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秦芷云跟誰都沒提過。那時候她是想過能夠有個說的來的人陪自己去越國生活的,但是也只是想了一下而已。
誰想到父皇竟會在后來跟自己提起這件事,并且他想到的人是楚霖謠。
其實有楚霖謠陪伴自己還是很滿意的,對于皇宮里的那些人,她更喜歡楚霖謠。但是當(dāng)看到楚霖謠出現(xiàn)在和親隊伍中的時候,她臉上的茫然的時候。自己忽然覺得或許楚霖謠不會想在越國生活一輩子,她不適合宮里的生活。
雖然她看似隨遇而安,雖然她看似平易近人。其實她骨子里更渴望自由。
尤其是當(dāng)她注意到楚霖謠和秦瀲墨之間的一些事的時候,她就更加肯定楚霖謠不會跟她一起留在越國的。
可能。連楚霖謠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自己會看著三哥,一看就是好久。
楚霖謠眨巴眨巴眼睛:“這話是什么意思,那我是去呢還是留呢?”
壓根就沒注意到秦芷云的表情,楚霖謠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秦瀲墨說出來的那句話上,好不容易整理好了秦瀲墨剛剛說出來的那幾個詞語,悲哀的發(fā)現(xiàn)里面的意思自己竟然不懂,于是只能繼續(xù)刨根究底的詳細詢問。
秦瀲墨倏地一下站起來:“那你是想留下還是回去?”其實,他還是不確定楚霖謠到底想怎樣,她對方凌然、、、、、、、、、
楚霖謠沉默,看著滿山月色,想起遠在京城的楚家人,秦尋雙,蘇瑾兒,劉隱,周靜香等人,她還沒有跟這些人告別,怎么舍得就這樣一去不回?
“辰國,是我的家啊。”微微帶著一點自嘲意味的笑語,秦瀲墨聽了而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一樣,全身上下都覺得舒暢。
秦芷云笑笑,眼睛里有一些落寞:“你要回去的,本來你就不在和親的名單之中,是我向父皇提議把你加上的,到了之后你還是要回去的?!?p> 楚霖謠看著秦芷云的眼睛,她不怎么相信秦芷云說的話。
“早點休息?!鼻剀圃撇⒉贿^多解釋,說完這句話就帶著翡兒進帳子去了。
楚霖謠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是送了一口氣還是在嘆息。剛才自己完全沒想到秦芷云。
秦瀲墨坐下來,對楚霖謠說道:“早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溫和。
楚霖謠坐下來,道:“還早,難得有時間可以這么安靜的坐著?!?p> 秦瀲墨點點頭:“那就坐坐吧?!?p> “我們在越國停留多久?”
“會待到越太子與芷云大婚之后?!?p> “那,大婚之期定在什么時候?”楚霖謠問的有點遲疑。
秦瀲墨抬眼看了她一下,漫不經(jīng)心道:“六月十八?!?p> 那就是還有差不多兩個月,他們這一路走的比預(yù)計的要快十天左右,看來今年一年的時間,注定要花費在路上了。
兩人說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然后沉默的坐著,山間靜悄悄的,守夜的士兵在喝聊天,一路走來這些人也辛苦了,楚霖謠覺得他們喝些酒并沒什么。秦瀲墨不這樣認為,三殿下治兵嚴謹在軍營中是出了名的,即使現(xiàn)在不是行軍打仗期間也不容松懈。
天色漸晚,秦瀲墨親自去巡視?;貋淼臅r候,楚霖謠已經(jīng)抱著膝蓋坐在火堆邊睡著了。就在秦瀲墨剛剛走過去準備去看看的時候,楚霖謠聽見動靜又醒來,眼神朦朧的看他一眼:“大家都休息了么?”
同一時間,秦瀲墨開口:“累了怎么不進去休息。”
楚霖謠呵呵一笑,伸直了雙腿:“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肯定都睡不著吧?!?p> 秦瀲墨皺眉看著她,她傻呵呵的看著火光,眼睛似睜非睜的樣子。
秦瀲墨舒緩了語氣:“要是累累了,就早點去休息吧?!?p> 楚霖謠坐在地上,聲音悶悶的:“進去也睡不踏實,在這里多坐回吧,以后這樣的日子就再沒有了?!?p> 山間的螢火蟲像是一盞盞小小的燈籠,飛行的忽高忽低的,不遠處有人聲音低沉的唱起了曲子,是辰國有名的離歌。不多時間,整個營地都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趁著月色,曲子的旋律像是一張薄紗籠罩在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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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一陣清脆的鳥鳴之聲,還有風(fēng)吹過的枝葉響起的沙沙聲。
楚霖謠舒服的伸個懶腰,身上蓋著的東西隨著他的動作落到地上,身上蓋著的是秦瀲墨的外袍,伸手撿起落在地上的衣服,這才抬眼看這里的環(huán)境,并不是自己的營帳。
楚霖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也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的。她記得她在聽那些士兵和商人在唱著離歌,怎么一睜開眼睛就到了秦瀲墨的營帳了?
“楚大人,你起來了沒?”楚霖謠還在認環(huán)境,外面?zhèn)鱽砼拥穆曇簟?p> “唔,我起來了,你進來吧?!奔泵⑹种械囊路旁陂缴?,彎腰穿上鞋子。
營帳的簾子被揭起來,走進來兩個面目清秀的少女,帶起一陣灰塵在陽光下起舞。
兩人手里分別拿著洗漱用品以及需要換上的衣服。
看到楚霖謠站在榻邊,兩人不動聲色的看了背后的床榻一眼,隨即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來,道:“楚大人,請先洗漱吧。”
兩人的小動作并沒有逃過楚霖謠的眼睛,她原本還打算問一下兩人她怎么會在這里的,現(xiàn)在看這情況還是省省吧,于是也沒再開口,看兩人擺放好了洗漱的工具,上前洗臉去了。
等到楚霖謠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從秦瀲墨的營帳里走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在她出來的那一瞬間都放慢了手里的這動作,偷偷的瞄著她。
對于這些人的動作,楚霖謠只當(dāng)不見,自顧自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她原本是和另外兩個女官住在一起的,想來是昨天晚上夜深了,那兩個女子已經(jīng)睡了,秦瀲墨這才會把自己安頓到他的營帳去的。
就是不知道,秦瀲墨昨晚是怎么睡的!
“都不好好的干自己的,看什么呢?”被人一路看著,楚霖謠終于淡淡出聲,說話也有了一些威嚴。
人有時候還是得端起應(yīng)當(dāng)有的架子的,作為宮里出來的人,這樣的好奇是最不應(yīng)該的。
停下步子,直直的對著那些偷看的目光一一回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