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是我!”
莫雪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是那張大臉是月瑤。又朝四周看了看,梨花木桌子,兩扇開窗戶,青花地面,正是昨日睡得房間,咦?那個古月呢?怎么沒見他的影子,難道走了?
莫雪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急迫的問著月瑤道:“古月呢?”
月瑤曖mei的笑了一下,才道:“你說那個又酸又腐的古月?。∷寻⒔惚蠘?,就走了呢!”
“什么?這個古月太不仗義了,怎么我還沒醒,他就走了呢!瑤瑤,你怎么不攔著他,真是白養(yǎng)活你了!”莫雪一臉的憤然,這么一個大好青年就這樣浪費了!哎——莫雪長嘆一聲,悔不該暈倒。
“噗嗤!”月瑤看著莫雪那副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鬼丫頭肯定在耍我!看那一臉奸笑!莫雪暗暗鄙視了一把,她瞪著杏目,指著月瑤便道:“好你個月瑤,想害死你姐姐我嗎?”
月瑤往后移了移,低下頭,呢喃的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阿姐你被點了穴,我還以為阿姐是被嚇呆了!”
莫雪啪的一拍床弦,道“還敢頂嘴!我就應該把你留在這里!免得一路上給我找麻煩!”
月瑤聞言,忙奔了過來,抱著莫雪的胳膊道:“阿姐!別啊!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帶上我吧!我還可以給阿姐背包袱!我也可以做苦力!”
月瑤說了好一陣,可莫雪還是一臉愛理不理的模樣,不禁焦急了起來,難道阿姐真的惱我了?旋即眼淚花花,作出可憐兮兮狀,雙手搓著衣角道:“阿姐,我真的錯了,你要怎么才原諒我嗎?”
莫雪表面上俏臉含霜,心中早樂成了一朵花,看著月瑤卻是急了,這才慢悠悠的道:“也不是不能原諒,除非……”
“除非什么?”月瑤瞪大了眼睛。
莫雪眼睛骨碌一轉(zhuǎn),臉上陰陰笑道:“如果你把古月弄來,答應這一路上當我的保鏢,我就不介意帶上你這個麻煩精,否則,哼哼!你就乖乖呆在這里等我回來!”
“又是古月,難道阿姐看上那個又酸又腐的書生了?自己不去找,倒是讓我去,我可不想去,人家可是說我的德行差呢!”月瑤撅起小嘴,不滿的道。
莫雪甩開月瑤的手,臉側(cè)向一邊道:“自己武功差勁,還到處惹麻煩,我不給自己找個保鏢,還不得被你給害死!得了,你不想去找古月,也行!只要給我找個又帥又俊又是高手的保鏢來代替,一樣的!”
“阿姐,你真色色!哪有那么多又俊又帥武功又高的男人,我看我還是等古月回來吧!他跟著郎中去給小姐抓藥了!”月瑤朝著莫雪翻了翻白眼,自顧自的坐到桌子旁,悶起頭喝著水。
“食色性也!對了那個古月不管你是用金錢收買,還是用美女計,苦肉計都可以!我頭還有點暈,再睡一會!”莫雪對著月瑤擠眉弄眼,便自顧自的翻身睡著了。
“哼!”月瑤撅起小嘴,出了門!
太陽西斜,一轉(zhuǎn)眼便到了下午,風越發(fā)的大了起來,吹得窗戶“嗚嗚”作響。
莫雪依舊在床上滾了兩滾,爽爽的伸了個懶腰,這才睜開眼,起了身,咦,這丫頭怎么還沒回來?貌似自己這一覺睡了很久??!難道在外面迷了路,回不來了!
正當莫雪胡思亂想的時候,“砰砰”卻是敲門的聲音傳來。
莫雪忙跳下床,跑過去開了門,卻見一個老者站在門外,衣服雖然華貴無比,可那滄桑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頭發(fā)已經(jīng)灰白,還不時的咳嗽幾聲,眼看就快要不行的樣子。
莫雪忙道:“這位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哪知話剛說完,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從那老者背后跳了出來,“噗嗤”一笑,手搭在那老者顫巍巍的肩膀道:“古月大哥,我的手藝不錯吧!連一直想著你的阿姐都沒認不出來,你就放心好了,乖乖給我阿姐當保鏢!呃,對了以后的包袱就你背好了,當是給我的報答呢!”
