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奮斗!”我亢奮的做這個第六套廣播體操,時不時擺個超人POSE嘴里喊著。
昨天帶著立雪鬧過一次之后,第二天就以侍女的身份隨著她住回程府,進(jìn)展神速登堂入室,收拾完屋子吃完飯,我就興沖沖的在雪園的院子里得瑟了,務(wù)必要大聲到讓所有人知道,立雪回到了雪園。
“哎哎!”有人在低聲叫喚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我回頭看,果然是蘇戀香蹲在陰暗的角落邊上喊我,一張臉笑的老有內(nèi)容的。
“什么?”有八卦!~
蘇戀香一把把我也拉下來蹲著:“昨天你那一拳打的我不輕?。『Φ奈以诔谈蓓斏咸闪艘灰?!”嘴上是怨言,笑的賊賤賊賤滴。
“快說快說,聽到什么沒有?”我激動的蹲好,就知道有蘇戀香就有情報,不然我干嘛沒事裝武林高手拍走他。
他神秘一笑:“其實(shí)也沒什么,宋若嬌昨夜哭的很厲害,無非就是程戒揚(yáng)前半夜獻(xiàn)殷勤后半夜獻(xiàn)身……”
“切!老套!有別的嗎?”我哼哼唧唧。
蘇戀香笑的更賊:“我還聽到點(diǎn)別的~~這宋若嬌在婚禮前就認(rèn)識程戒揚(yáng)了……”
哦???我驚訝,這倒是沒猜到。
根據(jù)立雪的話,程戒揚(yáng)原先只有她一個寵妾,直到三個月前御史大人忽然向他提出把女兒婚配給他,迫于壓力,程戒揚(yáng)娶了宋若嬌,本來他之是冷冷放著她,甚至還會故意在她面前和立雪親熱,但是過了一個月之后,府里出了一起刺客事件,宋若嬌受了輕傷,那之后程戒揚(yáng)態(tài)度突變,冷落了立雪,寵愛起她來了。
“半個月前他給了我希望,我本以為我可以爭取,可是……誰知道呢……”說這話的時候立雪臨窗而坐,表情憂傷憤怒。
半個月前,不知道程戒揚(yáng)和宋若嬌之間出了什么問題,他喝醉了去立雪那兒過了夜,也就是那次,讓立雪下了狠心,叫來人意圖以毀掉她的清白恐嚇?biāo)约弘x開程府,可是程戒揚(yáng)趕來救了她,于是立雪就這樣被趕出來了。
而蘇戀香躺在人家臥室上面聽到了這個故事的前傳。
半年前一次集會上,程戒揚(yáng)當(dāng)街抓住了一個流竄的逃犯,那才是宋若嬌第一次見到他。
“小姐你別這樣呢!你想想姑爺是那么好的人,你不是從半年前就一直喜歡著他嗎?為什么不原諒他一次?……一定是那個壞女人,一定是她……”蘇戀香捏細(xì)嗓子,一臉急切的搖晃著我。
我噴笑,喘氣艱辛,直拍著自己大腿飚眼淚。
“她的侍女就是這么說的~”蘇戀香猛然收住,換做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
“啊哈哈哈哈!真是……真是……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為什么這種情況下侍女的臺詞都像在交代劇情啊……”笑的止不住了……
蘇戀香捏捏我的下巴肉,我停下笑,呆滯了起來。
“這么說的話,就是另外一個版本了……”我作思考狀。
蘇戀香聳聳肩膀:“聽到的就那么多了,還有啊,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整個程府的守衛(wèi)突然嚴(yán)了,不知道是在防什么……”眼神很有深意的看著我。
我擺擺手以袖遮面:“人家那么嬌弱,肯定不是我~~”
某人一臉黑線:“我要走了,門主叫我回去吃飯?!?p>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雪園里的小樓是兩層的,二樓的視野極好,幾乎能看到整個程府,我不安的在二樓踱步,抬頭找立雪,她正站在二樓護(hù)欄前,手緊緊抓著扶手,表情是薄怒。
“怎么了?”湊過去順著她的視線看,程戒揚(yáng)正帶著宋若嬌在花園澆水。
“喲喲~~”我戲謔的看著他們,“你信不信,他們馬上就要打鬧起來,然后宋若嬌肯定會跌一跤?”
立雪回頭看我,帶著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奸笑不語,那邊果然傳來嬉笑聲,再看的時候宋若嬌真的不負(fù)眾望的跌倒在地,貌似摔到腳了,程戒揚(yáng)很是殷切的一把抱起她匆忙走了。
“立雪,你是不是……愛程戒揚(yáng)?”我小心翼翼。
這也是我一直苦惱的問題,言情小說里一般都費(fèi)了大量的筆墨描寫男女主人公突如其來的愛情,卻從沒有人說反派女二號到底為了什么做出迫害女主角的事,沒有目的,只是為了促進(jìn)他們的感情嗎?
