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據(jù)面板提升后，馬丁對其中兩點很重視。
一是自己的綜合評級提升一階到了F，綜合評估有了大幅度提升。
二是魔術(shù)一欄原本是0/0，現(xiàn)在卻是0/1。
特蕾莎給出了解惑。
「魔術(shù)是天車之力展現(xiàn)出的不同特定形態(tài)，是對超凡力量的投射效果，需要經(jīng)過精密的架構(gòu)與繁復(fù)試錯，才能完成的‘型’。」
「天車十鎖又稱之為‘十徑’，一切超凡者都需要通過十徑，才能經(jīng)歷完整的‘四大界域’，最終進化為原型。」
「在探索原型之路的過程中，每一徑都有理論上無窮多種的結(jié)構(gòu)形體，不同結(jié)構(gòu)形體會表達投射出不同的物質(zhì)結(jié)果，這些結(jié)果就被稱之為‘型’，即魔術(shù)?！?p> 「魔術(shù)并非憑空產(chǎn)生的力，而是以徑為內(nèi)在驅(qū)動和原料，對特定規(guī)律的模仿與組合，從而表現(xiàn)出對物質(zhì)界的局部影響?！?p> 「概而言之，魔術(shù)就是徑的運動。」
「既有魔術(shù)最為安全規(guī)范，是超凡者通過大量實踐所推導(dǎo)出的徑的運動，開發(fā)新魔術(shù)是危險而耗時漫長的，建議指揮官您先掌握既有魔術(shù)。」
……
馬丁忽然想到：“特蕾莎，所謂的徑是不是就是外像成型時那些藍色光線？和巴克召喚權(quán)劍時的藍色結(jié)構(gòu)是一樣的東西嗎？”
「是的。那就是徑在這個世界投射出的光影。」
黎明泰坦給出了肯定答復(fù)。
馬丁回想巴克與羅伯特交手的那一幕。
巴克開啟「天堂之門」，將權(quán)劍從里面召喚出來，為己所用。
如果說權(quán)劍也包含了徑的運動，不管承載物是什么，它也算是一種魔術(shù)，那么「天堂之門」就相當于天國的武器和魔術(shù)寶庫？
難怪天國碾壓其他超凡者。
遇到大天使得格外小心。
“特蕾莎，為什么之前我無法持有魔術(shù)，是因為等階原因？”
「與等階無關(guān)?！?p> 「魔術(shù)的施展既需要掌握魔術(shù)，也需要有足夠的靈知和魔力去推動徑的運動，三者缺一不可。」
「只有靈知抵達50點時，才符合引導(dǎo)第一個魔術(shù)的基本門檻，否則無法敏銳感知經(jīng)的運動，魔術(shù)不僅無法成功，還會對施展者造成異化傷害。」
馬丁又問：“從哪兒能學(xué)到魔術(shù)？你那里，或者瘟疫女士有范本嗎？”
「尊敬的指揮官，黎明泰坦目前僅僅解析完成過一個魔術(shù)，瘟疫女士并未共享相關(guān)信息，信息不足。」
“先教給我這個。”
「權(quán)限通過，請稍等……」
幾秒鐘后。
「魔術(shù)·路徑成像已激活，傳輸中……」
「傳輸完畢?！?p> 馬丁抬起頭，看向眼嘴被封閉的殘?zhí)焓棺粢痢?p> 佐伊體表淡薄的白氣下，幾條藍光黯淡的徑在遲緩流轉(zhuǎn)。
讓馬丁感興趣的是，徑集中于佐伊身上的傷口處，帶動超凡之力不斷刺激軀體的局部血肉重生。
這就是魔術(shù)「路徑成像」的能力。
按照特蕾莎定義，「路徑成像」能觀測到超凡者身上徑的實時運轉(zhuǎn)，本質(zhì)上是利用馬丁自身徑的運動，將目標人物實時動態(tài)反射成像，通過彼此徑的折射和作用構(gòu)建出對方徑的運動軌跡。
這個魔術(shù)甚至可以借助外像等載體遠程展開。
馬丁不得不懷疑，黎明泰坦的血條和綜合評級，就是來自這個魔術(shù)的高階應(yīng)用。
「路徑成像」配合自己較高的靈知，讓馬丁更有信心，以后能第一時間掌控敵人的戰(zhàn)略性情報。
他將注意力回到天使佐伊身上。
毫無疑問，天使超快速自愈的原因是徑。
不過這也產(chǎn)生了一個問題。
徑的運動也需要能量支撐，要么是超凡者一樣從肉體或環(huán)境里獲取，要么如天使一樣從天國獲得。
佐伊身上的超凡之力越來越稀薄，看起來隨時會消散崩潰。
就像達尼爾來實驗室說過的那樣。
失去外來力量供給，天使會越來越虛弱，最終它要么拼死掙扎，要么陷入長期沉睡。
佐伊的力量甚至無法支撐她掙扎反抗，結(jié)局只能是后者。
馬丁看著盲女天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聽不聽得懂聯(lián)邦語，但我告訴你一件事。”
“我會帶你走，這對我對你都是好事?！?p> “如果你反抗，我就殺了你。”
“如果你配合，那還有活的機會?！?p> 盲女點頭，脖子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馬丁手持木雕，另一只手抓住佐伊布滿血污的右手，感受到手指上的冰冷與粗糙。
中途他一直保持警惕。
哪怕是有著無害面孔、慘遭囚禁豢養(yǎng)的少女，她也依舊是天使，是與人類截然不同的超凡生命。
不過佐伊太虛弱，身上可維系的徑連恢復(fù)傷口都很勉強，根本無法支撐進攻。
