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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之我會六庫仙賊

第六十章 層巖巨淵淺游記(四)

原神之我會六庫仙賊 蕾姆拉姆老公 7716 2022-04-11 14:14:29

  兩人通過通道,走了一段崎嶇的礦道,然后便來到崎嶇石廳。

  “有點(diǎn)不對勁?!?p>  剛踏入崎嶇石廳,阮元無憂的臉色便猛然一變,道。

  “嗯,這里的氣息有點(diǎn)問題?!庇裨樕届o,道。

  空氣中的氣息有點(diǎn)讓玉原不舒服,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若硬要打個比方,現(xiàn)在的玉原就像是落入蟻群的人,雖然知道自己一腳就能踩死大半的螞蟻,但那種密密麻麻的感覺還是讓自己難受。

  “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自我們進(jìn)入這片地域,就有幾道目光一直在盯著我們?!比钤獰o憂說道。

  “無妨,是一些盜寶團(tuán)而已。”玉原擺擺手,說道。

  阮元無憂能感應(yīng)到的,玉原自然也感應(yīng)到了,不過那些目光來自于一些并不強(qiáng)盛的氣息,他也便不在乎。

  阮元無憂抱著雙臂,道:“沒想到盜寶團(tuán)也能來到層巖巨淵這么深的地方……真是有些手段?!?p>  “這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太多了,不可小覷任何一個人,雖然盜寶團(tuán)臭名昭著,不過在潛行和偷盜這方面,他們還是可圈可點(diǎn)的?!庇裨Φ?,“起碼,換成我,就沒有辦法在不施展超出人類極限的力量的情況下,還能進(jìn)入層巖巨淵?!?p>  “嗯……”阮元無憂抱臂沉思半響,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沖著玉原挑了挑眉頭。

  “嗯?嗯?!?p>  玉原先是一愣,旋即又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頓時朝著盜寶團(tuán)的方向走去。

  五分鐘后,玉原提著一個黑色短發(fā),身材瘦小的男人走了過來。

  “大俠,饒命啊大俠,我就一小偷,我可沒干啥殺人放火的事,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那男人雙手合十,哭喪著臉,嚎叫道。

  “嗯,不會要你的命?!庇裨幌滩坏卣f道。

  說完,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只要你好好配合,回答我們的問題?!?p>  言下之意,若是不肯好好配合,就要你的命。

  “我,我一定好好配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您?!甭牫鲇裨难酝庵猓腥撕眍^滾動幾下,訕笑道。

  坐在大石上,一口一口喝著小酒的阮元無憂見玉原提著男人過來,起身問道:“你,有見過翠玨巖嗎?”

  男人一愣,滿臉疑惑地問道:“大、大人,翠玨巖是什么?”

  “一種綠色的礦石,”玉原從阮元無憂手里奪過酒葫蘆,又從他衣兜里摸出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小酌一邊說道,“常人靠近這種礦石,就會失去理智,性情大變?!?p>  “我確實見過一種綠色的礦石,但是不能保證是不是您說的翠玨巖?!蹦腥顺烈髌蹋X中不斷思索,然后開口說道。

  說罷,他臉上流露出難以掩蓋的恐懼,繼續(xù)道:“而且那里很危險,有一群蘑菇一樣的魔物在守衛(wèi),那種魔物我從沒見過,所以我不敢靠近?!?p>  “你說的是熒光狹道吧。”玉原打開層巖巨淵的地圖,上面標(biāo)有一些特殊位置的特殊信息。

  在熒光狹道里有一種奇異的魔物,它們身似蘑菇,擁有漂浮在空中的能力,能操縱水元素。

  資料顯示,它們生長在水旁邊的雜草叢中,會攻擊身邊除同族以外的任何生物,但它們的戰(zhàn)斗欲望很低,以至于攻擊節(jié)奏很慢,要幾分鐘才會進(jìn)行一次有效的攻擊。

  遇見它們的話繞開就行了,超出一定距離它們就會自己重新草叢里,安安分分的吃草。

  是的,它們是食草動物。

  “額……我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沒有層巖巨淵的地圖……”男人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說道,“不過我還記得過去的路,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p>  玉原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道:“你不怕我們解決不了魔物,反而被魔物解決掉,然后把你也一起帶走?”

