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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閑居

第072章 分家分家

花田閑居 知牧 3221 2013-07-31 16:48:32

    田氏只是一味的哭求,留蘭也沒想到,這個軟弱可欺、心驚膽戰(zhàn)過了大半輩子的女人,會為了女兒豁出去。分了家,母女倆可能連個晚上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可女兒是娘的心頭肉,如果是她遇上不好的事,不說白氏,怕是文氏也會為她豁出命去吧。

  這便是母親。

  除了梁懷谷開了口,其他人雖然議論紛紛,但也都站出來說話。這事兒也著實為難,且不說會得罪人的話,各家的日子過得怎么樣,自己心里有數(shù),自家門前雪都掃不凈,哪還能顧得上別人家的瓦上霜。是鼓勵田氏母女分了家無處容身、三餐不繼,還是勸他們?nèi)虤馔搪?、茍且偷生,都不好說話。

  “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這日子也不好再一塊過下去了,分了就分了吧。”

  文氏突然開了口,眾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她,自從沈子林離世后,這一家人雖不說深居簡出,但也從來不參與村里的大小糾紛,今兒這是怎么了?

  文氏卻神情平靜,語氣也平淡,似乎并沒有聽到方才讓人震怒的不平之事,也無視梁恩富瞪過來的要殺人的目光,總歸他們很快就離開這里了,梁恩富即便是記恨,也不會拿他們怎么樣,如果還要繼續(xù)在這兒住下去,為了一家大小,她再氣憤,或許都不會開這個口。

  原本該藏著掖著的丑事鬧開了,梁恩富也不好再用妹妹給傻兒子換童養(yǎng)媳,可分家是丟面子的事,他雖然名聲不好,也不愿意一輩子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他的媳婦也慌了,他們夫妻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便是覺得梁恩娟母女軟弱可欺,只會忍氣吞聲認(rèn)了命,卻沒想到田氏會把事情鬧開,還提出要分家。要真鬧得分了家,他們夫妻還好說,頂多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幾句,可他們除了有個傻兒子,還有個七歲的女兒呢,梁恩娟真給她兒子換不來童養(yǎng)媳,還能用女兒的彩禮給傻兒子買個媳婦呢。

  她想著自己的女兒可以多多的給她掙彩禮,換了小姑子,卻能狠心把她往火坑里推。甚至想不到,不管分不分家,這一輩子的罵名,他們夫妻是背定了。

  “哎!”五奶奶嘆了口氣,仰起頭瞇著昏花的老眼看了看天上的日頭,“真分了家,你們娘倆兒連今晚上住的地兒都沒有?。 ?p>  “住我家。”梁懷谷又開口了。

  梁恩富再暴怒,也只能惡狠狠的盯著他咬自己的牙齒。

  人群中一靜,接著又開始嗡嗡嗡。

  留蘭雖聽不分明,但自認(rèn)為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梁懷谷一年四季有三季住在坡上的草棚里,他那房子雖然破舊,但正屋去年冬天修葺過,比起梁恩娟母女在家住的破廂房,已經(jīng)好的不能再好了。

  梁恩富惡狠狠的“呸”了一聲,“想走可以,一根柴火你都休想帶走?!?p>  族長梁潤田瞪了他一眼,剛要開口,梁恩娟抹了一把淚,冰冷的眼神讓梁恩富感到了一絲不自在,“你放心,我們什么都不要,從此以后,我和娘就是死了,也與你們無關(guān)!”

  留蘭不禁想要為她拍手叫個好。田氏為了女兒能做到這個地步,梁恩娟如果還繼續(xù)軟弱下去,日后還是會被人欺負(fù)。只有她自己站起來了,才能改變她的命運。

  “這可是你說的……”刁氏生怕梁恩娟要回她做香囊掙的錢,尖銳的喊了一嗓子,卻被自家男人的怒視卡住了脖子。

  梁恩富原本想逼著田氏母女留下來,如果他真的連件衣服都不讓她們帶走,母女倆還不得餓死,也只好乖乖留下來。別的不說,如留蘭所說,梁恩娟每月做香囊掙的錢,即便是兩家平分,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再說田氏,還不是老媽子一樣伺候著他們。

  留蘭看到梁恩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轉(zhuǎn)個不停,略一琢磨,也想到了他在想什么,拉拉梁恩娟的衣角,讓她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梁恩娟不解地看她,留蘭沖她點點頭,無聲地說了句“放心吧。”

  梁恩娟扶起田氏,挺直了背站在同父異母的大哥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你若不同意分家也行,以后我也不會再動一下針線,再做一個香囊,你若逼我,我寧可把手砍下來!”

  梁恩富終于在梁恩娟的逼視和眾人的指責(zé)下敗陣下來,同意了分家,并由全村人見證,從此各過個的,生死都與對方無關(guān)。

  事情鬧成這樣,梁恩富的父親地下有知,恐怕會氣的爬起來再死一次。其實也沒什么,他活著的時候梁恩富也不是多么孝順的兒子。

  自始至終,梁恩財夫妻都像外人一般站在一邊兒看著。梁恩富有個傻兒子,他們沒有,他們還想著鬧這么一場,梁恩娟還能留下來給他們做牛做馬兼賺錢養(yǎng)著他們呢。沒想到田氏拼死也要分家,等到他們發(fā)覺事情不對想說話的時候,也不敢說話了。

  梁懷谷終于松開了梁恩富的胳膊,指著他的鼻子說:“你要是再敢欺負(fù)她們,我掀了你的屋頂!”

