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嬌約好明天下午去辦理過戶手續(xù),葉安安便回家開始收拾家里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除了簡單的衣物就只剩一堆廢書了。
葉安安將初中高中的課本用繩子捆好準(zhǔn)備拎下去賣掉,伸手一帶從書間飄出一張照片,哦,不,應(yīng)該說是半張照片。
葉安安俯身將照片撿了起來,照片上父親對著鏡頭笑的一臉幸福的滿足,他懷中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是五歲時的葉安安,父親的右臂上還掛著一只芊芊玉手,只是這只手的主人已經(jīng)和右半邊剪掉的照片紙一起消失掉了。
葉安安輕輕嘆了口氣將照片放進(jìn)包內(nèi),出了門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這間曾經(jīng)生活了四年多的小屋轉(zhuǎn)身帶上了房門。
葉安安回到學(xué)校,一進(jìn)寢室門就聽到徐子文嚶嚶的哭聲。
“什么情況?”葉安安將行李包放在一邊問站在徐子文身邊一臉忿忿的涂可,“你倆吵架啦?”
“要是我倆吵倒好了?!蓖靠蓴Q著眉毛嘆了口氣,“子文被人打了!”
“???”葉安安吃了一驚,“誰打的?男的女的,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
徐子文從雙臂間抬起小臉狠狠瞪了一眼葉安安,“我被狗咬了,還是只瘋狗!”
“那趕緊去打狂犬育苗啊~~”葉安安當(dāng)真了。
“葉安安,我都這樣了你就別再氣我了好嗎?”徐子文抹了把眼淚,“任菲菲,是任菲菲那只瘋狗咬的?!?p> “她為什么要咬你?”
“她,她,”徐子文指了指自己的臉,“她竟敢打我的臉,你說她憑什么啊,她¥%@¥@…@¥#¥。”徐子文一激動開始飚正宗廣西桂林地方方言,葉安安一句沒聽明白。
葉安安同情地拍了拍徐子文的小肩膀,“你還是繼續(xù)哭吧~”然后看向涂可,“大姐,你說,到底怎么回事?!?p> “上周一咱們院學(xué)生會招新我和子文不是去報名了嗎,然后,今天上午我們剛出門的時候接到通知說我被文藝部錄取了,子文進(jìn)了宣傳部,讓我們今天下午四點去學(xué)生會辦公室開個小會,然后我們就去了?!?p> “嗯,這不挺好的么?!比~安安之所以那么積極排舞就是為了能成為她們加入一些學(xué)校社團(tuán)組織的敲門磚,讓她們生活圈子可以大一點,大學(xué)生活充實一些。
“你聽我說啊,本來是挺好的,”涂可斜了葉安安一眼,似乎在鄙視她如此沒有耐心,“我們的會是每個部分開開的,我們文藝部這邊剛開始,任菲菲突然沖了進(jìn)來,質(zhì)問我們部長說什么她迎新晚會上表現(xiàn)的如何如之何,為什么報了名卻沒有被錄取?!?p> “對啊,為什么呢?”葉安安明知故問。
“我們部長說誰錄用誰不錄用是我們學(xué)生會主席、副主席和各部部長、副部長投票決定的,如果有什么異議可以去找叢昊學(xué)長?!蓖靠稍谡f‘我們學(xué)生會’‘我們文藝部’時眼里放著可疑的光,跟夜里的貓頭鷹似的。
“然后呢?”
“然后她就去找叢昊學(xué)長了唄?!?p> “那二姐怎么會被她打了呢?”
“唉~”涂可嘆了口氣,“她們部部長幾句話就把會議結(jié)束了,子文要等我啊,所以閑著沒事就去偷聽任菲菲和叢昊學(xué)長的談話了。”
“怎么能說偷聽呢,”徐子文翻了個白眼,“他們門都沒關(guān)就是讓人聽的嘛~~”
“門都沒關(guān)?”葉安安挑了下眉,附和道,“那是不能算偷聽?!?p> “人家那哪叫門沒關(guān)???充其量算是沒關(guān)緊?!蓖靠赡粗负褪持改笤谝黄鹕陨岳_一點點縫隙,“就留這么大縫?!?p> “你也在?”
