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M的硝煙已經(jīng)漸漸散去,而余波依舊繼續(xù),美國是重視人才的地方,尤其在靠近硅谷這種敏感地區(qū)進(jìn)行了這么一個比賽,至少當(dāng)?shù)貓蠹埖墓拇凳巧俨涣说?。都是什么?5分鐘解第一個題刷新記錄,5小時解決了驚人的9個題,尤其最后兩小時,簡直是駭人聽聞的表現(xiàn),當(dāng)然,也少不了田沛捧杯而吻的那張照片。
此刻,秦誼就拿著這樣一張報紙,笑著問道:“你當(dāng)時自己為什么不上前第一個接杯?!?p> “連續(xù)快速敲了兩小時鍵盤,手有點酸,怕不小心把杯摔了?!蔽野胝J(rèn)真的回答。
“真的?”大眼睛好奇的瞪著我,滿臉不相信的神色。
我搖搖頭,哈哈的笑了起來,秦誼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氣苦的把我狠狠的推了一下道:“我猜你八成覺得自己不上鏡,到時候丟了我們中國人的臉,回去就不好交代了?!?p> 我再次大笑,只到心里的癢意被笑過去,才認(rèn)真的說道:“我還是不習(xí)慣這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只要有你一個人矚目,就足夠了?!?p> 秦誼愣了愣一下,靠進(jìn)我懷里,良久,才問道:“你明天就要走嗎?我們恐怕又要好長時間不在一起了。我舍不得?!?p> 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只是把懷里的她抱的更緊一些,張平他們早就回國了,自己則留下來多陪秦誼一段日子,但沒有不散的宴席,明天,自己還是不得的離開。
離愁自次縈繞了我們的心頭,晚飯吃的很沉寂,兩個人都在強做笑顏,但誰都沒有再說一句挽留的話,畢竟我們不是分手,只是暫時的離開,而且是為了尋找新的追求,新的目標(biāo),追求我們以前沒有而且又很迫切需要的東西。
第二天秦誼送我上飛機(jī)的時候終于哭了,我?guī)е陌粗巴獾奶炜?,想著她分別前的最后一句話,“不管我們各自走到哪里,我的愛都會和你在一起?!?p> 飛機(jī)的速度快過了日夜的轉(zhuǎn)換,到達(dá)上海的時候,才是BJ時間的6點多,雖然是夏天,但清晨的微寒還是讓我有點哆嗦,慢慢朝出口走去,在美國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李玨幫我去學(xué)校把一切作為交換生的手續(xù)給辦好了,順便讓他到上海來接我,我自己心里打的主義是這樣的,免除去學(xué)校的麻煩,直接去蘇州找一下在那做生意的父母,和他們說一聲,順便讓他們相信我現(xiàn)在的身份,然后直接去法國,ACM結(jié)束加上我在美國多呆了一段日子,離那邊開學(xué)也沒幾天了,這樣安排下來,時間就比較緊湊。
“李大哥?!比瞬皇呛芏?,我一出機(jī)場就看到了等在那邊的李玨。
“哈哈,小許,終于回來了,好久不見,怎么黑了一點啊。美國的陽光難道比中國的燦爛?”李玨和我確實有段日子沒見著了,心情顯的很是愉快。
“黑了嗎?那邊的氣候確實不錯,夏天不熱,聽說冬天也不冷,交換生手續(xù)什么的辦了嗎?”我心里估計自己和秦誼一起玩的幾天曬黑了點,本來自己皮膚可白,稍微黑點其實還可以顯的更健康。
“恩,”李玨說著遞給我一個大信封。
看都沒看賽進(jìn)隨身帶的包里,笑道:“謝謝,李大哥能不能陪我跑趟蘇州?!?p> “小事謝什么,你去蘇州干嗎?”
“哦,是這樣的,我父母其實一直不知道我在天龍是干什么的。給他們說過,他們也不相信,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另外我要去法國,也要和他們說一聲啊?!蔽野研睦锏南敕ń忉屃顺鰜?。
“沒問題,你父母好象不大管你啊,連這都不知道?!崩瞰k有點奇怪。
“呵呵,生意人,都這樣!不過他們還是很愛我的,我也該體諒體諒他們。”枯澀的笑道。
李玨理解的點了點頭,笑了笑緩解一下氣氛道:“現(xiàn)在直接去蘇州嗎?”
“直接去吧?”我心里有點迫不及待,又是半年沒遇到父母了,不管我的心理年齡是否已經(jīng)超越我的同齡人,但對于家的眷戀是不分年齡,不分層次的。
李玨拖著我走進(jìn)了一輛奔馳車,我有點奇怪的問道:“李大哥,你什么時候在上海有車了?!?p> “呵呵,不是我的,是分公司劉經(jīng)理的?!崩瞰k笑呵呵的回答。
“分公司,天龍又開分公司了?”