  “你——”梁恩富氣得頭頂冒火,卻不敢說什么,不怕傻得不怕楞的,就怕不要命的,看梁懷谷的眼神,真敢要了他的命,而且,梁懷谷還是他的長輩。

  梁恩娟母女真的是連件衣服都沒帶就離開了家?;蛘哒f在那個他們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里,根本沒有一針一線、一米一粟是屬于她們娘倆兒的。

  梁懷谷領(lǐng)著她們娘倆進(jìn)了他的家,“門上沒鎖,晚上先用杠子頂上,明兒我去買鎖。”

  “不用不用?!碧锸匣琶[手。

  “用的,沒有鎖怎么成呢?!?p>  梁懷谷家里也沒幾樣?xùn)|西,倒也不怕被人惦記。但兩個婦道人家,鎖不住門戶,連覺都不敢睡。

  留蘭拉著梁懷谷的大手,仰著小臉兒對他笑了笑,促狹的看著他紅了臉。

  顧氏環(huán)視一圈,看著收拾的倒是干凈,不像是一個半大小子自己住的地方,想想梁懷谷三個多月沒回來住了,桌子上都落了一層灰了。

  “你們娘倆先在這兒歇歇,一回上我那兒吃飯去,捎幾副碗筷回來,恩婷那兒還有幾件衣服小了穿不上了,恩娟先穿著,我的舊衣服你不嫌棄也拿兩身湊合著穿著,好在現(xiàn)在天暖和了,先湊合著過,被褥什么的,慢慢的再置辦,剩下的,我看這兒倒有,也都湊合著先用著吧。”

  田氏除了說不用,啥都不會說了,偷偷的又抹了幾回淚。

  梁恩娟卻一直緊咬著嘴唇,一滴淚都不肯再掉。

  文清抱著一個包袱進(jìn)來,文澤留白跟在后邊,一個手里提著籃子,籃子里擱著兩副碗筷,一個抱著一套被褥,三個人將包袱、籃子和被褥一起放在田氏面前的桌子上。

  顧氏先笑了,“我這話剛說了,你們倒把東西都拿來了?!?p>  文清打開了包袱,拿出一個裝著針線碎布的針線簍,送到梁恩娟面前,微笑著看著她,“前幾天恩民哥剛做了個新的送給我了,這個舊的你先用著,改天讓恩民哥也給你做個新的?!?p>  梁恩娟顫著手接過針線簍,卻覺得有些沉,撥開里邊的針線碎布,露出底下的一串錢來,“這——我們不能要……”

  “這不是給你們的?!蔽那灏醋∷氖?,“這是預(yù)付給你的香囊的錢,以后你還得繼續(xù)幫我做,還是十文一個,做多少收多少?!?p>  還是十文一個,可不用再做那些雜冗的家務(wù),不用再伺候一家人吃喝拉撒,梁恩娟一個月能做的,不止二十多個。

  “這里邊是我娘和我姨的衣服,嬸子不嫌棄就先穿著。”文清又看向田氏,“被褥都不厚,正好天也暖和,照剛才全嬸子說的,以后再慢慢置辦?!庇种钢秆b碗筷的籃子,“碗筷也只能勻出這些來了,刀勺什么的也沒有第二把,先湊合幾天,哪天谷子哥去鎮(zhèn)上,幫忙捎一把回來……”

  “得,你這一安排,沒我什么事兒了!”顧氏一攤手,故作無奈的笑笑,又回頭沖梁恩婷說:“快回去,把你的衣裳拿幾件來,那個你妹妹沒有……”

  梁恩婷故意皺了皺眉,“才不呢,那些個破衣裳,你讓我怎么拿得出手?!?p>  “哎呀,全嬸子和恩婷姐就別取笑我了,這都是我娘和我姨教給我的,我哪兒會安排什么?!蔽那謇^梁恩娟的手,“我娘和我姨在家做飯呢,讓我把你們都叫去,全嬸子恩婷姐也別回家了,文澤留白,你們倆去喊全叔和恩民哥!”

  “好!”文澤大聲的應(yīng)著,拉著留白先跑了,跑到門口又回頭大喊:“我們家還有酸梅湯呢,可好喝了,不去的可別后悔!”

  留蘭頓覺滿頭黑線。

  “什么酸梅湯,我還沒聽說過呢,走,嘗嘗去,回來再收拾吧!”田氏本來不好意思去,被顧氏拉住了胳膊,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走吧?!蔽那逡怖鹆肆憾骶?。

  “你拉著她,怎么不拉我,不想讓我去是不是?”梁恩婷吐著舌頭咋呼。

  “留蘭快拉著恩婷姐,今兒死活也得讓她去吃飯,不然大家可都吃不下?!?p>  “哎!”

  留蘭甜聲應(yīng)著,牽起了梁恩婷的手,大家一起往外走。

  “我不去了?!绷簯压戎钢笡]有鎖的大門。

  留蘭會意,“你現(xiàn)在這兒等會兒,我回去讓文澤先拿把鎖來用著?!?p>  ***********************************

  明天要上架,牧之最后再蹦跶蹦跶,推薦,收藏,好不好么~~(╯﹏╰)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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