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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閑居

第023章 好多花草

花田閑居 知牧 3088 2013-07-02 10:04:19

    屋子里格外安靜,只聽到外邊雨聲沙沙的響。

  門開了半扇,清新的空氣夾著雨絲兒飄進來,原來擺在窗臺上的酢漿草被留蘭挪到了門口檐下,隨著雨絲斜織,跳的更歡了。

  留蘭的心也跟酢漿草纖細的梗上頂著的三瓣葉一樣跳來跳去,手按在胸口上都能砰砰的起伏,人也不停的轉來轉去,和安靜做活兒的文清形成鮮明對比。

  文清終于還是坐禪的功力不深,忍不住嘆口氣:“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閑的發(fā)慌,我教你做針線?!?p>  “我不會那個。”留蘭實話實說,她在針線上的功力,僅限于縫個扣子,可惜現在的衣服沒扣子讓她縫。

  “不會才學,照手指頭上多扎兩下就會了?!蔽那迮麦@醒了白氏,壓低了聲音與她說笑。

  留蘭聽她這么一說,好似那針真的扎在了手指頭上一般,心一縮,忙把手藏到背后,轉移話題,“姐,你說屋后邊是什么花?”

  兩天前,留蘭偶然間在后院的地上,發(fā)現一些小苗,起初還以為又是哪種她沒吃過的野菜,把文清教她辨識的野菜一一拿出來對比了一番,也沒能對號入座,蹲在那兒研究了半天,直到留白喊她吃飯才挪窩,一起身差點兒一頭栽在濕地上。

  后來據文清推斷,那是花。在一家人掖掖藏藏、微言爍辭之下,留蘭隱約推斷出,那些花是她以前種的,去年冬天枯萎了,被她一把火燒了,但根還留在地里,于是在幾場甘露般的春雨后,又萌生了新芽。

  枯萎了就直接毀滅,要么是少不知事,再不然,原來的留蘭有某種程度上的神經質,或許是沈子林的死對她產生了刺激,讓她做出了過激的行為。

  但這種念頭一冒頭,就被留蘭一巴掌拍了回去,像她這么稟賦天生的優(yōu)良小少女,怎么會與那么偏激的詞兒有關系呢,搭邊兒都不成。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文清目光閃爍,她是不樂意提起后院兒的花的,提起來不僅想起了沈子林,也想起了之前的留蘭,生怕一個不小心,現在的留蘭會跟夢里一般,一睜眼又沒了。

  那去年花開起來是什么樣子的?有幾種花?好看嗎…...

  留蘭有好些問題想問,可什么都不敢問,原因無他,心虛,還是擔心被發(fā)現她不是原裝的,只能拐彎兒摸腳的旁敲側擊,可惜只要關乎到之前的她,不止是文清,連小留白都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讓她不禁懷疑以前的她到底有多不堪回首。

  “那我們走的地方,是不是也有花,都被我們踩在地下長不出來了?”

  后院的花苗一被發(fā)現,留蘭就攛掇著文澤和留白從河邊兒上撿回鵝卵石,硬是被他們三個搗鼓出了一條石子路,并嚴令所有人不得踩到石子路外的地面兒。

  但就那么一條不到二十公分寬的路也讓她耿耿于懷,生怕還有沖破泥土束縛的花苗被她生生扼殺。

  “那你還想怎么著,總不能不讓我們走路了吧?”文清每次被問到這個,都哭笑不得,不走后院,就得繞道前門,門總開著不安全,不開著吧一趟趟的開門關門不方便。

  “不如,咱把墻推到了吧?”留蘭思量著說出了心里琢磨已久的打算,小心翼翼打量著文清的神色,在她看來,那墻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雖然很高,完全遮擋了兩邊的視線,但墻是土砌的,早就被文澤留白挖出了好幾個洞,平日里對著洞說話,來回遞東西都行。

  但萬事萬物存在必有其道理,關于那墻存在的原因,留蘭在她少的可憐的記憶里搜尋不到,也不敢貿然開口,但瞧著文清雖有一時的怔忡,再沒更大的反應,松了口氣。

  文清停了手中飛舞的針線,怔忡的瞧著留蘭,也是,那墻的確礙事,最初時候,兩家雖然不像現在合著過,分開了各過各的,中間那堵墻也沒那么高,能看到兩邊院子里,能聽到兩邊的動靜,互相也有個照應,但后來村子里難免有些不好聽的閑言碎語,雖然沈家夫婦都說不在意,文氏卻堅決要求把墻加高。

  墻加高了,村里人也都看到了文氏的性情剛烈果斷,漸漸的流言被壓下去了,那堵墻的存在卻理所當然了,即使在沈子林走后,也沒誰想起來干脆把墻推到了合成一家。

  留蘭話說出來了,文清也沒說支持還是反對,愣怔的想了一會兒,又低頭做活不再搭理她。

  留蘭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再說別的,抱膝坐在門檻上,琢磨著后院那些花到底是什么,值不值得她如此的興奮。

