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光線透過層層密葉,撒到地面上的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留下斑駁,少年伏在灌木叢中,身體一動不動,他的后背已經(jīng)慢慢被汗水浸濕。
春日的午后總讓人感到慵懶,鳥兒在枝頭無精打采的打著瞌睡,林子一片寂靜。
少年不時朝口中塞幾片樹葉,這種葉子苦澀異常,它唯一的功效就是能夠提神,避免少年因為無聊而睡著。
他已經(jīng)守候了快四個時辰了,身體早就僵住,全身酸脹異常,少年無時無刻不想著放棄,可一想到回去之后那老匹夫的冷嘲熱諷,少年再次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讓自己保持警惕。
“呼……”
忽然,頭頂?shù)闹︻^晃動起來,枝葉交響,鳥兒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掃之前的懶散,拍著翅膀集體鼠竄而去。
“一群膽小鬼!”
此時并無風(fēng)吹來,少年知道他這一上午的等待總算沒有白費,眼神中涌現(xiàn)出犀利而又興奮的光芒。
如他所料,不多時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晃晃悠悠的從灌木叢中露了出來,少年的瞳孔猛然放大,這東西似乎又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黑乎乎的東西足有一米五左右,身長也有兩米多,滿嘴獠牙被斑駁的陽光一照更顯兇狠,最讓人不寒而栗的還數(shù)它那對長逾半米的大牙。
少年心中悱惻,明明說好是一只野豬的嘛,怎么看起來跟頭大象似的。
少年雖然吃驚,倒并沒有多少的害怕,反而顯得頗為亢奮,他小心翼翼的把箭搭在弓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頭悠閑的野豬,他在計算著距離,現(xiàn)在還不是最佳時機,他要等那頭野豬進入有效射擊范圍之內(nèi)。
少年一點也不緊張,這種事情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做了,剛開始他能捕捉的最多就是野兔和山雞,隨著時間的推移,少年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強壯,他的膽子慢慢大了起來,于是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那些體型龐大的飛禽和野獸。
那頭野豬似乎興致不大高,用兩根長長的獠牙東晃晃,西龔龔,一步一步向少年所在的方向逼近。
就是這個時候!
少年眼睛一亮,猛然起身,弓箭被他拉成了一個驚人的弧度,松手,箭矢如流星般飛了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少年連著射出四五箭,每一箭都毫無偏差的射向那頭野豬的要害之處。
野豬應(yīng)聲倒地,連慘叫聲都沒能發(fā)出。
“真是個水貨,白瞎了這么大的體型,還以為要親自動手呢……”少年小聲的嘀咕,顯出幾分失望。
少年吐出口中苦澀的樹葉,抹了把人頭的汗珠,微笑著向那頭倒地的野豬走去。
“人類,你過界了……”忽然,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灌木中飛出幾根藤條裹住了少年的雙腿,將他高高吊起。
“誰?出來!”少年大喝,他目光掃視著四周,眉頭緊緊攢起。
“你很有天賦,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從一名孱弱書生在煉體上取得這樣的成就,比起人類軍隊中的那些武道強者也不遑多讓,可惜,你過界了,你不該到這里來,更不該殺害我那么多的孩兒!”
躺在地上的那頭野豬利落的起身,甩掉身上的箭矢,望著被倒掛在空中的少年說道。
“你是妖?”
少年暗道倒霉,最近一段時間確實走的太順,讓他忘了這里是山林的深處,這些地方大多危機四伏,一方山林必將會有靈獸鎮(zhèn)守,他望著那頭野豬,在尋找機會向聶老呼救。
“何為妖?且不論你的目的為何,一個月的時間你殺了我上百孩兒,又與妖有何不同,”野豬望了眼不遠處的一個參天古樹,藤條一松,少年從空中跌落了下來,“別試圖挑戰(zhàn)我,你我差距過大,更別妄圖向那老頭呼救,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我家主人在一起?!?p> “老頭,老匹夫,聶老,你快出來,快來救命……”少年仰天大喊,聲音在山林中回蕩,卻久久沒有回應(yīng),少年這才慢慢心慌起來,他強作鎮(zhèn)定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別兜彎子!”
“我來自然是為了殺你?!币柏i語氣平靜,想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少年。
“你大爺?shù)模瑥U話真多!”少年冷冷一笑,一個矮身向前撲去,在他前撲的同時手已經(jīng)撫在了腰間的匕首之上。
少年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不戰(zhàn)而敗這樣的字眼,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訓(xùn)練少年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纖細的手臂變得越來越粗壯,肌肉的微微隆起,全身爆發(fā)力十足,完全沒了之前身上慵懶的書卷氣。
野豬根本沒有躲閃,任由少年把匕首插進它的喉嚨,少年暗自奇怪,一擊之后連忙收身。
鮮血迸裂的場面沒有發(fā)生,那頭野豬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少年彎下腰,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知道那頭野豬并沒有離開,現(xiàn)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尋找到對方的破綻,逃離出去。
“你勇氣可嘉,也很聰明,可惜太弱,我允許你做最后的掙扎,讓你在臨死前看清楚自己的那點拙技和小聰明在真正的實力面前是多么可笑?!币柏i再次出現(xiàn)在了少年的對面,不屑的說道。
“你的真的很煩!”少年撓了撓頭,認真的說道。
同時他再次發(fā)動了攻擊,迅速把箭搭在弦上,連著射出幾箭,他的箭法很準,可是那頭野豬的速度太快,這幾箭全都沒能射中。
少年把弓箭拿著手中,緊緊閉上雙眼,他用自己的識海去感悟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忽然,他提箭朝一顆大樹射去,一擊之后也不問有沒有射中目標,轉(zhuǎn)身便朝林子中跑去。
“咦?有意思……”野豬甩掉射在它后腿上的那支箭矢,感覺頗為不能理解,說完笑著追了上去。
少年速度奇快無比,這跟他過去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有關(guān),少年把他自己制定的訓(xùn)練計劃稱為極限訓(xùn)練,所謂極限訓(xùn)練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在短時間內(nèi)通過各種瘋狂的訓(xùn)練壓榨身體潛能,突破人類極限,無限可能的開發(fā)人體寶藏。
聶老頭在聽聞少年的計劃之后震驚的目瞪口呆,思考半天之后覺得這似乎也并不是一條走不通的道路,于是放出豪言,任少年折騰,只有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保證能把他的命給撿回來。
少年正是王素,他相信聶老的話,可還是有分寸,話是別人說的,命是自己的,萬一死了找誰評理去。
饒是如此他訓(xùn)練起來還是非??膳隆咳諒纳侥_下的水潭中挑十擔(dān)水至十里外的一處大坑中,剩下的時間他便搬石頭,徒手爬山……最**的是他每天居然都去堅持沿著瀑布向上攀爬。
這段時間也多虧了有聶老在,每次王素遍體鱗傷幾乎都是聶老把他背回去療傷的。
一個多月堅持不懈的訓(xùn)練,讓王素在山林中的奔跑速度絲毫不遜色與那些兇禽猛獸,可他最終還是被那頭野豬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