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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農家樂

【第013章】 洗衣妙招

剩女農家樂 胡狼嘯月 3501 2013-07-12 11:00:54

    “娘,別唉聲嘆氣了,我昨個兒都說了,我有法子洗干凈的?!?p>  韓玉從林氏的手中接過衣裳,放在木盆里,吃力地倒上半盆水,把衣裳摁下去,沾濕了。說完之后,她跑進灶屋,抓了兩把草木灰出來。

  “你這閨女,腦殼子壞掉啦!本來衣裳就臟,你還弄這么臟的東西!”

  林氏看到這一幕,著急了,想上去拉,可是韓玉的兩只小黑爪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進了水盆里,“小玉,你咋這么不懂事,要是衣裳弄得更臟了,我可打你屁股!”

  “娘,要是洗不干凈,小玉甘愿受罰?!?p>  韓玉把屁股翹起來,一副求打狀。扭頭沖林氏和姜氏都笑笑,往衣服上污垢的地方一拍,不輕不重揉了幾下,又在水中涮了涮,之前的污漬果然已經消除得差不多。

  “咿呀,娃他娘,看到沒,還真洗掉了。”

  一旁的姜氏看得一愣一愣的,還以為眼花了,揉了揉。這本來就骯臟的東西,用同樣骯臟的草木灰洗,反倒干凈了,她這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曾想到這樣的招數(shù)來,這老了,反而在孫女兒這里長見識了。

  林氏先是皺了眉,隨后喜笑顏開,問道:“還真干凈了。小玉,娘問你,這你都是哪里學來的?”

  “夢到的?!表n玉狡黠一笑,神秘兮兮的。

  林氏笑道:“又是夢到的。趕明兒啊,你夢夢咱家咋能多來點錢,給你倆哥蓋房子娶媳婦兒?!?p>  說到這草木灰去污,其實早在《禮記·內則》中便有記載:“冠帶垢,和灰清漱;衣裳垢,和灰清。”其實去污效果最好的是皂莢,中國古代魏晉時期(公元220年-589年)人們開始使用皂莢,后來將皂角搗爛,做成球狀,用于洗臉洗身。澡豆也是在這個時期開始使用。對于油污等頑固污漬,在沒有立白、汰漬和雕牌的情況下,采用混合去污的方法。清代陸以湉(tián)撰寫的《冷廬雜識·油污衣方》有過記載:“油污衣,面涂法最佳。用生麥粉入冷水調勻,厚涂患處,越宿干透,以百沸熱湯和皂角洗之,油化無跡?!?p>  韓玉發(fā)現(xiàn)這杏花村北面和農田的交匯處,種植有大量的皂莢樹,都是枝干粗壯,繁茂蔥郁,樹齡至少有十年以上,不過現(xiàn)在樹上的皂莢都還不能采摘,一般情況下4-5月份開花,10月份方能成熟,還得耐心等上兩三個月。

  來到這農村之后,沒有牙膏、洗面奶、洗發(fā)水等,哪怕是香皂也難覓蹤跡,著實讓韓玉艱難適應了一段時間。盡管年紀還小,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而且沒有皺紋沒有斑,青春痘還早著,但保養(yǎng)要從小抓起,至少讓肌膚保持清爽狀態(tài),打下了好的底子,才能讓青春常駐。所以,她尋思著各種方法,比如現(xiàn)在用鹽水漱口,洗頭的時候為了去污也抓了一點草木灰,只是這些東西,總顯得有些粗糙。雖然是農家女子,但過日子,精致一些能給生活增添更多的情致。

  韓玉暗暗尋思,等皂莢成熟,不管是誰家的,都要討一些回來,哪怕是溜(“偷”的委婉說法),也得弄一點。以后慢慢有了錢,再尋思著給自己備些嫁妝。

  林氏問道:“小玉,想啥呢?”

  韓玉回道:“娘,咱們這女人家出門子都是帶什么嫁妝?”

  “一個兩個都窮得喝西北風,弄什么嫁妝,幾雙被子就是極好的了。當初,我嫁給你爹的時候,那就是空著手過來的,還不照樣過日子,哪像人家大戶人家穿金戴銀綾羅綢緞的,咱們呀,做夢也夢不到那一天?!?p>  林氏把洗好的衣裳搭上竹竿,拿了毛巾擦著手說道,“你三姨拖人捎了口信,說今兒個要跟你三姨夫一起來看看你姥,晌午飯拐咱家里吃。你叫上你大哥二哥,弄盆水,把堂屋里都擦擦干凈,條幾、桌子、凳子都弄的干干凈凈,收拾的利利亮亮(整潔有序),人家不嫌棄,咱自家也心里得勁?!?p>  林氏在家排行老二,除去夭折的大舅舅,韓玉現(xiàn)在有三個姨媽,一個老娘舅。舅舅已經見到,三個姨媽都未曾謀面,至少穿越來的韓玉還沒見過。

  聽罷,韓玉并沒有去喊韓冬和韓俊,彎著腰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把一盆干凈水搬進了堂屋里,抹布沾濕,擰得差不多,開始擦洗個個角落,夠不著的地方踩凳子,不一會兒累得渾身冒汗,盆里的水也從清澈見底變成了烏黑錚亮。因為皮膚比較嫩,她兩只小手被水泡的發(fā)白。

  “大娃子,二娃子,這大太陽的,你們就不怕熱?看曬得黑不溜秋的,估計大半夜出來都看不見人!”

  看到韓冬和韓俊從門外汗流浹背地回來,正在和面準備蒸饃饃的林氏,從灶屋里探出頭來,嘮叨著,“看看小玉在干啥,兩個當哥的,還沒這么小的妹子懂事,說出去丟人!”

