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半日時刻(三)
半日時刻
第三回
銅區(qū):東城
終于,姜洛可以好好逛逛這個外界的小城市了,是的,她幾乎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就如之前的棉花糖一樣。
不過,和她在一起的羅焱卻顯得有些不自在,尤其在出小區(qū)的時候,許多封建的話語層出不窮:
“那女的一頭紅發(fā),跟個妖怪一樣,”
“那個臉白的喲,嘖嘖,真是個狐貍精...在外頭肯定沒少搞男的,”
“說不定真的就是干那個的...”
在門邊亭子蛐蛐的多時大媽些,也有些稍微顯老的女人。
“那娃兒不是羅家小子嘛...不學好,搞這種女的...”
“跟他媽老漢說撒...哦,他屋頭都沒得人,半個孤兒的,怪不得不學好...”
磕著幾顆瓜子,路過的一切事物,別說跳出封建思維外的東西,就是任何讓她們感受到一丁點不順眼的,都難免被如此一頓蛐蛐,并且用不了多久,就會謠言滿天飛。
一個小孩子玩著泥巴,看著他倆,說了一句“好漂亮,”一旁的母親馬上把他抱著回家,還對著封建保守教育一頓。
?。ú?,)
羅焱停了下來,陰著臉,想給那群臭娘們一個一耳光,誰知,姜洛卻突然拉住他的手,將他帶向大門口。
“嘿,小鬼,居然耍朋友了唆,”
保安輪崗,現(xiàn)在是稍微年輕些的小董叔。
“啊...不是...”羅焱抬起了頭。
“還楞個漂亮個妹兒...你娃兒的...”小董搓了下手,隨后打開自動門,說出了后半句話,“楞個好看的,遭顛婆些曉得,神仙都得是妖怪~”
就這樣,姜洛拽住他,將他帶出了大門,整下午時,太陽照出溫暖的光芒,點亮了人們的雙瞳,當然,照不進亭子的陰影里,畢竟光學又不能穿透固塊內(nèi)的黑暗。
“你這個環(huán)境,稍微變點什么,就會表現(xiàn)得很糟糕...是吧?”
“抱歉...出了這道門就好些了?!绷_焱撓了撓頭。
“是么?”
大門外,四車道上車水馬龍,兩側(cè)逐漸開啟了新的大超市,人行過道的旁邊,是一群中老年占地賣著菜,本就狹窄的地方又擠又堵,突然,一頭的買菜人和城管開始吵架,右邊,一個賣肉的又和顧客吵了起來,走到盡頭,幾個收攤的老女人把爛菜葉倒得遍地都是,小道上充滿了腐臭味。
姜洛一個挑眉,羅焱就算再二愣子都意識到了個大問題,那就是這些混亂的場景自己這個沒什么所謂的男人亂竄成了習慣,但是帶著,還是頭一次帶異性女孩來這邊,這個沖突感就太大了。一條路又丑又是各種垃圾,要是穿著的衣裳不是用能量制作而是購買的外置物品的話,一般的女生估計會當場發(fā)飆吧。
好不容易走過這條道路,轉(zhuǎn)角處,新開了一家美容院,里面,一個女人正在接受面部理療,門外的窗臺下,一個老婆正在賣菜,身后一堆中年人帶著小孩沖著窗內(nèi)打望,盯著那個女人看,并且一陣高聲的議論。
另一側(cè)的人行道上,羅焱二人剛走一般,身后方向一米左右的小汽車突然停了下來,一看,原來是個老婆子碰瓷,車主下車對峙,對方說車上有行車記錄儀,但老人根本不曉得是個啥,就躺著等賠錢。
見有看頭,窗口的一堆人馬上轉(zhuǎn)移陣地,一堆人開始朝人行道擠過來,二人見狀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行車記錄儀是什么?”姜洛問。
“你可以理解成一個裝在車上,隨時記錄車子周圍的影像的攝像頭?!?p> “哦哦...那那個人為啥還在吵?”女孩不解。
二人回過頭看人行道,一堆看閑事的中老年帶著小孩將人行道圍得水泄不通,過往的車輛不斷按著喇叭,車主與老人激烈的對罵著,人群的議論聲層出不窮,交警從遠處跑過來,一看到這個場景,擠都擠不進去,不由得一手捂著頭,甩出一手大漢。
混亂的聲音激蕩著,對于感知系強大的姜洛來說,尤其煩人,她不由得感到頭疼。
“他們那個年代...連電話都不知道,幾十年世界在變高級,人心卻越變越壞,而且,我這個地方的老的,一般都不想去習慣新時代,就等著新時代去習慣自己...所以,”羅焱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個壞人都當?shù)眠@么蠢?!?p> 二人向前走了幾步,由剛才事件造成的蝴蝶效應很快影響了兩條街,交通集體半癱瘓,下半截路的車堵成了一條長蟲,一路上都是刺耳的喇叭聲,響的讓人抓狂。
“??!”姜洛突然叫了一聲,把羅焱嚇著了。
“我受不了了,我們到底要去哪條街,這附近甚至比山上爛一百倍,這群外界人就跟爛水溝里的一群臭鼠一個味兒...”
