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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青春的腳步

第五章.父魂歸來

絢爛青春的腳步 白楊居士 6327 2010-12-26 18:49:24

    母親要小姨和姨父吃了早飯再回去的,他們急著沒吃就匆匆地走了,母親心里想我這妹妹就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格,有什么事都擋不住她,打心眼里母親就非常喜歡自己的妹妹,小時候一直都讓著她,如今各自成家了,也有自己的娃,嘴角雖然掛著心酸但仍有希望笑在后頭。這幾天樹芬陪著自己慢慢緩過來了,想想這以后的日子還要過,沒辦法,誰叫老天這樣安排呢。這不,樹芬妹妹一走,這心里又空蕩蕩的啦。

  母親忙碌起來就沒得閑,一大早要做飯,把家里家外收拾收拾,家畜要喂養(yǎng),那兒蔬菜要澆水、那兒的菜吃完了又要補種別的什么菜、那兒的地要除草了、那兒的莊稼要打藥了------母親整個就不是一個閑人,但話說回來了,要是讓母親在家閑上一會兒,她都會感到渾身不自在。她沒有閑言碎語,從不說三道四,更不喜歡跟其他婦女湊到一起大侃特侃東家怎么怎么或西家怎么怎么。若是有人要問她幫忙她倒是很熱心,她從不摳門,爽氣的性格,從某種程度上使得她大大咧咧有些像男人脾氣,鄰居王大嫂呀,周嫂呀,她們都中意和母親交往,所以左鄰右舍卻也和睦相處。

  曉剛和兄妹都陸續(xù)起床吃飯,曉強和曉鳳出去玩了,母親在搓洗衣裳。曉剛剛剛吃過早飯,剛從廚房出來,大嬸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手里拎著一個網(wǎng)兜,里面好像是龍蝦。

  “曉剛,干嘛呢?”

  “哦,是大嬸,你吃早飯了嗎?”

  “早吃過了,我剛從街上回來,我買了幾斤龍蝦,分點給你們吃吃?!?p>  說著大嬸就把裝龍蝦的網(wǎng)兜遞到曉剛的手里,曉剛也不知道說啥好,還是客氣地說了句:“謝謝,大嬸?!?p>  “你說啥呢,跟大嬸還說謝呀!再說謝大嬸就不會再買好吃的給你們?!?p>  “呵呵”曉剛也沒啥說的。

  大嬸喜歡曉剛,因為曉剛從小就懂事,也不在外惹是生非,學(xué)習(xí)也不用大人操心,這樣的孩子就討人喜歡。從前吃不起葷,要是買點五花肉包餃子的話,大嬸也要端兩碗到曉剛家,所以曉剛的印象中大嬸做的餃子最有口味,哪怕是素的餃子也味道好極了。

  大嬸也是厚道人,像她人一樣厚道,其實,農(nóng)村婦女都長得那樣,這也無可厚非。她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好像她的天空永遠(yuǎn)都是晴朗的天空,她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管他呢,天不會掉下來。她一副細(xì)細(xì)的眼睛、粗眉毛、短悍的鼻子,一頭短發(fā)一年四季都是那個樣子,不求富貴、只求四季平安是她的理念,這理念也與她的口頭禪是一致的。家里家外的事情也是她操持,大伯只管做他的魚貨生意,其他的事大伯從不過問,就是家里的醬油瓶倒了,他也不會扶。大嬸從不跟大伯爭論什么,從沒聽外面的閑言閑語說大嬸和大伯吵架之類的,大嬸也明白事理,男人要出去掙錢,要在外應(yīng)酬交際,女人嘛,帶好孩子,操持好家里那就是阿彌陀佛了。說來也怪,大嬸還真信佛,你若叫她講這佛的事情,她會陪你講也講不完呢,早晚他第一件事就是在觀音像前上三炷香,作三個揖,然后開始做事。

  大嬸走到廚房跟母親打個招呼說她要回去了。

  “樹珍,你妹妹回去了。”

  母親還在搓洗衣服,見大嬸走了進來,要搬張凳子給大嬸:“來坐一坐。”

  “不坐了,我也要回去了。”

  “哦,我妹妹一早被我妹夫叫回去了,叫他們吃個早飯走都沒肯。嗨,她也有兩個孩子讀書呢。”

  “是呀,誰沒有家,誰不牽掛家。怎么還沒去地里干活?”

