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人,在十年前擁著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溫柔的右眼滿是疼惜。
十年后,她一步步走來,從潮安北路的女學,走到他所在的大殿。
相思千縷,萬千源頭只為他。不是不愛他,只是更希望以己才成全其志。
若吾身可濟民,吾不所惜也。少年時的他一直是她的烙印,他的話,便成了她的志。
不去在乎史書上會寫些什么,不去在意市坊間會流傳些什么,只要其想,就做。何懼被言以色伺主,何怕是否遺臭萬年,只懼他一身清名被毀,只怕他無法流芳百世。她在龍座下不動聲色地望了那人這么多年,終得他側身轉頭,回望向她。一眼萬年。
記憶里似乎有一個女孩,穿著灰暗的尼姑服縮在她懷里發(fā)抖。
不曾想到她竟成了他的狀元。身影重疊,一顆朱砂暗生心間。他有一生一代一雙人的父母。名寡而獨的他曾患一生寡獨,還好世間還有個她。
不是不喜歡她,只是不愿其一生才華被鎖金屋。獨坐大殿,滿是寂寥,幸得眼前還一個她。一個愿陪他35年,替他固江山,幫他養(yǎng)白姓,助他致太平,唯死不離的她。
提拔其官,賜其宅邸,給其殊榮,只因他想,他想惜她。
紅匣里的小吃,承諾的西山看雪,只因他想,他想憐她.
她,相思十年,終得并肩風雨的機會,即便身負罵名,一手血腥。
他,守候十年,終得共享這妖嬈江山的紅顏,即便不能立即擁有。
情到深處,甘之如飴。