  “額,就算我說我怕,您會放我走嗎?”男人一臉認(rèn)命地說道。

  “不會?!比钤獰o憂毫不猶豫的答道。

  男人頓時聳聳肩,道:“那不就是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滿足一下二位大人,說不定兩位大人拿到寶物后,還能賞我點(diǎn)湯水。”

  玉原輕笑道:“你倒是聰明,這樣吧,你帶我們?nèi)フ夷蔷G色礦石,若那綠色礦石真是我們要找的,那我也不會虧待你?!?p>  “那就多謝大人了?!蹦腥苏~媚地笑道,“那兩位大人請跟我來。”

  說著,男人便向著一旁走去。

  玉原和阮元無憂對視一眼,跟著男人前進(jìn)。

  男人帶著玉原和阮元無憂通過一個隱蔽的地下通道,來到了熒光狹道東南方位的一個小角落。

  “這里就是熒光狹道啊,看上去挺美麗的?!比钤獰o憂看著面前的景色,贊道。

  熒光狹道,是一處洼地,在這里水流充足,植被豐茂。

  但這里生長的可不是翠綠的青草,而是紅紅的雜草以及一些奇形怪狀的蘑菇。

  “相比于熒光狹道的景色,你能找到一條如此隱秘的通道才是令我吃驚的事情?!庇裨粗韨?cè)盜寶團(tuán)的男人,說道。

  “沒什么,也是無意間找到的?!蹦腥擞樞Φ?。

  “運(yùn)氣,也是一種本事,就像我們始終碰不上翠玨巖,而你無意間就能找到那價值連城的寶礦。”玉原淡淡地說道。

  阮元無憂聽完,斜著頭看向玉原,道:“你已經(jīng)確定他帶我們?nèi)フ业木鸵欢ㄊ谴浍k巖?”

  “我不敢肯定他帶我們?nèi)フ业囊欢ㄊ谴浍k巖,但我們附近的確有翠玨巖,起碼我已經(jīng)看到了翠玨巖的元素痕跡?!庇裨f道?!霸捳f你不是能引導(dǎo)元素嗎?怎么感知不到元素?”

  聽到玉原談?wù)撛氐脑掝},那盜寶團(tuán)的男人自覺的站到一邊。

  善于察言觀色的他十分清楚,若是聽了玉原和阮元無憂的談話,日后肯定就得和他們綁在一艘船上了。

  知道了秘密的人,要么是能共坐一桌的同伴,要么就是永遠(yuǎn)能保守秘密的死人。

  他既不想放棄盜寶團(tuán)的生活,成為玉原和阮元無憂的同伴,也不想成為黃土之下的死人;所以他選擇了眼不見、耳不聽,蹲在角落里背對著玉原,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倒是聰明人。”

  阮元無憂看到他的行為,笑了笑,然后回答玉原的問題:“嗯……我能引導(dǎo)元素,主要是因為呼吸法,次要其實是因為劍術(shù)?!?p>  “我的呼吸法有七種,分別是能引導(dǎo)火元素的天照流,能引導(dǎo)水元素的捉浪流,能引導(dǎo)風(fēng)元素的四風(fēng)流、能引導(dǎo)巖元素的重璋流和能引導(dǎo)雷元素的鳴雷流;而剩下的狹霧流是單純的劍術(shù),時獄流則是能大幅提升體魄的強(qiáng)度。”

  “在這七種劍術(shù)能引導(dǎo)元素力,是需要同時施展劍術(shù)和呼吸法的,不論是單純的使用劍術(shù)或是單純的使用呼吸,都無法進(jìn)行元素的引導(dǎo),只有一門是例外,那就是能引導(dǎo)風(fēng)元素的四風(fēng)流?!?p>  “唯有四風(fēng)流,我可以在單純使用呼吸的情況引導(dǎo)風(fēng)元素。”

  玉原疑惑道:“這是為何?”

  “因為它是完整的?!比钤獰o憂解釋道,“師父教導(dǎo)我這七門劍術(shù)的時候跟我說過,他其實專修的是狹霧流劍術(shù),并非其他劍術(shù),而狹霧流劍術(shù)實際上是由四風(fēng)流劍術(shù)演變而成?!?p>  “因此狹霧流和四風(fēng)流這兩門劍術(shù)是最完整的,而其他的五種劍術(shù),他只會基礎(chǔ)的呼吸以及部分劍術(shù)?!?p>  “比如說能引導(dǎo)水元素的捉浪流劍術(shù),他只會其中三式;能引導(dǎo)火元素和雷元素的天照、鳴雷兩門劍術(shù),他就只會各自的一式,能引導(dǎo)巖元素的重璋流劍術(shù),他甚至只會一式之中的一招?!?p>  “至于時獄流劍術(shù),他倒是十二式全習(xí),但對于呼吸的方法也只是一知半解,以至于我現(xiàn)在只能一段段的使用時獄流劍術(shù),不能像師父描述中那樣流暢、連貫的施展?!?p>  玉原摸著下巴,心中喃喃道:十二式……呼吸……怎么感覺有點(diǎn)熟悉,好像很久以前聽過。