  “哦,把衣服洗好了就去了,你送龍蝦干啥?”

  “又不貴,給孩子們吃吃,我今天老早就去街上了,你忙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的,有時間來玩。”

  母親去河邊滌蕩衣服,一會兒就回來了。母親安排曉剛在家做午飯,她去地里干活了,龍蝦的做法,母親也交待了曉剛,要紅燒。

  現(xiàn)在讓曉剛做飯的話,也許好的口味也做不出來,也許山珍海味也是沒有滋味的。那悲傷的喪親情結(jié)不會即刻消逝,也許那苦味太重太重,要知道甜的味道在味蕾里已經(jīng)消失了。父親的一舉一動還在這個家里、父親的音容笑貌、父親的錚錚教誨------曉剛的眼前全是父親的影子,是否可以進行靈魂的對話和交流,曉剛也在懷疑,曉剛的心也有些忐忑不安。

  母親和弟妹都不在家,一個人也覺得家里空蕩蕩的,父親黑白的遺像擺在那很明顯,那還是父親年輕時的相片,那時的父親多么精神和帥氣,在別人眼里他是個好人,他的木工手藝一流,但家境以及身體的疾病導(dǎo)致了一個不好的結(jié)局。曉剛的眼睛濕漉漉的,父親的笑那么真切,他也希望所有的人及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感受這種真切的笑、這種充滿愛和希望的笑、這種淡定的人生之笑。曉剛走過去將早上母親上的早飯給端走,母親點的香火已經(jīng)熄滅。

  曉剛剛要端起飯碗要轉(zhuǎn)身,好像自己的頭腦被一個手輕輕地?fù)崦?,頭一下子昏沉沉的,手也端不起碗,兩腿有些軟,一個朦朧的聲音在暗處發(fā)出:“孩子,你別走?!?p>  “為什么?”

  “我是你的父親呀!”

  “我的父親?”

  一個幽靈與曉剛越來越接近,曉剛?cè)徊恢@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直覺一切都在一種潛意識中發(fā)生某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確實是你的父親,你仔細(xì)看看,我的聲音不像嗎?”

  聲音倒有三分像,只是夾雜著混沌的氣息在里面,不甚清晰。容貌根本看不清,輪廓倒是有些像,這不會是幻覺吧?曉剛的內(nèi)心無限懷疑。

  “孩子,你別懷疑了,我就是你的父親?!?p>  “曉剛根本不去懷疑,泣不成聲地大呼,父親-------”

  “孩子,你們受苦了,你們受委屈了,父親愧對你們。”

  “不,父親,這是天意,誰也怪不了誰!”

  “哼,滾他的天意,如果不是得了肺病,那么我也不會讓你母親和你們?nèi)齻€孩子受苦受累,老天不公呀,老天不公-------”

  “父親,你別難過,孩兒已經(jīng)長大,我為你分擔(dān)?!睍詣傄膊恢涝趺磳Ω赣H規(guī)勸,曉剛也無限痛苦。凡人可以流淚,但幽靈呢,曉剛根本覺察不到父親的變化,只是感到有陣陣的氣流在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我的兒呀,父親沒能親自扶持你去讀大學(xué),真的是父親死不瞑目的事情,我要保佑你,成全你?!?p>  “父親,孩兒謹(jǐn)記你的教誨,孩兒一定為你爭光?!?p>  “為父在天也能感到這份榮耀,為父以你為榮!”

  “父親-------父親-------”

  “我兒-------我兒-------”

  曉剛和父親在這奇異的異域空間進行著交流,這無法割舍的親情、這無盡的父子之愛、這魂與肉的交融-------無法用言語表達(dá)清晰,曉剛也無法想象這樣的事情,也無法解釋,這種事情奇怪地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用科學(xué)來解釋,那只有兩個字就是“迷信”。但,這次,曉剛不讓這兩個字加在這樣的奇遇上,這是奇妙的人生經(jīng)歷。

  曉剛的臉頰已經(jīng)布滿淚痕,父親也在無聲地落著無形的淚,他幫曉剛擦拭了淚,他滿心憂思,他遲遲不肯離去,他深深地愛著他的家和他的孩子們。他再也不能盡一個父親的責(zé)任、他再也不能和孩子們其樂融融、他再也不能為樹珍分擔(dān)------他怎么能離去?他怎么能安息?