突然,姜洛將手掌放在羅焱的胸口上,整個人迅速融了進去。
“喂,姜洛...這是做什么?”
?。◣胰€像樣點的地方,在這呆久了,五官都受不了。)
?。ê冒?,去步行街。)
羅焱說完便準備開跑,他也要快速離開這里。
(方位。)
?。ㄊ裁??)羅焱愣住。
?。ㄎ覇柲惴轿?。)
?。~...先朝前直行...)
突然,前方的行道樹蔭中伸出兩條藤蔓,拽住羅焱的腰,一下子將他朝前甩出十幾米遠。
“哇...靠!”
?。ㄩ]嘴,趁著這堆人都亂著,我給你增益一下...)
沒等羅焱落地,面前新的行道樹又將他拉了進去,然后輪番朝前飛速甩出,不到十秒,羅焱立刻被丟到了前方兩百米遠的新十字路口。
他慌忙地落地,卻覺得十分穩(wěn)固,一股淡綠色的能量包裹著他的外部肌膚,它們藏在衣服內(nèi),只有羅焱自己能感知到。
從樹上落下的他似乎并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因為現(xiàn)在的人的注意力全在馬路上的那群車上,一陣喇叭聲恨不得讓人馬上回家,還有誰會去關注其他事情呢?
羅焱立刻抬腳,他感覺到一陣輕快,順勢朝左方向猛然沖刺,這一刻,少年宛如一顆導彈,飛奔著激起一陣呼嘯的風。
“我的天,好快...”羅焱不由得叫出了聲。
(那當然,你只管沖就對了。)
就這樣,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羅焱已經(jīng)聽不到附近的嘈雜聲,只有耳邊的風暴與自己激動的心跳聲越來越強,他感覺自己就要飛起來了。
突然,他又來到一處十字路口,一堆車堵在了人行道前面,過往的人群如蛇般穿行其中,嘈雜又煩亂。
沒多想,羅焱像是真的相信自己能飛一樣,他一個大跨步躍起,整個人感到一陣輕盈,他大步飛起,雙臂展開,自己宛如一只騰飛的鷹。果不錯,姜洛帶來的強大能量仿佛在他的雙腳下裝備了強大的推進器,少年整個人飛躍到了一群汽車的頂端,他順勢降落在最后一輛也是最高的貨車頂部。
沒等眾人看清,也沒等自己停歇,他再次躍起,并追加了一記前空翻,迅速躍到前方的平地處。
如此顯眼的操作立刻引來了一群人的目光,但姜洛早有準備,她引導羅焱精準降落在下方行道樹的樹蔭中,隨后通過能量控制,大樹頓時將他如子彈般朝前發(fā)射出去,銜接前方幾棵行道樹,等眾人目光落下的時候,羅焱早就飛到另一個街頭了。
就這樣,少年飛速穿過沿途看閑的人群,人們根本看不清過去了什么,只感受到了一陣狂風呼嘯,連罵都找不到對象,并且,他的速度已經(jīng)是亂罵聲所追不到的了,在這種飛速的體驗中,羅焱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放縱與自由感,感受到了,強大的魅力。
銅區(qū),步行街側(cè)——
兩小孩騎著自行車競速著,二者玩得,不亦樂乎。突然,一輛摩托從他們身后閃出,一個朋克男人驅(qū)動大功率摩托再次加速,一陣引擎聲將兩人甩在后面。
“這就是差距...”