“我這邊結(jié)束了找不到她就打她手機,她叫我過去的?!蓖靠哨s忙解釋。
“好吧,就算是偷聽吧,那也不能因為偷聽就打人???”葉安安安慰地捏了捏徐子文的小手,“再說了,就算要打也不能打臉啊。。?!?p> 徐子文啪地一聲把葉安安的手打了下去。
“不是因為偷聽,”涂可又斜了葉安安一眼,仿佛嘲笑她這般沒有見識,“你猜我們聽見任菲菲和叢昊學(xué)長都說什么了?”
“說什么了?”葉安安雖然能猜個大概,還是很配合地表現(xiàn)出一臉好奇。
“叢昊學(xué)長說那天我的mp3沒有及時送到工作人員手里,人家再過來要時有個穿蒙古服的女生告訴他們我們的歌曲要等一會才能送到。這個人明顯就是在中間做手腳的那個人嘛~叢昊學(xué)長就問她知不知道是誰。”
“她一定是又哭又鬧死活就賴人家委屈她了吧?”
涂可沖葉安安豎了豎大拇指,“說的太對了!叢昊學(xué)長的話剛說完,任菲菲哇地一聲就哭開了,我覺得她不去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就是我媽一掃帚打我腦門上我都未必有她哭的那么快?!?p> “……”
“這段我來說,”徐子文早就止了眼淚,看講到了精彩處不愿意放過編排任菲菲的機會,“當(dāng)時任菲菲邊哭邊訴委屈,樣子別提多惡心了。”
徐子文翹著蘭花指操著她那極具地方特色的普通話陰陽怪氣地學(xué)道:“你們肯定是懷疑人家啦~要不然怎么能不讓人家加入學(xué)生會啦~人家身正不怕影斜,學(xué)長~找那個人跟人家對質(zhì)嘛~人家不怕的啦~”
葉安安和涂可同時俯身做了個‘嘔’的動作。
徐子文白了二人一眼,終于回歸正常,“你說她這個樣子叢昊學(xué)長那么gentlemen的人怎么是她的對手啊,最后只能讓她先回去了。”
“然后她打開門就看見你了?”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本來就有點懷疑她,聽了叢昊學(xué)長的話我已經(jīng)確認(rèn)就是她搞的鬼了,當(dāng)時我透過門縫看見她轉(zhuǎn)過身時臉上露出一個特賤的笑容,囂張的哩,我當(dāng)時的火蹭地就竄上來了!”
“……”
“然后她出來后我就對她說:你囂張個屁啊,干了壞事還偷著樂你就等著遭報應(yīng)吧你!”
“然后她就打你了?”葉安安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
“打是打了,但沒打著?!毙熳游谋饬吮庑∽?。
“沒打著你哭什么???!”一拳打在棉花上,葉安安閃了一下。
“這才是重點中的重點,”徐子文眼淚又有繼續(xù)向外涌的趨勢,“我剛躲開她一巴掌,叢昊學(xué)長聽著動靜從導(dǎo)員辦公室走了出來,然后任菲菲那個小賤人居然捂著臉哭著跑開了,搞得好像人家打了她一樣,安安你當(dāng)時不在,你沒看到叢昊學(xué)長看我那個眼神,你問大姐,嗚嗚…人家形象全沒了啦……”
葉安安又想嘔,但看著徐子文雨帶桃花的模樣還是忍住了。
葉安安心里并不是一點都不氣,那晚她答應(yīng)叢昊時便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任菲菲這種小伎倆葉安安見識過太多太多了,對付她這只蜘蛛精你就得是孫悟空,一金箍棒砸下去,決不能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