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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閑居

第053章 有了贗品

花田閑居 知牧 3234 2013-07-15 08:08:35

    一年之計在于春。

  春天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歡喜。

  無論是枝頭的盎然新綠,還是林間百鳥歡唱,抑或是河水叮咚,留蘭看著總是嘴角翹翹,心情與春光一般明媚。

  春天還孕育著滿滿的希望:地里新栽的果樹苗不過月余便扎了根,抽出了細嫩的新枝丫;花兒也次第綻放,在枝頭熱鬧起來。風干房里又開了工,而且有了去年的基礎(chǔ)和不斷的摸索,再做起來輕車熟路,省下了不少工夫。

  可留蘭并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她的原則是質(zhì)量為先,既然避免不了被模仿,就要盡量的不被超越。而事實也證明這個已經(jīng)被驗證過無數(shù)次的道理非常適用:年后鎮(zhèn)上有幾家鋪子接連開始做干花香囊的生意,這些鋪子里有錦繡坊的勁敵彩云繡莊,也有代賣的成衣鋪等。

  賈管事讓人從每家各買了幾個回來,發(fā)現(xiàn)香囊的做工倒還說得過去,畢竟會做繡活兒的很多,其中自然不乏手藝好的,可里邊裝的干花的品質(zhì)卻良莠不齊。而且論銷量是錦繡坊最高,論口碑也是錦繡坊最好。

  賈管事放下心來,越覺得當初易安之當初接下這份生意的決定多么英明,說起來當時錦繡坊可是頭一家,連他這生意場上的老手都有些猶豫,易安之卻當場應(yīng)承下來,他也是覺得不需要投入太多本錢才沒反對,否則莫說是易安之,即便是二老爺易仲襄面前,他也得把話說在前面,免得到時候還得他來承擔責任。

  易安之當初怎么想的,賈管事也不好去問他,但心里卻多了些佩服,對干花香囊也更上心了,讓小羅取花樣子的時候把買來的香囊捎給了文氏,并捎了話讓他們盡管做,不用擔心賣不出去。

  留蘭倒是不擔心賣不出去,大不了停了這項生意,總歸她還有別的打算。只是她仔細看了賈管事送來的幾個香囊,其中有一個,香囊是新做的,里邊裝的梔子干花卻幾乎沒有香味了,用手摸起來也有些疲軟,似乎是放了很久的。但也就是她看過的摸過的干花多了,才能覺察出這樣細微的差別,但她只當是別人的制作方法不一樣,保存方法也不怎么妥當,也沒放在心上。

  文清看了這個香囊,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怎么覺得這香囊有些眼熟?”

  留蘭能看出干花的區(qū)別,是以自己做的干花為參照物,文清看著香囊眼熟,留蘭直覺以為是她做多了香囊產(chǎn)生了幻覺,可轉(zhuǎn)念想想,有白氏這么個技藝精湛的師傅,她自己也不是笨的,一整個冬天學(xué)下來,也能做出個完整的香囊來,但因頻頻被其他事情分心,沒有費心思深入鉆研,至今仍停留在簡單的技術(shù)水平??晌那逵植灰粯恿?,她可是盡得白氏真?zhèn)?,從針法、配色甚至行針軌跡中看出異同來也不是不可能。

  果然,文清在盛香囊的籃子里一陣翻騰,取出一個來和有問題的香囊湊在一起又送到留蘭面前:“你瞧瞧,可不是一樣的?”

  留蘭一看,頓時愣住了,兩個香囊,若說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連她都不相信,“這,這是誰做的?”

  “是恩娟,這一籃子里只有我和她做的?!蔽那鍑烂C的神色里摻著幾絲惱怒。

  “可是…或許…”留蘭想著梁恩娟總是怯懦的模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內(nèi)心里甚至希望是她和文清都看錯了,可事實又是這么明白的擺在眼前。

  文清雖然一時氣惱,但想想梁恩娟的處境,又平靜下來,可兩個香囊擺在一起,總覺得礙眼,心里也堵得慌,想了好一會兒,才吩咐留蘭:“你好好看著留念,我去趟恩婷姐家?!闭f罷拿著兩個香囊抬腳走了。

  小留念已經(jīng)會爬了,留蘭在床沿上擺了兩個長枕頭擋著,坐在一邊兒看著她雙手雙腳的行走,小屁股直直的沖著天。爬累了就坐一會兒,但也坐不了多長時間,不小心就會仰倒。

  留蘭很沒愛心的看著小留念四腳朝天嘿嘿傻笑,小留念看到她笑也跟著咯咯的笑,露出上下各兩個米粒大的小牙。

  小留念還特別喜歡聽人念書,一聽到有人念書就停下動作,等著兩只圓滾滾的眼睛盯著念書的人看,留白為了接受小留念“崇拜”的注視,一有空就捧著書坐在小留念面前念,求知欲也變得空前高漲,識字的速度也明顯加快,家里的那幾本書已經(jīng)都能通讀下來了,再念下去恐怕要倒背如流了。