  晚飯的時候,文清卻又把這話提了出來,文氏不應聲,白氏也沒說話,只淺淡的嘆了幾聲,這頓飯吃得是從未有過的壓抑,留蘭都有些后悔自個兒一時沒忍住提起了這茬,有幾次差點兒咬到舌頭。

  等大家都吃完飯擱下碗筷,文氏卻又開口了:“文澤明兒去喊你谷子哥來,趁著下了雨墻根兒泡軟了,推到了,干凈兒的幾車土就推出去了?!?p>  文氏是一家之主,這話的意思也很明了,她同意把墻推到了,她話一落,被點到名的文澤愣了一下,痛快的答應了,白氏也跟著松了口氣,綻出了笑容,前一刻的壓抑一掃而光。

  “留蘭來幫忙刷碗,文澤留白去把雞趕到窩里去,再跑出去亂竄,直接關上門不讓進來!”長姐文清又開始分派任務。

  “不讓進來就找谷子哥去,對吧,留白!”

  文澤得意洋洋的沖留白使眼色,梁懷谷全部身家就還剩兩間叔伯沒法明著搶去的破宅子,但好歹是個容身之處,他卻不老實住著,在坡上果林子旁邊搭了個草棚子,開春天暖和了就搬進去住了,枕清風聽夜雨的,反倒是讓文澤十分的羨慕。

  可惜留白很不給他面子,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靠近了白氏:“不找谷子哥,在家跟娘睡!”

  氣的文澤跳起來拽著他的衣領出門,走到墻邊的時候,抬腿就是一腳,卻“嗷”的一聲抱著腳打轉。那墻在被推成一堆碎土之前,畢竟還是一堵結結實實的墻。

  留蘭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卻分不清到底是笑文澤還是以笑的方式向那堵墻告別。

  隔天一大早文澤就去找梁懷谷,把他拽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吃早飯。

  梁懷谷也因為下雨在家悶了兩天,早坐不住了,正打算到鎮(zhèn)上尋個活計干,聽說這邊需要他,什么都不顧了就跟著過來了。

  吃飽了飯,撈了件趁手的工具,那泥土墻在他強有力的臂膀下不堪一擊,頹倒在地。

  文澤留白也跟在一邊幫忙,把碎土坷垃用筐子抬到竹籬笆邊上,由文氏帶著文清留蘭兩個敲得更碎一些,培在籬笆墻根兒上,加固籬笆墻,順手也把攀著籬笆長得旺盛的薔薇打理一下。

  薔薇,按文清的說法應該叫刺紅,有了春雨的滋潤,溝渠路旁,低頭堰邊,房前屋后,到處都是,但大多粗放生長,四處攀爬,甚至有人嫌礙事,鐮刀一揮扔在一邊,當柴燒都嫌有刺扎手。

  留蘭看著著實心疼,但人對美的欣賞是建立在滿足基本溫飽的需求之上的,畢竟薔薇不能當飯吃,也不能換錢買飯吃,不被重視也是有原因的。但她的心里卻另有打算,打理的格外精心,白氏等人也由著她傻樂呵。

  春夏交接,原本只是短短的花枝的薔薇花已經爬滿了籬笆墻,枝葉茂密,把籬笆包了個密實,倒是更安全了。而且有些枝頭上已經打了花苞,眼見著就要開了,留蘭心底打著暫時不想說出來的小算盤,笑瞇了眼,樂極生悲,被薔薇枝上的皮刺扎了一下,細嫩的手指肚上沁出一顆細小的血珠。

  “咦?”隔著兩步遠的文清突然驚異出聲,留蘭還以為被她發(fā)現了,連忙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抹掉了血珠,卻聽文清喃喃自語:“這里的怎么不大一樣呢?”

  “什么不一樣?”留蘭挪到文清身旁,只見她面前的一叢薔薇確實不大一樣:

  薔薇細徑柔軟,四散蔓生,攀著籬笆纏繞生長,而這一叢的枝干略粗一些,直愣愣的豎著,也不是薔薇花枝的青綠色,而是略顯灰褐色的,葉子也比其他的略大一些,葉面稍亮一些,也不像其它的有一層細小的絨毛,但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

  “玫瑰!”

  留蘭為這一發(fā)現而驚喜不已,不由脫口而出。

  之前她因為聽說做為愛情代言的玫瑰其實都是月季,閑來無事費了些心思研究了一下,隱約記得,分辨玫瑰和月季的其中一個細節(jié),就是玫瑰枝上倒刺密布,月季卻只是稀拉立著幾根,其它如月季“長占四時春”,玫瑰吐蕊卻是“限量版”,還未到花期沒辦法驗證,留蘭卻已經百分之百的肯定這一叢是玫瑰而不是常見的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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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次嘗試沖擊三更,二更14:00左右,三更22:00點左右,牧之可算是拼上了,大家給加把勁兒吧,【推薦】、【收藏】給力點兒唄,【PK】也象征性的給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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