“我靠,你拿個摩托跟小孩比快?”
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驚住了男人,他朝側(cè)面一看。居然是一個跑步的少年,他生怕自己看錯了,還連忙摘下了墨鏡,果然是。
“我日哦...”
男人呆了,他明明加大了引擎,但羅焱根本不給他看個清楚的機會,一個提速,猛地將他甩在身后越來越遠,還豎起了大大的中指。
“啊,???”
男人嚇呆了,他連忙擦了擦雙眼,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看不見羅焱的聲影了,左右看了幾眼,所幸覺得是自己看花眼了,回過神之后立刻一個急剎,人差點甩飛出去,原來是馬上要撞墻了。
雖然如此,但那個中指卻始終令他印象深刻。
銅區(qū):步行街——
“哦吼吼——!”
?。ń?..到了?。?p> 說罷,羅焱準備剎車,但立刻被她阻止。
?。ǖ鹊龋∵@個速度立刻停下,十條命都不夠你揮霍了,)
?。钦k?)
?。ㄕk?減速?。。?p> 羅焱嘗試減速,但他估算了下距離后,感覺也有些不切實際。
(美女,咱把檔提的太高了,這要是減速,得減到猴年馬月啊。)
(嗯...這樣,就前面那高樓,你朝上條,剩下的交給我。)
?。ê绵希。?p> 不知不覺中,羅焱已經(jīng)越來越信任這個強大又可愛的植物女孩了。
朝上,一腳,起飛!
仿佛所有的速度全部化為了上升高度,羅焱朝上看著,他頭一次感受到了扶搖直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垂直向上飛射,過山車都沒這么快,也沒這么刺激,幾秒,他就來到了銅區(qū)著名的步行街鐘樓之上,速度終于是恢復正常了,他穩(wěn)穩(wěn)降落在了矩形大鐘的身旁。
“哇...哇我的天...”
來不及高興,一陣后遺癥般強烈的眩暈感充滿了他的大腦。
“要,要吐了...”
?。ɡ潇o,抓緊扶手。)
幾秒,姜洛通過自然系的能力幫羅焱鎮(zhèn)靜了下來,眩暈與惡心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了。
“呼...”
羅焱一陣深呼吸,他終于抬起頭,觀看了鐘上巨大的指針,正有序地轉(zhuǎn)動著。
估計是反應過來,怕下面一堆人看見自己,羅焱直接癱坐在鐘后。
“天哪姜洛...我估計是除了修理工外,第一個這么近看鐘樓的銅區(qū)人?!?p> “嗯哼,所以我們是到了?”
回過頭,羅焱才發(fā)現(xiàn)姜洛已經(jīng)坐在了他旁邊。
“對呀...到了,這邊年輕人流多,那些顛子發(fā)言不會...額,至少會少很多、很多...”
都給他整不自信了。
二人朝四周眺望,周圍是銅區(qū)較為先進的高樓,中央大廈等幾個重點建筑都安排在了這邊,下面則是熱鬧的商業(yè)街,二三樓則有著高檔服裝店、臺球室、街機廳、麥當勞等大型商業(yè)空間,前側(cè)則是一處小山坡,山上布滿了各種游樂設施,頂上則是一處巨大的立體展館。
風拂過,不過不是狂風,而是微風,二人觀望著與之前好不相同的景色,各自有著不同的感受,但都是享受,而這陣風仿佛給他們都降了降溫,也去了去火。歡快而輕松的感覺似乎又要回來了。
“真夠亂來的...”這話幾乎二人同時說出了口。
銅區(qū):南岸龍鄉(xiāng)——
收了收換洗的衣服,拖了下地上的塵埃,順手將一些剩下的零食裝進包里,忙完的鄭小賢打了個哈欠,給姨媽打了個電話,隨后一個大跳躺在了沙發(fā)上。
唯一不同的是,旁邊有一只雞,還有一只貓。
“昂~”
貓曉萌盤坐沙發(fā)看著電視,手中時不時塞進一塊小魚干,藍雞被她抱在懷里,像一個圓球。
“感覺,好像都準備好了...”
