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迸送崎_了房門。
里面的曖昧氣息迎面撲來,沙羅根本不想再邁進一步,堂堂王子侍衛(wèi)怎么能被一個女人威脅?她一咬牙,抱起腳邊的一只花盆,高高舉過頭頂,大喊:“你們這些妖人,休想我會依從?!?p> “我說過了,來到這兒要守規(guī)矩。”女人欲抓住沙羅的手腕,卻被她大力的掙脫了,面上不由帶起了慍怒。
“你們放了我,我是蒙納的勇士,決不能在這里淪陷。”沙羅大喊一聲,就要把花盆拋向那個女人。
正這時,門口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他一出現(xiàn),似乎所有人都停住了手里的事,眼睛很齊整的望向了門口。沙羅欲扔出的花盆也不由頓在手中。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的寬袍,一頭金色的長發(fā)直垂腳底,他有高雅的額頭,端秀雅致的尖下頷,濃密微翹的長睫毛,宛如扇貝般靜靜地躺在他的臉頰上,竟然有幾分惹人憐愛的味道。整體而言,這是一個相貌極其出眾的男人,通身透著高貴之氣,甚至比艾爾洛奇還要英俊幾分。只是他那兩條又黑又長的劍眉斜斜的挑向兩鬢,帶著一股邪魅銳利的煞氣。這樣的男人無論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都無疑是眾人的焦點,是人中的王者。
他的眼睛似有意,似無意的向二樓掃了一眼,眼神冰冷至極,帶著絲絲的涼氣,似乎連空氣都能凍結了。
沙羅被他的眼神嚇得雙手發(fā)抖,手中的花盆忽的掉落,如脫了線的陀螺般飛了出去。好巧不巧,這時男子正走到一樓中井。而那花盆也實在不像長了眼睛的。
沙羅嚇得忙閉上眼,暗想著這個人長得這么好,腦袋也會比別人硬些吧?
一切都順理成章,花盆就飛到了,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頭上。只聽‘哐當’一聲,樓里所有人都呆住了。
如沙羅所愿,那男子的頭真的很硬,他的脖子還能動,除了頭發(fā)上沾滿泥土,似乎身體上的一切都運轉自如。最起碼他的人還是站立的,姿態(tài)依然優(yōu)雅,沒有血濺四處的慘狀。
沙羅疾奔下樓,對男子頻頻鞠躬:“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見那男子表情古怪,臉上現(xiàn)出一片迷茫之色。
沙羅忙又道:“你可以打我,但不能打死我?!?p> 剛才親眼見那男子的眼神冰冷,想必脾氣也不會太好,她真怕她會想要打死她。不過犯了這么大的錯誤,或許打死她也不算冤吧。
“沒關系,只是一點小傷?!蹦凶雍鋈幻悦1M去,變得一臉和煦。他在笑,笑容猶如被爐火熏過,帶著濃濃的暖意,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適。
真是見鬼了?難道這一砸竟把他砸出毛病來了?沙羅隱隱覺得這個人之前一定不會這么笑的,而且也不該能這么容易原諒別人。他好像與剛才那個冰冷的人,完全不同。
難道是錯覺?
“我叫阿垣坦,敢問姑娘芳名?”男子柔和的聲音問著,通身上下看不出一絲怒意。
“我是沙,沙羅。”沙羅呆了一下,說話都開始結巴了。這個男人笑起來如春花綻放,如明月光輝,簡直太迷人了。
“貴客,真是對不起,是這丫頭莽撞了,維亞給您賠不是了?!迸擞址路鸸眵劝戕D了出來,手中的帕子在阿垣坦身上擦來擦去,大有占便宜之嫌。
“沒事的,女孩子手勁小,砸一下也沒什么?!卑⒃剐χ阉氖置撻_,話里話外都在給沙羅脫罪。
沙羅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這個人也未免太疼人了。
“公子真是大人大量,要不這樣,今天讓這丫頭陪陪您,算是請罪了?!弊苑Q維亞的女人又進一步想靠近,被阿垣坦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她看著阿垣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男人實在太好看了。
“好啊?!卑⒃褂中α恕?p> 這個男人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壞人。沙羅決定先不鬧了,委屈一下跟他聊聊。其實也不算委屈啦,畢竟這樣標致的人兒,二十三國內(nèi)也是頂尖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姿色僅為中上的她還算占了便宜呢。
回到剛才的屋子,倒了茶,終于趕走試圖多留一刻的維亞。阿垣坦和沙羅開始隨意的聊著天。
“你為什么來這里?”無論怎么看他都不像會來紅館的嫖客。
“我也不知道會什么會來,反正就站在這里了?!?p> 他是夢游著來的嗎?然后又被自己花盆砸醒了?這也許是能想到的最好解釋了。
“那你為什么來這里?”
“我醒過來就在這里了。”
“……?!?p> 同樣的不知所云,同樣的莫名其妙。說到這里,兩人相視笑了起來。不知是不是砸出來的情誼,他們仿若多年相交的朋友,竟越聊越投機。
或許感受到了他的溫暖,或許被美男蠱惑了。沙羅開始給他講起在這座樓里的經(jīng)過。
說到大門的奇遇,沙羅的嘴氣得嘟了起來,“我怎么轉都轉不出去,總覺得是見鬼了?!?p> “這應該不是見鬼,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一個魔法陣?!卑⒃瓜肓艘幌碌?。
“魔法陣?”沙羅發(fā)誓她從沒聽說這個詞。
“你知道大陸有一種職業(yè)叫做巫師嗎?”
沙羅搖頭。
“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嗎?”
再搖頭。
阿垣坦笑了笑,開始掃盲。
很久很久以前,傳說創(chuàng)世女神破沙羅在離開大陸之前,曾教過一個叫豐源的孩子學習神術。但那個孩子那會兒還很小,根本領會不到神術的奧妙。不過后來豐源長大了,憑借兒時的一點記憶,獨辟蹊徑,另創(chuàng)出另外一種神奇的法術。
在這之后,神奇的法術被他的弟子一代代傳下去了,這一脈的傳人被稱為神師,也就是現(xiàn)在大陸的祭司。
可是就在五百年前,神師弟子中出現(xiàn)了一個叫喻為的年輕人。他天資極高,但是心術不正,在他的潛心的琢磨與開發(fā)之下,原本的神術竟發(fā)展成了魔術,也有人稱之為魔法。而使用這些魔術的人也被稱為巫師。他們弟子數(shù)量極少,但卑劣的行徑卻遍布大陸各國。
聽完阿垣坦的解說,沙羅并沒有解惑,反倒疑問重重。他說的這些事在各國似乎并沒流傳開來,可以算是辛密之事了。但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是誰呢?
在這么一個怪異的地方,出現(xiàn)了他這樣一個無所不知的人,不是太奇怪了嗎?可是這些疑問即使問了,對于不想說的人,未必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