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曾經的故事
翌日,霧都學院校醫(yī)院內。
昨日的關紹氣急攻心,直接昏了過去,從醫(yī)院內醒來后便一言不發(fā),只將自己關在陰暗的病房之中,站在他身旁的警衛(wèi)一臉嚴肅的詢問著他是否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卻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如同死尸一般坐在那里。
“關紹,有人來看你了?!?p> 忽地,病房的門被打開,在一位警員的帶領下,三五個人涌進了這座本就不大的病房,為首的人正是月光之劍樂團的團長敖蒼,敖蒼將自己的名片遞給看守人員,并且附上了一張紙開口道。
“麻煩您退出一下,我們有些事情要說?!?p> 警務接過紙張掃視一眼就還了回去,只是警告一聲:“你們別干傻事就行?!闭f罷便退了出去,一時病房之內都是現役月光之劍成員。
敖蒼坐在關紹的病床上,看著如空殼般的關紹,忍不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那副模樣,有些許的于心不忍,甚至內心還起了些許的沖動,忍不住的喃喃道。
“關紹,我們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這個問題同樣在詢問著病房內的所有人,每個人都低下了頭,對于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抬起頭來面對,蕭徹的退團與他們每個人都有關,蕭徹與關紹的對戰(zhàn)他們也都知曉,只是未曾去現場觀看。
為什么不去觀看呢,他們也不清楚,或許是即使理由在冠冕堂皇,他們也無法去面對那被自己所驅趕出隊伍的隊友,他們也未曾想過蕭徹會獲得勝利,但他們不想去見證曾經的伙伴被另一位伙伴踩在腳下。
這一切的發(fā)生對于他們每一個人而言都有責任,只是責任的大小罷了。
“還記得從前嗎,從前我們還是大一的時候,咱們和阿徹都不是一個班級的,你,我和沈元嘉在一個班級,陸朝自己一個班,蕭徹自己一個班,咱們是怎么認識的呢,我都有些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了。
大概是剛剛結束軍訓的一次周末吧,當時的迎新晚會上,你非要拉著我和元嘉逃跑,說那個晚會一點意思都沒有,然后咱們三個就跑了出來,結果迎面碰上了穿的一本正經的蕭徹,當時還以為他是哪個班級的輔導員呢?!?p> 講到此處的敖蒼不由得輕笑著,溫聲細語的繼續(xù)說道。
“當時給咱們三個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連忙道歉搞得蕭徹一頭霧水,后來咱們回去了才知道他是東方系的大一新生代表,當時給你氣的,結束了晚會就去找他理論去了,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吧?”
敖蒼看向關紹,帶著些許詢問的語氣,笑容之中雙眼卻隱隱泛著淚花,又轉頭看向了陸朝,陸朝見證目光更是有些許的躲閃,他或許是隊伍之中最對不起蕭徹的一人。
當時蕭徹退團時他也并未直接作答,他不敢和蕭徹統一戰(zhàn)線,所以將問題拋給了沈元嘉,若是當時沈元嘉支撐蕭徹,那么自己也就跟著沈元嘉支持笑著,但結果顯然是二人最終都倒向了關紹,而這一切也只因為他的懦弱。
“陸朝,當時是蕭徹帶你入團的吧,你是咱們隊伍里來的最晚的那個,也是最小的那個,你來之前的時候,蕭徹天天在我身旁嘮叨,給我耳朵都磨出個繭子來,就為了讓咱們隊伍里都照顧照顧你,你那時候內向,怕生?!?p> 陸朝不敢去和敖蒼對視,看向窗外的風景卻是忍不住的點頭回應,他從蕭徹退團之時就一直覺得有些許的虧欠蕭徹,但卻一直沒有表現,他的性格始終沒有發(fā)生過改變。
敖蒼又看向了沈元嘉,沈元嘉連忙止住,嘆息道:“我知道,我是被阿徹輔助最多的人,因為我的樂力不如你們,以前樂團剛成立的時候,很多情況下戰(zhàn)斗到一半就已經樂力耗空,所以阿徹每次都要幫我給奏者帶來輔助?!?p> “其實能走到現在,大家真的都很不容易了,沒有一個人是多余的,只是,關紹,老關,我已經很久沒這樣喊過你了,你也曾記得吧,我們剛認識蕭徹時他的模樣,那般英姿颯爽的樣子,作為整個派系都聞名的天才。
還記得我們那時候才剛剛成為E階音樂家,他就在三個月內直沖到了D階音樂家,整個學院也只有那個人能與他齊名了吧,可他從來沒有說過離開咱們這個小樂團,那時候的你我都還未簽訂奏者,月光和我也是素不相識?!?p> 月光站在敖蒼的身后,看著這副模樣的敖蒼與關紹一臉復雜,身為奏者的她能夠明顯感受到關紹生命力的缺失,作為奏者的領頭羊她早已詢問了狩獵緣由,卻被告知是關紹所強制要求的。
“他從未放棄過我們,我們卻拋棄了他,即使如此,你也要試圖去摧毀他崛起的希望是嗎……”
敖蒼長嘆一聲,而這番話也讓一直沉默的關紹微微的顫抖,抬頭看向了敖蒼,但又是低下頭去,緊握的雙手,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老關,狩獵的行為是你要求的吧,要在那場比賽上直接擊敗對手甚至擊殺對手,你想將他的奏者擊殺,你想摧毀他成長的道路,讓已經沉寂了兩年的他繼續(xù)沉寂下去對嗎?!”
在一番回憶之后,敖蒼終于還是冷聲詢問出了,帶著一絲怒意的喝道,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樂團彼此之間的關系會到達這種地步,而他卻遲遲沒有醒悟,幫助著關紹一起將蕭徹驅逐,這并不是他成立樂團的初衷。
“沉寂?!他真的沉寂過嗎!他的光芒真的被蓋住了嗎!敖蒼!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要摧毀他成長的道路,我就是不希望他再次站起來,他是很優(yōu)秀,他也確實在自己強大的時候也對我們不拋不棄!”
關紹面目猙獰的回應著,帶著怒意朝著敖蒼反駁道,即使到了現在他仍然無法遺忘這些事情。
“可是,我寧愿他當時就離開樂團,懂嗎!我就是個小人,我容不得他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你想想,想想我們大一的時候,人們提到我們樂團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是蕭徹,即使你契約了月光,即使我們最低也契約了B階奏者,可還是無法和蕭徹媲美。”
“我們在他的身邊,完全沒有存在感,我們只是他的陪襯,如果不是他一直到大三也不愿意委曲求全,你真的覺得月光之劍還叫月光之劍嗎?”
關紹看向敖蒼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悲傷,最終不在去爭辯些什么,癱在床上揮手道:“你們走吧,我已經不再是月光之劍的成員了,和我這樣的人來往,校方也不會同意的不是嗎?你我都只是為了校方的名譽罷了?!?p> 說罷之后關紹便直接轉向一旁不在去看一行人,只是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接下來等待他的注定是那日復一日的牢獄生活,而他們則會有著更光明的未來。
敖蒼還想在說些什么,卻被月光一把拉住,看向他只是搖頭止住他的話語,示意一行人離去。
“走吧,敖蒼。”
在月光的要求下,最終一行人退出了病房之中,病房再度陷入了黑暗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