“是嘛~”
貓曉萌舔了舔手指。
鄭小賢呈大字癱了幾秒,直到他看到貓曉萌牛仔短褲上那熟悉的圖案。
“遭!搞忘個事?!彼⒖套饋怼?p> “曉萌,我?guī)闳ベI幾件衣服吧,事發(fā)突然沒有準備。”
“嘻嘻,你要是連這都能想到,那就太過于離奇了,歐尼醬~”
說罷,貓曉萌測過身來,挺直了腰桿,微微抬起手。
“你看看我?!?p> “???”
鄭小賢一臉疑惑,但他還是聽從了,只是,一眼望去,曉萌的上半身除了自己那件普通的淺色短袖外,只剩下隱約且妙曼的身姿曲線,還有...
“呃...呃...怎么了嗎?”鄭小賢有點懵。
“不對不對,仔細看看!”貓曉萌抬高了手。
“呃...”
除了以上之外,鄭小賢再次埋下眼,那妙曼的曲線之上,只有凸起的更高的,更具魅力的另一束曲線部位。
突然意識到這點的鄭小賢臉頰立刻紅潤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他不由得抬手遮住了眼睛。
“所以,看到了嗎?”貓曉萌挑挑眉。
“看什么啊...衣服還是那個衣服,身體健康...沒什么問題啊,”鄭小賢語氣急促起來。
“唔...真是個笨蛋啊歐尼,我是讓你看這個!”
貓曉萌不耐煩地將短袖一側(cè)拉下,嫩滑的三角肌下,雪白的肌膚帶著性感的鎖骨痕跡出現(xiàn),不過,重點是那個內(nèi)飾吊帶。
鄭小賢看到面前的場景,又疑惑又心驚肉跳,直到貓曉萌用手直直地指著那個深色的吊帶。
“重點是這個啦!”
“帶子?...這是...”他頓時想到了,“胸、胸罩?”
意識到是什么的他,又一次紅著臉遮住雙眼,貓曉萌看著面前這個呆呆傻傻又如此純真的小哥哥,真是又嘆氣又覺得可愛。
“天哪,歐尼醬,你這樣天真,進了內(nèi)界怎么把持得住啊誒?”
貓曉萌笑了笑,隨后側(cè)了回去,“我自己買了衣服的啦~不用但心了歐尼醬?!?p> “誒...”鄭小賢突然回到主題,一切又合理又更加奇怪起來,“什么時候...”
“我都會化形啦,出去買個衣服簡簡單單啦~”
“那,錢...”
“我都會化形啦,順手賺點錢也是簡簡單單的啦~”
“也...確實,”
鄭小賢驚訝之余,在這種奇特的現(xiàn)狀下,一切可行性都要重新計算。
“那你如果買了衣服,放哪啊,我在家里還從沒看到過...”
“我都會...呃,這個和化形無關,”貓曉萌揉了揉雞哥的腦袋,“你還記得用來儲物的書房床頭,有幾個帶了鎖的衣柜吧。”
“是,但那不是姨媽上鎖的嗎...”
“不,那是我的秘密基地~”
貓曉萌湊近了他的耳邊,聲音發(fā)生了變化:
“像這樣~”
“誒誒!”
鄭小賢突然驚起身,“這、這不是我姨媽的聲音嗎?”
“嘻嘻,那你再聽聽這個~”
少年驚呆了,這次貓曉萌的聲音竟和自己一摸一樣,不僅如此,她還順便用雞哥的聲音說了一句。
“‘擬聲’,這也是我的能力之一啦喵~”
貓曉萌搖了搖尾巴,沖著二者分別做了個鬼臉。
“天哪...”鄭小賢又驚訝又興奮,“也就是說,你只需要對接兩邊的聲音...”
“bingo~!”