  鬧不好小留念還能成就一個農(nóng)家小神童。

  小留念玩了一陣睡著了,留蘭也躺在她旁邊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春困秋乏,尤其是安靜的午后,最容易犯困。留蘭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的時候,文清已經(jīng)回來了,坐在窗下繡花。

  “怎樣了?”留蘭揉著惺忪的睡眼問。

  文清說話之前先嘆了口氣,“我給恩婷姐看了,她也不敢相信,也巧了,恩娟姐又紅著眼過來了,恩婷姐問她,她一開始還不敢說,后來恩婷姐問的急了,才說出來,是她兩個嫂子逼著她這么做的,用的竟然是咱們送給他們的干花,為的只是能多賣五文錢。”

  雖然在文清走后已經(jīng)想到了這種可能,留蘭還是很無語,今年新做的干花她還沒送人呢,去年的干花也難為她們能留到現(xiàn)在。

  “恩娟姐被逼著做了十來個這樣的香囊,送給他們的干花用完了,還又逼著恩娟姐來問我們要呢,還真沒見過這么……”文清恨得牙癢癢,卻還是沒說出難聽的話來。

  梁恩娟這兩個嫂子,還真是極品,平時打架能鬧的雞飛狗跳,左鄰右舍都不得安寧,在這種事上又站在一條線上了,“那恩娟姐上回送來的香囊也不少啊,再多做這十來個,那豈不是連覺都沒得睡了?還是他們很早就打上這個主意了?”

  “他們哪有那么聰明,還不是前陣子見別家鋪子有賣的,才起了心思,要不咱們送給他們的那些干花,哪能只做十來個。”文清沒好氣地說。

  原來連模仿者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盲目的追隨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有錢賺自然有人干,模仿也罷追隨也罷都無可厚非,這年頭沒有專利權(quán)這一說,即便是有,簡單的干花香囊也不算是專利。

  可是梁恩娟兩個嫂子的做法,還是讓留蘭感覺她們很不厚道。

  這件事里最為難的還是梁恩娟,留蘭不由為她擔心,“那恩娟姐怎么辦?我們不給她,她嫂子豈不又要難為她?”

  “那還能真給他們不成?那他們不得蹬鼻子上臉?!蔽那鍓毫藟盒睦锏幕饸猓拔抑苯幼尪骶杲慊厝フf了,這事兒人家錦繡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有問題的香囊也送來了,再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事,這生意咱們也做不成了,不單生意做不成,還得讓咱們賠錢,讓他們看著辦?!?p>  斷了與錦繡坊的生意,他們也沒了干花能繼續(xù)做香囊。是冒險多賺五文,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賺十文,梁恩娟的嫂子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還能瞞住他們,也不算是沒腦子的,估計能算清楚這筆賬。

  只是梁恩娟這段日子,怕是又不好過了。

  “那恩娟姐又哭著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了?”想必梁恩娟心里是極難受的,卻又不敢違背她嫂子,只能找梁恩婷訴苦。

  “恩娟姐性子雖然弱一些,卻也不是那不知事的,你知道她嫂子是拿什么逼她?她嫂子竟然說,如果她不做,就把她嫁到山里去,而且一輩子都甭想回來,甭想再見她娘!”文清想到梁恩娟說這些話的時候手都忍不住直打顫,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害怕,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能幫到她,只能無奈的嘆氣。

  留蘭愕然。

  或許對梁恩娟來說,嫁到山里去并不可怕,早早的離開現(xiàn)在的家,說不定還能過的好一些,日子可能會苦一些,但不至于這么委屈。如果沒有她娘,這樣的娘家不回也罷,可娘倆兒這些年也算是相依為命,如果下半輩子再不能相見,她又怎么能受得了?即便是心里明白這樣的話有故意嚇唬她的成分,也由不得她不害怕。

  傍晚文氏白氏回來,文清把這事說了,她們也很是生氣,文氏擰著眉頭說:“恩娟的嫂子這話說出來,倒也不全是嚇唬她,前陣子我還看見,她大嫂和呂石橋村的劉媒婆在石橋上嘀咕了好一會。”

  留蘭聞言張大了嘴忘了合上。

  三個石橋村各有一個媒婆聲名在外,其中屬梁石橋村的李媒婆口碑最好,村里的大多數(shù)良緣都是她撮合的,而且還注重“售后服務(wù)”,村里夫妻之間、婆媳之間有矛盾也都愛找她調(diào)節(jié),比族長都管用。而呂石橋村的劉媒婆出名的則是她的巧舌如簧,只要有錢賺,泥塘里的癩蛤蟆也能讓她說成空中的白天鵝。

  梁恩娟的大嫂舍近求遠,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沒什么好事?

  難不成,梁恩娟的命運如何,只能看她兩個嫂子的良心還剩下多少?

  也許換了她是梁恩娟,勢必要努力改變這樣的命運,可梁恩娟呢?她逆來順受慣了,即便是有心改變,又談何容易。

  留蘭為了這事,晚上吃飯都沒什么心思,一整晚心里都郁郁的,連做夢都感覺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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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都16W了,該開宰的就麻溜兒開宰吧,別抻著了,而且從本章開始,節(jié)奏也開始加快了,親們跟上節(jié)奏呀,再給力一小丟丟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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