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一行五人越走越是心驚,他們已經(jīng)在這石林中穿行了半日,以三人的腳程,起碼也走了數(shù)百里了,但石林依舊是無窮無盡,不時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跑出來進行一通襲擊,搞得幾人疲憊不堪,心力交萃,到得此時,五人心里已是升起了一絲恐懼,這暗中住持這幻景的人明顯修為遠遠高出他們的實力,才能這樣從容不迫的布置,將五人戲弄于掌股之上。幾人面面相覷,都已是生出了退意。
“這里如此古怪,只怕有什么邪派妖人在此聚集,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啊!”玉虛子手持著鐵頭虎牌,眼中閃著賊光,看著另外幾人。
白沙卻是心領(lǐng)神會,趕緊接上道:“是啊,是啊,如果真是這些妖人在此聚集,我們雖然不怕,但實力卻也顯單薄了一些,雖然我們有匡扶正道之心,但也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目前最好的辦法是保全實力,先退將出去,向師門稟報,然后聯(lián)合正道中人,將其一鼓而殲之,以正天道!”玉真子晃卻著松木劍,嚴正辭嚴地道。
一番話說得白樺和玉陽子二人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道友說得極是,自古正邪不兩立,但眼下敵強我弱,敵暗我明,卻是要步步小心才是,如果讓妖人得逞,豈不是讓明月蒙塵,正道蒙羞,眼下后退,卻是為了將來更大的進攻!”
五人你一言我一語,立時將心中的膽怯轉(zhuǎn)化成了正大光明的道理,五人相視而笑,同時向后轉(zhuǎn)身,準備退出去了。
石林似乎知道幾人的心意,就在五人剛剛一轉(zhuǎn)身的時候,原本固定不動的石林忽地旋轉(zhuǎn)起來,圍繞著五人,車輪般地轉(zhuǎn)動起來,一陣陣陰風隨之撲天蓋地的吹來,空中,一個巨大的人頭骷顱浮現(xiàn)出來,一張白骨森森的大嘴仰天長笑,幾排森森的的牙齒上下撞擊,發(fā)出令人頭昏目眩的滋滋聲,兩只黑洞般的眼睛中幾道黑光射將出來,將這一片天地罩得嚴嚴實實。
“不好!”幾人同時大叫起來,看到空中出現(xiàn)的巨大的骷顱頭和異象,五人立時就知道遇上了魔道中的頂尖人物,不約而同的,幾人手中的法寶向上飛起,玉陽子的日月雙梭發(fā)出尖銳的嘯起,一陰一陽相互纏繞著沖著骷顱頭飛去與此同時,白樺手中的拂塵上千絲萬縷同時脫離了拂塵柄,每一根都帶著一道燃燒的火線,如同煙花般點亮了天空。白沙的震天笛在空中變得巨大無比,從笛前面的洞孔中,一股股純陽的暖氣射將出來,不斷地掃蕩著空氣中不斷增多的陰邪之氣。玉真子踏著八卦步伐,舞動著松木劍,劍尖之上不斷地飛出一個個金光閃閃地道符,道符一飛到空中,立時就爆裂開來,將周圍的陰氣一掃而空。而玉虛子的鐵牌卻是變成了幾乎透明的一座頂蓬,將五人罩在其實,牌上的虎頭仰聲長嗥,每一聲長嗥,都是令空氣中的純陽之氣增加一點。五人雖然以前從來沒有在一起共同低御過敵人,但驟遇強敵,居然立時形成了有效的防范體系,有主攻,有輔攻,有防守,各人各司其職,竟然顯得以前好像配合了很久似的。
空中突地傳來較為驚訝的一聲:“咦,不壞,果然還是有些門道的!”
骷顱頭突地仰天發(fā)出無聲的長嗥,緊接著,竟然似漲大了一倍,眾人立時感到壓力大增,黑沉沉的天空竟然一寸寸地向下壓將下來,天空中飛舞的各個法寶也是跟著向下矮了下來,顯然無法抵御這突然增加的力道。而獨立支撐著防守的玉虛子更是叫苦不迭,另外四人的進攻顯然并沒有能阻礙多少對手的進攻,眼看著自己的鐵牌防守范圍越來越小,仰天長嗥的虎頭聲音也是愈來愈弱,精神也逐漸萎糜起來。
黑色的天空越壓越低,五人頭上已是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再有尺許,就會壓到他們的頭頂上,而他們的法寶已是不能飛起,只能持在手中,已避免力量消耗的太快,心中都是后悔一迭,眼看著頭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五人已是站不直了,雙膝彎曲,苦苦支撐著。
白樺和玉陽子二人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元丹齊出,諸神衛(wèi)護,練形九道,還形太真!”白樺大喝道。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練液,道之常存!”與此同時,玉陽子也是一聲斷喝,另外三人一聽到二位師兄念出這段謁語,都是臉色慘然,然而時間已由不得他們多想了,同時一聲大吼,五顆元丹同時浮出體外,此時,五人的修為高低立時便顯現(xiàn)了出來,白樺和玉陽子比之其它三人的元丹都是要大上一圈,而白沙雖然沉迷女色,但合體雙休之術(shù)顯然讓他受益不少,所懷元丹竟然是比玉虛子和玉真子的還稍微大上一點點。
五顆元丹破體而出,立時便組成了一個園圈,高速地一轉(zhuǎn),便向緊壓下來的黑沉沉的天空撞去,轟的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白光猛地沖破天際,直射向高處,隨著白光的閃動,白樺五人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白樺五人破圍而出的時候,就在張揚到過的湖邊,三顆巨大的玉石之下,一個陰沉沉的中年瘦子也是哼了一聲,猛地向后倒退一點,在他身前懸浮著的一個骷顱頭搖擺了幾下,黑色的光華一下子暗淡了許多。
“想不到還有這么一招,嘿嘿嘿,算你們命大!”瘦子陰笑起來,一伸手將骷顱頭收進懷中,隨手向胸前一按,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澳軓奈夜悄У氖种刑由隳銈冞€有幾分本事,不過下次相遇,你們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p> 舔舔嘴唇,略帶著憾色道:“五個人的修為還真是不錯啊,要是吞了他們的元神,我的修為可是要立即上一個臺階,可惜可惜。不過主人終于同意我們重現(xiàn)俗世,這樣的機會太多了,看來我骨魔更上一層樓的大好機會終于來了,哈哈哈?!?p> 狂笑聲中,向前走去,在他前面數(shù)十丈處,就是張揚的肉身之所,此時雙目緊閉的張揚,卻是還沒有醒過來。
“這小子難道就是我們魔界振興的鍥機嗎?”骨魔搖搖頭,“既然主人這么說,那就一定不會錯了,不過看起來還真是不起眼啊!”
