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寢室門口,葉安安就聽到了寢室里響著的電話鈴聲,趕忙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推門走了進去。
“喂?”葉安安沖到桌前接起了電話。
“你好,我想找一下葉安安?!彪娫捘穷^傳來的聲音禮貌而又溫和。
“是景離吧?!比~安安立刻聽出了對方的聲音,笑著將身體靠在桌邊,“我就是葉安安?!?p> 葉安安本以為景離打來電話是想要慰問她一下,都已經(jīng)準備好回答‘我沒事’了,卻聽到他壓抑著興奮的聲音,“葉安安,今天余曼她主動約我了?!?p> “啊,是嗎…”葉安安嘴角抖動了兩下才從剛剛的既定思維中走出來,隨之換上為之鼓舞的高亢聲音,“太好了,她約你做什么呢?”
“她說明天晚上她們志愿者協(xié)會要舉辦一場迎新Party,邀我去參加。”
“要你陪她一起參加?”
“嗯?”景離明顯猶豫了一下,“她只是給了我一張邀請卡,并沒有說是不是和她一起?!?p> “那邀請卡上怎么寫的?”
“稍等一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東西翻動的聲音,“嗯~華東財經(jīng)大學志愿者協(xié)會將于本月二十九日晚八點在梅苑A座舉辦迎新Party,誠邀您的參加。”
讀到最后景離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估計也明白了,余曼只不過是邀他參與,卻不是陪她參加。
“沒關(guān)系的,”葉安安聽電話那頭沒了動靜,怕是被澆了冷水,忙出言安慰道,“她能想著送你邀請函說明你在她心里已經(jīng)占了一席之地,不再是可有可無了,這已經(jīng)是個進步了不是嗎?”葉安安感覺自己現(xiàn)在很像午夜廣播節(jié)目跟觀眾大聊感情生活的女DJ。
“嗯,那~”景離有些猶豫地開口,“那你能陪我一起參加嗎?”
葉安安食指在桌面上劃著圈圈,看來她要對自己的這個身份重新進行評估了,她不應該是主持廣播節(jié)目的DJ,她應該是上門幫別人處理感情生活的情感顧問。
“不好意思,葉安安,我這個要求有點唐突了,你不要介意?!本半x似乎意識到了有些不妥,急忙道歉。
“沒關(guān)系的,”葉安安笑了笑,“我明天剛好有空?!?p> “真的嗎?”景離開心地傻笑了兩聲,“那我明天請你吃飯可以嗎?你幫了我這么多,我一直沒能好好謝謝你,”
“嗯,好,那我們明天下午兩點見怎么樣?”葉安安聽著景離仿佛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樣開心的聲音,忍不住想要進一步滿足他的愿望。
“嗯,”電話那頭景離重重地點了下頭,“到時候,我在宿舍區(qū)門前等你?!?p> “好?!比~安安彎了彎嘴角,她這算什么?母愛泛濫?
葉安安被自己這個突然蹦出的意識嚇倒了。。。。
第二天上午,既然有現(xiàn)成的借口,葉安安便大大方方地翹課窩在寢室里,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半才從床上爬起來收拾收拾出了門。
她之所以和景離約在兩點,就是打算利用之前的這一個小時去一趟院長辦公室,看看李清木給她安放的那顆定時炸彈的威力到底如何。
到了院長辦公室門前,葉安安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崩锩?zhèn)鱽砝钋迥緶睾竦穆曇簟?p> 葉安安推門走了進去,禮貌地點了下頭,“院長好?!?p> “哦,是葉安安啊,”李清木抬起頭看到走進來的葉安安,忙笑著招了招手,“來,過來坐。”
葉安安走到辦公桌前,坐到旁邊的沙發(fā)椅上。
“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嗎?”李清木合上手里的文件夾,十指交叉扣在桌面上。
“謝謝院長關(guān)心,已經(jīng)沒事兒了?!比~安安笑著回答,她對這位學識淵博又勇于打破陳規(guī)的年輕院長一直心懷崇敬。
“身體沒事就好,”李清木點了點頭,“昨天咱們學院雖然又一次捧回了運動會的冠軍杯,但贏得卻并不光彩啊,因為那是用我們自己學院同學的身體健康換來的,作為院長,我感到很愧疚啊?!?p> “院長別這么說,雖然是王娟老師動員我參加的,但她并沒有逼迫我,我是自愿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最后這個樣子。”葉安安歉意地笑了笑,“不過還請院長不要怪那位寫廣播稿的同學,他也是出于關(guān)心我的立場?!?p> 李清木笑著擺了擺手,“那位同學做的沒有錯,要不是他的提醒,我怎么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又如何糾正錯誤呢,如果不糾正,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次幸好你身體沒事,要不然后果將是無法彌補的?!?p> 李清木向后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嚴肅,“你們導員我已經(jīng)調(diào)換了,給你們王導一段時間自我反思一下,等她認清了自己的錯誤,我們會重新為她安排工作?!?p> “至于任菲菲同學,你們之間發(fā)生的不愉快我都聽說了,我只能說,我的每個學生都有他們的不同,有各自的優(yōu)點,又同時具備各自的缺點,或許這位同學的優(yōu)點更多,也可能那位同學的缺點更大,但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們就是要縮短我們學生之間的這種差距,如果因為她犯的一些錯誤就將她一棍子打死,就如同將交不起學費的學生拒之門外一樣,是很不道德的,所以,雖然任菲菲同學做錯事應當受到懲罰,但你和我同樣也應該給她機會幫她改正,你說對嗎?”
“嗯,院長說的有道理?!比~安安微笑點頭,她心里雖然認為要讓任菲菲改邪歸正,除非把她隔離起來進行第二次再教育,但李清木這番話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讓她無法反駁。
“還有一件事?!崩钋迥臼直壑匦轮г谧烂嫔?,臉上又恢復溫和的笑意,“再過兩個星期就是院里五十年院慶了,我請了我的老同學兼好朋友,京大工商管理學院的現(xiàn)任院長常赫勛常院長來我們學校做一場報告,我打算在那天的晚會上和他一起合唱一首歌,但唱什么卻一直沒能定下來,那天聽徐子文同學說你會寫歌,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