  他圍繞曉剛轉(zhuǎn)悠了好久,然后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了。他何去何從,真的無人知曉,那靈魂類的事情古今有之,這也沒什么蹊蹺了。小時候也聽過陳爺爺講過魂靈不息的故事,那時聽起來真的毛孔倒豎,他總講的引人入勝,栩栩如生,特別是,他叼著一口旱煙,講幾句再噴上幾口猛煙,更添幾分神秘氣息,而如今,陳爺爺和他的鬼故事也已經(jīng)如成煙往事。

  曉強和曉鳳吵吵鬧鬧地回來了,曉鳳在曉強后面追著,原來曉強手里拿著麥芽糖,曉鳳要吃,曉強不給,弟妹在鬧著,追著,一直鬧到家里。

  曉鳳一邊追著曉強,一邊哀求:“哥,再給我一塊呀!”

  “剛才不是給你了嗎?你還要,真貪心!”

  “我就還要呀,好吃呀!哥哥,你別跑呀!”

  “你追呀,追上了我就給你,呵呵?!?p>  曉強一個踉蹌撞到了曉剛哥哥,曉鳳趁機抓住曉強的衣服,她一副勝利的樣子:“呵呵,曉強哥哥,我抓到你了,快給我麥芽糖呀!”

  “等等------”曉強好像覺察了哪不對,他剛才那樣撞曉剛哥哥,他怎么沒反應(yīng)呢?他把麥芽糖給曉鳳了,曉鳳喜滋滋地吃起糖來。

  曉強又推了推曉剛哥哥,明顯看到曉剛哥哥的眼角有淚痕,是不是曉剛哥哥遇到什么傷心的事情了,也不至于這樣沒反應(yīng)呀。曉鳳也過來推曉剛:“哥哥,我給你吃糖,可好吃呢!哥哥,你怎么了?”

  曉強和曉鳳你一來我一往的,曉剛的頭晃了幾下,好像一下子被人拉了回來,曉剛的眼睛微微、然后一下打開,曉強和曉鳳孩子推拉自己呢。

  “曉強、曉鳳,你們這是干什么?”

  “哥哥,你這是怎么啦?”

  “我怎么了?”

  “嘿嘿,還裝呢,你眼角什么?”

  曉剛用手一摸,濕濕的,自己怎么流淚了,只覺得好奇怪,頭也暈暈的。

  “不會吧?我這是怎么了?我感覺------”

  “哥哥,你感覺什么?”

  “嗨,好奇怪的,我本來是要把早上給父親上的飯給端走的,可沒想到一直還呆在這,好玄的,我好像看見父親了,他還跟我講了好多話呢!”

  “哥哥,這是真的嗎?我們也要見見爹爹!”

  “都傻了,哪有呀?”曉剛又后悔自己不該說那些,對小孩子不好。

  “你剛才還說有的,你說說爹爹都給你談了什么?”

  曉剛勁摸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父親談了什么,他只好搪塞一下兄妹:“哥哥,也不知道爹爹跟我談了什么,像夢一樣,醒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哥哥,你不老實,有的夢醒來時記得的呀!”曉鳳強辯道。

  曉剛知道弟妹好難纏,只好編一些話了。

  “爹說,他舍不得我們和娘!”

  “還有呢------”

  “還有,爹他不想離開我們,他一個人好孤單?!?p>  “還有呢------”曉鳳無休無止的還有,可真讓曉剛頭痛。

  “就這么多了,還有我也想不起來了?!?p>  “哥哥,你騙人,我和曉強哥哥出去都好久了,我們都回來幫你做中飯呢,爹爹怎么才跟說那么兩句話呢?”

  “小孩子不懂,哥哥要做飯了,今天大嬸送龍蝦來了?!?p>  “真的,哦,今天又龍蝦吃嘍!”