又走得數(shù)丈,張揚的肉身之上忽地爆出一團團黑色的光線,將他周身圍繞起來,更有無數(shù)的黑線分將出來,向骨魔電射而至。
猝不及防的骨魔上衣立時被震得粉碎,露出了精瘦的身體,九枚骷顱成園形嵌在胸前,遭此突然一擊,九枚骷顱哧的一聲,立時浮將出來,每一個骷顱雙眼中立時就射出了兩道黑光,迎向張揚身體上射出來的黑線。
兩相一觸,骨魔突然大驚失色:“蒼穹舞!”臉色劇變,顯然對蒼穹舞忌憚之極。
黑線與骨魔發(fā)出的黑光稍一接觸,立時便觸電般地縮了回去。骨魔喃喃道:“蒼穹舞,果然是蒼穹舞,幸好修為還淺薄,否則今日就不好了!”臉上忽地冒出殺機,一個念頭浮了上來:要是吞了這修練蒼穹舞的人的元神,那自己……..
心中動著念頭,腳下一步步向前走去,九枚骷顱已是緩緩向前逼去,眼中黑光大盛。蒼穹舞似乎預(yù)感到了威險,又稍稍收縮了一點。
空氣中又是一陣波動,一陣煙霧騰起,一個胖子憑空出現(xiàn),嘻笑著看著骨魔:“骨魔,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這個注意,壞了主人的大事,只怕你到時生死兩難!”
骨魔猛地回過頭,看著胖子,臉上變色道:“尸魔,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了,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語氣蠻橫之極。
尸魔不以為忤,仍是笑嘻嘻地道:“我怎么敢管你的事,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
骨魔臉上神色變幻,終于還是對主人的害怕占了上風,收回腳步,道:“我只不是好奇罷了,想當年,蒼穹舞是何等的英雄,想不到也有敗亡的一日,現(xiàn)在這個小娃娃,真能讓我們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嗎?”
嘴里說著話,浮在身前的骷顱已是悄無聲息地飛回到了胸前。
尸魔笑道:“主人從來沒有錯過,我們只要執(zhí)行就好了,誰敢去猜測主人的用心。不過你只要想想蒼穹舞的厲害,你就應(yīng)該知道了!”
骨魔道:“我只怕我們是養(yǎng)虎為患,當年可有不少同道被蒼穹舞殺死。就算是主人他老人家,不也是吃了虧么?”
尸魔搖搖頭:“骨魔,我提醒你一句,還是少說些主人的是非,主人慮事,是從大處著想,與咱們的淺薄見識大不相同,你還是做好自己的本份為好!”
骨魔正待反擊幾句,忽地感覺到空氣的異動,抬頭一看時,一個圓盤已是由小變大,慢慢地出現(xiàn)在空中,格格幾聲轉(zhuǎn)動,一道紅光已是對準二人射將下來。
“九轉(zhuǎn)天輪,他回來了,走!”兩人同聲道。兩道煙霧冒起,湖邊已是失去了二人的蹤影。
兩人剛剛消失,張揚已是睜開了眼睛,環(huán)目四顧,略感詫異地搖搖頭,隨手將九轉(zhuǎn)天輪收回來,喃喃道:“奇怪,怎么沒人呢?”
此時,峽谷外的眾多休真人仍是是聚集在此,他們是在等著消息,昆侖派和全真教派的人走了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有一點信息呢?青松子和青光子更是焦急不已。
正當眾人翹首以盼的時候,一聲劇震傳來,憑空跌下幾個人來,眾人大吃一驚,定睛看時,不由呆了,這狼狽摔在地上的竟然是兩派的高手,青松子和青光子一聲大叫,連忙撲了過去。
五人掙扎著站起來,虛弱地道了一聲:“快走!”再不言語,一道遁光,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立時大嘩,看著五個修為最高的人被打得如此狼狽,竟是抱頭鼠竄而去,立時便也步其后塵,一窩蜂地駕云的駕去,馭使法寶的馭使法寶,轉(zhuǎn)眼之間,就走得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