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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

第一章 殘?jiān)庐?dāng)樓(上)

花影重重 意千重 3526 2009-09-03 00:09:33

    作者有話說:鑒于有部分讀者提出對朱彩陽和左清受寵的部分有些不明白,也考慮到原來的寫法有些晦暗不明,現(xiàn)在就第一卷七十九章和本章關(guān)鍵地方做了適量的補(bǔ)充說明,如果有興趣的親可以看看,不感興趣的親請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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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若天瑞十九年六月,廣陵王彥信被封為太子。

  左清所居淳勤院里到處張燈結(jié)彩,左清穿了太子妃品級的服飾,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fù)硐?,喜氣洋洋地等著彥信的到來。今天,是她人生的重大轉(zhuǎn)折點(diǎn),她終于掃清了前面的一切障礙,登上了這個萬眾矚目的位子。而前太子妃葉檸,還有那個一直壓在她頭上的風(fēng)初晨,都如同一縷青煙一般消散在這人間,從此再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威脅。她要與彥信一起渡過余下的幾十年人生,生兒育女,享盡人間幸??鞓?。

  夜已過三更,彥信遲遲未來,秦嬤嬤的臉上有些不安,“娘娘,殿下想是太高興了,還在前面陪客人喝酒?老奴去看看?”

  左清還未答話,就聽一縷熟悉的簫音從初晨原來居住的熙和院那邊傳來,正是那首《長相思》,她的心頭一陣悶疼,險些喘不過氣來,看了看周圍面面相覷的丫頭婆子,擠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王爺思念姐姐,今晚想是不會來了,你們伺候我歇息吧?!?p>  左清心里恨得要死,自從風(fēng)初晨死后,熙和院不曾被彥信關(guān)閉。里面的東西和陳設(shè)一應(yīng)不許改變,一切都維持她離開的那天早上的情形。曾經(jīng)有一個灑掃的丫頭不注意,把原來半卷放在桌上的,風(fēng)初晨看了一半的書合攏,這個丫頭就被彥信打了個半死,自此,沒有人敢隨意動里面的東西。院子里面服侍的丫頭婆子一個不變,一個不少,待遇與原來沒有什么不同,每天晚上仍然燈火通明,與任何一個擁有女主人的院子完全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的女主人是個死人。除了彥信和里面值守的下人以外,其他人等一律不許入內(nèi),就是她也不行。左清知道王府里的人輕易不敢從外面經(jīng)過,尤其是晚上,他們都覺得鬼氣森森的,里面有一雙眼睛在看著王府里的一切。左清發(fā)誓,總有一天,她一定要燒了這座院子。

  秦嬤嬤告辭退去,就有陪嫁的丫頭憤憤不平地上來:“太過分了,一個死人而已,居然還敢如此霸著殿下?!弊笄宕笈骸罢谱欤〈竽懙呐?!怎敢對先王妃大不敬!”那丫頭低呼一聲,跪在地上,左右開弓用力抽打自己的臉頰,邊打還邊認(rèn)錯:“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

  左清指著她對周圍諸人道:“都看清楚了?誰敢對先王妃不敬,打死了拖出去喂狗!”周圍人跪倒一片,都說是她賢良。

  彥信從外面進(jìn)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場景,淡淡的問了一聲:“怎么回事?”秦嬤嬤跟上來正要稟告,左清忙制止,“沒有什么大事,臣妾伺候爺更衣?!?p>  彥信淡淡望了左清一眼,將手伸開,等她替他寬衣。左清被他這一眼嚇得夠嗆,只覺得冷冷地刺進(jìn)她心里邊去,看透了她一切所思所想。

  清晨,左清親手奉上洗漱用具,伺候彥信洗漱。洗漱完畢,有人送上蕪子湯,左清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彥信輕抬眼皮:“不必了,今后都不必再送。”左清抬起一雙飽含驚喜的眼睛,輕泣著哭倒在彥信懷里,彥信輕輕拍拍她的背脊,柔聲道:“哭什么?好好養(yǎng)好身子,早日為孤生個兒子才是。你從明日起,便讓秦嬤嬤幫著你打理府里的事務(wù)吧。”又道:“朱側(cè)妃那邊,你要多上心。不幾日孤又要啟程到前線去,恐怕要些時日才行,你是主母,這府里,你要打理好。”

  左清哭得更兇了,她等這一日,等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朱彩陽自懷孕以后,一直多得彥信寵愛。左清眼看著她就要母憑子貴,卻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彥信一直給她服用蕪子湯,她哭著問過他好多次為何如此偏心,彥信只道:“時候未到,孤是為你好。等你當(dāng)上太子妃的那一天,孤自然會讓你如愿以償?!睘榇耍鲃诱埨t,利用葉檸對她的信任,把摻了下胎藥的墨汁親手寫了金剛經(jīng)送給葉檸,因?yàn)樵贈]有人比她更知道葉檸表面溫吞,實(shí)則瘋狂的性子。她為彥信除去彥寧立了首功,這一天,在她堅(jiān)持不懈的努力下,終于來到了,她要讓所有的人都看著,只有她左清才配得起彥信。

  從多少年前,還是個孩子的她跟著父親去迎接剛剛擊潰了北岐十萬鐵騎的彥信那一天開始,她就瘋狂的愛上了他。他不過十多歲的少年,卻已龍資鳳表,穿著銀甲,坐在高頭大馬上,猶如天神降臨,從此,她的呼吸只為他,她的歡笑,她的夢想亦只為他。她日夜把那翠羽帶系在身上,大家都笑她愛顯擺,卻不知,那是因?yàn)樗滥谴溆饚撬麖暮憥Щ貋淼模厦嬗兴闹讣y和氣味啊。只要那翠羽帶系在她腰上,她就會覺得是他用他那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她的纖腰,她那個時候就會覺得無比的幸福。