  小孩子被吃的一哄就什么都可以打發(fā)了,曉剛把父親的早飯碗端到了廚房,叫曉強幫忙把龍蝦從網(wǎng)兜里倒到塑料桶里,將龍蝦修一修。這方面的活計,曉強一點也不懈怠,他可是這方面的能手呢。他動作也利索,不一會兒功夫就搞定了,曉剛也把米飯做好了。曉剛準(zhǔn)備了調(diào)料,曉強還把龍蝦洗得干干凈凈,他和曉鳳一樣樂呵呵的。

  曉強去灶臺生火,曉剛就做廚師,曉剛此時想起母親臨出去所吩咐的,龍蝦要紅燒。差點失手就用水白煮了。曉剛來了靈感,也許在高的廚師,如果沒有調(diào)料他也做不出美味的菜,正應(yīng)了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將龍蝦倒進鍋里用油爆炒一陣,再加適量水,加紅醬油、豆豉、料酒、姜、辣椒、蔥,再加調(diào)味的鹽和味精,鍋蓋蓋起來悶一悶,但還是不能阻擋那鮮氣從鍋蓋縫里溢出來。曉鳳在一旁看著兩個哥哥做菜,其實,她是最急的,她想第一個吃龍蝦。曉強一點也不敢懈怠,他生的火一直都沒中途停頓過,所以鍋里嘟嘟地響著,曉剛看看時間與火候也差不多了,一掀鍋蓋,那熱氣與鮮香之氣一并鋪面而來,曉鳳迫不及待地上前:“哥哥,先給我嘗一個呀!”曉強也從灶臺后面跳出來,他伸手要到鍋里抓,被曉剛用手一打,曉剛用鏟子給曉強也鏟了一個,“好燙的,拿在手上小心呀!”

  “這鍋上在做什么呢?”母親回來了。

  “娘,哥哥做的龍蝦好好吃”,說著曉鳳要把自己手上的龍蝦給母親。

  曉剛把龍蝦用盤子盛起。又做了一盤辣椒炒茄子,韭菜炒雞蛋,及冬瓜湯。一家人吃得開開心心,也許今天曉剛的手藝超常發(fā)揮,連母親也贊不絕口,燒菜這事情,只要天天燒自然會燒得更好,至于花樣或別的訣竅那要找?guī)煾祵W(xué)習(xí),這也是一門手藝,靠它養(yǎng)家糊口也能,所謂人生一技可以立足。曉剛感覺自己的這點小花樣只是家常便飯而已,不值得夸耀,但母親的稱贊還是讓曉剛多盛了點飯,只是飯吃好了頭還是暈暈的,還以為是飯瘟,曉剛吃好后就去自己的床上躺一下。

  這一躺一下就到了晚上,母親下午出去地里也干活回來了,曉剛有點歉疚,他應(yīng)該跟母親一起去地里干活的,沒想到自己卻呼呼睡了一個下午,晚上家里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還好弟妹已經(jīng)把羊趕回來了,豬要喂、雞鴨要喂,曉鳳喜歡狗,曉強老是把別人家的狗帶到家來玩,每次都是被母親狠狠地訓(xùn)斥,因為母親怕狗咬了曉鳳那就麻煩了。所以,曉強也聰明,早早地把別人家的狗給趕回去了。

  曉剛,猛地從床上躍起,還是覺得不行,這可不是小事了,頭好暈好暈,眼前的每一樣?xùn)|西都在轉(zhuǎn),躺下來也在轉(zhuǎn),曉剛感動好奇怪,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情形。曉剛馬上又坐到床上,“娘,娘,你來一下?!?p>  曉剛的聲音也挺大的,母親立即從廚房趕到房間內(nèi),一看房間里的曉剛還坐在床邊,也有點蹊蹺,急忙問道:“曉剛,你怎么了?到現(xiàn)在還在床上呀?”

  “娘,我好暈,眼前的東西在轉(zhuǎn)呀!”

  “你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呀,告訴娘,是不是眩暈病呀?”

  “我也不知道?!?p>  此時,從門外的曉強跑進來,他搶答道:“娘,哥哥,今天上午碰到父親的魂靈了,我跟曉鳳回來看到哥哥在爹爹的遺像前迷迷糊糊的,我和曉鳳推了好幾下才緩過神來呀!”

  “是嗎?有這事?我也覺得曉剛今天不對勁,從小到大,他可從沒有得過什么眩暈這類的事,會不會你爹今天摸了他!”