  算了,不管了,找翠玨巖要緊。

  “原來是這樣,倒是可惜了?!庇裨柭柤纾f道,“不過比起那個,還是向找到翠玨巖才是?!?p>  “嗯?!比钤獰o憂看著玉原的表情,有些失望。

  他將自己所學(xué)的東西全部告訴玉原,就是希望這個有可能來自于天外的人能夠知道點(diǎn)什么。

  但從玉原的表情上來看,他啥也不知道。

  “喂,那邊那個誰,帶路?!庇裨自谝慌缘谋I寶團(tuán)男人,喝道。

  大喝聲透過盜寶團(tuán)男人的手掌,傳到他的耳邊。

  那男人馬上就站起來了,訕笑道:“馬上來,馬上來?!?p>  在盜寶團(tuán)男人的帶領(lǐng)下,玉原和阮元無憂來到熒光狹道北邊的一座較大的島嶼之上。

  剛登上這座島嶼,草地上就突然浮出幾只蘑菇一樣的藍(lán)色魔物。

  那藍(lán)色魔物近似魔物和水母的結(jié)合,就像是蘑菇的菌傘地下長了五只水母的觸手,而觸手之下就是魔物的臉。

  那臉肥嘟嘟的,兩只好像是眼睛的器官看上去大大的。

  有一種大眼萌物的感覺。

  “這魔物,看著挺可愛的。”阮元無憂拿起酒葫蘆,嘬了一口美酒,笑道。

  “嗯……如果它能馴服的話,抓一只回去給我妹妹倒是不錯。”玉原嘴上笑著調(diào)侃。

  “可惜這種魔物好像沒法馴服?!比钤獰o憂攤開手,說道。

  玉原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確實,一般來說的確沒法馴服,但若是能有禽獸師的馴獸之術(shù),就不一定了。

  在一人之下的世界中,有一種門派,他們以馴獸為主,依靠猛獸戰(zhàn)斗,他們的馴獸之術(shù)乃天下一絕,有能者甚至可以馴服微生物,實在是可怕至極。

  若是有他們的馴獸之術(shù),給玉露馴服一只這種魔物,也是可以的吧。

  “去。”

  面對這些魔物的阻攔,玉原只是一揮手,大量的炁就從手中飛出,化作一掌肉眼不可見的炁之掌,一掌就把魔物們扇到幾百米之外。

  “搞定?!庇裨呐氖?,笑道。

  “這是,風(fēng)元素的力量?”阮元無憂問道。

  玉原搖了搖頭,笑道:“這是秘密,暫時不可說?!?p>  阮元無憂聳聳肩,“好吧?!?p>  解決了擋在路上的魔物,三人繼續(xù)往前。

  這座島上并不平靜,剛進(jìn)入沒多久,就有另一頭魔物擋路了。

  巖龍蜥。

  “這破地方可真是舉步維艱啊。”阮元無憂深深地嘆氣,拔出自己的劍。

  “時獄流·三式·烈日紅鏡!”

  阮元無憂口中如誦唱般言罷,身形自地上一躍,似燕雀滑翔般躍至巖龍蜥的上方,爾后一瞬間斬出兩刀,刀路畫出一個倒8型。

  紅色的刀路宛若一面通紅的鏡子,映照出死神的身影。

  兩刀下去,巖龍蜥的腦袋應(yīng)聲而斷。

  “呼……”

  納刀入鞘,阮元無憂傾吐出一道白汽,道:“接下來,沒有阻礙了吧?”