“所以,我去秘密基地換一件衣裳,然后我們就出發(fā)吧喵~”
說罷,貓曉萌放下雞哥,拿紙擦了擦手,隨后蹦蹦跳跳地打開書房的門,突然又回過臉,側(cè)著頭:
“不許偷看!”
隨著她關上門,新的思緒又在鄭小賢大腦中回旋著,強大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既然貓曉萌擁有這樣的能力,那其他時候,甚至說并不只是姨媽和自己的時候...在自己的生活中,會不會從某個時刻開始,就已經(jīng)有一些語言,是被特意指引了。
這一刻,貓曉萌仿佛一個猜不透的使著,但是感覺又和尹華不一樣,尹華是從內(nèi)到外都看不透,但自己這只從到來至今都透著神秘的貓貓,卻給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不過慶幸的是,感情似乎能給他很大的安心感。強大的人,不是敵人就好。
但是這個感情時間以及最近的事情卻突然讓他驚出了冷汗。
是確確實實地放心,還是被逼無奈的朝那個方向去想呢?
“咯!”
就在鄭小賢又要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雞哥的啼鳴打破了他的思考。
“咋、咋了雞哥?”
鄭小賢似乎抓住什么一樣,立刻坐下。
“咯,沒啥,作為生物本能,有時候叫一嗓子很正常嘛。”
“這、這樣啊...”
鄭小賢盤坐在沙發(fā)上,順手抱起藍雞,那松軟又溫暖的羽毛令他感到無比的舒適。
“咯,干嘛?”
“嘻嘻,雞哥你盤著好舒服啊~”
“哎,怎么你們一個二個看到雞像看到什么珍稀動物一樣...”
雞哥比較佛系,并沒有怎么反抗,只顧著啄食一只小魚干。
“喂,小子,你家的貓強的太離譜了,源頭不簡單啊...你啥時候認識的?”
“額...幾年前,在回銅區(qū)的路上,一個巷子,認識的?!?p> “嘶...有些模糊啊咯,那方位呢?”
“什么方位?”
“就是,你在銅區(qū)的偏哪個方向遇到的?”
“嗯...我想想,”鄭小賢撓了撓頭,回憶著當時要做的事和整個過程。
“好像是...西方,微微偏北一點點的樣子...”
“咯...西偏北啊,”
“難道說,雞哥你有什么線索嗎!”鄭小賢突然兩眼放光。
“沒有...只是問問,”雞哥伸了個懶腰,“如果是山上我可能還知道一點點...”
“哦...”
“嘿,兩個呆瓜!”
突然,貓曉萌的聲音出現(xiàn),鄭小賢朝書房的方向看去,此刻,她已經(jīng)換上了嶄新的服飾。
銅區(qū):巴岳山六路村——
其實,嚴格意義上,這間房子完全在村外幾里,是按照位置遠近排給了六村。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在整個村子上方幾里。
走過爬山步道,來到一個路口,少年熟悉地跳下步道,沿小路進入山林。
走過密密麻麻的林子,少年一眼就看到旁邊奄奄一息的野兔,撥開雜草,捕獸夾混著血液將它的大腿根死死啃住。他笑了下,沒想到撞到了收獲。
提起兔子,他將捕獸夾放到了更加遠離道路的位置,隨后看著灰兔顫顫微微的神情,癟了下嘴,少年抓住它的耳朵,一個大跨步到一棵樹干旁。
“嘿,安息了。”
說罷,他將兔的腦殼朝樹干用力砸了一下,那兔全身劇烈抽搐了一下,隨后松開四肢,死了。
很快,少年從樹干上飛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一個石墻木頂?shù)姆孔油?,死了的兔子被他系在腰間,隨后,他嫻熟地踹開了門。
“咚!”
“回來了,老漢!”