  “娘,什么是爹今天摸了他?”

  “小孩子家,問這問那的干什么?”

  “哦,我不問了。”曉強剛要出去。

  “曉強,你給娘去條臺最右邊的抽屜里拿幾張紙錢過來,還有,去廚房把火柴也拿過來。”

  “哦,我這就來。”曉強動作利索地去廚房拿了火柴,又從條臺那拿了紙錢過來。

  母親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她也很鎮(zhèn)定,仿佛這樣的事情她也經(jīng)歷過似的。曉強看著母親將紙錢輕輕地折疊整齊,來到曉剛跟前。

  “曉剛,你把嘴巴張開,在紙錢上哈幾口氣?!?p>  曉剛完全把眼睛閉上了,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睛,他按照母親的步驟做了。

  母親待曉剛哈過氣后,將紙錢在曉剛的頭上轉(zhuǎn)了幾圈,口中念念有詞:“金奎,是你,你有什么要說的就跟我說,我也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們也舍不得你,我們娘四個好希望你此刻在我們身邊,我們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呀!”

  母親順手把眼角強忍的眼淚擦了擦,曉強在一旁看得眼淚汪汪,他的心如刀割,母親也看到了曉強擦眼淚。曉剛的淚已經(jīng)像決口的堤壩,嘩啦啦地直往下流。

  “孩子,我的好孩子們。曉強,你別哭,曉剛你也別哭?!?p>  母親兩手把曉強和曉剛都摟到懷里:“我的孩子們,你們的爹他英魂不散,他不肯離去,這里是他的歸宿,他一個人好孤單的呀!”

  “娘------”曉剛和曉強都哭出了聲。

  “別哭了,孩子們,我的好孩子們,你們這樣哭,為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呀!”

  母親用手拂去臉龐的淚水,雙手拍拍孩子們的背部,示意曉剛和曉強別哭了,母親用袖角給兩個孩子把淚水擦拭了有擦:“我的孩子們,都別哭了,你們的爹在天之靈也會感到你們的心意的,曉強,你先到一邊,我再給你曉剛哥哥弄一下。”

  曉強又退到一旁,母親還是用紙錢在曉剛哥哥的頭,及身子轉(zhuǎn)了幾圈:“金奎,你放過孩子吧,你從他身上離開,釋放我們的孩子,你要在天堂安息,我們母子會好起來的,這個家業(yè)會好起來的!你就安心地走吧!”

  說完這些話,母親把紙錢和打火機給曉強:“曉強,你把這紙錢送到院子里燒了?!?p>  曉強會意地接過母親手中的紙錢和打火機,好像父親的靈魂就在自己的手中一樣,曉強走進院子里,雙腿跪地,小心翼翼地用打火機點起紙錢:“爹爹,你放心地走吧,你到天堂好好生活呀,多帶點錢去,別舍不得花-------”

  也奇怪,好好的日子,也沒有刮風(fēng),此時一陣風(fēng)刮過,曉強燒的紙錢隨風(fēng)而飛,飛得一點紙屑都不剩。曉強看得目瞪口呆,這也是曉強所不敢想象和不敢接受的事情,但這切切實實地發(fā)生了在自己的身邊,這就是事實。曉強連忙跑進屋里,母親正和曉剛哥哥在笑呢,曉剛哥哥睜開眼睛了,他也不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了,他的頭也不暈了。

  “哥哥,你現(xiàn)在怎么樣?”曉強露出笑臉,連忙地問道。

  “現(xiàn)在我恢復(fù)了,我也納悶,怎么一整天頭好像意識不清楚一般,暈乎乎的。”

  “我說呢,上午是爹爹來找你了吧?”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里了。出去別跟其他人說今天的事,這種事情很唯心的,信則有,不信則無。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曉剛,你起床吧,洗洗臉。娘,去給你們做晚飯?!闭f完,母親去忙晚飯了。

  這樣一個好不尋常的一天,伴隨著落日而落幕,正如母親所講的,信則有、不信則無,要解釋也是解釋不清楚的。不管怎么樣,這是在曉剛身上切切實實發(fā)生的事,洗洗臉,一切都會過去的,但愿父親的亡靈有個棲息的所在,只是心里永遠(yuǎn)有那么無法抹去的痕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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