  “那可說不準(zhǔn)?!庇裨抗庖粧?,饒有趣味的笑道,“瞧那。”

  阮元無憂順著玉原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提著一盞紫色的燈籠,在島嶼的中心游蕩。

  “愚人眾的雷螢術(shù)士?怎么就她一個人?”阮元無憂奇怪道。

  愚人眾一般來說以小隊為組別來完成任務(wù),單獨(dú)一個人屬實少見。

  “去問問唄?!庇裨Φ?。

  說完,玉原便走上前去,和雷螢術(shù)士攀談起來。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走近雷螢術(shù)士,還未等玉原開口,那雷螢術(shù)士便先發(fā)問了。

  “我覺得在質(zhì)問別人之前,先說明自身情況,是最基本的禮貌,至冬的士兵。”玉原面上微笑,說道。

  雷螢術(shù)士沉默片刻,道:“卡塔琳娜·雪奈茨芙娜。名字是我們最不值得保守的情報,我只能透露這些,抱歉啦?!?p>  這位雷英術(shù)士的聲音很好聽,就如玉原前世老家家中房檐垂下的風(fēng)鈴一般,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妮p快又悅耳,充滿著少女感。

  而上一位和玉原交談過的雷螢術(shù)士,也就是阿夫杰耶夫娜·波耶索娜娃,她的聲音就比較成熟,少女感淡了不少。

  “嗯,先報上姓名,雖然是最不值得保守的情報,但也符合璃月的利益。”玉原點(diǎn)頭道,“我名玉原,是一位冒險家,這位是我的同伴,阮元無憂,一位稻妻武士,另外一位嘛……導(dǎo)游。”

  “那么,我有一個疑問,身為愚人眾,你為什么會單獨(dú)在此活動?”

  卡塔琳娜說道:“機(jī)密?!?p>  “我猜也是,在繼續(xù)聊下去之前,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這里貌似,不太平?!庇裨f著,看向身后的不遠(yuǎn)處,幾只蘑菇魔物從他們身后的位置飄來,道,“雖然我們都不怕那種魔物,但是那畢竟是一個麻煩?!?p>  “或許有人會喜歡麻煩,但一定不是我們仨?!?p>  卡塔琳娜看了看遠(yuǎn)處的蘑菇魔物,說道:“是啊,在這種地方搭話可一點(diǎn)都不浪漫,有什么話請來我的藏身點(diǎn)一敘吧?!?p>  言罷,卡塔琳娜便離開了。

  “我們要跟上去嗎?”盜寶團(tuán)男人遲疑道,“那可是愚人眾啊,從我們組織的情報上來看,那可不是什么助人為樂的組織?!?p>  “組織是組織,個體是個體,你不能因為組織的大致方向和風(fēng)格,而忽視個人,也不能因為個人的行為而上升到整個組織?!庇裨瓟[擺手,解釋道,“除非那個人在組織里有一定話語權(quán),比如博士啊、女士啊、散兵啊那些愚人眾的首腦?!?p>  “若是遇見他們,我會毫不猶豫的取下他們的項上人頭。”

  阮元無憂認(rèn)可地點(diǎn)點(diǎn)頭。

  盜寶團(tuán)男人也不便說些什么,三人就這樣跟著卡塔琳娜前往了她的藏身點(diǎn)。

  卡塔琳娜的藏身點(diǎn)很簡陋,她的藏身點(diǎn)搭建在島嶼一處凹陷的石壁之下,只有一頂簡陋紅布和木棍打起來的帳篷、隔絕大地的草鋪、幾本打發(fā)時間用的書籍和一些物資。

  “你們幾個果然來了,請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卡塔琳娜說著,在擺放物資的箱子里翻找,“我這里還有些……嗯……紅茶,沒有了……砂糖,也沒有了……牛奶,嘔……”

  “酸掉了,我稍后丟掉好了……真是不好意思?!?p>  “不過火水還多得是,也有硬餅干做差點(diǎn),還有酸果醬……嗯,足夠開個茶會了?!?p>  玉原擺擺手,笑道:“且慢,我們不是來開茶會的。”

  “話說你們都是用火水開茶會的嗎?”阮元無憂吐槽道。

  火水,是至冬國的一種高度酒,那酒精濃度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就連迪盧克這位大公子,一杯火水下去,也得睡三天。

  用這種酒來開茶會,阮元無憂難以想象。

  “對啊,很奇怪嗎?”卡塔琳娜自然的回答。

  “嗯……免了,我們不是來開茶會的,話說你這又找東西招待我們,又開茶會的,想干嘛呢?”阮元無憂搖搖頭,說道,“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們幫忙嗎?”

  “恰到好處地分享食物和情報,可以堵住詢問者的嘴?!笨ㄋ漳然卮鸬溃啊覀兊氖謨允沁@么說的?!?p>  “……現(xiàn)在食物有了,情報呢?”阮元無憂沉默片刻,道。

  “嗯?”卡塔琳娜一愣,道,“剛剛那就是呀?!?p>  “?”阮元無憂一臉迷茫,回憶起自己和卡塔琳娜的所有對話,然后篤定道,“你什么情報都沒有說吧?”