踢開門,王滿迎面看見王甘霸喝得醉醺醺,凳子上還坐著兩個中年男人,是為數(shù)不多的親戚。
桌上的盆內(nèi)殘留著一堆爛菜葉,旁邊的酒瓶子下是碎的野雞骨頭和一堆花生殼子,看來幾個老男人又到了嘮嗑的時候了。
這也算是一個小習慣,畢竟到王滿家的路程過于抽象,以至于男人們來了家里的媳婦是不會找上門的,幾個說不上爛但又絕對不算多好的老男人親戚,就當王甘霸這里是暢飲說埋汰話的好基地;
同時也是自己牛馬半生的苦逼閑雜生活,讓他們對作為獵戶這種異于常人稱號的王甘霸的生活也會時不時感感興趣,以上兩點,就完全能作為男人之間聚會的理由了。
“喲,滿兒,搞到灰兔啊,去,收拾收拾給你叔幾個下下酒?!?p> 王甘霸說著說著,還打了個大飽嗝,引得二人連連發(fā)笑。
“要得要得...”
說罷,王滿將兔子扯出,隨后甩到肩上披著,任由死血在他赤裸的肩上拉絲。
“嘿,喊哈人撒...”王甘霸招呼。
“哦,好久不見,災舅子倆...”
此話一出,幾人都笑了,笑得很大聲,王甘霸繃著笑,提起一個空酒瓶子就朝他腦瓜子砸去。
“小兔崽子,啷個楞個喊的...”
卻被王滿抬手接住,“玻璃瓶子留起回去退錢?!?p> “哈哈哈,隨你的?!?p> 一旁的男人紅著臉,朝王甘霸開玩笑,幾人又興奮地喝起了酒。
不一會,王滿燉好了整只兔,澆上辣子,放在桌子上,幾個叔連連夸贊他的廚藝,王滿不以為然,順勢坐上板凳。
“按我說...你那婆娘還是得行老,可以得很老...”
“今年那工地撇哦,老板好JB黑,錢點兒都不好搞...”
......
男人們又開始熟悉的生活嘮嗑,苦悶中帶著豪爽的快感,混著酒一飲而下。
王滿在幾個男人的邀請下,也跟著來了幾杯白的,這下子,兩個輩子的人,都開始有些熏熏的,也就更不分彼此,全是兄弟了。
“嗝...還是勒娃兒安逸,楞個小,”短袖叔擺出沾著油星的手指,開始數(shù),“抓兔子、爬樹、逮黃鱔、搞野雞、搞蛇...”
“對頭對頭,”一旁的格子衫叔哈出一口酒氣,“很長的蛇都逮過喲,楞個長,牙刷哦...”
說著,他拉長雙手隨意比了一個長度,過程中腰桿子搖搖晃晃。
“不得了...”
“不得了不得了...”王滿低聲重復著這句話。
提到蛇,他頓時回憶起了什么,兩只眼睛突然放出了意思光亮。
“老子還看到更長的...”王滿脫口而出。
“龜兒子...沒大沒小...”王甘霸嘟囔著趴在桌子上,看樣子要睡著了。
“楞長...楞粗...”
王滿已經(jīng)醉很了,他站起來比劃著,兩個叔眼睛瞪大了的。
“瞎JB哦...勒不是比蟒蛇還大根老...老子不信...”格子叔擺手吐氣。
“不得假,還是花的...跟蝴蝶一樣...”
“你兒豁!”
“兒豁喲!”
幾人都拍了桌子,隨后大笑起來。
“楞大根,哪個當?”短袖叔磕了顆花生,嘴巴頭吐出一根兔肋骨。
“哪?”
王滿微微搖晃著上半身,那副刺激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在了他眼前。
“就...九、九...”
突然,其他的場景也浮現(xiàn)了出來,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九、就...”
“就就就、就哪兒嘛就?”短袖叔催促。
“就...不得跟你兩個說...”
說罷,王滿笑了起來,兩個叔則感覺被忽悠了,但也跟著哈哈笑,幾個人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給老子的...是不是兒豁!”
“龜兒...編...”
“兒豁...等老子逮到給你幾個看皮子!”
“看皮子?看錘子!”
下午的日光透過窗,照進了滿是殘屑的方桌子,幾個男人趴的趴著,躺的躺著,王滿則是靠著墻壁,捂著頭,其他人早已是呼呼大睡,只有王滿在迷離之間打了兩個飽嗝,隨后感覺向是被掐了脖子般的難受,翻個身,還是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