馬丁手中木雕融化，狹窄空間里頓時霧氣彌漫。
他一把抓住佐伊的手臂，將她強行拖進通道里。
中途佐伊身體一直不停劇烈顫抖著。
踏入木雕世界熟悉的沙丘，馬丁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他回頭時卻嚇了一跳。
佐伊此時只有半片身體，后背翅膀剩一丁點肩翅和裸露出的尺骨，她腦袋和胸部保持了完好，但胸部以下不翼而飛，斷面處只有不斷滲出的鮮血和被碾碎的組織器官。
難怪覺得拉著的重量變輕了。
馬丁有點懊惱，木雕世界果然是排斥其他人進入……這還是天使，換個普通人已經(jīng)被攪成碎片了。
他給佐伊解開口罩。
盲女嘔吐出兩塊被唾液包裹的石頭，同樣是惰態(tài)晶。
“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馬丁原本他想著，帶這病天使進來，一是給奧斯本一個巨大打擊，二是或許能從佐伊身上挖出點線索。
現(xiàn)在看來，佐伊馬上就要死了。
不，是回歸太陽鐘重生。
盲女吃力地張合嘴唇，聲音有些干啞：“謝謝……謝謝您……”
“各取所需，你聽我的話，我?guī)愠鰜?。”馬丁輕聲說。
“要我?guī)湍闳∠卵鄄紗幔俊?p> “好的，謝謝您?！?p> 馬丁小心地給她拆下用銅扣箍住的黑色眼布，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眼眶。
她的眼球被挖掉，周圍都是陳舊的紫褐色血痂，讓少女看起來更加失神可憐。
馬丁低聲說：“安息吧。”
“……”
盲女天使有些怯生生地說：“先生，我不會死……我會慢慢恢復(fù)的……”
馬丁哈了一聲：“這你都不死？”
他看到佐伊胸腔里的心臟都只剩一點組織，各種器官更是爛得一塌糊涂，身體被通道力量撕得血肉模糊。
這都還有救？
“會的……這里很暖和，我會恢復(fù)得很快……”
佐伊趴在地上，努力地說：“謝謝您，好心的先生，你救了我的命。”
馬丁臉色古怪地看了看地上只有上半身的少女。
“我得先離開一會兒，這里有一些怪物，你自己小心。”
說完，他消失在原地。
……
布篷區(qū)的一間棚屋里。
羅伯特教授推開門，牽著少年的手從里面走出來。
麥克渾身沒有任何傷，也沒有受到任何虐待，他一早出門就被人用手帕捂住鼻子給弄暈了，醒來就在棚屋里。
綁架他的人只是說讓他好好呆著，除去不讓出門，其他都很寬松。
羅伯特臉色卻不太好。
手指幫的人沒有為難麥克，一看見自己就很識趣地將麥克交了出來。
“對不起，羅伯特教授，我給您和馬丁先生添麻煩了?！丙溈瞬煅杂^色，立即低著頭說。
“和你無關(guān)。那些家伙總能找到辦法，引我出來……”
老教授看向北方。
那是格瑞普大學(xué)所在的方向。
羅伯特心里默默想。
但愿馬丁那邊能有收獲。
……
格瑞普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外。
“有煙嗎？”
「魚天使」扭了扭脖子，魚頭漸漸變成了一個人顱骨，顱骨內(nèi)布滿細密的血管和神經(jīng)，兩個眼球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
他變回了巴克·卡特的模樣。
鐵面人奧斯本遞給他一支香煙：“達尼爾先生等您多時了?！?p> 巴克扣上大衣扣子，將煙塞進牙齒之間，煙頭頓時無火自燃。
“我說過，奧斯本，你還會再次幫我點煙的。對不對？”
巴克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球瞥了一眼黑幫大老板。
“你是個很好的執(zhí)行者，但是事情大一點你就無法掌控了。”
“對基金會和羅斯家族來說，重要的不是你是什么或做過什么，而是你有什么價值?！?p> 巴克對奧斯本吐出一口煙。
鐵面人不敢躲避，只能老老實實站著。
“我知道黃金城怎么去，達尼爾哪怕再不愿意，還得再次請我回去。”
骷髏人看了眼幾個正在啃食尸體的黑色人影。
“鼠人還是那么討厭，看著就想把這群怪胎的腦袋砸爛。”
奧斯本小心翼翼地說：“巴克先生……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古斯塔夫拖不住探險家協(xié)會多久，羅伯特回來就麻煩了。”
“不過，不得不說?！?p> 巴克看向鐵面人：“這次你干得不錯?！?p> 奧斯本小心糾正：“是達尼爾先生的計劃，我只是個執(zhí)行者。”
骷髏人呼出一口白煙：“達尼爾不是這種街頭風(fēng)格。”
“是你擅長干的事兒。混雜綁架、威脅、引誘、裝傻，最后倒一點小聰明進去攪拌，成功了，老板英明，失敗了，你的問題?！?p> “達尼爾喜歡你是有理由的，奧斯本，拍馬屁這件事可是個技術(shù)活兒?！?
鹿人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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