立雪沉默良久,勉強(qiáng)扯出笑:“我都快忘記了……是啊,我本來就不該喜歡他的,三年前,程戒揚(yáng)從青樓接我進(jìn)府的時候就說過,我不能喜歡他的……”
三年前,立雪一身紅衣,一手琴棋書畫,徹底折服了世人,鼎盛之時,被程戒揚(yáng)贖身帶回了自己府里。
“他對我只是好,無可挑剔的好……”立雪的眼神溫柔,眼底的愛意傾瀉而出,“一開始他就告知我,沒有愛,他能會給我寵……那樣的寵,是誰也受不起的福氣,我四歲就被賣入青樓,最冷的冬天也要彈琴練字,最熱的夏天也得學(xué)舞讀書,他是至今為止對我最好的人……”
于是,就此沉淪。
我感動于立雪,卻不同情她,她是真的在愛著程戒揚(yáng),愛是沒有卑賤高貴之分的,所以她的愛根本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他愛宋若嬌對不對?”立雪神情恍惚,像是問我,又自己回答,“我知道的……那天晚上開始,一切都改變了,誰也沒想到的改變……他想喝蓮子湯,我去廚房給他做,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抱著受傷的宋若嬌,臉上的表情那么焦急,他看到我,匆匆略過,連話都沒有和我說,就再也沒有看我……”
我靜靜聽著,女二號的立場來聽,另外一個故事,更真實(shí)的故事,不是那么浮躁的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不是什么“我就是愛你就是愛你”的誓言,不是什么今生今世非你不可下輩子還要賴著你的情話,也不是浪漫到極致的各種場景。
“我記得最深的就是他牽著我手站在程府外對我說的話‘今日開始,你就住在我府里,這里也會是你的家’……”立雪愣了一下,忽然冷笑,“那情景還在眼前,同樣是站在那個位置,剩下的只要我一個人了,而我要去方向,是回到我的煙花之地做我的風(fēng)塵女子!”
“也許……”我說出兩個字,卻空落落的浮在面前,自己也想不出接什么下去,口邊明明就有脫口而出的感覺,為什么就是說不出來呢?
“不說了不說了……”立雪進(jìn)屋收拾的東西,神情黯然。
我獨(dú)自站著,郁悶良久,到底是什么話我明明就要脫口而出但是就在那一刻忘記的呢?啊啊啊啊啊啊……撓墻根?。?p> 當(dāng)晚就有人突襲里,他一身傲氣凜然站在雪園正廳里,俯瞰眾人,把我看的渺小的不得了。
“啊哈哈,是程大人來的啊~~我這就給你泡茶~~”擺出對諸葛鬼畜特有的諂媚嘴臉,我能屈能伸!
程戒揚(yáng)完全沒打算喝茶,冷冷看我一眼:“你家主子呢?”
“我家主子?”我疑惑幾秒才恍然大悟,“你等等哈你等等,她洗澡呢,我去叫她!”腳底生風(fēng)跑的勤快去二樓叫立雪。
剛好她洗完了,正在穿衣服,褻衣純白,我本沒在意,手忙腳亂給她遞衣服的時候掃到一眼,大驚失色喊了一身。
“呀!你穿白色真好看餒~~”長發(fā)如幕披在肩頭,一身雪白的衣服把她天生緋紅的臉襯的如花似玉的。
立雪搖搖頭不接我遞給她的白衣:“出府那一日我就立誓,今世也不再穿白衣,因?yàn)樗钕矚g白,最忌的就是紅了……”
搞不懂,撇嘴,胡亂塞給她一件衣服,邊給她穿變念叨:“千萬記著別被他套出話來,要是為難了就裝要吐,他總不能逼個孕婦吧?啊?”
“……”
“還有啊,他要是用激將法不要鳥他,讓他自己演,看他演不演的起來!”
“……”
“還有啊……”
“小容,你別幫我穿了,反了反了!”
