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就這樣平淡地度過。
當李言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時候,她側臉看過去,那個睡在地板上的男人依然清晰,還在沉睡著。
那是一張俊秀的臉,自有一股男子漢的氣概,但又不是那種五大三粗。對李言來說,這張臉給了她許多的希望。
這張臉這會兒睡得很安詳。
李言看了看自己,衣服完好,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她就知道昨天晚上,不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沒有發(fā)生。
她心里吁了一口氣,但卻猛然間又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知道這個時代遠比父輩那個時代來的開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難道真的因為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么?
當然,李言更多的還是感到欣慰,這其實也說明,許真這個男人的人格是沒有問題的,是值得信任的。如果他真的是那種為所欲為的性格,自己也不會那么喜歡他的了。
窗外有光亮照射進來,天已經亮了。
下了一夜的雨終于是停了。
或許天空還下著一些蒙蒙細雨吧。
李言躡手躡腳地去上了廁所,然后專注地看著那個睡在地板上的男人,直到那個男人睜開眼睛,她趕忙挪開視線。
“你醒了?”
許真沒看到李言的臉,不知道她是否醒過來了,就輕手輕腳把被子給收了起來,然后卻發(fā)現(xiàn)李言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外面的雨停了。”李言淡淡道。
“嗯!你情況怎么樣?等會兒等醫(yī)生來看看,要不咱就出院吧?!痹S真推開窗,還好,雖然下了一天的雨,醫(yī)院里并沒有變成澤國。
“我本來就想出院了的。這里呆著一點都不好。醫(yī)院味太重。再說,我應該去上班去,昨天那么大的風那么大的雨,應該有很多民生新聞的,我這會兒就應該在第一線報道的?!?p> “你這么愛崗敬業(yè),到讓我覺得好慚愧,這邊這么大的雨,不知道我們老家那邊情況怎么樣,如果像是這么大的雨和風的話,別把我的簡易鵝棚給吹翻了去,我得打電話回去問一下?!?p> 許真看看時間,想來老媽已經起床了,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林月娥告訴他,家里也下雨了,不過不大,他父親這會兒已經去鵝舍查看去了。
還好,許真知道再大的風也不大可能把他所有的檸檬樹給連根拔起,就算山洪暴發(fā),那么多溝渠也足夠泄洪的了。
醫(yī)生來上班后,許真就請醫(yī)生給李言檢查了一下情況,醫(yī)生說無大礙可以出院。
許真就去給李言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雖然是單人病房,但也沒花了幾個錢,李言還想用醫(yī)??ㄈ箐N一部分了,許真覺得麻煩,要有多手續(xù)要用,得花不少時間。他雖然覺得自己的時間并不如比爾蓋茨那般地上落幾百美元都沒必要彎腰去撿,但一趟一趟在醫(yī)院和醫(yī)保局之間來回跑,為了這可能最多給保一兩百塊的醫(yī)藥費又何必呢。
李言覺得許真說的也對,為了這幾百塊犯不著跑那么多次,也就不再堅持。
辦好出院手續(xù)之后,許真和李言準備到醫(yī)院外面找個地方吃點早點。
“呀!我的車呢?”許真來到昨天停車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里空空如也。他的小微貨車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李言急道:“被偷了呢?趕緊報警……”
“嗯!”許真第一反應也是車被偷了,所以撥通了報警電話,那邊接警的話務員讓許真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后話務員就把許真的電話轉到了交警隊。
處理盜搶車的一般屬于交警的業(yè)務之一。畢竟只有交警部門才有汽車的登記信息。
這邊接警的是一個女同志,聽許真報告了車牌號后,查看了一下系統(tǒng)。
“許先生,你的車沒有被盜,昨天下午一點鐘左右被我們交警三中隊給拖回了交警隊。”
聽說被交警拖走了,許真倒是放心了一些,但又不明所以道:“為什么?。俊?p> “因為有人報警說你的車交通肇事逃逸,還亂闖紅燈,不按交通規(guī)則駕駛機動車,還違章停車。出警的警察在醫(yī)院門口發(fā)現(xiàn)違法車輛,找不到車主人,就只能先把車拖走了。現(xiàn)在請你馬上到交警三中隊來接受處理。”
“交通肇事逃逸?”許真心想,這個罪名可大了,自己那個時候只不過差點和一輛車發(fā)生了擦掛,事實上并沒有發(fā)生交通事故的啊。人家舉報說肇事逃逸,自己就肇事逃逸了么?
“好吧,我來接受處理?!?p> “怎么?”李言看許真的反應,好像不是被盜了,不解地問。
“可能是昨天闖紅燈被交警隊給暫扣了,沒事,我去交警隊看看,我先陪你回去吧。”
李言出院的時候,連病號服都沒換,沒辦法,昨天她沒洗衣服,衣服到這個時候也沒干,還濕漉漉的。她開頭不想讓宋曉雅來影響到自己和許真單獨相處的時間,后來就覺得讓宋曉雅在暴風雨給自己送衣服來的話太危險。
所以,她最后就只能穿著病號服回去了。好在,這邊醫(yī)院離省臺不遠。跟醫(yī)院說明了一下情況,醫(yī)院也就同意李言先把病號服穿回去,完了之后再還回來。
許真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進了省臺的單身宿舍樓下。
李言回到宿舍里終于是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后換了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不再為穿著病號服而且真空著感到尷尬了。
在這個過程中,快遞給李言把手機送了來,許真給簽收的貨。
等李言換好衣服,收拾停頓,兩人又來到電視臺外面的一家營業(yè)廳把卡找了回來。
把卡裝上手機之后,一連串的短消息提示。
“許真,我得回去上班了,我本來只是在實習期,昨天曠工一下午,今天上午基本上也算是曠工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轉正都危險。所以,我不能再陪你了?!?p> “沒事,小言,先工作吧,我去取車去。”
許真把李言送到電視臺大門口。
李言依依不舍地道:“許真,其實,這次把你叫到市里來,我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的。”
“什么事?”許真記得前天晚上李言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的,難道就是為了她所說的這件事。
“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本來覺得暫時不告訴你好了,但這會兒我改變主意了,我還是決定告訴你,是這樣的,我家里給我介紹了一個男朋友,好像是京城里的什么大少。人我還沒見過,但就在最近這幾天要見面。”
“嗯……”許真一時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她是要去相親么?
“聽說那個大少是我爺爺?shù)睦蠎?zhàn)友,我爺爺讓我必須要去見一見,但……你放心,我不會喜歡他的……”說完,李言轉身跑進了省臺大樓,留下許真一個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