  “《愚人眾先遣部隊訓(xùn)練手冊》附錄4-4,第32條:恰到好處地分享食物和情報,可以堵住詢問者的嘴。喏?!笨ㄋ漳日f道。

  阮元無憂捂了捂額頭,嘆了口氣。

  “……嗯,你應(yīng)該是有事情找我們幫忙吧?說說吧?!背聊嗽S久的玉原,說道。

  “沒有啦?!笨ㄋ漳刃α诵?,說道。

  “不必辯解,謊言對我來說無異于烈陽下的肥皂泡,根本無需伸手去戳?!庇裨f道,“你的身體精確的表達(dá)出了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你很擔(dān)憂,也很揪心,也有恐慌?!?p>  “而且你的補(bǔ)給線斷了很久吧,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飲用酒水以外的水分了,也很久沒有進(jìn)食過富有營養(yǎng)的食物了。”

  你的五臟之氣很亂了,這句話玉原沒說出來。

  “說說吧,有什么忙我能幫的?我雖不是圣人,更不是善人,但也不至于冷漠?!庇裨嬃艘豢诨鹚Φ?。

  “……”

  卡塔琳娜沉默良久,說道:“是這樣的……我的科利亞……我的隊員尼古拉和我失散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們尋找他留下的線索?!?p>  “如果他還活著,請帶他來見我。如果他犧牲了……也請讓我知道?!?p>  “在我們撤退的途中,他和小隊失散了,后來我回來找他,結(jié)果自己也和其他人失散了?!?p>  “嗯……”玉原打斷了卡塔琳娜的話,道,“其他的不必再往下說了,你有他的東西嗎?只要是親手經(jīng)過他的手的,都可以。”

  卡塔琳娜想了想,從自己的書籍的夾層里拿出一封信,說道:“這是他曾經(jīng)寫給我的信,你要這個干什么?”

  “嗯……”玉原感受了一下信上殘留的氣息,再將自己的氣機(jī)感知籠罩整個層巖巨淵。

  對比了幾分鐘之后,玉原說道:“不必去尋找了,你的隊員尼古拉已經(jīng)不在層巖巨淵之內(nèi)了,但究竟是死了,還是什么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就憑借這封信?”卡塔琳娜疑惑道。

  “就憑借這封信。”玉原淡淡地說道,“信上有你的隊員尼古拉的氣息,而只要有氣息,又在層巖巨淵之內(nèi),就沒有任何生命體能躲得過我的見聞色霸氣?!?p>  “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層巖巨淵的任何地方,然后再回來,我可以精確的說出你所去過的任何地方?!?p>  玉原的話極其自信,言語中充斥著篤定,可卡塔琳娜怎能相信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卡塔琳娜想了想,提著自己的螢燈就出去了。

  約莫是兩個小時之后,卡塔琳娜回來了,她面具下的眼睛盯著玉原,等他說出一個答案。

  “你剛剛?cè)チ似閸缡瘡d,繞著崎嶇石廳走了半圈,又去了熒光狹道的上游,順著河流走到了熒光狹道的源頭,又從源頭繞遠(yuǎn)路走回來,速度還挺快?!庇裨檬种冈诘貓D上畫出卡塔琳娜的路線,淡淡地說道。

  “我說過了,只要不出層巖巨淵,一切的生命體都逃不出我的見聞色霸氣。”

  雖然那玩意壓根不叫見聞色霸氣。

  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卡塔琳娜不信的道理。

  “他……是死了嗎?”卡塔琳娜的聲音依舊如風(fēng)鈴般悅耳,可那悅耳的聲音卻不住的顫抖,就似狂風(fēng)中的風(fēng)鈴,岌岌可危的晃動著自身,仿佛下一瞬就要墜地一般。

  “我不確定,他的氣息在層巖巨淵內(nèi)只有三處,一處是這兒,也就是你的信,一處是崎嶇石廳下方的遺跡的過道,一處就是遺跡,三處氣息都很微弱?!庇裨Q起手指,認(rèn)真地解釋道,“氣息這種虛無縹緲又實際存在的事物,想要在實物上留下,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p>  “這封信是他寫的,寫信的時間足夠留下氣息,至于其他的兩處,要么就是休息過的地方,要么就是埋骨地。”

  “不過我更傾向于是休息過的地方,因為若是埋骨地的話,氣息現(xiàn)在應(yīng)該會消散,而不是殘留。”

