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吃飯時,美藝社的人還沒走,在她們的對面,又多了一隊人馬,楚天歌仔細一看,竟然是書法社。
“誒,我們好像沒有加入一個社團,要不就入這個?”鄭妮兒說著,就走過去和書法社的一男一女交談起來。
楚天歌三個無法,也只好過去。
“一人才二十塊錢,我們都報著吧。”鄭妮兒錢包都掏出來了,一邊拿錢,一邊扭著頭和楚天歌三個說道。
趙書懿直接問那兩人,道:“你們一般什么時候組織活動?”
“先問清楚,要是在周末,我們根本沒時間,有什么用?”楚天歌和于敏華就上前拉住鄭妮兒。
楚天歌的聲音很低,那兩人沒聽見,見趙書懿三個上前來,高興得不得了,更加熱切地推薦著自家社團。
“你們也都喜歡書法吧,我們社的成員都是書法愛好者,大家在一起,也可以互相學習。社里的活動一般都在周末,我們盡量會照顧到所有人。你們也知道,我們基本上周末都會有一到兩門的選修課,有上午的,也有下午的,有周六的,也有周日的,不可能照顧得到所有人?!?p> “都在周末呀?!编嵞輧汉苁?,楚天歌三個卻笑了起來,卻把書法社的兩人給笑蒙了。
“是啊,平時大家都有課,很難統(tǒng)一,只有周末,大家才有時間啊?!睂τ诔旄杷娜说姆磻?yīng),兩人實在摸不著頭腦,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想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那我們考慮考慮再說?!?p> 剛才的事,令楚天歌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每次買桔子,就會問老板甜不甜,哪個人愿意吃酸的,哪個老板會說自己的桔子是酸的呢?自然是肯定又肯定地保證自己的桔子是甜的,往往還要添上一句絕對不酸。這個時候,楚天歌就會很遺憾地表示,她不喜歡吃很甜的,最好是偏酸一些的。那老板就傻了。
“這完全是耍人玩?!?p> 聽了楚天歌的話,趙書懿也想起了楚天歌買桔子的事。說起來,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哪個都沒你這樣壞?!?p> 幾個人正說笑著,楚天歌的電話就響了,楚天歌忙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就和趙書懿三人說:“是店里的電話,不知道是什么事?!?p> “喂?!?p> “楚老師,是我,小姜?!毙〗f話語氣有些急。
“是小姜啊,有什么事?”楚天歌說著,就看向趙書懿三人,表示是小姜打來的。
“楚老師,南京路那邊好像有人預(yù)備做我們這個生意,已經(jīng)在裝修了?!?p> 聽言,楚天歌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趙書懿幾個人都看過來,以目問詢。
“你是從哪里知道的?”楚天歌開始還有點驚慌,不過再一想,也就沒什么好怕的。做生意,只要別人覺得有利可圖,就肯定有人做。自己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為別人的模仿對象,主導布藝手工制作的流行方向。
“今天中午我一個朋友逛街時看到了,就和我說了,剛才趁著閑吃飯時我也特意過去看了一下。楚老師,怎么辦啊?”小姜見楚天歌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沒相信,更加著急起來。
“我知道了,這事我們處理。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和小程多努力一些,爭取早日上手。你過去看了,有沒有打聽到那邊什么時候開業(yè)?”楚天歌不緊不慢地說著。
“說的是七月十號,到底到時候開不開得了不太清楚?!毙〗约赫f著,也才意識到這個時間上的差距,也放了心。
“我們沒法常在那邊,也沒有時間經(jīng)常出去逛,這些事就得你們多留心?!?p> “嗯,楚老師,你放心,這些事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你把那邊的地址發(fā)給我?!?p> “好。”
掛了電話,楚天歌就把事情和趙書懿三個說了。
“原先也預(yù)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叫我媽媽去打聽一下,看是什么人開的。”聽了這事,趙書懿幾個心情也不大好。
“嗯?!?p> 星期六上午考數(shù)學基礎(chǔ)一,下午考數(shù)學基礎(chǔ)二,明肆中午拿了準考證,就和楚天歌打了電話。
考場就設(shè)在頂峰閣,京大最高的一座山頭。頂峰閣其實是一棟三間相連深五米的房子,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就在頂峰閣后面,有一棟三層的教學樓,京大的師生也稱其為頂峰閣。
早上下起了雨,氣溫比較涼爽。
站在山腳下,石頭砌的階梯蜿蜒上去,道路兩旁都是幾十年甚至百年的古樹,得兩人才合抱得過來,都是針葉的長青樹,遮天蔽日。樹葉經(jīng)年累月的積下來,踩上去松松軟軟的。
“這里應(yīng)該沒人打掃吧,竟然沒一棵雜樹?!背旄枰贿呎f著,一邊探出腳在階梯外面踩一下又趕緊縮了回來。
看著楚天歌孩子氣的動作,明肆的嘴角不自覺就翹了起來。
“怎么可能不打掃?只是我們沒看見?!泵魉琳f著,伸手扶著楚天歌。
“小心點,下了雨小心滑。”
“考的人多不多啊?”楚天歌一偏頭,就看見旁邊走過兩個男生,手里都提著考試用具,忽然就沒了興致。
“怎么?沒信心了?”
“嗯,”楚天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也不能這么說,之前吧,我的打算是試一試手,可是報了名呢,尤其是這幾天,我又特別想這一次就過了,就有些患得患失,啊……”
“小心。”明肆連忙攔腰摟住了楚天歌,順勢帶到了石階上。
“沒事吧。”
楚天歌低頭看了一下,見石階邊沿上一條綠痕直直地從上往下拖下來,很顯然是踩到了青苔。
“沒事,多謝啊?!背旄枵f著,上了兩個石階,躲開了明肆的手。
走了上去,楚天歌又覺得不好,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那封發(fā)送失敗的短信,就特別的想說出來。
“那天,我本來跟你發(fā)了一條短信的,結(jié)果沒發(fā)出去。下去的時候我又忘了帶手機,就沒發(fā)現(xiàn),電話也沒接到?!?p> “什么?”明肆有些迷糊,不知道楚天歌說的是什么。
“三號,那天,對不起,我……”楚天歌低著頭,一步一步地數(shù)著階梯,卻總是數(shù)著數(shù)著就數(shù)忘了。
“跟我,不用說對不起?!泵魉聊_下略頓,看著前面的楚天歌說道。
聽言,楚天歌也忘記了走路,回過頭,正和明肆四目相對,心頭一跳,偏頭避開明肆的視線,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