“只要出的城門,其他的隨便你們!”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不是古月又是何人!莫雪疑惑的看著二人道:“你們這是唱得哪出戲?”
“阿姐!古月大哥已經(jīng)答應給你做保鏢,還是全職!你可不能食言?!痹卢幊┳隽藗€鬼臉。
莫雪還沒說話,那老者扮相的古月卻一個箭步?jīng)_進了房里,拿著被莫雪丟在桌子的青銅色繞著金絲邊牌子道:“這個東西哪里來的?”
莫雪臉一黑,不自然答道:“臭水溝里撿得!”
月瑤搖了搖頭,阿姐也太不會說謊話了。
古月眼冒寒光,緊緊的盯著莫雪,莫雪昂著頭,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卻被月瑤一人敲了一個腦崩。
“哎呦!死丫頭你干什么?”莫雪捂著頭一臉憤然。
古月無言,沉默了半響才道:“這個牌子有許多人都想得到,如果不是很必要,小姐不要輕易拿出來,否則,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那就扔了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要!”莫雪隨口接到。
古月一怔,顯然沒有想到莫雪會如此說,難道她真的是在臭水溝撿得?這不可能,這個令牌可是那個男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天天帶在身上,怎么會如此大意丟了!罷了,反正去關山塞外的路途遙遠,總能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他的人。
月瑤卻從莫雪手中將那青銅令牌搶了過來,道:“阿姐不要,我要!這么多人想得到,想必一定是寶物!”
莫雪無語,她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便道:“今天已經(jīng)晚了,要不明日在出城?”
“不行,今天一定要出城!”老者扮相的古月忙道。
莫雪點了點頭,三人達成共識。
下了樓,匆匆吃過飯,坐上古月已經(jīng)雇好的豪華舒適型雙馬馬車,便往城門奔去。
莫雪閉著眼睛斜倚在月瑤身上,暗自揣測:這個古月古里古怪的,難道是逃犯?他還認得胡陌朗身上的那個破牌子,難道是他的人?應該不是,否則,他早把我抓回去了。算了,管他是誰!只要將我安全的送到關山邊塞就行。
月瑤將那個青銅鑲金絲邊的牌子拿在手中,一會用嘴咬一咬,一會在地下磕一磕,一會用耳朵聽一聽,瞎整了大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寶貝之處,隨即臉色一黑,將那牌子塞入懷中收好。
老者扮相的古月坐在兩女的對面,他坐的端端正正,目不斜視,猶如老僧入定,只是右手微微的抓住衣服,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居然有些發(fā)抖。
***
“排隊站好,快點!快點!”狂暴的聲音有小大到,逐漸清晰起來。
莫雪有些好奇,她掀開轎簾,探出頭往外看去,只見磚紅色的高大城墻上,寫著西城門三個大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城門門口,許多的百姓急著出門,但是沒有一個敢于咒罵!乖乖的等著被盤查。
一個手持長矛的統(tǒng)領模樣的人,身穿銀白色亮月盔甲,騎著一匹棗紅色千里馬,立在城門口。
莫雪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好轉(zhuǎn)過頭看了過來,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分外猙獰,滿眼的冰冷,莫雪直感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打了一個哆嗦,心虛的縮回了脖子,看著對面坐著如老僧入定的古月,心中不斷的祈禱著……
“千萬不要慌張!月瑤的手藝很不錯,一定沒問題的!”古月看著莫雪發(fā)白的俏臉,輕聲安慰道。
莫雪白了他一眼,心道:不慌張才怪,我還擔心我這顆腦袋呢!
“放心,就算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只要說你們是被脅迫的就好了,他們不會為難你們的!”古月像知道莫雪心中所想,沉聲安慰著。
但愿吧!莫雪靠在月瑤的身上打起閉上眼睛,打起盹來。
馬車晃晃悠悠,像蝸牛一樣朝前面走著。
那個穿著銀白色亮月盔甲的男人對著旁邊的士兵一陣耳語,那士兵便跑到莫雪她們坐的馬車前,畢恭畢敬的說道:“請里面的小姐移步,千戶大人要親自檢查這輛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