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我不是好人,克萊爾
克萊爾靠著床頭坐了一會,想握個拳頭砸兩下被子緩解自己尷尬的情緒,然而手臂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痛感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立即松手安分靠在那沒在動彈。
緩了一會,克萊爾將視線放到床邊那個剛剛打開過的衣柜上。
這應(yīng)該是卡修斯的私人休息室。
她垂眸看了一眼蓋在身上的被子,拿起一角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有一股淡到幾乎聞不到的橘子香氣。
這確實是他的床,他來這空間站有不少次數(shù)了。
那她現(xiàn)在睡他的床,他晚上睡哪?
克萊爾僅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了幾秒鐘就在床上躺下了,她認為卡修斯應(yīng)該不屑于對身材沒料的女傷患動手,她這具瘦弱不堪的身體實在沒必要過度擔心。
她側(cè)過身望向墻邊堆著的那袋土豆,眼里逐漸露出思念。
希望媽媽和安德魯現(xiàn)在的生活和她夢里看見的一樣,安德魯穿著制服在學校上課,媽媽坐在家里織毛衣,就是...別在織她的那件了。
卡修斯回來時克萊爾已經(jīng)睡著了,他走到床邊看了她一會,調(diào)暗了休息室內(nèi)的燈光。
隱約間,克萊爾聽見淋浴噴頭出水的聲音,她躺著聽了一會,直至水聲消失,才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模糊的縫隙。
昏暗的重影下,盥洗室的位置亮著暖燈走出來一個背光身影,他徑直來到床邊上。
克萊爾感覺到邊上的床墊下凹去了一塊,右側(cè)的被子掀開時還透進來一股涼風,緊接著一股略微濃郁的橘子香氣撲面而來。
卡修斯在她身邊躺下了。
“你回來了?”她小幅度的動了動唇,音調(diào)小而慵懶。
他低應(yīng)了一聲,“嗯?!?p> 身邊多出來了一個人,克萊爾也沒有不習慣,她甚至都察覺不到對方的呼吸聲。
瞇著眼睛看著暗燈下睡姿如躺棺材板的男人,她困倦的說:“謝謝你冒著危險來救我。”
閉上眼將雙手交疊于腹部的卡修斯淡聲回答,“你出事有我的責任?!?p> “嗯,可你也是我來到這里認識的唯一一個好人,你還讓西瑞爾參贊給我找來了紅薯粉。”克萊爾重新閉上眼睛,喃喃低語。
“好人?”卡修斯睜開眼,側(cè)臉看她的神情充滿諷刺,“我不是好人克萊爾?!?p> “嗯...你要喝珍珠奶茶嗎?”克萊爾閉著眼咕噥:“第一個給你做。”
她大概已經(jīng)睡迷糊了,卡修斯冷硬的面龐微微柔軟,低下聲說:“睡吧克萊爾?!?p> 臥室內(nèi)的燈光徹底熄滅。
一晚上都被那清爽的橘子香氣包圍,醒來后的克萊爾簡直神清氣爽。
她慢慢坐起身,望向旁邊掀開一角的被子,又聽見了盥洗室里傳來電動剃須刀的聲響。
昨晚卡修斯回來和她一起睡了,他們好像還聊了幾句。
她就知道他才不會碰她,克萊爾勾著唇試著動了動腳,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太多疼痛,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門口邊就響起了敲門聲。
剃須刀的聲音消失,卡修斯了走出來,路過床邊瞥了一眼克萊爾,見她露著大腿一邊領(lǐng)口還滑到肩上露出大半皮膚,他的眉頭蹙起冷聲道:“睡回去。”
剛想打聲招呼的克萊爾見他情緒不好,眼神困惑,但也照做蓋上了被子。
大清早的他生什么氣?
卡修斯打開門,斐吉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個袋子,一臉曖昧的往里瞟了幾眼,“我從一位女醫(yī)生那找來的,這是尺寸最小的了,應(yīng)該能穿?!?p> 克萊爾見卡修斯拿過袋子面無表情的甩上門,她抓了抓自己睡亂的金發(fā),“要醫(yī)生的衣服做什么?”
卡修斯將袋子丟給她,“你想穿病號服上軍事法庭?”
克萊爾:“...不想?!?p> 她單手倒出袋子,一套灰色套裙一件黑色蕾絲內(nèi)衣,吊牌都還在。
她默默看了眼C罩杯的內(nèi)衣和自己頂多B的型號。
不知道斐吉說的最小號...是這個、還是衣服。
卡修斯沒注意到她的情緒,轉(zhuǎn)身就在辦公桌后坐下了。
克萊爾被救出后就一直穿著醫(yī)療艙里的白色病號服,白色的衣服穿習慣了,拿到第一套有顏色的衣服,她還有點不適應(yīng)。
摸了摸柔軟的布料,她又看了幾眼已經(jīng)在辦公桌后坐下的卡修斯,他正在全息屏上寫報告,面色淡漠且完全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克萊爾思考幾秒背過了身去,抬起臀將身上寬大的病號服脫了下來開始套裙子,一只手受著傷,導致她的動作有些緩慢。
淡藍色的全息屏呈半透明,卡修斯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那些字符轉(zhuǎn)移到了那一片光潔的脊背上。
凌亂的金色微卷發(fā)下,從尾椎骨一路往上的脊柱在克萊爾彎曲身體時,頂起她的皮膚形狀清晰可見,兩側(cè)的肩胛骨在她移動手臂時就像扇動翅膀的肉蝴蝶。
“M5號白血病治療費用很低,你能夠懷孕,人族為什么不給你治療?!笨ㄐ匏沟牡统谅曇艉鋈辉诒澈箜懫?。
克萊爾拉裙子拉鏈的手一頓,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實話。
見她不回答,卡修斯盯著她的背部,黑眸幽深,“你難道從出生起就在躲避醫(yī)院檢查?”