“那當(dāng)然了,天龍現(xiàn)在這么大的企業(yè),怎么可能沒有分公司,原先我主持天龍的時候,在上海就有辦事處,只不過現(xiàn)在擴(kuò)大以下規(guī)模而已。”
我心里再次暗道慚愧,這些東西我真的一點都不懂,也不過問,自己這個總裁不只是上任的糊里糊涂,就任后更是一塌糊涂,除了技術(shù)方面,別的我基本上沒過問過。
車子緩緩的開到了一個收費站,這里就是江蘇和上海的交界處,過去就到了蘇州。我心情越發(fā)的急不可耐。
“蘇州可是出產(chǎn)江南美女最著名的地方,你小子不會坐不住了吧。”李玨感覺出我的不安,笑著打趣。
“不是,我怕父母一時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怎么想呢?!?p> “不會的,看到你這么有出息,他們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了。還會怎么想?!?p> 我想想也是,掏出手機(jī),撥通了父母的電話:“喂,媽媽,我是小毅,我一會就到蘇州,你們在哪等接我一下吧,恩,我和朋友一起來的,玩?我不是來玩的,到時候再說吧,哦,你們在蘇州大學(xué)旁邊,那2小時后你就在那大學(xué)門口等我們吧?!?p> “你父母不知道?”李玨奇怪的看著我,無奈的搖搖頭。
車子終于緩緩的在蘇州大學(xué)的門口停了下來,我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沖出去東張西望起來,“媽,”看了一陣終于看到稍遠(yuǎn)出一個正在焦急等待的中年婦女,仔細(xì)瞅一眼不正是老媽么。
聽到我的喊聲,老媽轉(zhuǎn)過頭來,焦急的表情立刻轉(zhuǎn)為驚喜,笑道:“小毅,怎么會想到突然跑我們這來,暑假一個人無聊了?”
“不是,我有點事要和你們說?!闭f話間,李玨也走到我旁邊。
“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朋友,李玨,我平時喊他李大哥?!?p> 我這話一說,李玨頓時一愣,話都說不出了。
我頓時也醒悟話里的語病,忙笑道:“我們各交各的,你可以喊我媽大姐什么的都行?!?p> 李玨這才松了口氣,笑道:“大姐你好,你叫我小李就行了?!崩蠇屛⑿χc了點頭。
“爸爸呢?”我突然醒悟的問道。
“哦,在和人家談生意呢,主板生意!你不是喜歡電腦嗎?那個也是和電腦關(guān)系很大的?!?p> “主板?”我和李玨同時奇怪的叫道。
“原來你們不是做服裝嗎?什么時候換做這玩意了?”我心里奇怪,主板確實也算和我有點關(guān)系了,至少都算是IT業(yè)的東西。
“早換了,服裝生意現(xiàn)在難做,正好三個月前,你爸認(rèn)識了一個朋友,熟悉這方面的路子,聽說利潤還比較大,先合伙做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自己干脆在蘇州的電腦街包了兩個門面?!?p> “做代理嗎?”李玨想了想問道。
“是啊,臺灣的力鑫主板,聽說過沒?”
“力鑫?”李玨把名字念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突然怪怪的。
我對父母改做和IT總算有點關(guān)系的行業(yè)很是感興趣,笑道:“媽,快帶我去看看!”
“好,打地去吧,不是很遠(yuǎn)?!?p> “不用了,李大哥有車?!币贿呎f著,一邊拉著老媽上了那輛還算可以的奔馳。
“小李你干什么工作啊,好象是大買賣啊,怎么又和小毅認(rèn)識的?”老媽臉上沒什么驚訝的神色,但估計心里還是吃驚不小,所以有點好奇的問。
“什么大買賣,我現(xiàn)在也是半個打工的了,哈哈?!?p> 在老媽的指引下,車子停在了一個停車場上,走了沒幾步,老媽指著前面的一個中等門面道:“就是那個拉?!?p> 快步的走過去,毅天電腦幾個字組成的牌子掛在上面,毅大概就是我的名字了,天,也許是希望我很厲害吧,想到這些,心里暖洋洋的。
走了進(jìn)去,里面有一個中年男子,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可以一眼看出是父母雇用的幫手,另外還有一些顧客?!斑@位同學(xué),要組裝電腦嗎?還是要買什么配件?”唯一閑著的女孩子一看有人進(jìn)來,以為又來生意,忙熱情的招呼。難得她還一眼看的出我是學(xué)生。
正好老媽走了進(jìn)來,聞言笑道:“你搞錯了,他是我兒子,暑假過來玩玩呢?!?p> “張先生,真的不行嗎?”我們正笑著說話的時候,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了過來。
“不行,這個價格絕對是拿不到的,許老板,你現(xiàn)在也算是熟悉這行的人了,我這個價格絕對沒讓你吃虧吧?!?p> 我奇怪的看著樓梯口,兩個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走了下來,我一眼就看出后面那個是我父親,忙喊道:“爸爸?!?p> “呵呵,小毅,你先玩著,我這會有事呢。”老爸看到我也有點驚喜,笑著回答。
“許老板,如果你還是堅持這個價格,那就沒事了,我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绷硗饽莻€胖胖的中年男子搖頭道。
老爸愣在原地,好久才無奈的嘆息道:“算了,這份代理合同看來是續(xù)不下去了?!?p> 胖子中年人也有點無奈,搖搖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等一下?!崩瞰k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