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那個本事,還用得著四處求人找工作?”揚帆又嘀咕了一句。轉(zhuǎn)過臉去,望向臺上,注心聽講座。
“炒股不能盲目跟風(fēng),要有自己的一套經(jīng)驗和方法,經(jīng)驗是日積月累出來的,方法呢,除了聽聽名家講座,就需要自已去書本中學(xué)習(xí)了,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巨虧的股民告訴我,他是在一位朋友的鼓動下去開的戶,因為當(dāng)時行情大好,他朋友的股票翻番,銀子大賺了,結(jié)果他剛投進去五十萬元,連續(xù)飆升的股市就掉頭向下,他所買的股票也隨之連連下挫,被深度套牢,后來急需錢用,不得不忍痛割肉,是這個股**氣不好嗎?不是,是盲目跟風(fēng)結(jié)下的惡果,所以,在這里我告大家一個經(jīng)驗,當(dāng)別人攛弄你買股時,你就要三思而后行了,因為這時候大盤必是在高點,風(fēng)險極大……”
股神李原說到這里,眼睛突然沒來由地眨巴起來,像是瞌睡了似的,精神迅速委靡下來,頭昏腦脹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大庭廣眾之下,豈能出現(xiàn)這種神態(tài)?他大窘之下,忙用手扶著額頭以作掩飾,想繼續(xù)講下去,但強烈昏厥感沖擊著他的神智,迫使他閉上了雙眼……
這異常舉動,自然引起臺下人們的注意,會場頓時一陣騷亂,喧然一片,大家不知道他身體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為什么突然停下演講。都紛紛交頭接耳地相互議論起來。
當(dāng)他的助手擔(dān)憂地走到他身邊,俯在他耳正要開口詢問時,他又霍然睜開了雙眼,與剛才的委靡之態(tài)不同,此刻他兩眼精光閃閃,就像是小睡片刻的人,神采奕奕,精神大好,他擺擺手,示意身邊的助手退下去。然后他又接著開始演講:“股市……股市這玩意嘛……咳!股市是個害人精,大家信不信?”
臺下眾人,先都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哄然大笑了,紛紛議論道:
“他不但口才好,還有幽默感……”
“嘿嘿……他又在調(diào)節(jié)現(xiàn)場氣氛了!”
“股神就是股神,有時候講話就和炒股一樣,出奇不意呀!”
他人雖然很精神,但面部表情似乎與剛才的從容之態(tài)有所迥異,就好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似乎是不太適應(yīng)被這么多人關(guān)注,一雙悵惘的眸子,向臺下掃來掃去,神色頗有些慌亂,他接著說道:“不知道大家信不信我的話,十人入市,九人虧損,一人平利,我有一位朋友,就因為炒股虧了父親的錢,搞無比狼狽,有家不能回……”
臺下的揚帆,聽到這里,心里一震,感覺這股神好像是在說自己呢,一時間疑惑不已,轉(zhuǎn)臉瞄了一眼身邊的張成,見他盯著臺上的股神,兩眼一眨不眨的,表情怔怔的,頭上又沁出汗來了。
“所以說,大家有錢還是存銀行保險,不要再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往股市里扎了!”
此話一出,臺下嘩然一片。
這是堂堂股神說出的話嗎?大家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一開始那句“股市是個害人精!”,大家還能接受,甚至把它當(dāng)作笑話,認為是股神為調(diào)節(jié)氣氛而故意所為,但接下來的這句“十人入市,九人虧損,一人平利!”,無疑于給到場的狂熱股民當(dāng)頭潑了盆冷水,而最后這句“不要再像沒頭蒼蠅一樣往股神里扎”,像一根導(dǎo)火線,一下子引爆了聽眾的怒火,頓時,整個會場像被捅亂的馬蜂蜜,罵聲滾滾涌向會臺:
“天啊,他怎么會冒出這句話來……”
“他腦子進水了吧,這是股神的講座嗎?”
“什么玩意股神,以我看,純屬冒牌貨!”
張成還要借股神李原的身體,在會臺上再牢騷幾句,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兩眼發(fā)花,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輕煙從李原軒昂的雙眉之間,鉆了出來,然后快速越過臺下眾人,鉆回到張成的腦子里。
夢中老人曾說,他靈魂力有限,靈魂附體不能在一個人身上使用太長時間,如今看來,此話不假。方才他引天魂出竅,占據(jù)李原的身體,借李原之口,在講座上大發(fā)牢騷,由于時間過長,靈魂力不足,天魂自行退出了李原的身體,回復(fù)原體。
天魂入竅,張成心神大定。
這時候,會場上像是炸開了鍋,一片大亂,所有的聽眾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沖會臺上破口大罵。
在一片憤罵聲中,股神李原頭上大汗淋漓,面對眾人的責(zé)問與謾罵,他神色慌亂,一臉迷惑,不知道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已剛才被突如其來的困意擊倒,然后好像是睡著了,知覺全無。再醒來時,會場已是一片大亂。
在助手的扶持下,李原狼狽地逃下臺去。
“草!還真是個冒牌貨!”揚帆對著會臺上罵了一句,轉(zhuǎn)臉望了張成一眼:“兄弟,你眼光真毒,今天還真被你言中了,這家伙果然是個大騙子!”
“是吧!”張成淡淡一笑:“以我看,他不是冒牌貨,他就是那個李原,只不過他今天良心發(fā)現(xiàn),對大家說了幾句真話而已!”
“不不……”揚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絕對不是他,也許是他找的替身!”
“好了,別瞎想了,回去吧!”
兩人隨紛亂的人流順電梯下到一樓,就見剛才一胖一瘦那兩個保安在電梯口維持秩序。
兩人似乎在留意觀察張成和揚帆,見他們下來,胖保安的那一雙如銅鈴似的大眼,警惕地直盯著他二人,像是要把他們看穿似的。
揚帆推了張成一把,提醒道:“哎,你那位保安朋友在看你呢,你不向他道個別?”
“他?”張成道:“他不是我朋友,我倆不認識?”
“靠,不認識剛才他能對咱倆放行?”
“我倆真的不認識!”張成平靜地重申道。
“張成,咱可不能這樣,不能因為人家是當(dāng)保安的就裝不認識,這樣會降低你的人品,走,過去打個招呼!”揚帆說著,要拉張成過去。
“要去你去!”張成堅決道。
“好,我去!”揚帆搖搖頭,走到那胖保安身邊,掏出一支煙遞過去:“哎,朋友,怎么稱呼?”
胖保安沒有接,警惕地盯著那煙,然后指著揚帆的鼻子道:“小子,別再耍什么花樣,啊,我警告你,你們這樣用迷魂藥暗算人的騙子我見得多了,今天如果不是有要務(wù)在身,我一定把你們倆個扭到局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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