明白我專門挑他去幫劉正的深意,轉(zhuǎn)而不再沮喪,眼中也閃起了光芒,連連點頭道:“先生放心,我定會認(rèn)真討教。”

  第二天一早,我與鄧艾坐車,李忠策馬,加上車夫一行四人直奔離襄陽東南三十里處的鹿門山而去,鄧樺夫妻和銘心直送數(shù)里才依依惜別,其中不舍之情不需多言便知。

  一路無話,數(shù)日之后,我們來到鹿門山腳,此山瀕臨漢江,與環(huán)抱四周的獅子、香爐、霸王、李家諸山,共同構(gòu)成了“五峰奇秀”之景,遠(yuǎn)望去,五山如仙女,云遮霧繞,忽隱忽現(xiàn),令人心馳神往。到之近前觀渚山,則獅子山秀、香爐山幽、霸王山雄、鹿門山峭、李家山曠,置身其中,仿佛徜徉于林木茂密、野花飄香、云霧繚繞之仙境。昔日漢光武帝劉秀亦曾慕名而來,這是在《襄陽縣志》中有記載的,其命手下立祠于山,上刻二石鹿夾道口,百姓謂之鹿門廟,遂以廟名山。

  我一面和鄧艾贊嘆于山色之美,一面感嘆龐德公真會挑地方,選了這樣一個神仙所在,便是我也生了些許隱身之意,或許將來沒得混時,找這老頭來做個伴也未嘗不可。

  于山邊村中問了龐德公的住處,我們便向山東麓而去,因山路崎嶇不便馬行,我只好留下車夫照看馬匹車輛,由李忠、鄧艾攙扶著緩步而行。

  初時還有心思看看四周山色風(fēng)景,時間久了我便覺胸中氣悶,身后之傷處也隱隱作痛起來,頭上也有汗珠滾下。鄧艾見了忙叫李忠扶我到一石頭上坐下休息,甚為關(guān)切的問:“主公可是身感不適否?”

  我努力笑著搖了搖手道:“稍憩半刻便好,無妨無妨。”

  鄧艾卻是不敢輕視,一面讓李忠拿水給我喝,一面以衣我扇風(fēng)。李忠見我樣子,沉著臉憨聲道:“那龐先生為何偏找這樣的地方居住?難道與俺一樣也去山中獵獸?”

  我聽了雖想笑,卻繃著臉道:“厚德不可亂語。”心中則罵:“你個龐老頭兒就算是隱居,也不用找這么僻靜的地方吧?!?p>  我正想著,呼聽身側(cè)林中有人哈哈笑道:“昔日丞相麾下之士,如今卻怎這般狼狽之態(tài)?”

  這地方怎么有人認(rèn)得我?而且還如此明顯的挖苦,難道和我有仇不成?我與鄧艾、李忠一起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面貌奇丑之人長衫綸巾,神色卻甚為悠然,不是龐統(tǒng)又是何人?

  鄧艾和李忠顯然沒有料想世上還有如此丑陋之人,皆是一呆,鄧艾還好,立即恢復(fù)了常態(tài),而李忠則微張著嘴不語。

  我心里暗笑,臉上則大笑道:“吾道是誰?原是士元鳳雛先生,莫非又不得志,也來此處做隱士乎?”你既然嘲諷于我,怎能不反唇相譏,反正我知道這家伙的脾氣,也不在意。

  果然,龐統(tǒng)先是一楞,隨后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向我們走近道:“子翼真是好口齒,莫非還在嫉恨于吾?”

  我嘿嘿一笑,瞪了他一眼道:“曹操不信干之言,敗便敗了,卻讓吾受世人恥笑,此所得豈不拜士元所賜?”

  龐統(tǒng)聽我言,竟也臉上顯愧疚神色,微微一嘆道:“子翼莫要怪吾,實乃各為其主也?!?p>  見他軟了下來,我也不好再多說,只對一旁發(fā)楞的鄧艾道:“還不去見過汝之師兄?”

  鄧艾聞言,面露崇敬神色,極為恭敬的上前一禮道:“艾見過師兄。”

  龐統(tǒng)這才仔細(xì)看面前這小童,面露喜色道:“請起請起,汝便是吾叔父口中長贊之童子?”

  鄧艾肅容道:“師兄之前,艾怎敢受?”

  龐統(tǒng)呵呵笑了笑,卻轉(zhuǎn)頭對我說:“子翼眼光之精準(zhǔn),統(tǒng)實是佩服,不過怎像統(tǒng)師兄一般不茍言笑?實是憾事。”

  我和鄧艾都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其口中的師兄,定是諸葛亮了,于是我呵呵笑道:“士元之大名,足令天下震動,其一童子,見汝因何不敬畏?”

  龐統(tǒng)被我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嘿嘿一笑,對鄧艾道:“人之性情乃天生,斷不可泯阻,師弟需放開懷抱,當(dāng)笑則笑,當(dāng)怒則怒,任世人嬉笑怒罵皆如過耳之風(fēng),但求自志堅韌也,譬若汝之主公,師兄吾雖為鳳雛,卻也不得不佩服?!?p>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不知是贊我還是罵我,只得苦笑道:“士元莫要譏笑于干了。”

  卻見龐統(tǒng)面色一正道:“此言皆為吾之誠語,子翼之能,統(tǒng)思來竟覺甚高,又得元直之信,才知先生之才高絕,然又能一笑以對天下之藐,便是這等胸襟,已非吾之能比?!闭f完,竟沖我深深一躬。

  我早就從他對我的態(tài)度上猜到這才智高超的家伙必然發(fā)覺了什么,這時又聽徐庶與他有聯(lián)系,不由苦笑,心道:“這徐元直哪里都好,偏是嘴快了些,這樣下去我的清閑日子恐怕也不長了?!?p>  無奈的笑了一下,我連忙還禮道:“士元言過了,元直之語實是過譽(yù),干恐不能當(dāng)。”

  龐統(tǒng)起身,恢復(fù)了滿面笑容道:“子翼再若推脫則不誠矣,徐元直雖言多,然卻從不虛指,莫非汝尚不知其亦為先生取號為‘天機(jī)’?”

  我想罵人了,楞了一下只好苦笑:“徐元直莫非亦有了龐老先生之好?”

  龐統(tǒng)先是一楞,隨后哈哈大笑道:“其在曹營甚悶,或許以此消遣一二也未可知。”

  他這一句,不由說得我們都笑了起來,當(dāng)然,李忠則是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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