  卡塔琳娜宛若被雷擊一般,雙腿一軟就跌坐在草鋪上,蜷縮在墻角邊,抱著自己的雙腿喃喃自語:“科利亞不可能丟下我去做逃兵的……他不會臨陣脫逃的??评麃啠埐灰屌蚀笕嗣尚撸灰屛颐尚摺?p>  讓卡塔琳娜自己待了十幾分鐘后,玉原覺得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便走到她身前蹲下,道:“那么,這位卡塔琳娜小姐,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p>  “嗯……也許我還回去找我的科利亞吧?!笨ㄋ漳认肓讼?,說道,“如果他還活著,作為女皇陛下的愚人眾,我會獵取那個叛徒的首級,無論他逃到哪里,藏到什么時候?!?p>  “如果他已經(jīng)犧牲了,作為他的姐姐,我也將迎向每一位愚人眾必然面臨的命運(yùn),并且為他而自豪?!?p>  玉原皺起眉頭,問道:“那你的身體呢?你的身體已經(jīng)禁不起再次折騰了吧?不考慮一下自己嗎?”

  卡塔琳娜搖搖頭,說道:“當(dāng)我進(jìn)入愚人眾的時候,我的死亡,就已經(jīng)被我拋之腦后了,我所流下的每一滴鮮血,都不是沒有意義的?!?p>  “呼……”玉原長嘆一口氣,望向?qū)訋r巨淵的頂層巖壁,說道,“究竟什么時候你們愚人眾才能明白,生命不是由自己能決定的?!?p>  “你的性命不是屬于你個人的,更不是屬于其他人的,少女?!?p>  玉原伸出手指,點(diǎn)在卡塔琳娜的眉心上,聲音溫柔地好似冬日的暖陽。

  “睡去吧?!?p>  言罷,一股炁就涌入卡塔琳娜的身體,沒過半秒,卡塔琳娜就癱倒在草鋪上睡去了。

  “至冬國的女皇,終有一天,我要當(dāng)面問問她?!?p>  玉原看著倒在草鋪上沉沉睡去的卡塔琳娜,捏緊雙拳,眸中騰起熊熊怒焰,說出的每一個字用力的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她究竟把別人的生命當(dāng)成什么了!她與天理決戰(zhàn)的祭品嗎?!”

  柯萊、玉露、那三個身死的邪眼使用者、犧牲在魔龍烏薩手里的西風(fēng)騎士們、迪盧克的父親、無數(shù)個被他們當(dāng)成人體實驗對象的嬰兒、蒙德曾經(jīng)被強(qiáng)征的青少年等等。

  那些人的身影,那些記載愚人眾殘酷手段的資料,不斷浮現(xiàn)在玉原的眼前。

  “我已經(jīng),怒不可遏了!”

  玉原目中兇焰似要化為實質(zhì)噴薄而出,他怒而掌擊山壁,傾盡全力的一掌將整座山壁轟成碎末!

  “好、好恐怖……”

  盜寶團(tuán)的男人早已被嚇得躲在一旁的大石后面,看著發(fā)怒的玉原,全身顫抖地蜷縮起來,就像是一只被嚇壞的鵪鶉。

  阮元無憂則是驚駭于玉原的這一掌的威力。

  雖然這塊石壁只有幾十米高,可能一掌將其完全擊碎,而且是還打成碎末!

  足夠讓阮元無憂感到無比的震驚。

  一掌將心中的郁氣發(fā)泄的差不多,玉原抱起卡塔琳娜,便往回走。

  他不能把卡塔琳娜放在這里讓她去送死,這種事情他做不到,哪怕卡塔琳娜的意愿就是如此。

  人的生命,并不是全部屬于人自己,一部分屬于天地,一部分屬于朋友,一部分屬于親人,最后才是自己。

  人沒有權(quán)力決定自己是否能去死,那是完全自私自利的人才會干的事情。

  阮元無憂看著玉原離去的方向,起身跟了上去,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被玉原一掌擊碎的山壁。

  而就是這一眼,阮元無憂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一塊西瓜大小的綠色巖石!

  阮元無憂掏出自己的礦石手冊,擦去礦石上的塵土,仔細(xì)對比了一下那綠色的巖石和礦石手冊上的圖案。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p>  阮元無憂興奮地叫道,抱起地上的翠玨巖就追上了玉原的步伐。

  “別丟下我??!”

  盜寶團(tuán)男人嚎叫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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