  好不容易她長大了,離她的夢想越來越近,可是,斜刺里殺出了個風(fēng)初晨,奪走了原本屬于她的一切。她怎能不恨?還好,上天待她不薄,他是她的了,他終于屬于她了。朱彩陽那個賤人么?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像風(fēng)氏么?等彥信走了,她的命還不是在她手里捏著的?左清笑得吃飯都沒有興趣,丫頭碧玉進(jìn)來:“姑娘,秦嬤嬤來了?!?p>  秦嬤嬤走進(jìn)屋里,先向著左清行禮,左清三步并作兩步,上前親手扶起她:“嬤嬤,休要如此客氣。”只要把這個彥信最信任的嬤嬤給伺候好了,還有什么她左清不能做到的?

  秦嬤嬤看看周圍,左清會意,對諸人揮手:“你們退下吧?!庇中Σ[瞇地邀請秦嬤嬤坐下。

  秦嬤嬤站得筆直,并不肯坐下:“娘娘,老奴今天來是有事要稟告,有人鬧著要見娘娘呢?!?p>  左清若無其事的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膽?”

  秦嬤嬤笑:“老奴也不認(rèn)識此人呢,不過此人哭喊他妹子死得冤枉。”

  左清訝然道:“那到底是誰?嬤嬤處理不就行了么?”

  秦嬤嬤自懷里摸出一只錦囊來在左清面前晃了晃,“娘娘,這是從那人身上搜出來的,老奴想著,那人貧苦不堪,又怎會有這樣富貴的東西?想來娘娘認(rèn)識此物,就帶來了?!?p>  左清搖著頭:“嬤嬤,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怎會認(rèn)識此物?”

  秦嬤嬤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來:“娘娘不知啊,那更好了。老奴先前還擔(dān)心這事要是和娘娘有關(guān),那就不好了,既然這樣,老奴也就可以放心地把這東西交給殿下,殿下自會處理。對了,那人的妹子,好像是先前風(fēng)娘娘跟前服侍的,好像叫柳——柳什么?咦,人老了,腦子不好使,等老奴再去問問他去?!?p>  秦嬤嬤作勢要走,左清“啪”的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住秦嬤嬤的腿,哭喊:“嬤嬤疼我!”

  秦嬤嬤慈祥的笑著扶起她:“娘娘啊,您這是做什么?折殺老奴了。”

  左清順勢起來,緊緊抓住她的袖口:“嬤嬤,您心腸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難道您真的要看著仇人的女兒占著這個位子?對您又有何好處呢?”

  秦嬤嬤冷笑:“娘娘這話,老奴可聽不懂。老奴只知道,忠心為主,殿下說讓老奴干什么,老奴就干什么,倒是娘娘可能不太了解殿下的性格啊。”

  左清狼狽不堪,退縮了一步,“嬤嬤,我知道自己的本分了。以后,再也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一切當(dāng)以殿下的意志為先?!?p>  秦嬤嬤點(diǎn)點(diǎn)頭,把錦囊收回懷中,“這東西,放在娘娘那里不安全,還是老奴替您收著的好。娘娘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p>  左清惡狠狠地瞪著秦嬤嬤遠(yuǎn)去的背影,手里的錦帕都要絞碎了,“老貨!總有一天我要看你死無葬身之地!”碧玉從后面走上來:“姑娘,那個東西還要嗎?”

  左清咬牙切齒地:“為什么不要?拿來我看?!?p>  碧玉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摸出一個荷包,從里面拿出張用朱砂畫著符文的黃紙來雙手遞給左清,“奴婢花了一千兩銀子從妙香山的天音寺求來的,那師傅說,不管怎樣的惡鬼、冤魂,只消用此符貼上鎮(zhèn)壓九九八十一天,必然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p>  左清瞇起眼,拿起符紙左看右看一會,微微的笑了,“今天晚上,你就去把這事辦了。注意要貼在讓人看不見的地方,呵呵,活著不讓人舒服,死了亦不讓人安寧,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吧!”有了這道符紙,想來她夜里不會做那可怕的夢了吧?

  碧玉一聽,背心都冒出冷汗來。太子不是下令不許其他人等進(jìn)入熙和院嗎?就是連自家姑娘這樣的身份也不得入內(nèi),何況她一介小小的侍女?如果此事敗露,以太子那樣暴虐的性子,她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左清見她猶豫,瞇起眼:“怎么?你不敢去?”

  碧玉忙雙手接過:“奴婢雖然害怕,但為了姑娘,愿意肝腦涂地?!?p>  左清這才滿意地笑了:“你放心,你做的這些事情,我總會記著你的功勞的。做好這件事情,還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做,若是做好了,你哥哥就是出來當(dāng)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不可以。”

  秦嬤嬤停在淳勤院外的花影下,回頭看著淳勤院門口大紅的燈籠,冷冷一笑:“蠢貨!前面一個大火坑等著她往下面跳,還不自知,還真以為這太子府就是她的天下了。殿下若是會讓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展翅飛天,我就把我的秦字倒過來寫!”

  碧玉剛出了淳勤院院門,迎面就遇上以前在風(fēng)氏王妃面前伺候的柳葉。柳葉笑著對她招手:“碧玉,秦嬤嬤找你呢?!?p>  親們,多留言,多投票——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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