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豐二十一年十一月初十日,宰相劉仲實(shí)貪污受賄結(jié)黨營私,竟然以身試法控制朝廷食鹽買賣,謀取暴利。劉仲實(shí)盤踞朝堂多年,竟是如此狼子野心,此事一出,民眾嘩然。僅僅十余天,與宰相劉仲實(shí)案有關(guān)的人等全部都被查處,劉府人員凡成年男子一律斬首,女子充為官奴,未成年的孩子全部被變賣。
劉仲實(shí)曾經(jīng)一手遮天,被他和爪牙害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于是墻倒眾人推,一下子被打入地獄。
這應(yīng)該是全國性的大事件,最大的蛀蟲竟是當(dāng)朝宰相,誰人不恨?
十月初,淮安城內(nèi)楚家來了一位客人——淮安第一才子顧航之。
彼時,正值霖謠隨她的二哥楚林天出門玩耍去了。
原來,那日竟是楚霖謠的生辰,過了那天,她便是13歲了。林天本是想給小妹送禮以賀其生辰,卻因不知小妹所喜,便想著帶她出去看她喜歡什么再買來送她,哪知她竟然是一身男裝出行。
真的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卻說霖謠,不知道去干什么就換了一身男裝跟著去了。走至半道,林天只要看一眼她的裝扮就別扭,偏偏這個小妞還在一路左顧右盼大呼小叫,惹得路人頻頻回顧。林天本想著她也算長大了,想讓她自己去挑選一些女子喜歡的小飾物,看她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
她來挑,自己付賬,想想這個場景都惡寒。遂打消了讓她選些飾品的念頭,又不能沒目的的把她帶出來,就讓她說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
小丫頭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半晌,摸摸肚子說道餓了。
林天笑著寵溺的撫了撫她的頭,就帶她去吃飯。問她想吃什么,她說隨便,反正要去最大的酒樓吃。最終兩個人去了天香樓(怎么感覺像青樓???)。說實(shí)話,她根本不知道互帶有什么美食,而且還是不在歷史中的古代。。。。。。。所以為了掩飾自己什么都不懂,她決定不說話。林天很是奇怪的看著霖謠:不是說餓了么,怎么這么安靜?
深秋天短,兩人隨便吃了點(diǎn),太陽已經(jīng)西斜,便起身結(jié)賬回家,一路倒也安靜。
回到楚府時,霖謠偷偷回房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再把穿過的男裝折疊好拿過去給楚陶氏,心里想著如果嫂子不是給她的弟弟做的,索性給自己留著以后也方便啊。
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大哥大嫂的房門口,太陽偏過之后窗戶就關(guān)起來了,她自顧打起簾子進(jìn)去,楚陶氏在榻上休息,她小聲的叫醒她,說了幾句話把衣服放下便出來。
再說這邊,顧航之和林要的爺爺、父親叔父、還有大哥在一起不知作何,書房門口沒有人在看著,但是院子門口管家囑咐大家不要進(jìn)去叨擾。
她就在自己的房間里和小蝶說話。不多時,有人來說飯菜已經(jīng)擺好,讓她去吃飯,霖謠想著自己剛剛吃過才沒多久,就回說不去了,隨便拿點(diǎn)來房里就好了。小蝶看著她:“今天是小姐的生辰,怎么可以不去吃飯呢,今天肯定做的都是小姐平時喜歡吃的?!?p> 什么?生辰?難怪二哥會帶自己出去,原來今天是楚霖謠的生辰啊??墒?,人家過生日不是都送禮物的么?自己竟然要吃一頓,呼~~~~
既然是生辰,那就不得不去了。
待到霖謠到達(dá)飯廳,出來爺爺他們,女眷都已經(jīng)在了,她坐在母親身邊,霖歌(叔叔的女兒,她的姐姐)坐在嬸嬸旁邊看她進(jìn)來走過來,遞給她一個小盒子囑咐她回去再看。霖謠心想,這大概是她給自己的生辰禮物了,于是站起來道謝。母親和嬸娘笑說這丫頭今天怎么這么懂事了,看來還真的是長大了一歲呢。
這邊,楚老爺他們談著談著也就忘記了時間,家丁們不敢過去打攪,大家伙也就一直等著,直到楚老爺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暮色沉沉,這才起身。
顧航之也順勢起身告辭,楚老爺?shù)热送炝舻溃骸敖袢盏R公子一天,不若在府中吃過,留宿一晚,明日也好繼續(xù)商討,也省了公子來回的奔波?!?p> 顧航之道:“怕是多有不便?!?p> 楚老爺?shù)日f道:“今日是小孫霖謠的生辰,公子算是客,難道是嫌寒舍招呼不周?”
顧航之倒也干脆不再推辭只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行人來到飯廳之時,霖謠早就又等餓了。
大家互相讓了位子坐下來,楚老爺笑著說:“謠兒,等餓了吧。有沒有生爺爺?shù)臍獍???p> 呃,怎么會,怎么敢。這樣想著,嘴里說著:“沒有,謠兒等得了?!?p> 眾人大笑著開席。
原來這顧航之竟然與楚霖歌認(rèn)識,淮安城每年都有詩文大賽,顧航之是才子,楚霖歌就是當(dāng)仁不讓的才女,兩人對對方的詩文頗有見解,說是知己也不為過。
再說朝事,宰相出了這樣的大事不可能是一個人為之,據(jù)說淮安城以顧航之為首的才子們聯(lián)名上書,足足數(shù)千字的討伐劉氏檄文寫的振奮人心,皇帝看完內(nèi)容竟然是情緒激動,很難平靜。對宰相,自然是震怒難消,但是卻是對文的作者贊賞有加,說此文是字字見血,句句擊中要害,讓人酣暢淋漓。
當(dāng)然,皇帝不可能僅憑一群遠(yuǎn)離京城的文人的一面之詞就對當(dāng)朝宰相下手,這其中另有隱情。在正式調(diào)查宰相之前,皇帝已經(jīng)掌握了充足的證據(jù),務(wù)必要將劉氏一網(wǎng)打盡。
從京城傳來的消息說,前一天有人在朝堂義正詞嚴(yán)的上書皇帝劉仲實(shí)手下欺男霸女之行,皇帝并未置一詞,那個言官在當(dāng)晚就被人殺害在城門橋下。
皇帝勃然大怒,如此明目張膽的行為。
第二天,上朝之時,皇帝問及此事,劉仲實(shí)為此還在做辯解,皇帝當(dāng)場命人將滿滿一箱的書證置于堂上,讓劉宰相不要著急慢慢解釋。劉相國面色一白,卻仍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知道皇帝讓人在朝上一一讀出,眾大臣聽的心驚膽顫,太子以及諸王一一出列要求嚴(yán)懲。終于有劉氏爪牙面色慘白跪地招供。
而此,只是開始。
皇帝當(dāng)場就將一干人等收押,抄家判刑。其速度之迅速,足見皇帝早就準(zhǔn)備要將宰相除去。
其實(shí),就所犯罪行而言,劉氏一族誅九族都不為過,然而皇帝終究是仁善之君,對其寬大處理,為其留了后。
于是朝中勢力重新劃分,朝堂之上風(fēng)云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