事實恰恰相反,她完全是因為沒錢也沒命治病了。
克萊爾順著他的話小幅度點了點頭,她單手拉好半身裙,在穿內(nèi)衣的時候,忽然尷尬住了。
“那個...指揮官。”她側(cè)過臉,小心翼翼的瞄著他,“能幫個忙么,我一只手扣不上...”
原本以為他會一臉冷漠的讓她自己想辦法,但卡修斯在她話落后就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了床邊。
克萊爾松了手,兩條內(nèi)衣帶子被她夾在手臂里垂掛下來,卡修斯站在她身后微微彎下腰。
感覺有一冰一暖的指尖拿起帶子觸碰背部,她瑟縮了一下,面部滾燙。
“好了。”卡修斯退開兩步,垂下手抿了抿手指,眸光有些暗。
第一次被男人穿內(nèi)衣,克萊爾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在這位指揮官的身上丟完了,她低著頭匆匆將上衣套上從床上下來。
腳底板上的傷口不是很嚴重,經(jīng)過特效藥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痂,她盡量將重心放到了前面,慢慢走著挪進了盥洗室里洗漱。
灰色的套裙C號內(nèi)衣都在她身上大了點,但他們今天有事要做,不能隨意。
克萊爾對能露出小腿的衣服也很滿意,她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窄而尖的下巴,自我評價,“好像是胖了點?!?p> 大概半小時后她又坐在了輪椅上,由機器人扛著土豆單手推著她上了護衛(wèi)艦。
被推進卡修斯所在的成員艙里,克萊爾就見他頭戴軍帽,軍裝筆挺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聽船員匯報艦船情況。
獸人們都在為離開空間站做最后檢查。
“座艙檢查完畢。”
“航線校對完畢。”
“指揮官,可以出發(fā)?!?p> 卡修斯:“同意?!?p> 克萊爾的輪椅剛被固定好,整艘船艦就解除鎖定裝置飛出了空間站。
艙內(nèi)燈光暗了下來,徐徐空調(diào)冷風吹出。
她的面前被擺上來了一份熱氣騰騰的土豆泥和蔬菜色拉。
“指揮官給你留的?!膘臣D(zhuǎn)過椅子來說:“土豆在主流星上不怎么能吃到?!?p> 克萊爾望向背對著她坐下的男人,小聲說了謝謝。
護衛(wèi)艦在進行兩次跳躍后回到賽拉維爾母港。
地面上有不少身穿制服的貴族和衛(wèi)兵集結(jié)。
看著船上拖下來的一堆破銅爛鐵,在隊伍前端的普蘭公爵表情森然。
和人族的雌性置換交易失敗,人類教化所對卡修斯的整支艦隊發(fā)出了超過20條罪名指控,軍事法庭受理案件,事關(guān)繁衍,皇帝和幾位公爵均會出席。
這是克萊爾目前所知道的,斐吉告訴她,“你會作為最后的證人出場。”
在下飛船前她叫住了卡修斯,“指揮官,我的出席會讓多麗斯吃到苦頭嗎?”
他停住腳步,轉(zhuǎn)身走到她面前彎下腰,雙手抵在她的輪椅手柄上,一雙深邃黑眸與她平視,“克萊爾,你可以殺了她?!?p> “她是你的青梅竹馬,真的可以嗎?”她眨眨眼。
卡修斯蹙眉,嗓音冷沉,“實話實說,罪名足夠她死刑。”
見他離去,克萊爾抿了抿唇,覺得多麗斯所謂的青梅竹馬跟她所想的可能不太一樣。
斐吉跟在他身后還回眸瞄了一眼克萊爾,一臉壞笑,“指揮官,看來你的小雌性以為你和多麗斯有一腿?!?p> 接收到卡修斯的冷眼,他立即住了嘴。
克萊爾被機器人推下船,吹來的狂風讓她不適的瞇起眼睛,她很快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尖銳聲音。
“喔克萊爾!你竟然真的在船上!”伊娃女士不可置信的大喊,“到底是誰把你運上去的!”
克萊爾一眼就看見了貴族和衛(wèi)兵扎堆的地方有一抹刺眼的白。
周圍都是陌生的獸人衛(wèi)兵,她被推到了一輛軍車邊,卡修斯站在車門邊和一名跟他穿著相同制服的獸人對話。
她聽見了一個耳熟名字。
蘭登。
原來眼前這個留著黃色寸頭身材苗條的獸人就是愛麗絲的主人。
“這就是你的雌性?”蘭登看了她一眼,嫌棄的說:“這么營養(yǎng)不良的身體也被教化所送過來給你?能生的出孩子嗎?”
玫瑰卿
照舊三千,等明天出結(jié)果。 啊,保佑能過 ε=(′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