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合適的用人單位?”
姚依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表情復(fù)雜地左右瞧了瞧。
張成覺得他有難言之隱,這里人多,可能是不便說。于是他說:“這里太鬧了,我們到外面說吧!”
姚依依點點頭。
一前一后,兩人出了人才市場,在外面的一個僻靜處,姚依依當著張成的面,話還沒出口,淚先下來了。她哭得很委屈。
她這一哭,搞得張成倒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姚依依止住淚,說:“昨天我辭職的時候,姓肖的說,他不放會放過我的,他還說,如果我離開他們公司,他可以保證我在這個城市找不到工作……”
“什么?”張成兩眼一瞪,憤慨道:“姓肖欺人太甚了吧!”
“當時我以為他不過是想嚇唬我,誰知道、誰知道他竟真的使了手段,剛才我試著應(yīng)聘了幾家單位,人家用人單位一聽說我的名子,就直接否決我……”
張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搖頭道:“這怎么可能,姓肖的再壞,也只能在他老子的公司里拽,別家公司他哪里管得著……”
“張成,你不了解肖家,在這個城市,肖家并不算最有錢,但絕對有勢力,手眼通天,董事長肖承業(yè)以前是在道上混的,靠地下勢力起的家,現(xiàn)在雖說由黑轉(zhuǎn)白,但與地下勢力還有聯(lián)絡(luò)……對了,因為昨天你為我出頭,那姓肖的以為咱倆是戀愛關(guān)系,所以他說連你也不放過……”
“草!我說今天怎么不對頭,人家用人單位一見我身份證就直接否決?!睆埑蓱崙嵉亓R道:“這禽獸竟使用這么卑劣的手段……哎,依依,要不報警吧!”
“報警沒用的!”姚依依搖頭說:“以前公司的張姐就曾私下里提醒過我,要我上班時不要打扮得那么漂亮,盡可能地保持低調(diào),不要表現(xiàn)自已,因為以前有好幾個漂亮的女員工都遭到了肖峰的非禮,雖然報了警,但都沒有結(jié)果,后來還遭到了恐嚇,嚇得都離開了這個城市。”
張成默然了。
在這個城市里,他們都太弱小了,有些時候,就像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只能任其擺布。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臉色越來越難看。
姚依依盯了張成一眼,安慰道:“張成,昨天你為我出頭,我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再不要為我的事生氣了,我想好了,實在混不下去,我打算回老家去。”姚依依說完,朱唇微抿。
話雖說得灑然,但張成知道,能在這個發(fā)達優(yōu)越的大都市混下去,誰都不愿意離開。
“先別著急,咱先想想辦法,也許可以通過其它的方式找工作的,也不一定非要來人才市場!”張成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了老同學揚帆。
揚帆的爸爸在一家物流公司當人事主管,也許,他能幫上忙。
其實,姚依依的家庭背景和張成有些相似,都是生在內(nèi)地小鎮(zhèn),家庭也不富裕,大學畢業(yè)后就一心想著在大城市發(fā)展,但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麻煩,說句實話,如果真能在這里混下去,她還真不想回老家,聽張成這么一說,她心里生起一線希望,有些急切地問:“你有辦法?”
張成如實說:“我有一個同學,他爸就在一家物流公司當人事主管,我想,通過他,也許咱倆都能進那家公司!”
聽張成這樣一說,姚依依心底的希望膨脹了好幾倍,歡喜道:“那敢情好,不過張成,又要麻煩你了!”
“沒什么?反正我自已也要找工作嘛!”張成灑然一笑,接著道:“這樣吧,依依,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嗯!”姚依依欣然點了點頭。但沒有馬上離開,她好像還有話對張成說,但嘴張了張,卻沒出聲,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還有事嗎?”張成問。
“噢!”姚依依突然低下頭,臉上漾起一個笑波,朱唇輕啟,低聲說:“你瞧,都快到中午了,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噢!不用了,我還有點事,等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機會,等工作定下來,咱們好好慶祝一下?!?p> “哎!”姚依依抬起頭來,有些失望地盯著張成:“那我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
姚依依走了。
望著她美麗的背影,張成微微嘆了一口氣。
雖說以前兩人是同事,但因為兩人都剛來公司不久,彼此間并不怎么了解,也只是認識而已。以前雖然也在一起聚過餐,但都是在公共場合,如今她單獨請他,說句實話,與漂亮女孩子一起吃飯,加深一下對彼此的印象,也許還能弄出點感情來,張成也不是沒想過,但張成覺得姚依依請他吃飯多少帶點感恩的色彩,如果真是那樣,張成倒覺得沒意思了。
目送走姚依依,張成掏出手機,找到揚帆的號,撥了過去。
手機嘟嚕響了好大一會,感覺就要自動斷了的時候,卻通了,然后張成聽到一個無比頹喪的聲音:“喂……誰呀?”
“這么快就不認識了!我是張成!”
“噢!是張成呀,有事嗎?”揚帆的話聽起來不但頹喪,還透著冷淡。
“怎么了哥們,讓女人強奸了咋地?”
“不是被女人強奸了,是讓狗日的股市強奸了!”揚帆有氣無力的聲音。
“什么?你又炒股了!”
張成知道揚帆是個股迷,上大學那會子就用爸媽給的零花錢炒,下學后更加熱衷此道,畢業(yè)后連工作都沒找,一心就想著炒股,不過這家伙炒股純粹是為人家證券公司做貢獻,頻繁交易,屢買屢虧。因為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貪心。
“兄弟呀,這次我慘了,我把我爸的錢都虧進去了!”揚帆語調(diào)凄慘。
“揚帆,我勸你以后還是別玩了!股市的水太深了!”
“那怎么行,入市以來,加上老爸的這十萬,我都扔進去十六七萬了,現(xiàn)在連個泡泡都沒冒一下,你就讓我收手呀……哎,兄弟,手里有沒有錢,借我點!”
“我哪里有錢,現(xiàn)在連吃飯都緊張!”
“不想借也不用說得那么夸張吧,好歹你也是上班一族嘛!”
“上個屁的班,昨天被人家辭退了!”
“怎么搞的?”
“咳!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這樣吧,你有沒有時間,咱們見個面!”
“明天吧,我昨天晚上喝高了,頭還疼著呢,現(xiàn)在就想睡覺,明天你來我這里找我?!?p> “好吧!”張成掛了電話,搖了搖頭,嘴里兀自喃喃道:“這家伙,又賠了十萬,還不死心,這樣玩下去,遲早把家底玩完……”
張成沒再去其它的人才市場,也沒有回蝸居,他直接去了南山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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