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為誰跋扈為誰雄
余魚同對駱冰癡戀六年,現(xiàn)在兩人記憶融合,燕昭感同身受。
見駱冰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心下慌亂,急忙躲開駱冰眼神。
駱冰見燕昭躲開自己眼神,想起自己身份,心下一凜,收斂心思,故作輕松地調(diào)笑道:
“十四弟好功夫。只是怎地現(xiàn)在專好碎人頭骨,莫非嫌棄‘金笛書生’這名號不合心意,要改做’爆頭書生’了?”
駱冰不知她今日隨口一句調(diào)笑,卻讓燕昭落了個終身也甩不掉的惡名。
自此“爆頭書生”名傳江湖,讓宵小遠遁,止小兒夜啼。
“四嫂還請口下留情,要知你這話出去,小弟日后免不了落個丟人匪號!”
燕昭又問道:
“四哥何在?”
駱冰嘆了口氣,說道:
“四哥受傷在屋里躺著,你跟我來吧!”
“四嫂且等等!”
燕昭走到鏢局人身邊,看著童兆和,笑道:
“敢問這位爺,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燕昭往過來走時,鏢局眾人都不由的緊張起來。
尤其童兆和更是渾身發(fā)寒,身子微微發(fā)顫。
此時,見燕昭文質(zhì)彬彬,臉帶笑容,不見敵意,心下一松,站了起來,拱手見禮,說道:
“在下童兆和,見過紅花會十四爺?!?p> 燕昭似笑非笑地看著童兆和,說道:
“原來你就是童兆和,童大爺??!”
“莫非十四爺聽過小的賤名?”
童兆和昨天被駱冰美色所迷,闖進駱冰房間,欲要占便宜,被文泰來點了穴道,扔到院中,丟盡了面皮。
剛才又見燕昭大發(fā)神威,雖然仍舊對駱冰念念不忘,可此時卻恨不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駱冰。
要是讓這殺神知道自己昨天曾闖進房間,欲對駱冰行不軌之事,哪還有命在?
他現(xiàn)在只盼著糊弄過去,立刻就甩開鏢局眾人,遠遠躲開。
燕昭前世看《書劍恩仇》的年代已經(jīng)久遠,年少讀書時,注意力又都在主角身上,對一些片段記憶不深,只是模糊記得童兆和好像是個反派。
他聽了童兆和的話,確認(rèn)了對方的身份,卻沒有立即動手。
對方雖然言語無狀,但此身是江湖俠義道,對方?jīng)]露惡行,就這樣殺死對方,擔(dān)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心下不由有些躊躇。
童兆和見燕昭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剛才對方和駱冰在后門說話,隔得有點遠,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什么,然后對方就走了過來。
他心下想到莫非是駱冰告狀了,他來為駱冰出頭?
童兆和想到這,眼睛往大廳內(nèi)四具頭骨盡碎的尸首一掃,不由頭皮發(fā)麻,心膽俱喪,膝蓋一軟,“撲騰!”聲跪在了燕昭身前,哀求道:
“十四爺,小的有眼無珠,昨日不該行為無狀,冒犯文四奶奶。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這就把小人當(dāng)個屁給放了吧!”
余魚同愛慕駱冰多年,這股情感炙熱兇猛,哪里受得了半點褻瀆!
燕昭回頭看著駱冰,駱冰臉如冰霜。
這個狗賊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傳到外面,也不知會落下什么閑話。
燕昭念頭一轉(zhuǎn),已經(jīng)明白了此中故事,他心下怒極,嘿嘿冷笑起來。
童兆和見對方笑聲陰森恐怖,心底一寒,知道對方動了殺機,急忙要爬起,準(zhǔn)備躲在鏢師們身后,拉鏢局眾人下水,不然難逃一死。
燕昭哪里給他機會,憤然一掌拍下。
燕昭剛才一笑,鏢局眾人頓時大感不妙,都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雖然童兆和不是東西,可事關(guān)鏢局臉面,又是同伙,自然是要救的。
燕昭一掌拍下,發(fā)出一聲撕裂空氣的爆響。
童兆和正往起來爬,等于腦門直接送到了燕昭手上,他心下想著躲避,但燕昭這一招含憤全力出手,遠不是剛才和吳國棟等人時的游戲心態(tài)。
童兆和頓時覺得自己無論如何躲避,都無法逃脫,他這個念頭還沒落下,燕昭的掌力已經(jīng)拍中童兆和頭頂。
掌力頓時透過頭頂,童兆和“撲騰”聲又跪了下去,頭上看不到任何傷痕,腦內(nèi)卻是早就拍的一團漿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閻世章在燕昭揮掌時,就雙輪一錯,殺了過來。
燕昭也不躲避,右手長笛后發(fā)先至,直刺閻世章脖子。
輪短笛長,閻世章如果不變招,或許會傷到燕昭,但在他擊中燕昭之前,自己也許就會被燕昭的長笛刺穿喉嚨。
他不得不后退一步。
他這一退,燕昭已經(jīng)將童兆和拍死。
這邊,錢世倫招還沒發(fā)出,就見閻世章后退,童兆和身死,不由一凜,但想到鏢局名聲,卻不能弱了氣勢,拉下臉,說道:
“余當(dāng)家的,童兆和固然有錯,可他既然下跪賠禮道歉,你是不是太過了!”
燕昭嘿嘿冷笑道:
“我紅花會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等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我卻是不信你們不知。既然知道紅花會當(dāng)家的身份,還敢冒犯,豈是下個跪就能了結(jié)恩怨的。”
紅花會歷來報恩極隆,報仇極狠。
錢世倫以前只是聽說,現(xiàn)在見燕昭不懼鎮(zhèn)遠鏢局來頭,更不擔(dān)心鎮(zhèn)遠鏢局總鏢頭王維揚的江湖身份和近乎無敵的武功,當(dāng)著自己等人的面,悍然擊殺童兆和,對紅花會的認(rèn)知更深一層。
這些江湖亡命匪徒,真是個不能得罪的??!
閻世章也收了雙輪,現(xiàn)在童兆和已死,自己加上眾鏢師,倒是不懼燕昭,但想到一是現(xiàn)在重任在肩,要護送紅鏢,不宜決戰(zhàn);
二是,就算今日報了仇,爭回了臉面。但紅花會勢力龐大,一個排在最后的當(dāng)家的就這般難對付,那排在前幾位的,自己更是萬萬惹不起的。
錢世倫嘆了口氣,說道:
“余當(dāng)家的,今日場子,我鎮(zhèn)遠鏢局日后自然會有人來找。”
現(xiàn)在駱冰和文泰來有傷在身,還不知來敵有多少,燕昭自己身上還有很多問題急待解決,也無心追究到底,說道:
“久聞王老爺子金刀無敵,改日余某定會和王老爺子討教討教!”
錢世倫嘿嘿一笑,說道:
“我會替余當(dāng)家?guī)г挼?!?p> 雖說燕昭剛才武功表現(xiàn)的令人驚懼,可他卻不認(rèn)為燕昭能和王維揚相提并論!
王維揚何許人物?
綠林中有言道:“寧碰閻王,莫碰老王;寧挨一槍,莫遇一張?!?p> “老王”是鎮(zhèn)遠鏢局總鏢頭威震河朔王維揚。
“一張”便是朝廷鷹爪“火手判官”張召重,也就是余魚同三師叔。
燕昭想到了這句綠林話,因此想到了張召重。
他暗道,也不知現(xiàn)在的我,能否贏得了我這位三師叔?
春秋執(zhí)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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