站崗真是很無聊的話,我偷偷打個哈欠,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古人事真多,就這兩人的關(guān)系,見面我不要求他們舊情難忘熱淚盈眶嘛,你也來給一言不合分外眼紅呢,結(jié)果從落座在現(xiàn)在,兩人互相問候生活情況,從早飯吃的什么到午飯吃完有沒有出去走走再說到晚飯的湯是不是吃的一樣的,都快說到要不要做宵夜上去了,也不見有什么波瀾的動靜。
我偷空就隨便打量了程戒揚(yáng)一番。不得不承認(rèn),他還是很有風(fēng)liu的本錢的:身材健碩修長;五官深刻凌厲;特別是鼻子挺直,都快追上紀(jì)賜的混血鼻子了;舉手投足沉穩(wěn)而其實(shí)十足,看起來就是個不怎么茍言笑的人。
正看的仔細(xì)著呢,耳邊一閃,兩人入正題了!
“我會照顧你到臨盆,孩子我也會照顧,但是你……”程戒揚(yáng)從頭到尾都沒看立雪一眼,只是看著自己手中那杯茶。
我心里一驚,他會不會一直在研究那茶是不是有問題?他是怎么知道我用的是隔夜的茶葉的?難道連我加了點(diǎn)巴豆粉他也知道?
內(nèi)心祈禱千萬不要被發(fā)現(xiàn),他又說話了:“你不能留在程府!”
“為什么?”立雪不解,“我為你生孩子,難道還比不上那個千金小姐?”
終于程戒揚(yáng)把視線從茶杯上移到了立雪身上:“你們,沒有什么好比較了……”
“我不配嗎?”立雪怒極反笑,陰狠決絕,“我出身低賤,自然是不能和御史大人的女兒相提并論!”
程戒揚(yáng)不吭聲,看那德性,算是默認(rèn)。
立雪氣極,冷冷撂下句必殺絕句:“有勞程大人關(guān)心了,你說的一切,等到我生下這個孩子再說吧……如果,我能生下的話……”
蛇蝎美人,難怪要叫蛇蝎美人!立雪那副陰毒的樣子,潛臺詞就是:你這孩子生不生還要看我高不高興呢!要是我一個不高興,做掉你的血脈!
我滿意的看程戒揚(yáng)笑話。
他卻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隨你喜歡,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也好,若嬌也愿意給我生一個?!?p> 這是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立雪沒想到他會這么不在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走出屋子,走出雪園。
我一馬當(dāng)先沖上前:“不要攔著我誰也不要攔著我!他這是挑釁啊挑釁!我要揍他我一點(diǎn)要揍他!”裝模作樣張牙舞爪鬧騰一陣之后心虛的看立雪,她果然消沉鳥~~
好說歹說把她架床上去睡覺,我伸伸筋骨,捶捶腰捶捶腿,剛在欄桿邊上站定,一道熟悉的力氣提著我的后領(lǐng)把我拉上屋頂。
“靠!屋頂屋頂!又是屋頂!我恐高的知道嗎???”自從來了古代,這上房揭瓦幾乎成了我每日必修,長此以往,我和屋頂培養(yǎng)好了感情,以后靠給人補(bǔ)屋頂就能混吃混合養(yǎng)老養(yǎng)兒子了。
紀(jì)賜淡淡的笑著看我撓爪子:“說正事?!?p> 我郁悶的趴下尋找支點(diǎn),動作之猥瑣,形神之怪異,駕輕就熟。一切就緒扒著兩個支點(diǎn)伏好,我惱怒的吼:“說!”
紀(jì)賜換成了一身黑衣,挺拔杰出的樣子還真不賴,還知道物盡其用的坐下來靠我近點(diǎn)。
“方圓百里的探子回報看,這個程戒揚(yáng)確實(shí)是個名不虛傳,諸葛大人的眼光沒錯。”
“切!”我不屑。
“我進(jìn)去衙門查過案宗,他處理案子的方法獨(dú)特,手段高明?!?p> “哼!”我還是不屑。
“他的書房我也搜過了,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p> “嘁!”我不屑到底。
“小容……”紀(jì)賜無奈,“你不能因?yàn)榱⒀┚头裾J(rèn)他是個好官?!?p> “好好好!”我恨恨的咬牙,“立雪這件事說明他的為人有問題!他剛才居然說可以不要立雪的孩子!好個鬼!他現(xiàn)在再好,人格有缺陷,將來也是要犯大錯誤的!”
紀(jì)賜溫柔的撫mo我的頭發(fā):“小容,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樣子呢?”他附耳過來,輕輕在我耳邊說了幾句。
“真的?”難以置信,這條消息太勁暴了!
紀(jì)賜點(diǎn)頭:“雖然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確實(shí)是真的,這樣你怎么看呢?”
“我怎么看?”我把他們?nèi)说那閳笕窟B在一起,忽然,那句我想說卻說不出的話躍上了我的腦海,大腦的細(xì)胞雀躍的迎接著這個新冒出的想法。
“紀(jì)賜,我想,我們可以來做個試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