  韓冬一蹦一跳來到灶屋門前,說道:“娘,我跟大哥是男人,以后挑大梁干重活的。小玉是女人,將來是得嫁人拾掇家務,現(xiàn)在多鍛煉一下,挺好的?!?p>  林氏揚起沾滿了面的手,嚇唬地說道:“狗屁!你個死小人,就你懂得多!小孩子家,不分男女,都得干活,爹娘叫干啥活就干啥活,不像選婆娘,這沒得挑!”

  韓俊笑著添了一句:“咱家窮,婆娘也沒得挑。”

  “聽你們一口一個婆娘,咋的,一個兩個不大點想要婆娘啦,想要臉大的還是屁股大的?”

  韓子明從外面走進來,打趣地說道。

  林氏說道:“你個老不正經的,娃子還小,說什么葷話!倒是想要婆娘,咱這窮家,現(xiàn)在也要得起才行啊。”

  “娃子不是還小嘛,過幾年,老大年紀到了,咱家說不定攢住幾個錢兒呢?!?p>  韓子明回頭對著韓冬和韓俊說道,“你們倆,跟爹說,想不想養(yǎng)狗?”

  兩人一聽,眼睛發(fā)亮,異口同聲回道:“想!”

  韓玉也喊道:“我也想!”

  韓子明說道:“剛才路上遇到你去趕集的大姨夫,聽他說家里有只狗不想養(yǎng)了,還是一只狼狗,我尋思著給弄過來?!?p>  韓冬舔了舔嘴唇,瞇了眼睛,齜著牙說道:“你看這家家戶戶都有狗,就咱家沒有,要是有了狗,領著去北地攆兔子,聽說兔子肉好吃得很?!?p>  林氏說道:“他爹,他家不養(yǎng),那咱就養(yǎng)著吧,要是生人來了啥的,也都有個音兒。”

  “我本來就跟洪興哥說好了,讓他留著,我這兩天給口信。成,既然這樣,那我下午涼快了去牽過來?!?p>  韓子明“啪”的兩手一拍,做了這個決定,那是板上釘釘,實打實的。

  日頭很大,烤炙著萬物,站在太陽底下一會兒,估計都會生出一股子烤肉的味道。農家的男人們,不怕曬,一個個皮膚曬成了古銅色,非常健康強壯。不過韓玉一介女流,并沒有曬黑的打算,女人還是白嫩水嫩一些好看。男人是泥做的,越曬越結實,甚至曬成了磚頭;女人是水做的,那一曬還不蒸發(fā)了??!

  堂屋門口的陰涼處,韓玉坐在門檻上,托著下巴,看著碧空藍天,棉花糖似的朵朵白云,心境也遼闊起來,這沒有被污染過的天空,多了份圣潔的感覺。

  “人呢?”

  沒看到人,就聽到大門口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人在家里呢?!?p>  林氏一聽,連忙回應,韓子明也從站起來,迎了出去。

  三姨媽出門子前的名字叫林愛華,是個日子相對好過的女人,因為三姨夫汪四喜是做生意的,手里多多少少掙了幾個銀子,家里條件自然比老老實實種田的好多了。

  看到三姨媽和三姨夫的一剎那,韓玉還是怔了一下,這三姨媽人不胖不瘦,因為家里不種田,農活做得少,顯得年輕許多,而且頭上簪子,脖子里項鏈,耳朵上懸著耳墜子,頗有幾分姿色。倒是這三姨夫,三十歲左右,竟然是光頭,比剛剛出獄的犯人的頭都亮堂?!缎⒔洝烽_宗明義第一章:“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孝之始也?!彪m然在這農家窮旮旯(gā-lá,角落)沒啥講究,怎么方便農活怎么來,很多人都剃了頭,弄成了短發(fā)。但光頭是非常罕見的,幾乎沒有,除了和尚。因為有種大刑叫做髡(kūn)刑,上古五刑之一,將人頭發(fā)全部或部分剃掉的刑罰,是一種恥辱刑,主要流行于中國古代夏商周到東漢,這個叫做云錦的朝代也是存在的。

  所以,韓玉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這三姨夫汪四喜是不是受過大刑,又或者是打算出家,還可能是“聰明絕頂”了。

  “小玉,還愣著呢?快給你三姨和三姨夫搬凳子?!?p>  林氏朝韓玉擺了擺手,隨后轉過去對二人說道,“這小玉大病初愈,你看都不知道說話?!?p>  “過來,過來,看三姨給你們捎的啥?”

  林愛華朝韓冬和韓俊擺擺手,在兩人手里分別放了一個小紙包,看到韓玉搬來了凳子,也在她手里填了一個,“小玉,看好吃不好吃?!?p>  “落生糖!”

  韓冬拆開了小紙包,一個不大的小四方白塊,上面還粘著一些花生的碎屑,看到之后驚呼出來,跟看寶貝似的看了一會,扔進了嘴里。

  落生,其實就是花生,農家的叫法。(不知道跟“落花生”是什么關系,尚未考證。)

  汪四喜坐在一旁笑著,看到小玉一直看他的頭,也不忌諱,張口說道:“三姨夫禿了,沒頭發(fā)了?!?p>  “二姐,前面咱爹周年的時候,我們出去跑貨,沒來得及回來,現(xiàn)在有空了補一下?!?p>  林愛華扭頭看了看韓俊和韓子明,繼續(xù)笑著說道,“我這次來,可不是白白蹭飯的啊,是想給韓俊說個媒?!?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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